546、貢品
書迷正在閱讀:怎敵她,晚來風急、死了的白月光又穿回來了、當我搶了龍傲天的臺詞后、七零海島幼兒園美人大廚、穿成龍傲天的我不可能是受!、重生后女配逃了99次(強取豪奪瘋狂版1V1)、一個普通人陷入了修羅場、惡毒女配不干了(重生1v1)、黑心狐只想吃掉男主(快穿高h)、圈養薔薇(純百骨科np)
這達格好歹也是在三和生活過的,怎么就不知道什么叫入鄉隨俗呢? 孫成看了眼旁邊的韓德慶,然后大著膽子道,“啟稟王爺,小的聽說這土人從冀州大港直接上岸后,光是雇的抬箱子的民夫就足有幾百人,這次進城后, 小的也是親眼所見,光是馬車就有二十五輛,前后左右皆有土人把守,想必都是一些貴重的東西?!?/br> 他剛接任他哥哥孫崇德這門子的職位,他哥就手把手教他如何做一個合格的門子。 作為一名和王府的門子,一定要堅守“和王府門朝南開, 有理無錢莫進來”的原則。 除了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隨便進來的。 做門子的時間越長,他對和王爺的了解也越深了。 “這是有錢也不給? 那這就更過分了,” 林逸大大咧咧的道,“來人?!?/br> “王爺?!?/br> 韓德慶趕忙應聲道。 林逸淡淡道,“這陳敬之怎么辦事的,告訴他,我很生氣,后果很嚴重,讓他把這幫子土人先搞走,好好地給上一堂思想政治課,提升一下覺悟,就現在這姿勢水平,還有臉跪在門口?” “是?!?/br> 韓德慶匆忙退下。 陳敬之急吼吼的過來,領著安康府和兵馬司的捕快,把一眾土人給攆走了。 和王府門口再次恢復了平靜。 林逸這才敢繼續出門。 和王府山腳下是田世友和田四喜等人開發的商業街和居民區。 不管是酒樓、客棧、貨棧、批發市場、青樓,還是配套的學校、醫館皆是沿著北運河而建。 白墻綠瓦, 古香古色, 房屋節次鱗比, 各具風格。 城外郊區的建設, 林逸開始的時候, 只是給了一個大概的思路,并沒有參與具體的事務。 現在看下來,實際效果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好。 他不得不佩服大梁國建筑從業者的規劃和審美,比現代化工業下的建筑設計強多了。 特別是晚上的時候,大紅燈籠一掛,沒有現代化燈光秀那么燦爛,但是也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隨著從城里拆遷安置的居民越來越多,這里越來越熱鬧了。 寬大的水泥硬化馬路,可以同時容納五輛馬車通過,至今沒有發生過擁堵。 馬路底下是半人人多高的排水,即使是下大雨的時候,地面也是干干凈凈。 這是許多人在城內從來沒有體驗過的感覺。 城外房子嶄新的房子,又大又寬敞又便宜,而且物價又低,鄰近左右又是從城內搬遷過來的衙門、軍營。 許多人沒了治安的顧慮后,便開始主動往城外遷徙。 與擠在城內狹小局促的小房子相比,住在城外才叫生活。 京營位于城鎮的最外圍。 烈日下,軍營內依然在例行每日的訓練, 嘶吼聲, 喊殺聲, 不絕于耳。 林逸看著這密密麻麻的人頭,第一個想法是:不用來砍拼多多就太可惜了! 一千人不夠。 他就召集一萬。 一萬人不夠,他就召集十萬。 如果十萬人還不夠,他就準備砍人了...... 韓德慶猶豫了一下道,“王爺,屬下這就進去通報一聲?” “不用,” 林逸擺手道,“咱們就是出來遛彎的,沒必要給自己找麻煩?!?/br> 大夏天的,面前跪一地,他還得苦口婆心的說一大堆,累人。 沿著運河繼續南下,越走眉頭就皺的越深。 掩著鼻子道,“我好長時間沒來這邊釣魚了,怎么就弄的這么臭了?” 韓德慶皺眉道,“王爺,這新城區如今生活了十幾萬人,吃喝拉撒的廢水都是排進這大運河的?!?/br> “娘希匹,” 林逸不高興,但是又偏偏沒有什么解決辦法,半晌后才無奈的道,“哎,以后啊,這河里的魚肯定長的肥?!?/br> 其實仔細一想,他也就釋然了。 現在沒有工業廢水,沒有塑料垃圾,城市內排污,頂多也就是剩菜剩飯、人畜排泄物。 再怎么樣污染,也就那樣。 說不定還有利于魚類生長。 不過,這河里的魚他是肯定不會再吃了。 “王爺說的是,” 韓德慶陪著笑臉道,“周邊百姓的許多窮苦人家,都是靠撐船打漁為生的?!?/br> “跟關家也是一樣?!?/br> 林逸掃了一眼河里的成片的菱角,猶豫再三,他還是選擇不吃。 附近的野塘里多的是,他想吃去摘就是了,那里的水清澈見底,比這里好多了。 哪里的魚自然沒有這里的多,但是龍蝦多??! 想到龍蝦,他突然想吃麻辣小龍蝦了。 成為大梁國的攝政王以后,“貢品”幾乎成為他一個人的專享。 這個年代,沒有農藥、化肥,沒有轉基因,蔬菜、水果吃哪里的不是吃,直接市場采買就是了,所以貢品中,只保留茶葉這一項。 但是,想不到的是,卻遭到了何吉祥等人的反對。 后面他才明白過來,這年頭沒有傻子。 貢品雖然是各地官府進貢給朝廷的,但是與之得到的回報相比,這點付出算得了什么? 大梁國的皇室和皇帝做產品代言人,品牌效應不比做廣告和口碑營銷強? 許多百姓都是靠著“貢品”的名頭生活的,直接取消了,不是砸人家飯碗嗎? 即使到了現代社會,依然有不少農產品產地和廠商喜歡拿“貢品”做宣傳噱頭。 古代的皇帝都喜歡吃,你不喜歡吃,你算老幾? 想通這個環節之后,他又大張旗鼓的開始了“貢品招商會”。 你想你家的酒成為皇帝的最愛嗎? 你想你家的絲綢成為三宮六院的新寵嗎? 你想你家的茶成為皇室的專用品嗎? 大梁國的商場一下子就“卷”了起來。 光是一個“國酒”稱號就拍賣了兩百萬兩銀子! 如果每年附加每年五十萬兩的使用費,德隆皇帝還可以親自為其寫商標。 戶部的甘茂高興地幾天沒合攏嘴。 許多朝中大臣也發現,原來沒有退位的德隆皇帝,還可以發揮出這么大的用處。 他們以前怎么就沒有發現呢? 但凡以前稍微機靈一點,大梁國的府庫也不至于虧空成那個樣子。 谷謺 最絕的是,和王爺居然讓府庫把銀子存進三和錢莊! 說什么錢生錢! 貢品中,唯二例外的是胡椒和麻椒。 麻椒必須是川州的,胡椒必須是瓊州的。 別的地方產的他不吃。 做小龍蝦沒那個味。 “王爺,” 韓德慶笑著道,“關家原來所在的村子已經拆遷了,變成了蓄洪區?!?/br> “那邊地勢過低,本來就不適合居住。 只是因為河水不斷攜帶河底淤泥,土地肥沃,適宜種植,百姓哪怕是冒著水患的風險都不愿意輕易搬離,” 林逸感慨道,“不過不搬不行啊,都說受災了不用官府管,可老子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被洪水淹死嘛,我啊,還是做回惡人吧,不搬也得搬?!?/br> “王爺英明.....” 韓德慶覺得自己家祖墳一點著了。 不然和王爺怎么肯和自己說這么多話! 但是偏偏自己嘴巴笨,翻來覆去的只會這么幾句! “馬車呢?” 林逸四處張望了一圈,“去釣龍蝦去?!?/br> 韓德慶趕忙把脖子上的口哨吹響。 不一會兒,一輛馬車就緩緩地停在了林逸邊上。 趕馬車的是剛從和順王府歸來的郭召,前和王府花匠。 “你老小子怎么過來了?” 林逸上了馬車后,直接仰躺著,在額頭上貼了冰塊。 郭召等掉轉馬車后,笑呵呵的道,“王爺,小的擅自做主,求了紫霞姑娘,讓我那不成器的兒子伺候園子里的花花草草,小的還是愿意替王爺趕車?!?/br> 他原本就是和王府的馬夫。 只是因為花園無人打理,他才無奈去做了花匠。 接著胡士錄的老子胡大來了,孫崇德來了。 他更加沒有機會做回馬夫了。 林逸打著哈欠道,“趕車有什么好的,風吹日曬,哪里有做花匠舒服,不用出門,高興了還能喝兩口小酒?!?/br> 郭召大著膽子道,“王爺,這花草是死物,小的再怎么和它們處,再怎么用心,它們都沒有什么回應。 可這馬兒不一樣,小的與它們心意相通,比親兒子還乖巧呢?!?/br> “你喊它兒子,他能答應嗎?” 林逸閑著無聊,忍不住調侃道。 郭召清了清嗓子,居然真的對著前面的兩匹馬喊了一聲,“兒子!” 所有人正忍不住想大笑的時候,卻想不到,那兩匹馬好像真的聽得話似得,居然在奔跑中“嘶嘶”的叫喚了兩聲! “你這肚子里有貨??!” 林逸目瞪口呆。 郭召忍不住得意道,“啟稟王爺,小的今年五十有八,俺爹也是個馬夫,俺七歲就在馬肚子打滾,沒事干的時候還能跟它犟幾句,跟馬兒犟的時候還得注意著點,這些熊玩意正不好可踢人,老疼了。 掐指一算,小的趕馬也有五十年了?!?/br> 林逸豎起大拇指道,“果然是術業有專攻?!?/br> 韓德慶在一旁聽得更是愣神了! 再看看和王爺的神色,對郭召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果然姜還是老的辣! 在和王府做了這么些年侍衛,他親眼所見的,能把和王爺逗的這么開心的,除了洪應洪總管和小喜子那個王八蛋龜兒子,大概只有這郭召了? 至于明月和紫霞? 那叫承歡膝下! 馬車穩穩當當的停在一處野塘。 韓德慶讓江仇伺候和王爺釣蝦,自己躲到林子深處,親自為郭召點上了煙袋。 “不敢當,不敢當,” 郭召看見火苗,本來習慣性的伸出煙袋,但是絕對沒想到是侍衛統領韓德慶,“折煞小老兒了?!?/br> 韓德慶同郭召一樣坐在樹根上,笑著道,“郭大爺,你老伺候和王爺多年,勞苦功高,咱們應該敬著伱的?!?/br> 郭召拱手道,“韓大人,小老兒只會養個花,伺候個牲口,和王爺不嫌棄,實乃是小老兒的福氣,哪里敢提什么功勞。 倒是統領大人,每日伺候在王爺左右,才是真的辛苦?!?/br> 韓德慶笑著道,“你兒子叫郭聰是吧?” “正是,” 郭召趕忙道,“我那兒子,四十啷當了,可也是個不中用的貨色,膽小怕事,實在沒什么能耐,只會伺候一點花草。 這才厚著臉皮求著紫霞姑娘進府,省的在外面給餓死了,還求韓統領多多關照?!?/br> 韓德慶依然笑著道,“郭大爺,你這話越說越客氣了,還是和王爺說的對,術業有專攻,哪怕是只能伺候花草,也一樣是了不得的本事。 再說,你那兒子好像也是個六品,將來說不定也是要飛黃騰達的?!?/br> “統領大人這話嚴重了,” 郭召實在猜不透韓德慶的意思,只能小心翼翼的道,“無論是府里還是軍中,皆是高手如云,他這小小的六品,實在是入不得眼,統領大人還是不要笑話小老兒了?!?/br> 韓德慶搖頭道,“郭大爺,我說實話,你怎么就不信了呢?” 郭召低頭道,“大人實在是抬舉他了,但凡有個用武之地,還請大人吩咐?!?/br> 他雖然也得和王爺喜歡,可是跟和王爺喜歡的物件沒有區別。 就是有個“用處”。 再怎么樣也只是個馬夫! 論地位,跟韓德慶這個侍衛統領比起來,簡直是不值一提。 說白了,他這種人,在外面還能抖擻一下,畢竟是端和王府飯碗的。 不知情的人,以為他們多厲害呢。 可是在和王府就是最底層的存在,跟狗沒區別。 偶爾人家給點面子,才能有資格倚老賣老。 否則真惹惱了人家,別說捏死自己,就是捏死自己全家,都跟開水澆螞蟻窩似得,一個都別想跑。 事后,這世界多一個人,少一個人,又有誰會關心呢? “郭大爺,你也知道,” 韓德慶伸了個懶腰道,“我這剛升任侍衛統領,對府中諸多事務,還不咋么樣熟悉,還請你老多多指教?!?/br> “指教不敢當,” 郭召緊張的把韓德慶的每一句話在腦子里過七八遍,等仔細斟酌后才道,“大人盡管問,小的知無不言言無不盡?!?/br> “都是為和王爺服務,你也不必搞的這么認真,” 韓德慶搖頭苦笑道,“我就是想跟郭大爺多學一些,希望能跟您老一樣,能逗的王爺開懷大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