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異世界做游戲的日子 第62節
書迷正在閱讀:朕又不想當皇帝、怎敵她,晚來風急、死了的白月光又穿回來了、當我搶了龍傲天的臺詞后、七零海島幼兒園美人大廚、穿成龍傲天的我不可能是受!、重生后女配逃了99次(強取豪奪瘋狂版1V1)、一個普通人陷入了修羅場、惡毒女配不干了(重生1v1)、黑心狐只想吃掉男主(快穿高h)
洛林大搖其頭?!澳阈枰嗟慕Y局。魔法師也分很多種吧?比如煉金術士、占卜師、戰斗法師什么。而且,一個孩子的未來難道就只有當魔法師嗎?我建議根據孩子的各項屬性不同,最終可以達成不同的結局。比如,各項屬性全部最高,就能成為至尊大法師,登頂法師之塔?!?/br> “法師塔如果看到這個結局,肯定會發瘋的?!泵芬虏?。 洛林續道:“還有別的結局。如果屬性不達標,但煉金課上得最多,就會成為煉金術士。占卜課上得最多,就能成為占卜師。去野外探險的次數多,就會成為戰斗法師。當然了,也不一定要當魔法師。如果孩子一年到頭都在打工,最終就會從事別的職業,比如去當公務員、教師、勇者,甚至成為女王或者黑澀會大佬……” 奮筆疾書的梅耶停了下來:“為什么要故意把孩子往邪道上培養?” “這也是一種選擇嘛。孩子難道不會長歪嗎?”洛林循循善誘道,“我甚至建議你在游戲中加入善惡屬性,如果孩子不學好,最終就會走上邪路?!?/br> 梅耶瞪著眼睛,世界觀似乎受到了極大的沖擊。 洛林沒給他緩沖的機會,繼續說:“游戲里還可以加入一條主線。比如,這個孩子有著非同尋常的身世,因某些緣由才被玩家所收養。隨著孩子長大,她的身世會逐漸揭露。當孩子成長到一定歲數,或是某項屬性達標,或是她在外出探險時去了什么地方,就會觸發新的劇情。她到底是要勇敢地面對宿命,還是徹底拋棄過去,成為一個嶄新的人,全都取決于您的選擇?!?/br> 梅耶已經寫完了整整一張紙,正在第二張紙上筆走龍蛇。他像是受到了什么啟發,寫下了許多洛林沒說過的詞,比如“轉世”“魔女”“善惡”“羈絆”。字跡也越來越潦草,甚至有幾滴汗珠順著他的鼻尖流下來,落在紙上,將字跡都暈染開了。 “還、還有嗎洛林先生?” 洛林托腮:“還有就是加入幾個和孩子同齡的npc,可以發展友誼或戀愛關系……” 啪。梅耶的筆尖劈了,墨水四散飛濺。 “戀、戀愛……?” 洛林理所當然地說:“就像《勇者傳說1》一樣,在冒險的同時也可以和隊友談戀愛?,F在只不過是將冒險換成養成而已?!?/br> 養成和戀愛兩個游戲要素往往密不可分。畢竟戀愛也是需要經營和培養的。在養成游戲中加入戀愛要素也屬于常規cao作了。設置幾個性別、外形、性格各不相同的npc任君挑選,總有一款適合你! 而熱衷于收集結局的強迫癥玩家,為了打通所有結局,集齊所有cg,會一遍又一遍地重復游戲,無形中增加了在線時間。 在藍星,凡是帶有戀愛要素的游戲,總會在不知不覺間被玩家玩成戀愛養成游戲。哪怕是在末日打喪尸的游戲,或者在奇幻世界冒險的游戲也是一樣。 誰在意什么世界的安危、人民的死活啦!和隊友亂搞男女關系(或者男男關系、女女關系,甚至超越種族的關系)才是最重要的! 記下整整三張紙密密麻麻的建議后,梅耶總算停下筆。 “我真是大受啟發,洛林先生!”他激動得眼睛熠熠生輝,連塞拉斯都要相形見絀,“聽您一席話,我真如撥云見日,茅塞頓開……” “別別別,別開了,我聽了害怕?!甭辶稚s了一下。 梅耶將紙小心翼翼地卷起來,塞進袖口?!拔疫@就回法師塔問問我的同伴。我想他們一定會同意加入我的。即使他們不同意,我想我也能獨立開發這款游戲?!?/br> “你回了法師塔還能全身而退嗎?”洛林問。 依據梅耶對法師塔那幫傲慢大法師的描述,他們如果聽聞梅耶要離開法師塔,沒準會一怒之下把他炸去二次元。 “他們肯定不會那么輕易同意的。所以我本打算賣掉游戲后就遠走高飛,到外國去。他們不會為了區區一個學徒而耗費人力追那么遠的?!泵芬柭柤?,“我早就不想在那兒待下去了。即使不做游戲,我早晚也會離開。倒是您,洛林先生。您支持我,肯定會惹惱法師塔。您不害怕嗎?” 洛林無所謂地攤開手:“反正世界上討厭我的人很多,再多一個法師塔也無妨。虱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嘛。況且世界上有什么事比搞錢……我是說,比讓玩家們享受到游戲的樂趣更重要?” *** 根據在諾雷利亞時代流傳的傳說,在千年之前,這片土地是一望無際的荒原,是文明世界的邊緣。即便罪大惡極的犯人聽說自己要被流放到這里,都會嚇得魂不附體、悔不當初。 突然有一天,法師之塔一夜之間出現在了荒原的正中央,來自天南海北的大法師們齊聚一堂,在這座超越了國家、民族、語言、文化的魔法的殿堂中,探索魔法的奧秘。 之后,為了服務塔中的魔法師們,許多平民遷徙到法師塔周圍,建起了一座小村莊。村莊逐漸變成小鎮,小鎮逐漸發展為城市。兜售魔法物品的商人來到這里尋找商機,勇者們抵達此處邂逅命運,研究知識的學者則盼望著和魔法領域的同行切磋高下。 越來越多的人匯聚到這里,最終,諾雷利亞成為了遠近聞名的“學術之都”。在工業革命的光芒驅散了中古時代的黑暗迷信之后,城市逐漸朝各個大學和新興的工廠方向發展,法師塔不再是城市的中心。 它如今仍然是諾雷利亞的地標式建筑。但是當人們提到諾雷利亞,最先想到的卻是那林立的大學,而不是高聳的法師之塔。 魔法師們也越來越不愿意踏出他們的高塔。法師之塔的至尊大法師仍然列席城市議會,他們也保證當城市遭受危難時會出手相救,但市民們幾乎已經不記得上一次在街上看到一個塔里的魔法師是什么時候的事了。 “梅耶!米克·梅耶!你這個小兔崽子跑到哪里去了?快給我滾過來!” 正午時分,大法師基蔑洛夫的怒吼聲響徹了整座法師之塔的最高層。 這位年過八旬的大法師向來以早睡早起、作息規律而著稱。侍奉他的學徒們也必須依照嚴格的時間表來行動。哪怕遲一分鐘,大法師都會勃然大怒。他的口頭禪是:“連行程表都無法遵守的人能干出什么事業?” 只不過法師們大多是夜貓子,往往白天萎靡不振,到了深夜才精神煥發,所以法師塔中的作息時間和外面的世界截然相反。魔法師們凌晨才會入睡,過午才會起床,晚間則是最活躍的時間。 大法師基蔑洛夫剛剛吃完早餐(正常人一般管這叫午餐),來到他的實驗室。依照他制定的時間表,今天是他手下所有學徒匯報一周工作的日子。大法師手下有十多個學徒,他們有的在實驗室中為導師打下手,有的則在法師之塔外執行秘密任務?,F在前者已經到齊,后者卻遲遲未至。 那個“后者”名叫米克·梅耶,他潛伏在洋薊山中學,為法師之塔尋找具有魔法天賦的孩子。昔日他每次都準點到達,畢竟沒人膽敢惹惱導師。 得罪導師的后果,輕則扣薪水,重則降級。當然了,作為法師之塔的最底層,學徒們已經無級可降了。因此他們若是犯了大錯,最嚴重的懲罰就是被法師之塔除名,失去飯碗,淪為民間魔法藝人、街頭變戲法的。那種朝不保夕的生活光是想想就覺得可怕。 可今天梅耶卻罕見地遲到了。 就在大法師基蔑洛夫要再一次發怒的時候,實驗室的門打開了,米克·梅耶步履匆匆地走進來。他臉上掛著兩枚nongnong的黑眼圈,頭發也亂得像個鳥窩,好像一宿沒合眼似的。 “抱歉,導師,”梅耶背著手給基蔑洛夫鞠了個躬,“我睡過頭了,請原諒我?!?/br> 大法師的怒氣稍微平息了一些?!澳氵@個月全勤獎沒了!”他傲慢地掃了一眼學徒,“大家都要引以為戒!我最痛恨遲到早退的家伙!如果連時間都不能遵守,你們能干出什么大事?” 學徒們喃喃說著“遵命,導師”,心里卻不以為然?;锫宸虼蠓◣熡心敲炊鄬W徒服侍,無需cao勞,當然能按時上下班,早睡早起??伤麄冞@些學徒卻要面對無窮無盡的工作,往往必須加班到晨光熹微的時刻才能就寢,睡上幾個小時就必須起床,準備侍奉大法師。 他們都很同情地望著梅耶,猜想他肯定是被導師安排了額外的工作,這才睡眠不足的。 他們哪里會知道梅耶昨晚和誰見了面,又達成了怎樣的協議? “那么,開始吧?!贝蠓◣熥礁弑骋紊?,示意學徒們開始匯報工作。 學徒們一個個走上前,朗誦早已準備好的講稿。輪到梅耶時,他兩手空空,只能簡略地將他一周的工作說一遍。 “洋薊山中學還是老樣子,沒發現什么特別有天賦的孩子?!彼f,“或許要等到秋季新學生入學,才能找到好苗子?!?/br> “梅耶,你可得加油了?!被锫宸蚵唤浶牡剞壑?,“在隔壁紫熏草中學和石榴峽中學臥底的人,今年以來已經找到三四個不錯的小孩了。你卻一個都沒找到。這樣下去,你的業績可比不上其他人了!” “我會加油的?!泵芬吐曊f。 大法師揮揮手,讓下一個人上前來。 匯報持續了一個多小時。最后一名學徒報告完畢后,大法師命令他們回去做自己的工作。學徒們魚貫而出,梅耶也夾雜在其中。 走出實驗室,他故意裝作要去圖書館的樣子,離開了大部隊。很快,又有兩個人從大部隊中脫離,走到梅耶身后。 這兩人都和梅耶差不多年紀,一個是扎馬尾的男青年,一個是短發的女子。他們若無其事的并肩而行,實際上交換著心照不宣的眼神。 馬尾青年悄悄施展了一個隔音法術,讓別人無法偷聽他們的談話。 “你去見過‘他’了?”短發女子輕聲問。 梅耶點點頭,將自己昨夜和洛林的會面簡明扼要地和兩個同伴說了一遍。 馬尾青年難掩自己興奮的表情?!疤昧?!我早就看基蔑洛夫那個老頭不順眼了,我們干脆一起辭職吧!” “現在還不行?!倍贪l女子說,“梅耶,不是我潑你冷水,但如果游戲上市后不受歡迎該怎么辦?我們貿然辭職的話,最終可能一無所有?!?/br> 馬尾青年神色一沉:“可我們沒辦法一邊在塔里工作一邊做游戲,那太困難了?!?/br> 梅耶說:“洛林先生會贊助我們辦公場地和人手。我想,如果我們擠出時間來,白天去工作室,晚上回塔里,也許可行?!?/br> 短發女子眉頭緊皺:“頻繁出入法師塔會引起別人懷疑的?!?/br> “我們一起申請一份塔外的工作好了?!瘪R尾青年說,“還記得我們曾經用監視之眼監視洛林,跟著他到了附近的那座地下城嗎?當時我看到了很逼真、很詭譎的幻象。我想那肯定是地下城魔王施展的防御性幻術。當時我把這件事瞞下來了,沒上報給導師?,F在剛好可以拿它作為借口。我們申請去地下城附近駐守一段時間,這樣就有理由離開法師塔了?!?/br> “好主意!”梅耶嘴角一揚,“不過,你當時到底看到了什么?如果是無關緊要的幻想,基蔑洛夫那老家伙可能不會同意?!?/br> 馬尾青年打了個寒顫:“我看到一個光頭、一只猴子、一頭豬和一個大胡子在旅行。他們信奉的不是我們的女神,而是異教神,他們要去西方異教徒大本營尋找異端的書典。 “那個光頭是圣職者,動不動就用咒語折磨那只猴子,這根本是虐待動物!……真是太詭異,太懾人了!更恐怖的是,這東西居然還是前后連貫的,有劇情,我……我雖然害怕,卻看得停不下來!我想這絕對是魔王的陰謀。如果將此事上報,導師肯定會同意的!” 數日后,梅耶帶著他的兩名同伴在清晨悄悄地拜訪了洛林。三人為了掩人耳目都穿著便裝,沒有披上魔法師標志的長袍。一般這種事應該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中發生,但對于作息顛倒的魔法師們來說,清晨就是最深沉的午夜。 洛林熱情接待了兩名圖書管理員,對他們的氣質贊不絕口,還讓塞拉斯從對街的糖果店里買來一大堆糖果,企圖給這兩位“有為青年”留個好印象。 “我們打算申請一份法師塔之外的工作?!泵芬畬⑺麄兊挠媱澓捅P托出,“如果我們申請去幽暗地宮——也就是諾雷利亞附近那座地下城——附近近距離觀察,導師肯定會同意的。這樣我們就有理由離開法師塔了?!?/br> 洛林低頭看著自己的咖啡杯,懷疑塞拉斯是不是在里面放了什么魅魔特制藥粉,以至于他產生了幻覺。 這三個魔法師難道知道他就是幽暗地宮的魔王,所以故意來試探他? 他謹慎地問:“為什么是那座地下城?” 梅耶和兩名同伴交換著視線。其中扎馬尾的男青年說:“我差點忘了,您曾經親自下過那座地下城,還全身而退了。您覺得那座地下城很危險嗎?” 地下城危不危險很難說,但這個問題是真的危險。 洛林的大腦飛速運轉,尋找著一個妥當而又不會暴露自己身份的答案。 “里面只有一些茍延殘喘的魔物而已?!彼首鬏p松地笑起來,“比如史萊姆啊、骷髏兵啊什么的。我只用了一個隱形法術,就輕松躲開了他們。不過我只是帶公司的美術去取材而已,所以沒有下到底層?;蛟S底層藏著什么危險的魔物也未可知呢?!?/br> 他頓了頓,忽然皺起眉,“等等,你們怎么知道我去過地下城?” 兩名圖書管理員不自在地在沙發上扭動了幾下。扎馬尾的男青年拘謹地盯著自己的膝蓋,好像上面正有美女在跳舞一樣。 “實不相瞞,洛林先生,我們曾經奉導師的命令監視您?!彼f,“我們當然不想這么做,但我們不敢違抗導師的命令。我用監視之眼看見您和您手下的人進入了地下城,然后平安無事地出來了。所以……” 那名短發的女魔法師幫腔道:“您不知道,幽暗地宮上空籠罩著一個強力的幻象結界,任何用魔法窺視它的人都會遭到幻象的無差別攻擊!我們當時差點兒就精神錯亂了!” 馬尾青年連連點頭:“是的是的。那幻象太逼真、太詭異了!我想這說不定意味著地下城的魔王即將復蘇。當時我看到您平安離開地下城時,就知道您一定是一位法力高超的大師?!?/br> 短發女魔法師說:“所以我們如果將幻想結界的事報告給導師,并申請去地下城附近探查的話,他一定會同意的?!?/br> 洛林捂著嘴,戰術后仰,努力做出深沉凝重的表情。 原來他當初帶著盧卡去地下城團建的時候,所覺察到的監視之眼就是這兩個人的杰作! 他當時為了隔絕監視之眼的窺伺,隨手在幽暗地宮上空布下了一道結界,并在結界上24小時不間斷播放某四大名著電視劇的畫面。沒想到當時的無心之舉竟然在今天開花結果了…… 梅耶他們猜到了布下幻象結界的是魔王,卻不知道魔王就坐在他們面前。好不容易猜對了公式,數值卻代錯了。 不行,不能笑,絕對不能笑出聲…… 洛林花了整整一分鐘讓自己的面部肌rou保持嚴肅的狀態,以至于臉都酸了。 “以后不要再做這種事情了?!彼b作不悅,“我這個人很注重隱私,最討厭被人窺視了?!?/br> 馬尾青年漲紅了臉。梅耶連忙為朋友辯解:“他們也只是奉導師的命令。今后絕對不會再做了。況且也正是那次經歷讓我們知道您的法力深不可測,我才會想到帶著游戲來投奔您?!?/br> 短發女魔法師說:“話說回來,洛林先生究竟是在哪兒學會了如此高深的魔法?我本以為世界上除了法師之塔,再沒有什么地方能傳授高深的魔法學問了?!?/br> 好一個反客為主,把問題拋到洛林這邊了。洛林不假思索地回答:“說來你們或許不信,某天晚上我做了個夢,醒來之后魔法知識就自動灌輸到腦海中了?!?/br> 其實洛林也不算說謊。他真的是一覺醒來就自動學會了魔法。但這種說辭顯然沒辦法說服短發女法師。 她又想發問,梅耶卻以眼神阻止了她。 “洛林先生不想說他的師承,我們就不要刨根問底了?!彼f。 女孩顯然不太服氣,但他們今后還要看洛林臉色生活,因此她只能將疑惑咽回肚子里。 在他們提出更多有關洛林的身份問題之前,洛林率先表示要帶他們參觀公司,并教授梅耶將紙上的繪畫轉換成魔法術式的方法。 參觀結束后,三個人便動身返回法師塔了。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梅耶嘆了口氣:“我們已經多久沒見過清晨的太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