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那個女人,名叫卓綵恩(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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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清清聞言臉色大變,「不可能!」 「呵呵,我沒阻止你,你就越講越夸張了?!鬼n硯將熱水慢慢淋在咖啡粉上,「要說我想殺你或許還有那個動機,許源跟我可是老朋友,我怎么可能殺他?」 「所以他肯定是發現了什么讓你不得不動手的證據,對吧?」韓澈眼里透著寒光,「其實我本來無法理解,如果許源真發現了什么,怎么可能不告訴我?后來我總算明白了,正因為他發現那人竟然是你,他才決定不告訴我,而是先單獨找你談談,然而,你卻直接將他給殺了?!?/br> 韓硯將一杯咖啡擺到他面前,冷聲道:「說這么多,你一定口渴了吧?喝完就快滾吧?!?/br> 這時,韓澈伸出右手放上檯面,手心向下。 「所以,你沒有什么想說的?」 「故事很精彩?!?/br> 「就這樣嗎?」 「有錢真好?!?/br> 靜靜注視對方片刻后,韓澈將檯面上的右手拿開。 就連什么都沒有看到的許清清也感受到了,空氣彷彿在一瞬間結冰。 她小心翼翼的湊上前,看到檯面上放著一個女性首飾。 那是一隻三角形的金屬耳環。 「這是什么?」韓硯輕輕開口,冷硬的聲線卻已不同于方才的游刃有馀。 「你對許源也是這樣說嗎?」韓澈摸摸口袋,拿出手機來。 一段奇特的對話就這么在三人面前被播放出來。 『不會吧!你不相信我?你親眼看著我的預言一個個成真,居然還不相信我?』 『那些都是我早就知道會發生的事情?!?/br> 『那又怎樣?』 『小黛,要你做那些預言的是我、實際讓那些事情發生的也是我,你怎么反過來把那些當作是你的業績了?』 『不管怎樣,事情就是發生了??!就跟我看到的一樣!那許清清流產的事呢?還有她爸媽的死,這些你事前都不知道,是我自己告訴她的!』 『不,你不會說得那么清楚,你告訴她的只會像是你在諮詢小站上那些回覆,任何人都能對號入座?!?/br> 許清清錯愕的盯著韓硯。 他的臉色毫無變化,整個人突然變得像座雕像一般沉靜,靜得出奇。 韓澈調整了下音檔:「等等,還有更精采的?!?/br> 『如果你不相信我,那半年前又為什么找上我,還說需要借助我的力量?』 『喔,那個啊,其實我也沒什么選擇。因為你十五年前的那一個預言,對我來說很重要?!?/br> 『你是指我在天橋上擺攤那時對你們四人說的那個預言?』 『看來清清真的很在意?!?/br> 『豈止在意?她可是怕得要命!多虧了你?!?/br> 『事實上,若不是那時碰巧遇見了你,而你又恰巧說了那番話,更重要的是,要不是清清后來又偶然和我提起,讓我發現她其實十分把你那段像是詛咒的預言放在心上,我也不會再次找上你?!?/br> 『所以在你看來,我不過是個江湖騙子?!?/br> 『我不會用這種負面的詞匯來描述人?!?/br> 『反正你根本不相信我的預言就對了!你只是因為知道我對許清清有一定程度的影響才會找上我!還有替我在網路上架設那什么機會命運諮詢小站、用一堆奇怪的手法在網路上幫我打響名聲,也只是為了利用我,好左右她的思想和行為!』 『小黛,我很感激你的幫忙,但這不過就是一場各取所需的交易,不需要講成利用那么難聽……』 『你根本就不承認我的能力、我的價值!對我來說這就是欺騙!就是利用!』 『唉,你是要把整棟大樓的人都吵醒嗎?我前前后后給了你多少錢?哪里不承認你的價值了?』 對話到這邊被韓澈停下。 韓硯安靜的轉過身,又拿了另一個杯子沖起咖啡。 「小小年紀就一個人出來闖蕩,總有些自保的手段?!鬼n澈悠悠說著,將手機收回口袋,「你大概不曉得,蘇黛靈的耳環是個竊錄器?!?/br> 「其實我后來有猜到,畢竟她那天凌晨四五點突然來找我的舉動實在太奇怪了?!?/br> 韓硯邊沖咖啡邊說:「我就是不太放心,讓人去把她給處理掉,才發現她已經先一步跑路了,沒想到她居然還偷偷把耳環送到許源手中,呵呵,真是太失算了?!?/br> 韓硯這話等于是承認了。 從剛才聽到現在,許清清震驚到已經快要站不穩。 「韓硯你……」 「怎么會在你手上?」韓硯沒理會許清清,問著韓澈:「我以為我已經把這東西給處理掉了?!?/br> 「許源手上那隻確實是被你處理掉了,這是蘇黛靈的另一隻耳環?!鬼n澈拿起那隻金屬耳環端詳,「檢警那邊的證物沒有這個,因為它外觀就只是普通的女性首飾,誰也不會想到它是重要證物,而許源自己聽過里面的錄音之后似乎也沒有備份?!?/br> 「他說他不想逼我,希望我主動向你們認錯,尤其是清清?!?/br> 韓硯回身,端著一杯咖啡,目光終于放遠,落在不斷抹眼睛的許清清身上。 「有什么想問我的嗎?」 「所以……我哥……」許清清哽咽得問不出來。 「是我殺的?!顾攘艘豢诳Х?,面色平靜,好像只是在訴說一個簡單的小故事。 「我知道他特別喜歡吃布勞斯他們家的麵包,就買通一個小扒手,帶他去里頭用餐并佯裝成為了找廁所迷路的孩子,偷偷在他們的麵粉袋里摻進花生粉?!?/br> 她啜泣起來。 「你怎么……怎么可以……」 一時之間,室內只剩下哭聲。 「那些貓,」半晌,他自己說了下去:「那陣子剛好鄰里全面大清消,附近很多被殺蟲劑毒死的小蟲,那些貓是吃蟲子吃多了?!?/br> 「可是怎么會?我……我都有餵牠們……」話說一半突然想到什么般的打住,「難道……」 「那陣子你不是常常餵貓餵到一半被鄰居小孩叫走?」 「所以我去收的那些空碗……」 「里面的食物都被我倒掉了?!?/br> 許清清現在才知道那一陣子那些流浪貓看到她就特別激動是為什么,原來牠們一直處于飢餓狀態。 韓硯繼續說:「被車撞死倒不是我刻意安排的,大概本來就奄奄一息、腦筋不清楚才會躺在馬路中間休息吧?所以嚴格來說,只有最后那一隻是我親自動手摔死的?!?/br> 所以,比比是活活被摔死的…… 她痛苦的抱住頭蹲下來。 她清楚記得,她在寒流來襲的夜晚一個人往獸醫診所狂奔,手中捧著一坨癱軟、不忍卒睹的破敗皮囊、忍受著刺鼻的血腥味,心里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她一定要救活比比。 那是她第一次那么真實的感受到一個生命在她手中一點一滴的消逝,心痛摻雜著恐懼,恐懼著,如果比比死了,那蘇黛靈說的不就全都實現了嗎? 韓硯放下手中的咖啡,繞過韓澈所在的中島吧檯,往許清清走去。 感覺他靠近,她站起來后退幾步,被眼淚浸濕的眼里充滿對他的敵意與不信任。 他在許清清與韓澈之間的玄關前停下腳步。 「清清,你還記得當初你為什么會想要去接近韓澈嗎?」 他的話,讓她瞳仁一顫。 「我知道現在在你眼中的我是個可惡的人,但你要不要也回想一下,為什么當初你會站在我這一邊?還口口聲聲說要替我討公道?」 「韓硯,你不要針對她……」韓澈出聲。 「我會想要去接近韓澈是因為……」許清清喃喃開口:「是因為你告訴我……韓澈喜歡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