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是好姐妹03
宛若新生,陌生的記憶充斥腦中,頭暈腦脹的陶然狠狠掐了自己,確認不是在做夢。 她拿水果刀給手指割了道口子,有疼痛,有鮮血,吸吮一下,還有腥甜。 而如潮回憶帶來了一陣陣心痛,也實在太過真實。 周圍的一切都告訴她,她真的成了葉沁。 所以,她要按著那個魅惑的女聲所言,完成這個劇本才能回去? 她嘆了一口氣。 葉沁確實無辜,她最大的錯誤大概便是重情和純真了??墒裁磿r候開始,這原本該被褒贊的品質成了活該被權勢欲望利用和攻擊的點了?不是她錯,而是某些人為了私欲而泯滅了人性。 大概是因為娛樂圈的環境,因為親情的觸動,因為葉沁瀕死時迸發的求生欲,讓陶然有幾分感同身受。 在臨時前如果能幫助一個姑娘,陶然是愿意的。哪怕只是一個夢。 這個劇本,葉沁想要的結局,對娛樂圈摸爬滾打多年的陶然來說,并不難。 她閉上眼,捋了捋葉沁的記憶,將自己沉浸了進去。 現在劇情的發展還不算太糟。 此刻的葉沁已因為屢屢要求與組合成員共進退而與公司鬧得很不愉快,但好在距離段姣那場糟糕的直播還有好些天。 來得及! 記憶還告訴她,現在所在是一家異地的酒店客房。昨天她剛在這地衛視錄了一場綜藝,然后就入住了這家酒店。 陶然打算下床洗把臉,可躺著不覺得,這一坐起身才發現整個人頭暈目眩得厲害。 四肢綿軟不說,整個人都有些渾,有種宿醉的感覺。 但她剛回憶過,葉沁整晚都在看劇本,分明滴酒未沾。 不好的預感升起,陶然踉蹌沖向洗手間,心下慶幸來得這個時間點正是時候。 她幾乎可以斷定,她被人下藥了。 還十有八九是安眠藥之類。 她想到了劇情里葉沁遭受致命一擊的實錘:網上曝出的那張她與男網紅的同床照。會不會,就是今晚…… 因為中藥,神志不清,這才是葉沁被人偷拍而不自知的緣故吧? 她努力冷靜,心道現在能做的,便是在藥物的影響下盡力留有些清明。 冷水一捧捧沖臉的同時,陶然也大口大口喝著自來水想著稀釋體內藥力。 但不得不說,這藥性太猛了。 意識越來越不受控,陶然撐不住,出衛生間還不小心滑了一跤,手肘撐地,蹭破了皮,腿上也撞青了一大片。 痛感襲來,略微讓她清醒了幾分。 她幾乎是連滾帶爬回到了床邊。 找到手機,趕緊劃開。 她本打算撥給同住這家酒店的助理小田,可一眼卻瞥到了一個未讀信息,正是那小田發來。時間是十分鐘前,問了句:睡了嗎? 睡了嗎?三更半夜問這個?你要有事,肯定就直入主題了。要是有急事,完全可以從隔壁找來。而葉沁白天忙了一整天,身為助理就更不可能只是發句廢話來寒暄了。 這么一想,陶然改了主意。小田,她信不過。 身在異鄉,沒有依靠。 那么…… 1、1、0,三個數字剛輸完,還不待按出去,她又改了主意。 見手機電量滿格,她退出了撥打頁面,轉而在按了靜音后打開了攝像機…… 報警有什么用? 她連藥是下在哪兒,什么時候下的,誰動的手,誰指使都不知道。而且,警方也未必能趕在對方下手前先趕到吧? 想要為葉沁報仇,總得將害她的人一個個鎖定才行。 不如將計就計? 畢竟對方要的是前程,不會弄了污水在身冒著鋃鐺入獄的風險,所以弄暈她充其量只敢偷偷擺拍幾張照,并不會對葉沁本人有實質性傷害。 這么一想,陶然鎮定了些。 她選擇了一米外的書桌,把化妝盒拖了過去,手機架在了兩個玻璃水乳瓶的中間,只留下一個攝像頭。如此,靠窗的攝像頭剛好能把從房門到床邊的所有狀況都記錄下。 趁著還有最后一點余力,她拿了盒散粉,倒了一層在床兩邊印花地毯的淺色部分。 陶然也站不住了,直接倒去了床上…… 上床不久,她便隱約聽到有人敲門,她沒有應答。 不久,門卡發出一聲“滴——”。 開了。 她迷迷糊糊自問,有房卡能自由進出葉沁屋的,能有誰? 而進屋的,明顯不止一人…… 等陶然再醒來時,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個小時。 虧得她睡過去之前故意把受傷手肘傷口壓在身下,一陣陣的疼痛讓她快速醒了來。 她俯身查看了床邊。 房里果然進過了人。 床邊地毯上散粉處,隱隱留下了好幾個腳印。 而來人心虛之下并未有所察。 待力氣略微恢復了些,陶然拿過手機查看錄像,然后冷笑出聲。 如她所猜測,來人正是那個叫阿楠的鮮rou,確實沒敢對她做什么過分之舉,只調了燈光后爬上了她的床,然后湊到她身邊一陣擺拍。大概是心下有鬼所以害怕,來去匆忙,前后只差不多五分鐘就離開了。 但讓陶然憤怒的,是開門放阿楠進屋的,果然是那個葉沁帶在身邊兩年的助理小田。 她先前的懷疑沒有錯。 難怪故事里的葉沁會吃那么多虧,難怪對方能拍到葉沁的各種“實錘”。有這么只二十四小時跟著的白眼狼在身邊,想做什么樣的圈套給她不行? 而這個助理小田,是組合老幺潘雅的表妹。潘雅來自一個不富裕的小村,看到潘雅出人頭地,親戚都想借她的力,小田就是她帶來城里的。 兩年前葉沁身邊需要個干雜活的助理,潘雅推薦了小田。葉沁本就好說話,見小田手腳麻利,便留在了身邊。只可惜,好心成了驢肝肺。 那么那個阿楠呢?他的身后是誰?瞧他長得人模狗樣,業界小有名氣,還有個富二代女友,犯得著為了自己冒這么大風險?是誰?對他許下了什么利益?…… 陶然嫌棄床臟了,就坐到一邊的椅子里瞇眼謀劃著: 自己的性命只剩下三個多月,還得抓緊時間回去看病,所以得用最快速度幫葉沁解決完問題。 她該怎么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