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為愛手撕劇本[快穿] 第10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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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竺檸茫然地朝信王看過去,她還在忐忑不安中,沒能及時反應過來信王口中說的那個妖鬼是誰。 她也不需要反應了—— 話音落地,但見坐于上首的信王從腰間解下唯一的配飾,信手一擲,幾乎是在下一刻,彭竺檸就聽到了一聲自遠處傳來的微乎其微的慘叫。 緊接著,她余光瞟見一道炙紅色流光從自己身旁閃過,再一抬眼,被信王擲出的配飾已經回到了他手中。 那配飾總體極為精致,呈云開霧散之態,最中心攏著一枚鴿子蛋大小的六棱形不知名寶石,此時流光溢彩甚是好看。吐綬藍的絡子下頭接著一條溜光水滑的同色流蘇,那流蘇像水一樣淌在纖長的手指間,襯得那只手尤其地讓人挪不開眼睛。 彭竺檸此刻才知道,原來自己是個手控。 ……不對!現在手不是重點??! 啪! 她給了自己一巴掌,打得脆響,也讓她后知后覺地瞪大了眼睛。 那聲慘叫……好像是媛兮啊…… 彭竺檸顫顫巍巍地看向信王,以一種仰望神仙的標準姿勢僵在了原地。 mama,我看到了真神仙! * 作者有話要說: 彭竺檸(恍惚吐魂中):說起來你們可能不信,我看到了神仙。 邵瀛:他撿了女人回府……他是不是想成親了?新郎卻不是我! 空瀲:醒醒,無用的修羅場達咩! 第一百零六章 我是背景板里的不知名大佬9 不死鳥的燈火不愧是對靈異恐怖寶具, 金紅二色的火焰不過傾吐一瞬,躲在離王府七條街外的妖鬼毫無反抗之力,眨眼間就被燒成了飛灰。 得知將自己視為血食的女鬼媛兮這么輕易就沒了, 彭竺檸如墜夢中,很是沒有真實感。 這就……完了? 讓她日日夜夜恐懼絕望的妖鬼就這樣死了? “不然呢?”空瀲把玩著燒了一個妖鬼變得微微發燙的不死鳥的燈火,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除了這些個魑魅魍魎, 你身上的那個叫系統的東西呢?” 彭竺檸抿了抿嘴唇, 搖搖頭:“不敢隱瞞王爺,民女也不知道,只要近了您的身邊, 它就像從不存在一樣安靜, 即使是民女這個宿主也察覺不到它究竟在何處?!?/br> 空瀲心說,你當然察覺不到, 這些系統最擅長的就是把宿主的靈魂當自己的巢xue, 它現在藏進最深處去裝死了, 在它自覺危機沒有過去之前,你就算是叫破喉嚨它也不會理你。 好在站在她面前的人是空瀲,一個已經解剖銷毀了好幾個系統的行家。 他把不死鳥的燈火別回腰間, 站起身來朝彭竺檸走去。 彭竺檸仰著頭看著信王信步朝自己走來, 腿上一抽一抽的劇痛提醒她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她不知道這位大佬幫助她的目的是什么,但她想要擺脫控制,那么無論要付出什么樣的代價都是可以的。 空瀲半蹲下來與她平視,茶色的眼眸漸變成銀藍色, 無形的cao控在這一個對視中完成。 他輕聲道:“閉上眼睛, 不要反抗, 很快就會好的?!?/br> 彭竺檸順從閉上了眼睛,所有感覺和應該存在的思考盡數離她遠去,她仿佛聽到了來自深海的鮫人之歌,只想沉淪,也唯有沉淪。 空瀲將她拉進了山神樗的恐懼迷宮里,這里的一切都是針對靈魂的,藏得再深也是徒勞無功。 山神樗的恐懼迷宮是真的好用,都不需要再去想其他的辦法,把系統和宿主往里一扔,就什么都不用管了,那些身懷各種技能的恐怖會自己完成迷宮之主給與的任務,他只需要等待就可以了。 就是有一個唯一的小缺點…… “轟??!” 一大早的,天上打了一聲旱雷。 外加世界意識的怒吼:“不要把祂帶進來!” 空瀲翻了一個白眼,揉揉耳朵沒把世界意識的話當回事。 他又沒有融合山神樗,只不過使用了恐懼迷宮而已,看把祂給嚇的。 所以說啊,但凡是沾了點兒克味,那是走哪兒都不招待見。 因為彭竺檸和其他宿主不一樣,是一股招空瀲待見的清流,所以她不用享受其他宿主那樣“賓至如歸”的貼身待遇。 她在沉浮迷茫中聽到了系統的慘叫聲和哀嚎聲,期間還夾雜著求饒聲,然后她聽到了大河轟鳴著向遠方流去,遙遠的盡頭似乎回響著刺耳恐怖的桀桀笑聲。 ……像一群更兇惡的鬼怪在游蕩。 彭竺檸不由得打了一個冷戰,本能的后背發涼頭皮發麻,像極了夢回第一次深夜作死獨自看恐怖片的時候。 她已然沒有對外界時間的概念,只覺得自己在蓬松的云間上下起伏,有風在耳畔來往,舒服是舒服,就是腳不沾地沒有安全感。 等她再次睜開眼睛,她發現自己又回到了早上醒來時的客房,腿上厚厚的包扎也換了一個。 彭竺檸剛扶著床沿坐起來,那個熟悉的為首侍女便端著一碗還在冒熱氣的湯藥走了進來:“姑娘這就醒了?王爺進宮前吩咐婢子,說是您擔心的事情已經結束,讓您放寬心,在府上把傷養好了再走?!?/br> 這就……結束了? 彭竺檸暈乎乎地喝完了還有點燙嘴的湯藥,呆愣愣地坐在床上,雙眼迷茫地望著空氣,耳邊能聽到的只有自己一聲比一聲有力的心跳。 …… 雖說按照越朝的傳統,皇帝壽誕后是要放一天假的,但空瀲還是照常進了宮,還在半路上遇到了腳步匆匆的安三喜。 一問,說是陛下召信王入宮。 空瀲有些疑惑,他把今日的所有大小事情全部在腦子里回了一遍,并沒有發現有什么事能夠讓邵瀛在放假期間召他進宮。 但聯想到小愛人年紀小,幼時又吃了許多苦,沒有人疼愛他,自己對他好,所以就格外地黏著自己。 也許是看到好東西了想和他分享呢? 小孩子嘛,對人好就是喜歡分享。 空瀲自己找到了說服自己的理由,吩咐隨侍加快速度。 跟著馬車走的安三喜悄悄擦了擦汗,一回想到陛下吩咐他時的臉色,膽子向來有些小的他就止不住地在心里發抖。 安三喜頗為大逆不道地想,陛下那模樣,倒是和他們村頭的趙獵戶被搶了媳婦似的,又急又燥臉色也難看。 等意識到自己在想些什么后,他又驚又怕,掩著袖子給了自己兩巴掌。 陛下也是你能非議的嗎??? 住腦! 空瀲不知道安三喜腦子里在跑什么馬,他已經拿到了恐怖們從系統那里榨干得來的全部情報。 這個系統和之前的那幾個系統沒有什么兩樣,那些妖鬼都是系統商店里明碼標價的道具,它不過是趕時髦隨口胡謅自己是什么抽卡系統,以此更快更好地獲得被綁定宿主的信任,讓它扎根進宿主靈魂深處的速度更快一些。 正因為那些妖鬼都是道具,彭竺檸這個所謂的宿主對它們是沒有控制權的,使用權就更是一個笑話了,可憐見的小姑娘在它們眼里不過是一個利用價值還存在時不能下口的食物罷了。 彭竺檸不僅是系統進入世界內部的媒介和完成主系統任務的工具,還是它躲避天道探查放出妖鬼的通道,那些任務的本質是吸取他人的氣運,轉換成能源和力量,兌換更多妖鬼擾亂世界內部削弱世界意識。 于系統而言,彭竺檸是重要的,但不是唯一的。 她聽話,就能活下去,不聽話,那就換一個聽話的。 彭竺檸敏銳的第六感救了她的小命,她表現出來的佛系和咸魚氣質讓系統對她逐漸輕視,將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安排妖鬼擾亂秩序上,對宿主的監控也放松了不少,這才讓彭竺檸鉆了空子完成了至關重要的碰瓷計劃。 從系統那里,空瀲得知了它掉線的原因。 原來是他身上的世界祝福,以及一天二十四小時待機準備的精神力網。 世界祝福本身就具有強大的力量,再加上無時無刻不再運轉的精神力網,小心謹慎的系統會選擇死一般的掉線是很明智的選擇。 但凡它綁定的宿主能夠配合它行動,空瀲至少要再花費一年半載的時間才能把它找出來摁死。 系統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那些被投放到世界內部的妖鬼沒有了系統的充能,是做不到長久停留的。而且彭竺檸做任務一點都不積極,系統吸取的氣運不足,兌換出來的妖鬼等級普遍不高,所謂的sr妖鬼死得只有三個了。早上又被不死鳥的燈火燒了一個,那就只剩下了兩個,余下的全都是不入流的小雜兵。 沒有系統源源不斷地為它們充能,r級別的妖鬼只可能再存活兩到三天,sr級別的妖鬼能存活得久一點,十天到十二天。 世界內部擾亂秩序的存在消失了,損傷并不算太重的世界意識很快就能緩過來,天地間固有的壓制力也會越來越強,所以這些存活時間還要打折扣。 麻煩這種東西,當然是越早解決越好。 sr級別的妖鬼擁有自主思考的能力,能源斷了,聰明的會選擇遠離危險,躲起來想辦法,而沒有自主能力全靠命令和本能行動的r級別妖鬼…… 空瀲解下腰間的配飾,將不死鳥的燈火從絡子里解了下來,他用自己的精神力給它充滿能,然后手一揚——不死鳥的燈火化作一道紅色流光,咻的一聲消失在了空氣里。 它會以空瀲的精神力網為范圍,自動追蹤妖鬼,并消滅它們。 而空瀲的精神力網覆蓋范圍,是整座京城,極其可以稱作京郊的地方,皇宮更是重中之重。 哪個要想著跑到皇宮里躲起來,那就屬于嫌死得不夠快了。 系統消失的時間很短,那些妖鬼這會兒大概都沒有反應過來,趁此機會至少可以滅掉五分之四。就算是跑了幾個,也不礙事,它們要想靠吃人來補充能量,遍布世界的天地壓制第一個不會放過他們。 到時候,空瀲只需要往天地壓制最強的地方去,就能精準殺蟲。 …… 皇宮,御書房。 換上新衣的邵瀛坐立不安,滿腦子都是信王昨夜撿了一個女人回府,今早居然沒把人送出府。 以前他尚可自己騙自己,信王看重功業,無心情愛之事,他與信王朝夕相處,總能有辦法達成夙愿的??勺蛞鼓莻€女人就像是當頭棒喝,將他從原本就不切實際的幻想中拽了出來,他猛然想起了之前童閣老等人明里暗里問起信王的終身大事,似乎都想把家中的適齡女子嫁給信王為妻。 如信王這般的偉男兒,自然是京中貴女們夢寐以求的良配之人。如若不是信王身負輔國大任,來往匆忙,怕是要日日偶遇那些嬌美貴女了。 邵瀛越想越急躁,越想越無力。 往日里信王待他多有寵溺,他只覺心中甜蜜,但如今仔細一想,又與尋常百姓家為人父母待家中子女有何不同? 況且他是男子,又與信王相差十八歲…… 邵瀛頹然坐于龍椅上,不自覺地攥緊了拳頭,更未曾察覺一團不詳黑霧正貼著地面向他緩緩而來。 待他察覺周身驟然變得冰冷時,那團黑霧已然暴起,恍若兇獸張開血盆大口,要將他吞入腹中。 死亡撲面而來,駭得邵瀛瞳孔一縮,想要逃離時卻發現自己竟是四肢僵硬,連高聲呼喊的力氣都沒有,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膨脹巨大的黑霧朝自己兜頭壓下來。 就在此時,他腰間忽然青光大振,耳邊似有清脆悅耳的鳥鳴聲響起。一只形似孔雀的青色大鳥憑空出現,長長的尾羽環繞在他腰間,雙翼舒展,伴隨著鳥鳴聲燃起的是青色的火焰。 青色火焰無風自漲,眨眼間就將黑霧全部點燃,方才還不可一世的黑霧瘋狂撕裂開來,非人的慘叫聲刺痛了邵瀛的耳膜。不到兩息,膨脹至兩人大小的黑霧已被青色火焰燃燒殆盡,連一片灰燼也未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