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菲記/重生之盛寵 第5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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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這一點落筆可重些......” “這一撇無須太長,到這便可結束......” “握筆放輕松,這樣......” 他自己示范了下,告訴她:“腕放平,筆固定,手?心虛空。來,你練習一遍?!?/br> “嗯?!卑⒗栊∧樥J真。 rou乎乎的手握住毛筆,如臨大敵般,寫字。 她一筆一劃慢慢寫,漸漸地,神態有模有樣。 容辭夸她:“阿黎真聰明!” “嘻嘻.....”阿黎露出潔白貝齒,還有兩顆小虎牙。 書房內焚著上好的沉水香,裊裊青煙沿著精致汝窯香爐旋轉而上,落在春光里,落在韶華間。 時光靜謐。 容辭督促她寫了會字后?,自己?拿了本書坐在一旁,而阿黎坐在她的小矮凳上,提筆專注練字。 小孩子都是好動的。 阿黎也是?如此,她練了會字后趴在桌上左右四顧。一會悄悄看容辭,一會又去瞧窗外樹梢的鳥。過了會,又在紙上畫圈圈。 容辭看了幾頁,問她:“阿黎寫好了?” 阿黎就等他這句話呢,立即捧起宣紙:“容辭哥哥,我寫完啦!” 她將?紙捧得高高的,生怕容辭瞧不見,臉上一副“你快夸我啊”的表情。 神色分明急切,卻故意?隱忍,但又不怎么忍得住的模樣。 容辭默默看了會,憶起上輩子阿黎也是如此。 曾有段時日,阿黎愛上了作畫,心血來潮于午后畫了支翠竹。她等了他一天,待他下職歸來歡歡喜喜問他畫得如何。彼時他忙于一樁焦頭爛額的案子沒?留心,隔了數月后?,無意?中在箱子里瞧見那幅畫,才想起來她那日是在求夸獎。 回想前世,諸多事都成了他的遺憾。他的阿黎優秀,他卻常常錯過她的美好。 “寫得非常好!”容辭收回思緒,夸獎道?:“阿黎越來越聰明了!” 果然,小姑娘臉上頓時露出歡喜,然后?高高興興又鋪開一張紙,說:“容辭哥哥,我再寫一個字給你看啊?!?/br> “好?!?/br> 在御馬巷用過晚膳后?,容辭親自送阿黎回襄陽侯府。 阿黎回府時,他爹爹還沒回來。 長椿堂的老夫人得知了,派丫鬟來請她,于是阿黎又去長椿堂給祖母請安。 “你娘親身子怎么樣?”老夫人問。 “娘親好著呢?!卑⒗枵f:“娘親還說屆時來給祖母過壽?!?/br> 老夫人等了一天,就等這個消息。聞言,頓時放心下來。 她問阿黎在御馬街玩了些什么,阿黎一一說來,最后?又道?:“祖母,容辭哥哥夸我寫字寫得好吶,我拿給祖母看?!?/br> 阿黎身上背著個小布袋,她從布袋里取出寫的幾張大字放在桌上:“祖母,這是?阿黎寫的?!?/br> 實際上她一下午寫了許多,只不過從中挑了幾張最好的帶了回來。 這點小心思瞞不過老夫人,老夫人笑得眼角皺紋又細又長:“好好好,阿黎寫得真好!容世子也教得好!” 阿黎靦腆笑?,悄悄轉頭去看一旁的宋槿芝:“三jiejie,阿黎寫得好不好哇?” 冷不防被點名的宋槿芝:“......” 靖水別莊,下了一天雨后?,云霧如瀑在山嵐流淌。 缊白站在角門邊,看著小廝們忙碌地修整馬車。 此前讓小廝回來稟報馬車壞路上后?,戚婉月果真派人立即趕來,只不過得知阿黎被容世子帶回城,她便也懶得關心他了。 宋缊白苦笑?。 過了會,馬車修好了,車夫抹了把汗上前來:“老爺,天色不早了,可?要回去?” 宋缊白默了默,問另一個小廝:“夫人在做什么?” “老爺,聽婢子說夫人一下午在書房看書?!?/br> “還沒?用晚膳?” 聽他這意思是還想留下蹭飯?小廝心想,你連大門都進不去,還蹭得著飯么? 不過,宋缊白也有自知之明,他道?:“罷了,還是?回去吧,太晚了路不好走?!?/br> 所幸后?半日雨下得不大,馬車一路順暢回城。只不過,走到柳陽街時,又緩緩停下來。 小廝在外頭稟報:“老爺,李夫人來了?!?/br> 李夫人就是?李秀蘭,也正是一年前宋缊白從外鄉帶回來的寡婦。 宋缊白拉開車門,見李秀蘭撐傘欲言又止站在外頭。 “有什么事?”他問。 李秀蘭被宋缊白安排住在附近一座二進的小院里,還有奴仆服侍。她原本是?鄉下人,來了京城后日子富貴了,便也愛穿衣打扮起來。 她穿著件錦繡雙蝶鈿花衫,下身配煙水長裙,將?腰身包裹得凹凸有致。唇上的口脂紅潤,還著了淡淡的妝容,乍一看,倒有些清麗之色。 再加上她年輕,也不過才二十出頭,如此打扮,宛若未出閣的少女。 李秀蘭盈盈福身,一副膽小模樣:“宋大哥,我出來買布正巧遇到你的馬車,順便問件事?!?/br> 一句話讓宋缊白知曉,她不是?刻意?等他,而是?無意?遇到,并沒?其?他心思。 但這里頭到底是無意還是有意?,就不得而知了。 宋缊白頷首:“你說?!?。。。。。。。。。。。。。。。。。。。。 第38章 可眼下她們得罪了她。 她剛來京城, 若是就這么輕而易舉原諒,往后她還怎么在京城貴女中樹立威望。 玉敏郡主騎虎難下,面上故作得體的笑變得僵硬。 “掌柜,”她說:“她雖與睿王府容世子定了親, 可眼下還不是世?子妃, 只是襄陽侯府的姑娘。本郡主是皇親國?戚, 是皇上的親外甥女?, 她一個臣女?敢藐視我,便是藐視我母親, 也更是藐視皇家?!?/br> 她把話說得這般嚴重, 掌柜不敢再勸下去了, 遲疑地看了看阿黎又看了看她身后的許佩玲。 “這......” 阿黎聽說這位玉敏郡主驕縱難纏,五年?前宮宴上時她就曾親眼見過她發落宮人?。沒想到五年?過去, 她變得越發地跋扈。 拿著雞毛當令箭, 冠冕堂皇給人扣罪名。 可她不像揚州來的許佩玲, 也?不是被嚇大的。且不說皇上忙得很懶得管姑娘家的口角,就算皇上想管,也?得顧及臣子的顏面。 她好歹是襄陽侯府的嫡女?, 豈容她欺負? 阿黎道:“玉敏郡主何必不依不饒?適才許佩玲說了不是故意的, 也?愿意賠更好的岫爐給您, 當然, 您若是不想要岫爐也?可賠償錢財。但因為件無心之過就掌摑貴妃娘娘的外甥女?,這事即便告到皇上面前您也?不占理啊?!?/br> 她特地將宮中?貴妃娘娘搬出來, 為的也?是告訴玉敏郡主,許佩玲可不是你隨便拿捏的。而且這件事對?于皇上來說無足輕重, 若她真告到皇上面前,且不說她不占理, 也?會落得個錙銖必較的印象。 這時,旁邊瞧熱鬧的人竊竊私語起來。 “確實,也?不是什么大事,誰還沒個不小心的時候?” “這么點事斤斤計較,看來肚量也大不到哪里去?!?/br> “我看宋四姑娘說得在理,這事道個歉賠些錢就能處理了,非要鬧皇上跟前也?不好看?!?/br> “......” 這些話雖小聲,可眾口鑠金,聽在玉敏郡主耳中?,令她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難堪得很。 這些人......實在放肆! 但她一人?難當眾拳,要她真出手打宋槿寧她定是不敢。原本也?只想在嘴上討個好,嚇唬嚇唬她們,竟不想這個宋槿寧看著柔柔弱弱,卻是個嘴皮子利索的。 一番話反倒是讓她下不來臺。 兀自氣怒片刻,玉敏郡主冷笑,視線轉到躲在阿黎身后的許佩玲身上。 “許佩玲?”她說:“我記住你了,既然有人?給你說情?,我玉敏郡主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赡懵牶昧?,撞了本郡主事小,但你打碎皇上御賜之物事大,怎么個賠償,你回去好生斟酌,本郡主在長公主府等著?!?/br> 說完,她冷冷看了眼兩人,轉身離去。 . “怎么辦?” 路上,許佩玲垂頭喪氣:“我還是頭一回遇上這么不講理的人?,她最后那句話分明是要我上門道?歉呢??扇羯祥T,我母親必定?得陪著去,她羞辱我倒不成?問題,羞辱我母親實在過分?!?/br> 阿黎其實也?不知道?該怎么辦。她安撫道:“也不完全是壞事,玉敏郡主沒有當面發難,那后頭的事讓長輩們處理便是。我們沒經驗,可長輩們常年?應對?人?情?世?故,必定?清楚如何做更體?面?!?/br> 許佩玲一聽,是這個理。旁的不說,她母親也?是個強勢的,社交手腕毫不遜色。 “好了?!卑⒗柰熘氖郑骸拔覀兘袢帐浅鰜砉浣值?,可別因為這事就擾了興致?!?/br> “你還想去聽戲嗎?”她問。 許佩玲點頭:“當然,我想聽許久了,特地等你放假一起聽呢?!?/br> “行,那我們就去聽戲?!?/br> 也?不知是不是孟子維聽到了風聲,兩人?到戲樓時,孟子維尋過來了。 “小阿黎?”他著了身降紫錦袍,大冬天執了把扇子,十分風sao:“聽戲怎么不叫我?” 說完,他又去看許佩玲,見許佩玲心情?不虞,問:“怎么了?遇到什么事了?說出來,我幫我解決?!?/br> 許佩玲道:“大言不慚,你怎么幫我解決?” “你不說我怎么知道如何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