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鈺興致勃勃想了半天送什么禮物，掏了小錢袋發現自己只有20塊錢后，整個人都焉了。

    她怎么這么窮。

    一窮二白的女高中生貌似送不出什么好東西。

    說實話，就連她這身皮囊都還沒長開，中庸之資，有時候她都覺得是自己在吃謝泠豆腐，占盡他便宜。

    趁著今天朱女士忙于燒香拜佛，容鈺給她打下手，十分狗腿，見縫插針的討小錢錢，比如那些被保管的壓歲錢。

    “媽，那個壓歲錢……  ”

    一提錢朱女士就母愛消散了，“什么壓歲錢，別人給你我不用包給別人媽，那都是人情錢。我這一個春節隨禮隨了上千塊，光是燒香金紙就花了好幾百……  ”

    容鈺喪著臉，她忘了朱女士既然沒有變，那她是不可能從她這里扣走額外的錢的。

    20塊錢，傾家蕩產能買什么。

    十里八鄉，今日都忙于燒香點燈，mama們穿上紅衣服，兒女們也別想逃脫。容鈺被逼著套了件大紅毛衣，像個紅燈籠。

    下午點完燈，容鈺才有空去小賣鋪看有什么東西，最后看上了1塊錢1根的煙花棒，大手一揮買了10根。

    外面找不到好東西，容鈺鉆回家里找。最后拎著一個亮著的花燈，還有一小塊雞蛋方糕，踩著夜色在朱女士的罵聲中出了家門。

    *

    冬日夜色黑得快，不到六點，已經晦暗不明。

    屋內臺燈亮起，謝泠翻著高一上學期的數學課本，從里面挑了重要公式和重點知識寫在一本全新的筆記本上。

    臨近飯點，阿嬤的聲音響了，“弟弟啊，出來吃晚飯了?！?/br>
    謝泠手上不停，回道：“馬上來?！?/br>
    他打算把這一章節的內容都寫完再出去。

    沒隔多久，阿嬤又喊道：“弟弟啊，小玨來了?！?/br>
    謝泠手上一頓，放下了筆，起身出門。難道……

    庭院里，容鈺蹲在地上，身邊的地上放著一盞花燈，還有煙花棒，正在手忙腳亂給雞蛋糕插蠟燭。這蠟燭還是她找了大半天，從一個旮旯里的小盒子里抽出來的一根，順便把朱女士燒香用的打火機一并帶來了。

    聽到有腳步聲，容鈺立刻點了蠟燭，捧著雞蛋糕站起來。

    謝泠甫一踏出門檻，看到的就是穿著喜慶紅毛衣的少女笑臉盈盈，蠟燭的光打在她臉上，憑添一份柔和。

    撫平內心的波瀾，謝泠走到她面前，明知故問道：“你怎么來了？”

    “來給你過生日啊。謝泠，祝你生日快樂，快點許愿吹蠟燭吧?！比葩晫㈦u蛋糕湊過去。

    謝泠家里有個8寸的蛋糕，但是他一點興趣沒有，小的一只手差不多的雞蛋糕此刻看起來分外美味。

    他沒說話直接吹了蠟燭，瞬間唯一的螢火熄滅了。

    蠟燭燃燒的味道并不好聞，沒了照明容鈺眼前的少年又成了模糊的影子，她皺起眉頭，“謝泠，你都還沒許愿呢？”

    這是她給的儀式感，感覺有被敷衍到。

    下一瞬，黑影襲來，唇上傳來軟軟的觸覺，“謝謝，我的生日愿望歷經實現了?！?/br>
    “什么？”不會是什么喜歡的人也喜歡他之類的吧，容鈺沒控制住幻想因子，心猿意馬起來。

    “沒什么?！笨上еx泠沒給她想要的答案?！俺燥埩藛?？沒吃一起吃吧?！?/br>
    “說到這個，我沒吃飯就出來被我媽罵死了。走了20分鐘，口渴死了?！比葩曓D著眼珠子，心潮起伏?！爸x泠，我嘴干?！?/br>
    “嗯，我給你倒水?！?/br>
    “不是那個，我嘴干啊，你給潤潤唇呀?！彼掳呗牭铰曇粜×它c。

    謝泠收回了走路的腳，嘴也干了?！霸趺礉?？”

    “就……”聲音更小了，“親親我唄?！?/br>
    容鈺雙手還在老實捧著小雞蛋糕，頭被迫后仰，微張著嘴，少年的唇肆虐般將她的上下兩瓣唇來回吮吸，確保她被滋潤到。

    等兩人進屋時，嘴唇都rou眼可見的泛紅。

    阿嬤不懂年輕人，阿嬤老花了。她笑瞇瞇看著容鈺，“小玨快過來一起吃?！?/br>
    “阿嬤，元宵節快樂?！?/br>
    “你也快樂，我煮了黑芝麻湯圓，可甜了?！?/br>
    容鈺來了幾次把這當自己家了一樣自如，比謝泠都會伺候阿嬤，給她夾菜舀湯。

    “弟弟還說你不來，我少煮了?！?/br>
    “我也是臨時來的，不怪他，是我忘了說了。這個炸排骨真好吃，阿嬤你做飯真的太好了?！边@是容鈺的真心話，王奶奶做飯手藝一絕，不知道謝泠有沒有學到一點皮毛。

    等吃過了飯，容鈺又拉著謝泠去院子里放煙花棒，那煙霧的味道略刺鼻，但是架不住好玩呀。謝泠和木頭樁子一樣杵在原地等花火燃盡，容鈺拿著煙花棒繞著他轉，煙霧全都飛他身上去。

    容鈺玩得盡興，謝泠收拾垃圾時，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又得洗澡了，味道好重。

    回程的總算不用走回去了，謝泠騎自行車送她。

    和昨晚不一樣，今晚氣氛明顯松快許多，容鈺在后座晃著腿，整個人貼在謝泠后背上，手環著他的腰。

    “謝泠，你真不夠意思，要不是婷宜告訴我，我差點錯過你的生日。我以為我們的關系還算…不錯，我陪你過生日，你也會高興點。不過，好像是我想多了?！?/br>
    其實，她是想說我們這么親密的關系，你竟然不告訴我，還要通過別人才知道，著實可惡。

    “高興的。你陪我過生日我很高興，也很謝謝你。只是沒有特意說，你別不高興?！敝x泠的聲音順著冷風傳過來，多了一絲溫度。

    “那明年我也陪你過生日好不好？”問完，心里莫名緊張。

    “嘎吱——”自行車停了。

    她感覺冰涼的手被人塞進溫暖的外套口袋里，那只手也沒有抽走。

    然后聽到了她想要回答，“好?！?/br>
    作者的話：

    偶爾會陷入自己沒寫好的情緒中，然后糾結。哎，又要補更了……

    為什么寫成小情侶談戀愛了，nono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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