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挑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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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走前溫聲又打包了一份炒飯,晚上氣溫低,路邊很多商販正在收攤,她支著腦袋看了一圈,瞥到馬路拐角口的老人后,拉著路泊汀小跑過去。 寒風冷天里老人推著三輪車在賣氫氣球和花,車子旁的紙板上寫到他是聾啞人,沒有智能手機,希望大家用現金支付。 一個多小時過去了,氣球和花還是原樣。 路泊汀有些意外,晚上經過這條街的時候她趴在車窗朝外看,還問他有沒有現金。 溫聲打手語:爺爺,這些花和氣球怎么賣??? 小時候在福利院帶她的阿姨就是聾啞人,手語也是那個時候會的。 老人年紀七十歲上下,身體干瘦,豎起凍的蜷起來的指頭很慢地給她比劃:一束花一塊,一個氣球兩塊。 溫聲大致數了數氣球和花,帶上車不太可能,她掏出紅包里的錢迭好后放在他手邊的水杯下:這些花和氣球我都買了。 路泊汀抽出一只氫氣球塞她手里,又指了指不遠處:“送到火鍋店,老板應該能接受?!?/br> 兩人一拍即合,溫聲給老人打手語:一會需要借用您的三輪車搬一下花,大概十分鐘。 老人見他們全買了,拿過水杯和錢后佝著背對他們一直點頭道謝,路泊汀是第一次騎三輪車,長腿一跨,淺咳一聲。 有點施展不開。 溫聲使勁拍他的大腿,朝他擠兌一笑:“你行不行啊,不行就我來?!?/br> 他少見地翻了個白眼:“嘖,一邊兒呆著,別擋道?!?/br> 等他騎走后,溫聲把炒飯打包盒放進老人手邊的布袋里,又彎腰替他打掃了車子附近的花屑,整條街都很安靜,手里如果不是捏著他剛給的氣球,她有種他已經去了美國的孤寂感。 抬眼細細看過去。 他正拿著錢夾手指點了點這邊。 “真不用給錢,不就一頓飯的事嗎,以后只要他晚上在我都會找人送飯哈?!崩习迨莻€爽快豪氣的人,飯店生意好離不開他的爽亮。 搬完所有的花和氣球后,路泊汀這回騎的很順,在溫聲面前來了個很裝逼也很帥氣的漂移,她也很捧哏地吹了一聲啞哨:“哇哦,有點帥?!?/br> 老人騎車離開后,她手里的那只氫氣球掛在靠近他那側的后視鏡上,抿緊唇過了很久才開口:“希望你明天坐飛機一路平安?!?/br> 聲音有點哽還有幾分委屈。 路泊汀勾過她絞緊的手指,指腹溫柔摩挲她的指尖:“我會記得每天都給你打電話?!?/br> 溫聲突然就紅了眼圈,但還是笑著打趣他:“美國那邊如果有金發碧眼的美女找你搭訕怎么辦?” 他支起下巴很做作地想了一會,手心的小手卻握的很緊,想了半天好像想清楚了:“那就告訴她,我老婆有點嬌氣脾氣還不好,腦子也轉不過彎,” 溫聲想抽出手打他,他又輕聲道:“但我很想她也很愛她?!?/br> 感覺眼淚就要掉下來,她努力吸吸鼻子,伸手在他衣服里摸出一盒軟糖,又在他眼前晃了晃,“我吃完這盒糖你必須回來?!?/br> 回到怡翠苑時,姚書文正在客廳等他們,手里輕晃一杯紅酒,對溫聲柔聲道:“阿聲先上樓,我和哥哥聊會。 溫聲下意識看向路泊汀,他悄然捏了捏她的手指讓她別擔心。 等她離開后,姚書文開門見山:“周末發生了什么事?” 不等他回答,她繼續問道:“阿聲在談戀愛嗎?” 路泊汀給自己也倒了杯紅酒,不緊不慢地淺酌一口:“您想知道什么?” 神色不動,聲音也很淡。 姚書文細瞧他的表情,但這小子太能裝了,視線直勾勾對過來,窺不出半分情緒,于是緩了緩語氣:“如果你和她男朋友認識,你作為哥哥提醒一句,我不允許做過線的事?!?/br> 知道她說的是什么意思,路泊汀放下杯子順走果盤里的車厘子,口吻很隨意:“她快成年了,想和誰談想做什么完全可以自己做決定?!蓖碌糇褱蕚鋼Q話題,“我明早的飛機,需要給舅舅帶什么嗎?” 姚書文并不打算放過他,盯緊他接著問:“舅舅一家在紐約,你怎么會落地芝加哥?” 知道她查了行程,他依然很穩地回話:“您不是說我戀愛關系混亂嗎?”隨即朝她戲謔一笑,“我總得談一個國外的女朋友才對得起這個名號吧?” 姚書文一頓,輕抿紅酒后對他溫和一笑:“藏好了兒子,別讓我抓住你的把柄?!?/br> 路泊汀聳聳肩,不太在意的站起身:“那我就先回去了,讓李叔送送我吧?!?/br> 溫聲收到他的信息時正在寫拍攝視頻的腳本,想拍一組公益宣傳片不是一件簡單事,尤其她還是高中生,沒有太多時間,只能周末抽空去拍。 L:好好吃飯,下個月見。 她連忙滑開手機,噼里啪啦打字。 聲聲怪:mama說什么了嗎? L:沒。 溫聲皺起眉,想到他可能在坐車不方便看手機,于是也沒再追問重新趴回電腦前寫腳本。 路泊汀收起手機視線飄到窗外,半晌,淡聲問:“李叔,您來路家多久了?” 車內很安靜,只有汽車穩疾滑行的嗡鳴聲和手指圈住方向盤的摩擦聲,李叔凝神注意前面的路況,隨口答道:“二十一年了?!?/br> 路泊汀突然打開遮陽簾,車內頓時一片昏暗,道路兩旁的路燈透過擋風玻璃照進來,從后座看前面一覽了然,他翹起腿視線悠悠轉回車內,李叔側眼看向后視鏡,兩人目光對上,他又移開:“我剛來的時候還沒有你,那個時候只是……” 路泊汀晃了晃鞋尖打斷他的話:“您和溫志強是什么關系?” 可能是話題轉的太快,李叔一時沒反應過來,車子吱的一聲急剎,空曠的馬路上車輛本來就少,這下車內更靜了,兩人的呼吸聲清晰顯明。 一前一后,頻切舒緩。 路泊汀提唇一笑,要的就是這反應。 他從后座俯過身開了雙閃,又從車載冰箱拿出酒杯倒了兩杯香檳,一杯放在駕駛位旁的中央扶手上。 僻靜冷清的馬路,偶爾有汽車和摩托車駛過,李樊還是背朝他,握緊方向盤的手背關節突起發白,聲音難掩緊繃:“你都知道什么?” 路泊汀舒暢地伸直長腿,抬眼接著問:“您知道他現在在哪里嗎?” 不給他反應的機會,手背倏爾擊向他的靠背,聲音隆響,又恍然道:“不出意外下周就出獄了,這對您這個哥哥來說應該算個好消息吧?!?/br> 晚上庵加河發來消息,李樊和溫志強是同母異父的兄弟,十七年前溫志強因犯拐賣兒童罪、強jian罪、故意殺人罪,數罪并罰被判處死刑,但多虧有他這個哥哥在,量刑減為死緩,這些年在監獄里又表現良好,最后改為十八年有期徒刑。 趙博一年前確實給路家和溫聲寄過兩封信,但被路泊汀截了胡,信里提到溫聲的親生父親是拐走路家女兒的溫志強,他并不是只拐走黎雨這一個孩子,他的背后有一條成熟的人口販賣產業鏈,就連溫聲這個親生女兒他也沒打算放過。 李樊就是里外接應他的那個人。 信里還提到他是五年后刑滿釋放。 但路泊汀最近查到溫志強要被提前釋放了。 他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李樊這次直接轉過頭看向他,一張削瘦的臉失了色:“這些年我早就和他斷了關系,他的事我管不了?!?/br> 路泊汀挑眉嗤笑,朝他比了個大拇指:“你夠種,我現在一通電話就可以送你去坐牢懂么?!?/br> 李樊的臉又白了幾分,將近五十歲的人,面若死灰幾許狼狽。 車內徹底陷入凝寂。 路泊汀不著急,指尖輕彈酒杯發出哐當的清脆聲。 大不了明天改簽。 李樊再次出聲,這次聲音粗澀暗?。骸澳阏f吧,要我怎么做?!?/br> 路泊汀重新靠回椅背,幽暗車廂內冷然沉邃的黑眸盯著他,沒說話。 李樊喉嚨微動:“我能做到的話一定會做?!?/br> “溫志強出獄后,不能留在江城?!?/br> 他的出現對路家來說絕對是顆定時炸彈。 李樊點頭:“我會安排他出國……” 路泊汀不耐煩地打斷他:“也別讓他知道你在路家工作?!?/br> 李樊深吸一口氣,轉而繼續點頭。 路泊汀忽然似笑非笑地橫了他一眼,又快速靠近,冷聲道:“你最好祈禱路家真正的女兒還好好的活著。還有,”杯口對碰他面前的酒杯,杯身被撞倒,酒水濺滿他的褲腿,“別打溫聲的主意?!?/br> 懶得再多扯他推開車門走了出去。 嚴霜冷冬,看到他隨手攔了一輛出租車,李樊這才徹底癱坐在座位里。 十八年前,他這個弟弟滿日不務正業,但具體做什么行當他從沒過問過,直到家里收到了法院的刑事案件傳票,溫志強因強jian女大學生被指控,這件事后來被繼父壓了下來,但名聲出去了,街坊鄰居都知道他們家出了個強jian犯,三十而立的年紀,沒有女人敢嫁進來。 溫志強找到他的時候,滿臉悔過自責,說找不到媳婦總得留個后吧,他兩年紀相近,一個內斂沉穩,一個暴躁厭氣,他小時候身體弱卻全是靠這個弟弟照顧過來的 為了補報只能把主意打到快要臨產的姚書文身上。 只不過幾個月后溫志強再次被刑拘逮捕,他這才知道他殺了人,而且還多次拐賣兒童,之前被強jian的女孩被迫生下溫聲后,溫志強直接闖到她家里去搶孩子,打算和黎雨一起被運去云南,兩人爭奪過程中他下了死手,用一根粗麻繩勒死了她。 溫志強入獄后,他怕牽連到自己,只好送兩個沒滿歲的嬰兒去福利院,她兩的名字還是他取得,在溫志強的刑期被改為有期徒刑時,路家剛好查到了女兒的下落,私慮到他出獄后年紀大了沒有孩子照顧他,而溫聲又突然被福利院打算送出國,急不暇擇下他只能調包,好在那段時間路康和姚書文一直在國外趕不回來,福利院的一系列手續都經由他手。 但他怎么也沒想到他辦理的手續行徑和偽造的親子鑒定被查到了。 —————— 耶?有猜到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