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五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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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緊握在手心的指尖微微一顫。 小滿急迫的撐扶著床沿,試圖在那張蒼白的臉上尋出一絲生機。 然而屏息許久,靜靜躺在床榻上的雪發男人再無任何動作,懸著的心再次沉入谷底。 “罪屬已用所能讓江大公子的命脈暫封,但是至多只能撐持七日。七日之后……” 沉重之言都心知肚明,他的話并未再說下去。 躬身在小滿身后畢恭畢敬出言的,是將二人送上臨崖臺的馬夫,顧家二哥。 此時他褪下了駕馬粗人的不拘裝扮,換成了與他更襯的斯文模樣。 他熟練的收納著手旁的診具,比起駕執馬車,似乎握持手中這些醫用診器對他而言更為游刃有余。 “有什么辦法,能為他續命?” 深嘆之后,她詢出口的話并不急切,似乎是早已深知希望渺茫的結局,頹然祈求著上天的憐憫。 “罪屬行醫二十載,實在是才疏學淺。不過……江大公子體內,似乎有著一個,一直吊著他性命的東西?!?/br> 說著,顧二哥手持一根銀針來到床榻旁。 他握過江譽清的手,將銀針扎在指尖。 一滴濃黑的血液被擠落在地。 隨即,顧二哥捋出江譽清的一根白發,放置在那滴血液旁側。 就在此時。 那滴血液像有生命一般,掙扎著向那絲白發挪移去—— 小滿被眼前的景象驚駭得說不出話來。 只聞顧二哥言語激動道: “果然!” 他面向小滿恭敬執禮: “陛下,延續著江大公子性命的,是蠱蟲?!?/br> “蠱蟲?” 小滿記得,那時江譽清移居別院時,她聽聞接待她的侍人說過“續蠱”一詞。 “江大公子的五臟六腑早已衰竭,按理來說他絕不可能活。是這些蠱蟲cao縱著他衰敗的身體,讓他得以活著??伞?/br> 顧二哥深吸了一口涼氣入喉,思慮間,額間冒著薄汗,話語艱難: “可這是控尸之術,用在活人身上……未免太殘忍了……” 那時,江譽清說: 我的命數本該在幾年前就盡了,但家族并不允許我死。我還未被他們物盡其用,我不能死。 這并非是單單的救治,是真真切切的“續命”。 望著顧二哥的神情,相融于他所言說的“殘忍”,讓小滿的心尖狠狠一擰。 可江譽清還不能死。 她還沒有問到浮山氏的真相,她還沒有挖掘出江家更多的罪證。 他不能死。 “你可會用這個蠱術?” 小滿問道。 “罪屬不會。罪屬只偶閱古書時知道北蠱國有一控尸秘術。在死人身上布蠱,得以起死回生。但復活的人并不再是人,僅是一具能動的傀儡罷了?;钊松砩嫌么诵g續命……那么他每時每刻都將承受著鉆心的遍身痛楚。連蠱王都從未在活人身上用過此術,即便用過,也不可能有人能承受得住啊……” 他們想盡辦法讓我活下來。即便這個辦法會讓我生不如死,會讓我的這具殘軀變得不像人,最終淪為一個怪物,他們也必須要我活著。 死對我來說是恩惠,是賞賜,是可望不可求的奢想。 …… 我突然不想死了,我想活著。與你,與我們的孩子。 他曾對她說過的話顯現在腦海,字字如刃一般,猛烈的穿刺過她的身體。 疼痛讓她不由得渾身發抖,小滿再撐持不住的扶坐在床沿。 如冰塑的人雪膚白發,一動不動的躺在床榻上。 緊閉的雙眼蓋落著濃長的睫羽,他曾用那雙空散的眸倒映著她的身影。 失去血色的薄唇抿閉著,他曾用他的唇溫柔至極的與她相吻。 他不能死,因為小滿需要他去對抗jian佞。 他不能死…… 因為小曼愛他。 可若真的愛他。 又為何自私的要留他在這人間時時刻刻經受折磨? 他為了她而想活下去。 她卻慣用欺騙,為了能繼續利用他而希望他活下去。 竟還把這實為利用的真相,包裹在戲中人的真情之中,她到底是在欺騙自己,還是在為自己開解? 到底是真情還是假意,她已無力深究。 她只想用最快的速度了結禍根,待一切落幕后…… 她才有資格去抉擇他的分量。 “既然江家能用此術,那么就意味著禁術并未失傳?!?/br> 小滿面向顧二哥,面目肅然。 “這是北蠱國禁術,絕不會外傳。善用此術者,應是蠱王親徒。北蠱國滅族后,蠱王的親徒應該逃竄到了各國避險。身為蠱王親徒,若能尋到國朝王族的庇護,定是名揚四方的存在,非富即貴。若未尋到庇護,便只能茍且偷生,改名換姓,抹去身份?!?/br> 改名換姓茍且偷生者尚難以找尋。 但若是非富即貴名揚四方的存在,定能有跡可循。 只要在各國朝打聽,或許能找到蠱王逃竄四海的親徒。 如何能最快的問詢到各朝國聞? 小滿想到了一個地方。 一個匯聚了各國商貿及貿易官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