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火光很快消失,沒引起多少人的注意,只有離得最近的人看清了那張驚心動魄的臉。 調酒師停下手中動作,眼神著迷,失態地看著江挽的剪影,正要說話,就看見他面前的那個男人傾身湊到江挽面前,點了火。 江挽扶著吧臺站起身,卻有些東倒西歪,被那個男人扶住了,夾在他指間的香煙掉落在吧臺,被一只手撿起。 沒有人在意這只手,也沒有人在意這根碰過江挽嘴唇、煙嘴還微微濡濕的香煙。 這家酒吧也提供客房服務,江挽被他今晚的對象帶到了酒吧樓上。 這個人話很少,手臂卻guntang。江挽在漆黑的門口扶著他的胳膊,被壓在墻上吻著耳廓。片刻,對方想聞他脖頸和耳后的幽香,他條件反射想躲,又頓住,因此被按著聞了好一會。 “可以親你嗎?”他聽見對方在黑暗中問。 江挽后背抵著墻,閉了閉眼,下一刻抬手抱住了他的脖頸:“可以?!?/br> 他心底扭曲地涌起報復的快感:“你可以弄得重一點?!?/br> 他的呼吸里還殘留著酒香,男人將他籠在下面,他的呼吸無法散開,只能縈繞著他的臉龐,烘得他的臉頰愈發guntang充血。 男人引著他的手,貼在他耳邊耳語,烘著他的耳垂。他的耳垂也因此guntang,被他銜在唇舌間。江挽搖頭,攀著他的胳膊和他接吻,感覺到掌心下粗隆的肌rou。 他從來沒經歷過這種事,但對方迫進的那一瞬間,心理上的快意壓過了身體的疼痛。 他的肚皮被汗打濕,被一只同樣汗濕的掌心愛不釋手地撫摸把玩。 江挽沒有問過這個人的名字,不知道他是誰,沒留意他動作間難以掩飾的青澀,也無法得知他停頓的間隙是因為人格的爭奪,更無從知曉他的兩個人格正記著次數較勁。 他只知道對方折騰他很厲害,還像親不夠一般親他,從他的嘴唇,到他的肩膀,右腕丑陋不堪的疤痕,小腿,腳趾,以及他的腳心。 后來江挽坐在他身.上,眼淚泫然欲泣懸在眼眶里,最終還是晃到了他臉上。 那顆眼淚猶如千斤重,他身下的人在被它砸中的瞬間就條件反射閉上眼,仿佛聽見了它砸在他臉上的聲音,轟鳴般震得他兩耳發饋。 江挽細弱的哭聲聽上去很可憐,但他沒有停下來。零星幾粒汗珠從他額前的發尾晃下來,和眼淚混在一起掉落下去。 吧嗒。 張特助找來的時候那些動靜才堪堪偃旗息鼓。 張特助辦事向來得體,站在門口等他穿好衣服出來,既不越界窺探他的隱私,也不因為這件事看低了他。 ——他比誰都清楚他的老板有多在意江挽,絕不會因為這件事就舍棄他。 江挽衣服很皺,即使腿軟腰疼,很不舒服,他也站得筆直,沒有回頭看一眼床上的男人,平靜地攜著一股濃烈的麝香上了來接他的車。 他身上的味道很重,而且有了他的允許之后,昨天晚上那個人就像餓了許久的野狗般在他身上留下了又深又重的痕跡,讓燕銘看見他的第一眼,原本就陰冷的臉色更加陰沉駭人。 江挽在看見他臉色的瞬間就笑了。 他笑得很得意,也很開心。 這是這么久以前他終于真正報復到燕銘的一次,以至于后來江挽連當晚的細節都忘掉了,也清楚記得燕銘這個時候難看的臉色。 但燕銘絕不會讓這件事傳出去,所以張特助在帶江挽回去之前就讓帶來的兩個保鏢守在門口,直到燕銘親自帶人過去。 江挽不知道那天晚上的男人是誰,但是燕銘和張特助,以及守在門口的兩個保鏢知道。 燕熾。 他那個好兒子。 燕銘帶人過去的時候,在那個充滿糜爛氣息的房間里找到了他那個十九歲的兒子。燕熾穿著皺巴巴的襯衣,胡亂扣著扣子,窩在那張不堪入目的床上,整個人都散發著頹靡的氣息。 他像是知道燕銘會來,在保鏢破門而入時似笑非笑地看著站在他們后面面沉似水的燕銘,大剌剌裸.露的脖子上還有咬痕和抓痕。 燕銘沒將燕熾當成他的兒子,燕熾顯然也沒把他當成父親,掃了眼他恐怖的臉色,輕快笑出了聲:“臉色怎么這么難看啊?!?/br> “搶了你兒子喜歡的人,不高興嗎?” 他看著燕銘,微微揚起唇角,譏諷地、緩緩說:“爸爸?!?/br> “挽挽,現在是我的人?!毖嚆懩樕涑?,嗓音優雅緩慢卻不容置喙。 “是嗎?!毖酂雲s不慌不忙地笑了下,“據我所知,爸爸似乎還沒追到他,他還是單身,也不喜歡你?!?/br> “你們沒有任何關系,怎么現在被您這么一說,我們倒成了□□?” 燕銘眉宇陰翳,高傲、厭惡地看著燕熾,沒有和他爭辯這些無用的東西,他輕蔑道:“你和你的母親一樣,上不得臺面?!?/br> 燕銘從來不會允許一個低賤的情人生下他的孩子,他的孩子理應從他的合法妻子肚子里誕生,而不是從情人肚子里爬出來。 不是沒有情人絞盡腦汁想懷上他的孩子,但都沒有成功,除了燕熾的母親。 那個女人貪得無厭生下燕熾,又在死去之前用輿論逼還沒坐穩家主之位的他不得不接受這個兒子。 “我給你的自由還是太多了,燕熾?!毖嚆憶]有靠近那張骯臟污穢的床,命令保鏢,“把他帶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