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江挽一天沒吃飯,在洗澡之前就給張特助發消息,讓他隨便送點吃的上來。 張特助速度很快,江挽剛從浴室出來,他就將晚飯送到病房中,順帶送上來的還有幾盒活血化瘀的膏藥。 江挽手腕和脖頸的紅痕已經開始變得淤紫,洗澡時被熱水碰到還漫開絲絲疼痛。 張特助將晚飯擺在床上的小餐桌上,江挽盤膝坐在床上拆開藥盒,在右手腕上擠了白色膏體,兩指并攏,用指腹將藥膏推開,慢慢擦拭著淤青的地方。 藥膏的苦味縈繞在鼻端,江挽無言擦干凈指尖,見張特助還站在他面前,一頓:“燕銘氧氣管被拔了?” “沒有?!睆執刂f。 江挽看著他。 張特助卻沒說話,轉身進了浴室,用熱水打濕毛巾,在江挽的視線中遲疑小心地握住他的左手,將熱毛巾纏在他的手腕。 江挽右手捏著筷子,被碰了左手,驀地咬緊頜關,卻沒有掙扎。片刻,他很輕地笑了下。 張特助抬起眼,看見了江挽彎起的眼睛。 “燕銘死了嗎?”江挽意味深長問他。 張特助一頓。 江挽唇畔弧度似笑非笑,將披在肩上的西裝還給他:“還沒死哦?!?/br> 只要燕銘還沒死,他就還是他的情人,除非燕銘主動厭棄他,否則,他不會容忍別人碰他。 就像顧逐之。 他在顧逐之面前只是表現出了幾分猶豫,燕銘就差點掐死他。 張特助面上看不出其他情緒,收回手:“您可以用熱毛巾敷脖子和右手?!?/br> 江挽可有可無地“嗯”了聲:“謝謝?!?/br> 張特助似乎只是留下來幫他敷左手,在做完這件事后就離開了江挽的房間,去icu門前守著燕銘。 江挽被強行留在醫院的這段時間沒主動去看過燕銘,一直窩在床上刷微博打游戲,直到燕銘從icu轉到普通病房幾天后親自來隔壁房間逮他。 門突然被推開,江挽下意識抬起眼,看見燕銘面容蒼白扶著門,英挺眉宇蒙絡著一層陰翳,站在門口平靜盯著江挽,語調似乎含著淡淡的笑:“過來,挽挽?!?/br> “別讓叔叔動手?!?/br> 江挽視線在他赤.裸綁著繃帶的胸肌上停留了片刻,漂亮的狐貍眼轉了兩圈,思忖了片刻,放下手機走到燕銘面前,抬手想戳他的傷口,卻被一把抓住了手。 他抬起另一只手,同樣被捉住,燕銘手大,一只手就能握住他兩只手腕,手勁也不比那天晚上掐他脖子的時候小。 江挽兩只手腕被壓在一起捉在燕銘手中,不慌不忙掀起眼睫,彎著眼睛說:“叔叔命好硬啊?!?/br> 燕銘輕笑,眼眸卻深寒,仿佛能把他看透。 病房里只有他們兩個人,病房外都是保鏢,反正也逃不掉,江挽任由燕銘將他拖到他的房間,被壓著坐在病床邊的沙發。 江挽終于能抽回手,默不作聲揉著發疼的手腕,他的手腕還沉著前兩天被綁出來的淤痕,像兩枚為他量身定制的手鐲。 燕銘握住江挽的手腕幫他揉,淡淡問:“這兩天為什么不過來?” 江挽彎唇:“當然是怕忍不住拔叔叔氧氣管?!?/br> 他說的是實話,他被惹急了是真的干得出來。 燕銘蒼白的眉宇露出點疲憊的笑意,摸了摸江挽的側臉,嘆息似地吻他的唇:“挽挽?!?/br> 江挽被鉗住了下頜,無法避開,被迫承受他的親吻,臉頰很快紅了起來。 他知道燕銘是不打算追究那天晚上的事了。 燕銘從醒過來之后就禁止所有人來看江挽,這兩天除了張特助,他沒有見過其他人,也沒有其他亂七八糟的人來看燕銘。 江挽眼睫輕顫,想推開燕銘,又被握住了指尖。 燕銘掐著他的下頜,拇指用力擦過他的唇角:“這兩天受得了嗎?” 江挽唇角立即泄出一絲急喘,呼吸也變得有些粗沉。 他知道燕銘為什么這么問他。 他的掌心還殘留著那天晚上在外人面前隱忍偷偷掐出來的血痕。 江挽被渴了這么久,那天晚上只能算是暫時解渴,如果不是后來燕銘突然掐他脖子,他不會生氣到拿出那把刀把燕銘送進醫院。 他們會直到第二天傍晚,或者第三天才離開床,他的家里會像以前很多次那樣,到處都會是他們留下來的痕跡。 江挽耳根充血,隱忍地閉了閉眼,再睜眼時眼底潮濕,厭惡撇開燕銘的手,說:“叔叔還是歇歇吧,別死在我身上?!?/br> 燕銘面容喜怒不明,不再親他。 不久之后是燕家一位長輩的壽宴,往年燕銘都會帶江挽回去,今年也不會例外,燕銘讓張特助安排他提前出院,到時候直接回燕家老宅,江挽也會跟著回去。 但在回燕家老宅前,江挽知道了燕銘無限期停了他的工作。 這件事連紅姐都不知道,燕銘直接讓張特助介入停掉江挽手上的工作,違約金賠出去幾千萬。 江挽手上有好幾個不錯的代言和綜藝資源,對方都很看好和江挽的合作,燕總強硬要解約,他們敢怒不敢言。 但江挽這邊的代言和綜藝資源剛掉,沒兩天就落到了莫斐的頭上。 莫斐一個剛出道的新人,在團內的人氣也不是top,如果沒有背后的人,就算努力十年也拿不到江挽會接到的代言和綜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