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的第9任 第94節
洛嘉在走之前,給她留的是一句解開她心結的話。 這孩子成熟的不像樣,從小到大都沒有讓她cao心的事,嘉嘉是最好的孩子,那她呢,她是不是最混蛋的母親。 洛嘉總想著對身邊人十分貼心,那他自己呢。 他得到了什么,他最后看到的,是不是最孤寂的路,最冷的雪。 蘇韻像得了癔癥般,用手指不斷擦著白色羽絨服上早就干涸的血跡。 “擦不干凈?!?/br> “怎么擦不干凈?嘉嘉喜歡干凈?!?/br> 她的聲音抖成了篩子:“生下你,是我做的最對的事!” “睜開眼,嘉嘉,mama可以什么都不要…” “你是在開玩笑對不對,你很快會醒來的…” 洛嘉靜靜地躺著。 “啊————”蘇韻崩潰地趴在洛嘉的身體上。 撕心裂肺的哭泣聲響徹認領房。 回來,求求你。 求你回來。 … 班長劉項波回寢室后,叫了幾個住校的男生,一起將洛嘉給的題冊大致掃了一遍。 幾人察覺到洛嘉選題的特殊,如獲至寶,一晚上功夫,他們就到男寢一樓去打印了好幾份。 第二天他們帶著這份學神親自定制的題冊,來到學校。 “哎喲,也不知道我們恩霖的大腦構造是不是和咱們不一樣,怎么就那么聰明呢!” “你干嘛拿你的豬腦子去和恩霖比,那恩霖多不好意思啊?!?/br> “啊啊啊,我有預感這題冊很踏馬有用,給我也來一份!” “這是需要你預感的嗎,是明擺著的好嗎,今天上午恩霖怎么沒來?” “對啊,我還想和他討論接下去秋游的時候要不要組隊呢?!?/br> “陽哥,你問問看呀?!?/br> “問過了,沒回我?!?/br> 呂衛陽確實和洛嘉的聯系比較頻繁,不僅因為他單方面認洛嘉這個兄弟,更因為這是他們阿宴開天辟地頭一遭這么心動的對象。 但他從早上發過去的消息到現在,洛嘉都沒回復,他以為是忘記看飛信了。 最先得到訃告的是班主任韓繪。 她與洛嘉相處得并不多,但一個好端端的學生轉眼離開,誰能受得了。 她緩了一個上午,才慢慢走入十二班。 同學們還圍著題冊討論,笑著和她打招呼,卻發現韓繪像剛哭過。 他們還沒發問,韓繪就讓他們都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同學們,有一個消息,”韓繪哽咽了一聲,“宋恩霖的奶奶早上給我來了電話,昨晚,宋恩霖出了車禍,經搶救無效……死亡?!?/br> 死寂。 一片死一樣的寂靜。 全班呆若木雞。 他們好像完全無法理解韓繪的話。 對于這個年紀的同學來說,死亡實在離得太過遙遠,那就像是另一個世界的事。 呂衛陽一時也沒反應,他看向前方那張干干凈凈,像是隨時會回來的課桌。 昨天還穿著白色羽絨服,被他笑話像只雪地里的熊娃娃的洛嘉,怎么一眨眼功夫,沒了? 這個世界,太荒唐了。 恰逢此時,一道急促的語音通話打了進來。 柏宴到達后就發消息給小朋友報了平安,這是他們在機場時約定的。 由于時差,加國正好是白天上學的時間。 他們一落地就是緊張的行程,來接他們的加國學生會成員熱情得過分。 頂級美人不分國度,柏宴憑著硬核容顏消匿了審美偏差。 柏宴邊應付著周圍一堆接連不斷的加語,邊望著靜悄悄的飛信對話框。 那股揮之不去的恐慌在昨晚消失了,消失得很突然,他總覺得有什么事發生,干脆打給呂衛陽。 呂衛陽在看到手機界面上的“yan”時,驚得手深深抖了一下。 他將手機甩地老遠,而手機的震動還在連綿不斷,在安靜的班級格外清晰。 他身為發小又怎么看不出來,柏宴早在與洛嘉相遇的時候,就有些異樣。 柏宴最初連承認都不愿意,卻在克制情愫那么久后,還是飛快出手,就說明那情愫有多洶涌和無法控制。 這才是他說老房子著火的原因。 說個匪夷所思的可能,這或許才是阿宴真正的初戀。 說不定是假消息呢。 一定是假消息! 沒有親眼確認,他不能將噩耗告訴柏宴。 他從沒見過柏宴徹底失去理智的樣子,但他覺得沒人能承受。 第52章 ch.52 呂衛陽走得磕磕絆絆, 好一會才將手機重新拿回來,此時來電人正好掛斷。 呂衛陽立刻回復,但手指總是按不準手機上的字母。 他忽然覺得, 今年的冬天好冷啊。 [恩霖今天請假了,可能家里有事。] 他知道柏宴要問什么, 將內容編輯后發出去,先穩住那邊再說。 只短短一句話,居然打錯了好幾次。 在長久的寂然中,劉項波手里的題冊掉在地上, 他手忙腳亂地撿起來。 掉落的聲音,將十二班同學喚醒。 他們扯出笑容,反駁道:“老韓,今天不是愚人節哦?!?/br> “就是啊,你說什么不好, 我們才不會上當!” “這種笑話我一點都笑不出來!” 其實在看到韓繪明顯哭過的表情,他們就意識到消息是真的。 沒人會拿這種事來說笑, 他們就是不愿意承認。 韓繪轉開了臉, 不再說話。 然后快速離開了班級。 漸漸的, 同學們陸續看向洛嘉那張干干凈凈的桌子,昨天人還好好地坐那兒。 班級里傳來斷斷續續的啜泣聲。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有同學想起剛交往三天,但已經發展到私下約會的兩人。 柏宴這會兒還在大洋另一端,但身為同學的他們都接受不了,更何況對洛嘉最為熟悉的的柏宴。 “怎么辦,我不想宴哥回來了?!?/br> “要怎么告訴他, 我說不出口…” “或許,他們不是認真的, 依舊是朋友?!?/br> “宴哥對那方面,向來是高嶺之花,如果是朋友那么,那么…”沒那么殘忍。 他們甚至希望,柏林只是被起哄才臨時湊對的組合。 不然,被剩下的那個,該怎么辦。 艾瓊凝視著被她裱起來的那張簽名照,忽然繃不住,趴在桌上嚎啕。 沒人笑話她,這一天的他們緘默而沉寂。 生命無常。 原來不止是課本上的一個名詞。 當晚,呂衛陽從韓繪那里得到洛嘉緊急聯系人,蔣厲瑩的電話。 他抱著萬分之一的可能性,趕往遺體的存放點,在蘇韻位于南清市的別墅。 他去的時候靈堂正在搭建,整座靈堂采用了洛嘉生前最愛的白色。 擺放的花是蘇韻親自挑選,一簇簇小茉莉,放滿了靈堂里里外外。 呂衛陽也終于看到洛嘉的父母,原來是這兩位看似毫無交集的娛樂圈大佬啊。 那就難怪了,難怪能結合出這么有趣的人。 最后一點僥幸也沒了,以這兩位的咖位,必然不可能配合演戲的。 呂衛陽上了三炷香,來到停靈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