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折一枝嫵 第10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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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蘇淮面前,雙手接過圣旨,而后再次走到晟帝身旁。 “跪!” 眾人跪了一片,只晟帝還在坐著。 池嫵自是不會跪的。 她看向身旁的宮藍羽。 “你不去跪?” 宮藍羽面色一片灰敗,“都要死了,不跪了吧?!?/br> 池嫵點點頭,換了只手來撐著下巴,“你說的有道理?!?/br> 小福子高聲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朕自年少登基,凡軍國重務,用人行政,未至倦勤,不敢自逸。惜年事已高,于國事,有心無力。固特立儲君,以固國本。 皇十九子,宮憶安,俊秀督學,穎才具備。品質沖華,神鑒昭遠。恭謙表志,仁孝居心。 茲恪遵初詔,載稽典禮,俯順輿情,謹告田地,宗廟,社稷,授以冊寶,立為皇太子,正位東宮,以重萬年之統,以繁四海之心。 欽哉?!?/br>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br> 小福子上前幾步,躬身站在宮憶安側前方,避開了她的跪禮,恭敬道:“十九皇子,您請?!?/br> 不明真相的眾人詫異的看向跪在裴寂身旁的女子,就連晟帝的表情都碎裂開了。 宮憶安沉聲道:“兒臣領旨!” 她接過圣旨站起身,面向眾人,道:“諸位請起?!?/br> 眾人謝過,這才起身看向她。 那目光或不滿,或懷疑,或驚詫。 卻是只有裴寂和蘇淮,面色不變。 晟帝站起身指著宮憶安道:“你竟是個女子?!” 宮憶安回身看向他,面色不變,道:“好久不見,皇兄?!?/br> 晟帝笑得耐人尋味,“圣旨是給十九皇子的,而你,是一個女子。這是欺君之罪,你可知否?” 此話一出,眾臣嘩然。 “是??!這......暫且不論欺君之罪,這女子如何能當得皇帝?!” “這豈不是滑天下之大稽?!豈有女子坐這天下至尊之位的道理?!” “那欺君之罪怎能暫且不論呢?!這可是重罪!” “若是任由犯了欺君之罪的女子,還當了大晟的皇帝,那大晟在這四國之中還有何臉面?!” “可不是!就是這............” “可如今,卻是只有十九皇子能當得這個皇帝?!?/br> 眾人的沉默,震耳欲聾。 是??!現下誰當皇帝還不是攝政王說了算?他們說這么多又有何用?! 池嫵覺得這等場面,實在是百年難得一遇,實在有趣。 “你不覺得這場面挺有意思的嗎?” 宮藍羽知曉,池嫵這是又在和她閑聊呢。 她實在沒心情接話,卻又不得不接話,“挺有意思的?!?/br> “老奴來遲!請殿下恕罪!” 聽著這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尖銳嗓音,池嫵不由得瞇起了眼眸。 只見換了張臉的蕭管家,被何六攙扶著快步走向宮憶安,那走路的步子瞧著也是熟悉的。 “老奴,見過十九皇子!” 宮憶安詫異道:“何公公?!” 晟帝瞧見那張臉,面露惶恐! 蕭管家笑得瞇了眼,連連點頭,從懷里拿出一封泛黃的信件,高聲道:“先帝早已知曉十九皇子是女兒身,只是當時事發突然........” 說這話的時候,蕭管家瞥向晟帝的眼神,狠厲得駭人。 “因著當時事發突然,便沒能及時重寫圣旨,因此只留下了此封親筆信件,以此為十九皇女正名?!?/br> 第115章 今日出攤了嗎? 蕭管家這話,就連宮憶安都懷疑了。 父皇當真知曉她就是女兒身嗎?! 她看向裴寂,他竟是一臉坦然。 一眾大臣之中又響起了議論的聲音。 “這人.......” “這公公不是先皇身邊的何公公嗎?!” “何公公?!他不是死了嗎?!” “若是何公公拿出的書信,怕是有幾分可信的!” 只見蕭管家朗聲笑道:“諸位可仔細瞧瞧這書信是否是先皇的筆跡,也可拿先皇留下的墨寶作為比對,諸位都對書法有一定造詣,必能瞧出是不是出自先皇之手!” 何六拿著信件,傳了下去。 先皇時期還活著的老臣皆已回鄉養老,剩下的幾乎都被晟帝殘殺殆盡。 可是先皇的墨寶卻在皇宮之中隨處可見,誰能不識得?! 不一會兒,便有大臣確認了這書信的確是先皇親筆無疑。 眾人齊聲道:“臣等謹遵先皇旨意!” 在這些東西面前,他們也不得不認。 女人又如何? 先皇指了她當儲君,那么如今她便是大晟的皇帝! 更何況如今這等‘逼宮’的場面,還能去由得他們重新選皇帝不成? 裴寂懶洋洋的看向晟帝,朝一旁一揮手,便有人抬著一個箱子從殿外走了進來。 “諸位還可以瞧瞧這些,這便坐在上頭那位大晟皇帝所犯下的累累罪行?!?/br> 一眾大臣上前仔細翻閱了起來。 晟帝自始至終都沒有失了作為大晟最高掌權者的體面,只是眼底的暗色漸漸隱了下去。 他緩緩的撫著胡須,感嘆道:“裴國公真是生了個好兒子。 竟能短短十幾年便成長成這番樣子,實屬了不得! 可惜了,朕的子女,皆是廢物?!?/br> 一眾皇家子女,瑟瑟發抖的跪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 皇后慘白著臉,身子微微頹了下去。 池嫵看向宮藍羽,“你爹還挺能裝?!?/br> 宮藍羽直直的跪坐在一旁,不知在想些什么,沒有接話。 裴寂聽著池嫵這話,額角止不住的跳了跳。 晟帝瞧著裴寂不回答,便又自顧自的說道:“想不到我這最小的皇弟還能活著。 想不到父皇明知你是個女子,卻還能把皇位安心交給你? 真是可笑,我們兄弟為了那皇位爭得頭破血流,到頭來不過是個笑話! 竟讓你這小小女子得了這大晟的帝王之位?!?/br> 宮憶安不是很贊成這話,“你莫不是忘了吧?我年紀雖小,可當年卻是樣樣拔尖的,何曾輸過你們一點兒? 我可不信這圣旨上的意思,你猜不到一點兒端倪?若不然你也不會追殺本宮整整五年?!?/br> 她忽而想到了什么,面色冷了下來,“你當初既然敢弒父,如今就快下去陪父皇了,你可會怕嗎?” 話音一落,剎那之間晟帝好似如垂暮老者一般,全身彌漫著死氣。 可是只頹敗了兩息時間,他又恢復了從前的帝王之姿,他嗤笑道:“皇家之人,講的是君臣。哪有什么父子之情?兄弟之義? 他棋差一招死于朕的手下,是他輸了。 成王敗寇,他不得不認。 就算去到地府,朕又有何懼?” 裴寂勾了勾唇,幽幽道:“只是不知,若把你的累累罪行公諸于世,你是否真的無懼?” 晟帝對于大多百姓來說也算不得壞,在先帝打下的基礎上他也讓大晟越來越強盛。 只是他私心太甚,滿腦子都蠅營狗茍的陰謀算計。 他最怕的不過是積年累積起來的那‘明君’的好名聲毀于一旦罷了。 更怕被史書工筆記上一筆,被人世代唾罵。 可只他勾結敵國這一點兒,哪怕他死上一萬次也難贖其罪。 眾臣翻閱完手里的案卷證據。 心下久久難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