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折一枝嫵 第7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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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男客又隨肖父前往前院去了。 池嫵又接受了一群女眷的贊賞,覺得在這些宅子里討生活,也是難啊。 裴寂隨著肖父往前院走,一側頭便瞧見二皇子回頭看了池嫵好幾眼。 他慢悠悠的落在后頭沖著二皇子的腘窩彈射出一塊石頭,瞧著二皇子摔得凄慘,這才露出了笑意。 蘇淮瞧得真切,覺得裴寂是越來越上不得臺面了。 —————— 五日后,肖父和晟帝請旨出京。 他得去帶亡妻和父母的尸骨進京。 十六安排了隨行的地藏宮屬下和國公府侍衛,馬車也準備了足足五輛,一應物品都已齊全。 “閨女,那大師算出的動土日子很近,咱們得抓緊些,一跑起來那馬車也是顛簸得厲害,一快起來還是騎馬好些,你可受得???” 肖父想到自己那嬌軟的閨女不能坐軟和的馬車,心里也是不忍的。 池嫵道:“父親放心,女兒騎馬還成。您忘了?女兒會武,講究也巧勁也不會被傷到?!?/br> 肖父又檢查了一遍池嫵那匹馬上的馬鞍是否軟和這才放心的扶池嫵上馬。 池嫵:........嬌弱,實在是嬌弱。 “小喬啊,我吩咐的藥膏你可帶上了?那藥膏一定要帶著,每次下馬都給我閨女揉揉?!毙じ赣掷^續叮囑喬南兮。 喬南兮哪敢不上心?自是一切妥當,“國公爺您放心,屬下已帶齊全了?!?/br> 肖父這才點點頭,自己上了馬,“出發!” *** 裴寂坐在梵樓喝著茶,看著池嫵和肖父騎馬走遠,那目光久久不見收回。 宮憶安敲了敲面前的杯盞,“嘿,人都沒影了?!?/br> 蘇淮挽起袖子給宮憶安斟茶,緩緩道:“他也只能看看了,讓他看吧?!?/br> 裴寂收回目光看向兩人,慢條斯理的喝上一口茶,“有問題?” 兩人異口同聲道:“沒問題?!?/br> 宮憶安又道:“說正事兒吧?!?/br> 蘇淮也道:“說說吧?!?/br> 裴寂道:“哦?說什么?” 蘇淮笑了笑,笑意不達眼底,“攝政王藏了憶安多年,今日我放才知曉,憶安對于王爺,除了知曉王爺有個隱衛營,其他的,一無所知。 王爺,這事兒,怕不像是與盟友相處的作為?!?/br> 宮憶安點點頭,她因著中毒又因著對裴寂生了那等心思,竟然舍不得用鬼鳩。 生生在床上躺了多年,倒是平白浪費了許多時間,她是實實在在對裴寂不甚了解。 裴寂道:“到了時候你們便都會知曉,不急在這一時?!?/br> 宮憶安也想知曉,自己在他的謀劃中到底是個怎樣的角色。 她冷聲道:“不急?我還是挺急的,我總得知曉最后的結局。不是嗎?王爺?!?/br> 裴寂不緊不慢道:“從前,本王想當皇帝。想要了你們宮家的江山?!?/br> 這是意料之中的事兒,宮憶安一直都有數,她原本對這帝王之位沒什么想法,只是宮憶安驚訝于他這個‘從前’。 “現在呢?” 裴寂又道:“她不喜歡困在內宅,更何況是那深宮,那本王便不當吧?!?/br> 蘇淮眉心蹙得很緊,“你和人家有什么關系嗎?” 宮憶安也是一臉的難以置信,“八字有那一撇了嗎?” 裴寂眉眼微挑,“那一撇,自己寫上不就行了嗎?” 蘇淮搖了搖頭,“你連手里的筆都沒有,還寫?” 裴寂冷笑道:“你懂什么?斷袖蘇相?!?/br> 宮憶安瞪大了雙眸,“斷....斷袖?蘇淮.......” 第83章 這就是男人的自信嗎? 宮憶安是在裴寂的話里受到了震驚。 震驚于他竟然可以為了池嫵放棄那唾手可得的帝王之位,還是在人家都不理他的時候? 這就是男人的.....自信嗎? 還震驚于那蘇淮,好好一個人竟然成了斷袖?? 她看向兩人的眼神已經算不得正常了。 “我為什么會和你們相處?還和你們相約謀奪皇位?” 兩人異口同聲道:“我們怎么了?” 宮憶安蹙著眉,默默的端起茶盞,輕呷了一口。 “沒怎么,挺好的?!?/br> 宮憶安知曉裴寂是不愿意透底的,他不相信皇家之人。 要不然也不會在她和蘇淮的幾次談話中,硬是一絲都不透露。 其實,她也不相信自己。 或許是自己自小就被當做皇子來撫養,或許自己本就是皇家之人,再加上父皇對‘他’的期許........ 她也怕一但坐上那天底下的至尊之位便會被吞噬了自己的初心。 裴寂說的不想再要那位置她也是相信的。 他從不會拿這種話誆人。 是人都會給自己留有退路,她也不會再去探究。 —————— 瓊州,萬奇鎮。 “閨女,這幾日趕路你可累了?要不咱們今日再歇一日?”肖父一臉擔憂的看著池嫵。 池嫵從來沒有趕過這么‘難走’的路。 父親的‘關懷’太甚,她實在難以招架。 可是這‘關懷’又讓人實在難以拒絕。 “父親,也就四十里路,騎著馬一個時辰也就到了?!?/br> 肖父瞧了瞧池嫵的面色一切如常,這才放心著松了口。 “那成!咱們還可以去瞅瞅家里的屋子還在不在。父親還讓他們買了些鍋碗瓢盆之類的,咱們還可以在家里弄晚膳,父親給你做菜吃!” 池嫵笑著點點頭,“好?!?/br> 一行人便又繼續趕路。 肖父和池嫵從前的家所在的村落叫李家村,肖父的父親母親都是外鄉人,這村人有的好處,他們自是沒有的,他們那些年過得也是艱難??墒浅貗陈牳赣H說,那兩位老人對他和他的哥哥都是極好的。 原本他們兩兄弟感情也是好的,可是自從那兩位老人逝世之后,肖父兄長的媳婦便開始攛掇自己的男人和兄弟爭奪那一點點家產。 不過是三畝和三間破舊的土房子。 肖父不愿與自己的哥哥發生爭執便帶著池嫵的母親自己到村尾的空地上蓋了兩間屋子,田地也不要了,一直靠著打獵為生。 當年肖父要去從軍,原本也求過那嫂子李氏幫忙看顧,可是她的冷言冷語和自家兄長的沉默不言,讓肖父打消了這個念頭,便只能花錢找了孀居多年的女人張氏幫忙看顧。 那張氏名義上是池嫵的繼母,畢竟哪有女人肯無名無分的住進男人家里? 要是無名無分就住進人家家里,怕是脊梁骨都要被人戳斷了! 自此以后肖父和自己兄長一家自是沒了來往,也不知人還是不是活著。 “閨女你瞧!咱家屋子還在著嘿!” 池嫵順著肖父指的方向看去,那三間土砌的房子的確還在。 池嫵離開十多年了,今日忽而瞧見那曾帶給自己歡樂和痛苦的屋子,她驚訝于自己的心情,竟是毫無波瀾。 也是,經了地藏宮那一遭,這些‘小小的遭遇’自是不值一提的。 “父親,咱們快些吧,去瞧瞧現下可有人住著?!?/br> 肖父笑著點點頭,猛的一擊馬腹朝前奔馳而去。 池嫵也吩咐身后的人加速跟上。 一行人騎著馬,后邊還跟著五輛馬車,如此一看就是富貴人家的行頭,自是一進村便引起了村民的注意,不斷的有人朝他們圍攏過來。 眾人卻是只敢瞧著他們,根本不敢上前搭話。 肖父扶著池嫵下馬,又看向眾人,道:“敢問這間屋子現下可有人居???” 眾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一時之間竟無人開口,瞧著好似有什么難言之隱。 一孩子道:“這屋子有死....” 他話沒說話便被身后的婦人一臉惶恐猛得捂住了嘴。 一胖胖的漢子扛著鋤頭上前問道:“敢問貴人,來咱們這李家村可是要辦什么事兒?是要尋這家人嗎?” 肖父搖了搖頭,“不是,這是我蓋的屋子,十多年前我住在這兒?!?/br> 那漢子指著肖父,手指抖了抖,“你.....你是震霆??!” 肖父瞧不出那漢子是何人,疑惑道:“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