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小夫妻發家日常 第23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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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樣一說,那殷十三娘也防備起來,雖說不見得上京來人就?是為了這一批馬,那人看起來也有些病懨懨的樣子,但?到底還?是小心為上,也是盡量與之避開。 一面也提前預計著啟程離開,反正她現在看到漢人莫要的大虞人,都覺得是為了這三千匹戰馬來的。 哪里曉得她和殷十三娘包袱都收拾好了,來柜臺結賬,卻聽得掌柜地說:“兩?位貴客別?急,風沙就?要來了,你們這樣貿然而?去,怕是要遇著風沙?!庇终f他們這豐州的風沙,可是能殺人的,甚至還?能埋一座城。 這就?是為什么他們豐州人口少的原因了。 因為很多小綠洲,都是毫無預兆地忽然被卷起來的風沙給徹底掩埋了。 他是本地人,總不可能為了留客編出這樣的謊話來嚇唬人,所以周梨和殷十三娘也只能暫時留下來。 想著左右也就?是兩?三天罷了,等著風沙過就?立即啟程,這兩?日大不了就?待在房間里,正好休息。 可是事與愿違,第二天剛天亮,忽然鑼鼓喧天的。 周梨上一次聽到這樣的聲音,還?是在南眉河邊上,因為地龍翻身驚擾了山林里的野人呢! 所以一下警惕起來,忙和殷十三娘備好自己的包袱,房門這時候卻忽然被匆匆拍響,店主老板的女兒在外喊起來:“兩?位貴客,沙賊來了,你們快逃!” 得了這話,周梨和殷十三娘是沒有敢耽擱,只是出門來,卻已是不見了店主一家,匆匆出了客棧,街上卻是空蕩蕩的,不見一本地人,慌里慌張在街上四處眺望的,只有他們這些從外州府來的人。 遠處有人怒罵:“這些該死的羌城人,他們都躲到哪里去了?” 他這怒罵聲后,有對此熟悉的人解釋,說這些小綠洲經?常被沙賊光顧,但?是沙賊與綠洲上的老百姓之間,有個?不成文的規定。 只要沙賊趕到的時候,他們已經?藏起來了,那就?不會對他們下殺手,最多劫走他們一些沒來得及收拾的物件和牲畜罷了。 那罵人的漢子一聽,連忙四處尋找:“他們都躲到哪里去了?” 知情的那瘦子卻搖著頭,“他們是不會讓我們去的,因為那里根本就?容不下這么多人,而?且有位置的話,他們早就?將牛羊一起趕去了?!?/br> 于是漢子又破口大罵起來,甚至要點火燒他們的房屋。 可此處的房屋雖說有木框為結構,但?都被土坯包裹著,這泥土如何點得燃?不過是無用功罷了。 “咱們快找地方躲起來?!敝芾鎾咭暳艘谎圻@街面上,女子極少,若真?遇著了沙賊,肯定先?以她們這些看起來軟弱的女子為第一目標。 早前她們做那男裝打扮,只因在全?州那邊方便騎馬趕路,到了這邊人多了,她們再?著男子服飾,人家又不瞎,肯定一眼能辨認出是男是女的,所以看起來反而?有些不倫不類,越發引人注目。 于是也是恢復了女裝,不過是換上了本地的服飾罷了。 只是這放眼望去,竟然是無一處可躲藏之地,兩?人正是猶豫著,忽然那個?和他們住在一家店里,一直叫周梨當做可疑分子的病秧子青年,忽然從旁邊巷子入口的地下冒出頭來,拉了周梨一把,“姑娘,這里?!?/br> 周梨猶豫了一下,但?聽得前方街上已經?傳來了沙賊的廝殺聲,只沒奈何同殷十三娘一起進?了那地窖。 這個?看起來儒雅文俊的青年將地窖門蓋好,然后就?與他那隨從一起坐到角落里去,把大半的地方都留出來給了周梨和殷十三娘。 這里與街面咫尺再?近,那沙賊們的馬蹄飛快地從上越過去,颯颯踏踏的,震得一陣塵土飛揚,在那并不算密實的出口遮板里透進?來的陽光照耀下,十分濃郁。 這叫周梨下意?識拿面巾捂住口鼻。 卻發現那對主仆所在的位置,更?靠近上面的街道,如今馬蹄不斷從上面踩踏,他們那里的塵土越來越多,那青年雖已經?拿袖袍擋住了口鼻,可似乎沒起到什么作用,不過片刻功夫,兩?人滿身的塵土。 反觀她和殷十三娘這邊,雖也是著了些塵土,但?不過薄薄一層,不值一提。她向來是個?心軟之人,見此有些過意?不去,只示意?對方坐過來。 但?是那病秧子卻搖了搖頭。 馬蹄聲很快就?過去了,只是四人仍舊不敢出聲,那對主仆也只輕輕地撣去身上的塵土,沒敢弄出多大的動靜。 也不知是過了多久,那從縫隙里傳過來的不單是陽光,甚至還?有些血腥味。 那些沒來得及躲藏的人,果然是死在了沙賊的彎刀下面。 周梨擦拭著自己滿頭的熱汗,只盼望著快些天黑,即便是那些沙賊還?沒走,但?好歹晚上能涼快一些,不然繼續在這里躲下去的話,遲早是要給悶死了。 可這時間過得卻是如此的緩慢,又或許是此處的地理環境緣故,天黑得比中原要慢上一兩?個?時辰,以至于她這里盼啊盼的,仍舊是不見這太陽光褪去。 反而?是聽得‘咚’地一聲,那坐在墻根下的青年倒了下去。 他的隨從一下急促起來,慌忙從包袱里翻找著藥丸。 可是明顯他們當時也是倉惶從客棧里逃出來的,竟然沒來得及拿水壺,那隨從便將求救的目光落在她二人身上。 想著投桃報李,對方千鈞一發之際,讓她們一起躲在這里,周梨便示意?殷十三娘將水壺遞過去。 好叫那隨從與他主人喂藥。 第113章 周梨不知道現在到底什么時?辰了, 長久在這樣的幾乎密封的空間里,很是容易叫人迷失時?間的進度。 如果不?是上方那簡陋的蓋子里能透來一束束光芒,周梨幾乎不?敢想象, 那樣黑暗無望的空間里,是不?是更難熬? 而此刻借著這橙色的光芒,她能親眼看到那隨從一臉焦急地將一把櫻桃核大小的藥粒往對方的口中塞去, 緊接著又灌了些水。 看?起來動作就很粗暴,不免讓周梨擔心他主子在昏迷的狀態中,一次被灌了這么多藥,會不?會給噎??? 但她明顯是小看?了一個人的求生欲,大半壺水灌下后,那藥似乎也全然進入了病弱青年的胃中。 只不?過就算是什么靈丹妙藥,也不?可能?這么快就見效, 那病弱青年仍舊是一副灰白?臉色, 有氣無力地靠在他隨從?的肩膀上。 他隨從?似乎對于這藥是充滿了自信的,藥灌下去后,他就沒有此前那樣焦急了,一臉安定地等著他的主人清醒過來。 果然,周梨覺得就是過了盞茶,又或者是兩?盞茶的功夫吧,那病弱青年竟然真的清醒過來了, 但臉色仍舊不?大好, 即便是他的隨從?不?停地與?他擦拭額頭上的汗漬,但仍舊沒有起到多大的作用。 她幾次是想詢問的,可奈何這頭頂上不?斷地響起腳步聲, 以?至于她所有的話都被扼制在了喉嚨里。 汗水越來越多,周梨似乎感覺到自己大半的頭發都已經濕透了, 更不?要說那貼身?的衣裳,只怕如今能?擰出不?少汗水來。 再這樣下去,她想著會不?會因此脫水而死?于是又灌了一口水,但并不?敢多喝,因為?這本地的老百姓們早前說過,這兩?三天會有沙塵暴。 所以?她十分?擔心,這些沙賊會不?會等著沙塵暴過后才會離開羌城?所以?這水也不?敢多喝,不?然現在是爽快了,可接下來兩?日怎么熬過去? 她的擔憂雖是有道理,但是這些沙賊要走的方向?和沙塵暴是兩?個對立的方向?,所以?在那日落余暉終于一點點消散,光影變得斑駁細碎起來,他們的隊伍似乎終于離開了羌城。 殷十三娘與?周梨出來之際,賀知然不?但幫她將頭發染黑,還給了她吃了一味藥,以?至于讓她行走之時?,旁人光憑著那步伐是無法判斷她是個練家子的。 只要她不?動手,她就只是一個腰間掛著鞭子的普通牧馬婦人罷了。 所以?哪怕這病弱青年對她們倆算是有救命之恩,但一想到此番來這豐州事關緊要,因此不?到萬不?得已,周梨仍舊不?會讓殷十三娘暴露。 眼下聽著那些沙賊像是走了,但也不?敢確定,所以?殷十三娘還是如同那尋常人一般,順著那臺階爬上出口去,小心翼翼地推開蓋子一角,將半個腦袋伸出去。 沒有月亮,巨大無邊的天幕上細碎地灑滿了星子,仍舊能?將這個城池照得清晰,也叫殷十三娘將那遠處橫躺在街上的尸體?看?得清楚。 是白?日里叫罵的那個漢子,他的身?體?在一處,頭和一只手臂,又在另 外一處,真正意義上的身?首異處。 她察覺到手指說攀著的地方,塵土有些奇怪,都凝固在了一處,感覺硬邦邦的,垂頭一看?,卻見是一團黑紅色的血液,將這原本飛揚的塵土都凝在了一起。 而不?遠處,一個旅人的尸體?就在那里,他眼睛還睜著,可惜已經黯淡無光了,星空雖是亮,卻不?足以?讓人看?到他眼里臨死前的不?甘心。 除此之外,這座城池很安靜,除了那嗚嗚的風聲呼過,連蟲鳴聲也沒有。 那些沙賊不?是能?安靜下來的人,這樣漂亮的夜色里,他們少不?得是要大口吃rou大口喝酒的。 所以?殷十三娘將那遮板推開了一些,使?得更多的星光流淌進這地窖里,“姑娘,可以?出來了,他們應該已經走了?!?/br> 沙漠的夜里是涼爽的,再過一陣子,會叫人覺得寒涼。周梨一身?的汗雖已經晾干,但仍舊是給她一種黏糊糊的感覺。 她朝那病弱青年主仆看?了一眼,“我?們也出去吧?!?/br> “好?!辈∪跚嗄觐h首,啟動著那干裂發白?的嘴唇,聲音十分?微弱。 他的隨從?連忙蹲在他的身?前來,將他給背起,他兩?條手臂就這樣有氣無力地搭在對方的肩膀上。 這樣的虛弱是周梨萬萬沒有想到的,甚至有些擔心他會忽然從?他隨從?的背上掉下,便頓住了腳步,“要幫忙么?” “沒事?!蹦请S從?開了口,不?知道是不?是周梨的錯覺,周梨總覺得他這隨從?的聲音,與?尋常男子相比,總是少了些什么。 但如今也沒有多想,連忙出了這地窖。 風吹過來,絲絲涼涼,穿透了她被汗漬浸透過的衣襟,先是一種讓人感覺清爽的輕松,可下一瞬便是叫她忍不?住一陣哆嗦,下意識抱緊了雙臂,“咱們,還回客棧么?”可真冷。 只不?過朝客棧瞧過去,大門敞開,借著這星光能?瞧見里面?桌椅翻仰,一片凌亂之相。 “走吧,興許這城里的人,很快也會回來?!币笫锢?,先進了客棧去,在客棧后面?天井有一處細細的小泉眼,冒出來的地下水雖然少,但足矣讓她們打?一兩?盆來擦拭這汗嘖嘖的身?體?。 那病弱公子也叫他的隨從?背著進來,回了他們原來的房間里。 只是門窗雖沒有被毀壞,但房中能?拿走的一切,都已經叫沙賊們給帶走了,包括鋪在地面?那五彩繽紛的地毯。 好在木盆他們是留下了的。 周梨和殷十三娘先將自己客房簡單打?理一回,便聽得樓下來了一陣腳步聲。 但與?那沙賊們凌亂又急促的腳步聲比,這腳步聲反而平穩了許多。 殷十三娘從?門縫里朝外探出一看?,原來是店家回來了。 這樣的事情,他們大概總是經歷,所以?從?他們的臉上,其實看?不?出什么多余的情緒,面?對這亂糟糟的家,他們也好像已經習以?為?常,進門來就開始收整。 但是在看?到還有周梨和那病弱公子主仆這兩?門客人在,都有些詫異的。不?過也沒有說什么,就各自忙自己的。 等著周梨和殷十三娘那里都擦了身?子,換了衣裳后,店家的女兒端著一碗水煮羊rou和兩?張馕敲門,見著開門的周梨,臉上滿是歉意,“這是晚飯?!彼f著,看?朝了街上,像是在替他們本地人解釋一樣,“我?們也沒有辦法,只是躲藏的地方只有那點位置?!?/br> 他們有什么錯?又不?是圣母在世,難道還要為?這些路過的旅人們,把自己的生命獻出來么?躲藏的位置只有那樣大,他們讓給了旅人們,這會兒橫尸在街上的,便是他們了。 所以?周梨并不?惱,“人之常情罷了?!?/br> 這是一個關乎人性的問題,但卻又與?善惡無關,她也是無心去想,只不?過看?了對面?那亮著燈光的客房,總歸今日欠了對面?那病弱公子救命之恩。 店家女兒也沒想到她會這樣說,緊綁著的神情明顯松緩了下來,“謝謝你的理解,尊貴的客人,真神會保佑你的?!彼f著,以?他們的禮節朝周梨行了一個禮。 周梨想,她什么都沒有做?如何受得了她的大禮,便也回了一個。 等人走了,她端著水煮羊rou和那馕往桌上放,“說起來,也不?是他們的錯,卻要叫他們來承受這良心不?安?!必S州的衙門都不?管這些沙賊么?想那李木遠既然如今有大批的兵馬,只管調遣一路來,即便是不?能?將這些沙賊徹底鏟除,但好歹也能?起到一些震懾作用,叫他們不?會這樣囂張,隔三差五來綠洲里搶奪殺傷。 “姑娘可不?要cao這份心了,等沙塵暴一過,我?們就立即啟程?!彼笱騬ou大塊大塊的,并沒有一點腥膻,但她們兩?個中原來的人,對于這種大口吃rou還是有些不?習慣,所以?殷十三娘正用小刀一點點將那羊rou片得薄薄的,“也不?曉得羊湯還有沒有,姑娘你先吃,我?去看?看??!?/br> 她放下小刀,便出去瞧。 周梨拾起小刀來,學著她片羊rou,卻發現這原來是個技術活,沒有兩?把刷子在身?上,是不?行的。 她明明看?著殷十三娘那樣輕松簡單,可自己半天才切下來一片,且還十分?不?像樣子,也就放棄作罷。 很快殷十三娘用大陶碗端著一碗新鮮的羊湯進來,又說遇到了對面?那病弱公子的隨從?,問了一下他家主人的狀況,說是好了些,那都是舊疾,吃藥好好休息就能?恢復了。 說著一面?又忍不?住吐槽,“他那隨從?說,他們主人是做香料生意的,經過這豐州,是要去往西?域那邊收購香料,叫著我?說就這樣的身?體?,在中原待著,隨便做一樣生意罷了,那三十六行難道還不?夠他挑選?非要跑到這里來受罪?!?/br> 說罷,又有些擔憂起來,“我?今兒管他那隨從?套話了,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