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小夫妻發家日常 第198節
書迷正在閱讀:炮灰反派,沉迷養崽、那頂流,我親弟、反派徒弟他又瘋又嬌、BOSS她真不一般[快穿]、豪門怨夫帶崽上娃綜爆紅、重生從拒絕女朋友安排開始、穿成反派的前妻后瘋狂洗白、妄折一枝嫵、穿成天才男主的反派親媽[七零]、八零之偏執大佬的白月光重生了
陳慕腳踩著草鞋,走在隊伍的最前面,他的身后的那司馬垣一行人?。 他們原本是在臨淵洼里開采礦石的。 如?今卻都用來運送物資。 他們的到來,猶如?是天?降甘露,將周梨當下的困境給解開來。 周梨看著從那木流馬腹中取出來的大顆谷子,激動得滿眼的淚水,“這是我們屛玉縣的新糧!” 陳慕點著頭,伸手指著這數只木流馬:“這里有縣里各個寨子送來的糧食和水果,還有他們將自家的鍋和鐵器都捐獻了,由司馬兄淬煉出我要的零件,景翁帶著他們村子里的人?跟著幫忙,方有了這些不畏山水的木流馬?!?/br> 周梨聽得這話,心就越發顫動得厲害了,“我替全州和此處的災民們謝謝大家!” “小舅媽,你留下城中所需,剩余的我帶著去全州?!惫珜O溶從人?群后面走出來,神色凝重。 周梨猶豫了一下,“不用了,都送去全州吧?!蹦沁叺佚埛?,莊稼顆粒無收不說,后面又有災民們為了驅除這病疫,放火燒了村莊是山林。 如?今那邊是連樹葉子都吃不上。 這靈州再怎么說,地里還有馬上可以收的糧食呢! 公孫溶聞言,只將這些木流馬里的糧食果蔬藥材都盡數取出,裝進了那特制的皮囊袋子里,送往城外去。 這些日子,見慣了人?出城,周梨開始有些麻木了,沒有此前那種生?離死?別的感?覺。 想來也?是因為城外有賀知然,因他的不斷改進,加上這屛玉縣里送來的雪山藥材,極其有效地將那些還沒有抓破皮的瘟病給止住了。 到目前為止,雖沒說能將他們都徹底根治,但好歹是見到了些希望,只要他們沒有將皮膚抓破,如?魚鱗一般脫落,就有的機會治好他們。 且喝了那預防的藥汁后,大家果然沒有被傳染,城外的賀知然一行人?就是例子。 他們到目前為止的健康,給了周梨無數的期盼和勇氣繼續堅持下去,讓自己知道眼下的一切都不是徒勞。 遠在全州的白亦初韓知意他們,都仍舊還是健康的,沒有被這瘟病所荼毒。 司馬垣和公孫溶一起出城了,陳慕繼續趕著他的木流馬回屛玉縣,周梨見陳慕好好的一個世?家公子,如?今跟個流浪漢一般,下巴的胡子比指甲殼都要長了,便勸他留下來休息半天?。 他卻是給拒絕了,“如?今人?人?忙碌,哪里有叫我這一隊人?休息的道理??何況久茂縣的楊蝶長大哥已經召集了他們寨子里所有的青壯年,驅趕著大象從各寨子將捐獻的物資送到臨淵洼,那邊我雖然喊了蘿卜崽看著,但這個人?命關?天?的當頭終究沒有叫糧食等人?的道理??!?/br> 周梨聽得這話,是真切地體會到了眾志成城四個字不單是個詞語,而是一種團結精神和無盡的力量,且不分宗教和種族。 “好?!庇谑侵芾嬉?沒有再勸阻他。 直至他帶著人?和那叫人?震撼的木流馬們啟程離開,羅孝藍才問,“我聽人?叫他陳慕,我原也?認識一個叫陳慕的?!敝徊贿^那是個輕佻風流的二世?祖。 周梨并不知道羅孝藍是認識陳慕的,點著頭,“嗯,他是我在蘆州的一個朋友?!?/br> 羅孝藍聞言,卻是有些驚訝,“他是蘆州陳大人?家的陳慕么?” 這下換做周梨吃驚了,“你認得?” 羅孝藍卻是沒有馬上回周梨的話,而是難以置信地看著陳慕所離開的方向,一面回想起剛才自己視線里的陳慕。 那穿著破舊短衣,且胡子拉碴滿臉滄桑的男子,怎么可能是陳家的陳慕呢?她的記憶里,那陳慕是個溫潤的公子,聽說他每年花費在穿戴上的銀錢,比姑娘家還要多。 可見他對于這些個多么講究?可是方才那人?,連雙像樣的靴子都沒有,就腳踩草鞋。 所以實?在是難以置信,“可是,我認識的陳慕不是這樣的……” 周梨也?回想起初見陳慕時候那一副貴公子的樣子,錦衣華服那是標配,的確和現在的形象差了個十萬八千里。 不禁苦笑起來:“這原本就是你所認識的那樣,只不過我覺得他對于機括一術,略有些瘋狂,專研起來,兩日不吃喝他都過得去。你說這樣的長久生?活不協調之下,哪里還有什么公子哥兒的風流倜儻?” 羅孝藍眼睛瞪得大大的,仍舊是有些難相信,只不過后來從周梨口中得知陳慕這幾年來的事跡,一時對他的刻板印象也?是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而這一次屛玉縣那樣在世?人?眼里偏僻的邊陲貧苦之地,且還費勁千辛萬苦,橫跨過紫蘿山脈送物資支援全州。 這叫靈州其他縣里的老百姓們看了,自然是覺得臉上有些過不去,不管是真心想要為全州的災民出一份力,還是為了爭這一分面子,反正陳慕來了這一趟后。 便陸陸續續收到了其他縣里送來的物資。 這使?得城池里的物資寬裕了不少,周梨這里也?能勻出更?多的給城外的災民們。 雖沒有專研出將這瘟病治好的良藥,但一切都似乎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著。 最起碼這人?心是凝固在一起的。 然而李司夜那浩浩蕩蕩猶如?長龍一般從尾看不到頭的隊伍,如?今也?出了業州,進入磐州的地境。 剛開始的時候,何婉音還穿戴著那隨從的衣帽,只是出了燕州后,她與檀香姑姑她們一起匯合后,便又作丫鬟裝扮,光明正大地跟在李司夜身邊。 但凡是李司夜所到之處,必然有她的身影,好的如?同是一個人?一般。 眾人?這個時候哪里還不明白,這何大姑娘好一個深情女郎,李大人?這是去全州救災吃苦,她一個深閨里的姑娘家,居然是愿意跟著吃這一份苦頭。 一時間,隨行的眾人?都只覺得這李司夜運氣好,又想何大姑娘好一個情深意重的,從哪里再去找第?二個這樣愿意和心愛男子同甘共苦之人?? 李大人?真是好福氣??! 加上好幾次遇著山匪,她都沒有半點懼色,身邊的那小子和丫鬟姑姑,還沒有一個是吃素的,眾人?對她就更?為崇拜得五體投地了。 漸漸的,等走完了這業州,這一支原本屬于帝王的私家隊伍,已是逐漸被何婉音給馴化,成為了李司夜真正的私人?隊伍。 而何婉音雖還是做丫鬟一般裝束跟在李司夜身邊,但隊伍里大部份的人?對她的崇拜,已經默認了她為這個隊伍的女主人?。 幾個仆從也?是與有榮焉。 當然,其中還有不少不滿李司夜和何婉音之人?,但都被那何婉音和李司夜暗自記在心里,只想著找個機會一次解決。 眼見著到了磐州地境,便意識到可能沿途聽到的風聲并不假,磐州果然也?出現瘟疫了。 所以大家不敢再冒然前行,在李司夜和何婉音商議之后,暫且將隊伍就駐扎在這磐州的邊境上。 隨后李司夜將幾個統領大人?都給召集而來,一起相商對策。 何婉音自然也?在,如?今的她已經換上一身優雅的月白色男裝,還特意配了一把?桃花折扇,倒是有幾分俊俏公子的樣子。 只不過眼下她卻是一臉的怒意,“這公孫曜在燕州的時候,我看他還是個智勇兼備之人?,辦了幾件像樣的案子。何曾想原來也?不過是個酒囊飯袋的草包,比我們提前到達這磐州,竟然沒有半點救災措施?!?/br> 她氣得不輕,好像那公孫曜真是辦了多少蠢事,又是如?何混賬沒有本事的人?一般。 卻不想一想,他們的隊伍不過是晚了公孫曜三?四天?啟程罷了,可是人?家都已經到了全州那邊好一陣子,他們這才姍姍來遲,入境這磐州。 更?何況當初公孫曜到這磐州之時,磐州已然有瘟疫發生?,他當時為了顧全大局,把?自己隊伍里的大部份人?留在此處供給本地官員調遣救災。 自己不過是帶著那百來人?去往這地龍翻身最嚴重,且還是這疫情源頭的全州去。 他是竭盡全力了的,奈何天?塌地陷非他一個凡胎rou體的凡人?所能決定的,那所帶的物資藥材,都留給了磐州。 而他半道上自己花了重金雇傭而來的大夫們,見著此處瘟病已是如?此嚴重,都不愿意再繼續前往去全州,就止步于了這磐州, 在這滿是尸骨惡臭的斷裂山河殘垣里,他一介凡人?又能做什么?他已經盡力了去救那些還活下來的人?了。 甚至拼了命地想送他們去安全之地,可是環境不是他能決定的,他自己也?病在了這途中。 只是外頭的無人?知曉全州如?今是那人?間地獄一樣。李司夜他們只看到了眼前的磐州,又見著遠處村莊外面飛舞著的招魂幡,這讓他們意識到了瘟疫的恐懼,所以便將這一切都理?所應當推到了公孫曜的身上。 非得給他安放一個失察之罪。 有了何婉音這憤怒的話語做開場白,余下的統領們將這一切罪過都推卸到公孫曜這個先驅者的身上,也?就那樣理?直氣壯了 。 所以一場商議對策的會議,過半的時間都是他們在眾志成城地討伐著公孫曜。 最終得出來的結論,也?是暫時按兵不動,他們帶幾個人?去前面村莊探一探。 聽著何婉音要帶著她身邊那擅長醫理?的檀香姑姑去,各個統領都是十分贊成的。 只是李司夜卻不高興,當場的時候沒有在這些統領的面前表露出半點不滿,待那幫人?散盡了后,氣得將一桌子的茶碗給打翻,“一群貪生?怕死?之輩,竟然不如?阿音你一個女流之身!” 摔打破碎的茶碗聲,叫他心中的怒火得到了宣泄。然后轉頭將何婉音一把?摟進懷里,“阿音,我不能讓你去,若是萬一你……” 何婉音踮起腳尖,軟香如?玉一般的唇在李司夜英俊的臉上蜻蜓點水一般劃過,“阿夜,你即便不相信我,也?要相信檀香姑姑,更?何況我們就在村子外面打探一下,不會有事的?!?/br> 李司夜還是不同意:“不行,我不能叫你去冒險,要去也?是我去?!?/br> “不可,你是整個隊伍的主心骨,若是你去了,下面那幫人?可不好說,他們的野心,你難到看不出來么?”何婉音有自己的考量,苦口婆心一般勸說,終于將李司夜給說服了。 最后李司夜親自送她一行人?到那營外。 何婉音一出軍營,就馬上麻利地戴上了檀香姑姑用藥水浸泡過的面紗,聽說是可防去大半的病氣和毒氣。 所以她有檀香姑姑在,也?是有恃無恐。 很快他們便沿著隊伍走到了小村莊附近,卻見這小道兩旁都是些新墳,兩個光著腳丫的七八歲孩子正挨著墳頭面前拿貢品吃。 見了他們似乎被嚇著,慌里慌張就要往村子里跑去。 不過下一瞬,就被木青給提溜到了何婉音的跟前。 何婉音看著兩個臟兮兮的孩子,并不敢怎么靠近,生?怕他們也?帶著瘟病,只意識木青將他們放了,然后問著兩人?:“這村子里到底怎么回事?可還有大人??村子里的管事在么?” 這兩個小孩子本就被嚇壞了,還叫木青提著半空中飛過來,這會兒都瑟瑟發抖,自然是沒怎么聽懂她這官話。 檀香姑姑見此,有些不耐煩,“我們姑娘問你們話呢?啞巴了不是?”說著從懷里掏出兩個錢給他們,有些鄙夷地居高臨下地問:“是不是要這個?” 兩個孩子卻因她的厲聲又被嚇了一陣,不住地朝著后面縮,偏那后面又是木青擋著。 “莫不是傻的?”何婉音見他們這舉動,衣衫不整連鞋子都沒有,還拿墳頭前的供品,便猜想著腦子不好。 但是這話,其中一個小男孩兒卻是聽懂了,“你們是什么人??這里有瘟病,你們怎么趕來?” 說罷,用冰冷冷的眼睛看了檀香姑姑一眼,“現在錢有什么用?你就是給我們金子,也?換不了救命的藥?!?/br> 何婉音見不是傻子,還開了口,便松了一口氣,“我們不怕瘟病。小孩我問你們,村里如?今還有多少人??怎么你們不曉得將外人?攔住嗎?竟然還被傳了瘟病?!?/br> 那小孩聞言,卻是抬頭看了看天?上,指著那些在上空盤旋的黑鳥:“看到了么?人?沒有帶來瘟病,是它們?!比缓竺鲅澭鼛Ш竺鎰e著的彈弓,撿起地上一個小石子,朝著上空一只黑鳥瞄準。 何婉音若有所思?地看著上空盤旋的黑鳥,忽然意識到了什么,一時警惕不已,“姑姑,咱們快回去!” 原來,李司夜送他們從營地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大群的黑鳥在那里盤旋呢! 所以現在聽到這小孩兒的話說是鳥帶來的,就意識到了鳥糞的問題。 于是也?顧不得管這兩個小孩,快速往營地趕去。 只不過到底是晚了一步,只見著她回來的時候,營里已經有人?將那黑鳥射殺下來,還拔了羽毛,如?今正在開膛破肚,準備用來打牙祭。 因為黑鳥數量過多,所以他們獵殺了幾十只,如?今堆在那里,仿佛一座小黑山一般。 何婉音見了,顧不得和李司夜打招呼,只撕聲揭底地喊道:“都快將這鳥放下!” 眾人?還是頭一次看到時而溫柔時而英颯的她發出如?同街頭婦人?們爭吵時候的這種聲音。 當下都愣住了,只不過卻是一個個都滿臉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