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小夫妻發家日常 第9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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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這樣難纏的?小鬼,哪個還敢再惹?只能?忍氣吞聲過日子了。 周梨聽?聞這些消息的?時候,只覺得這個命運實在是奇妙, 瞧著那巧兒也是個收拾得體面的?姑娘,雖是穿的?粗布衣裳, 但瞧著也洗得干干凈凈的?,哪里曉得她?家里竟然是這般個情況。 她?不止一次想?,柳小八這會兒可否后悔,沖動?成婚? 但她?也沒有多少時間去想?,這事兒也只簡單地和白亦初說過一回,就怕影響他今年的?鄉試。 今日又從書院那邊回來,因香附要時常跟著自己,或者是跟著莫元夕,所以周梨又重新托付正方臉找了個可靠的?人來幫忙,想?著若是能?找一對夫妻再好不過,男人在前?面柜臺上,女人到后院里幫忙。 這一對中年夫妻,也是苦命的?人,原本是十方州的?人家,前?幾年大災的?時候,就沒了小的?孩子,沒想?到去年大的?這個又染了病。 夫妻倆實在是不愿意留在那個叫他們傷心難忘的?老家,又聽?聞早前?逃難到這邊的?鄉鄰說這蘆州的?萬般好處,便收拾著包袱來了。 只不過夫妻倆是真的?恩愛,總是想?要找一處人家一起做工,如此好有個照應,因此拖拖拉拉的?,一直尋了大半個月,也沒有那稱心如意的?。 換了幾個牙行,到正方臉這里才兩日,便曉得周梨家這邊要人,他倆倒是符合的?。就是周梨唯一的?要求便是要簽死?契。 柳小八的?事情到底是叫她?有些傷心的?,所以也是不打算簽什么短工了。她?運氣不可能?那樣好,一直雇進來的?人都沒二心。 只有簽了死?契進來,便是對方沒死?心塌地跟著主人家,但命運卻同主人家連在了一起,如此怎么還敢亂來?那可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事兒了。 因此正方臉先同林沖夫妻倆提,只說有一家好主家,正是要缺人,也是愿意要一對夫妻的?,只不過要死?契,他倆若是愿意,便叫主家來瞧人。 夫妻兩人想?了想?,他們前?世大抵是做了什么造孽的?事情,這輩子才痛失兩個娃兒,如今又離開了老家,到了這陌生的?蘆州,也是不打算回去了。 如果賣了死?契,也算是人家管他們一輩子,也沒有什么不好的?。正好沒兒女,以后天?年到了,還有人收尸。 于是便答應了。 正方臉方叫了周梨來瞧人。 周梨看了,倒也覺得可行,見他二人也是同意簽約死?契的?,便將此事落實。 只不過這林沖到底是個男子,不好總到內院里去,香附這里便搬到了原來從隔壁衛家買的?廂房里去住,將這鋪子樓上騰出來給這夫妻倆。 如此一來,這林沖除了吃飯,也不必到后院去。 如今他到這柜上,因年輕時候跟著個殺豬匠做了幾年的?小工,這活兒他倒是得心應手,又因自己的?女人就在后院,往后衣食無憂,又有好房子住,一日三餐管飽不說,有葷有素,每個月還能?拿月錢使。 只不過夫妻倆是如何也舍不得花,只想?攢起來,等得空后回家去,給兩個孩子好好重新找人超度一回,修個好些的?墳塋。 也是如此,做什么都是萬分得力。 老驢終究是退了下來,周梨在云記海貨開業前?,終于將馬車的?事情落實了。 一匹馬,兩個車,一個是專門買菜的?車板子,另外一個便是能?坐人的?車廂。 早上買菜便套了那車板子出去,若是周梨出門走得遠些,或是逢著那雨天?,便套車廂。 這日她?正要去云記那邊,還沒出穿堂,就聽?得前?頭傳來聲音,說是有客人找,如今就在鋪子后面的?小客廳里。 周梨疑惑,只同莫元夕一起過來。 打了簾子進去,卻是一身?絳紫色薄衫長袍的?柳相惜。 他是周梨在弘文館院子那邊的?一個長住客,去年從考場里出來,因叫那不懂事的?小廝連煮了兩碗干面,險些將命都給搭了進去。 不過他時常都在那院子里看書,即便偶爾出來,也是和那里租住的?幾個學子。 這邊幾乎是不過來,這應該算是第一次。 所以周梨條件反射的?便想?,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只顧不得坐下,見他給自己打躬作揖,便也匆匆福身?回了一禮,“能?叫柳公?子過來,莫不是那邊鬧了什么事情?” 柳相惜搖著頭,“匆忙來打擾,倒無關院子里的?事情,只不過我有一件私事,想?請小周掌柜幫忙?!?/br> 周梨示意他先坐下,莫元夕本是要出門去的?,但大抵是想?要聽?一回八卦,只借故著給他二人煮茶,在此處流連。 柳相惜知道莫元夕的?身?份,也算得上周梨身?邊的?左右手,那到時候自己托付周梨的?事情,指不定?還要莫元夕去經手,也就沒有瞞著她?。 只同周梨說道:“我在靈州老家有一個知交故友,他今年也要沖一沖鄉試,求個好前?程。如今到了這蘆州,卻是舉目無親,接下來這些日子,怕是要與我擠在那邊的?院子里了?!?/br> 周梨聞言,還以為是什么大事情,只笑道:“那院子既是租給了你,你愛住幾個人我是沒有話說的?,只要不吵了別人休息看書便好?!?/br> 不想?柳相惜卻嘆著氣,“若只是如此,那還好說?!?/br> “怎的??這其?中還有什么難言之處?”周梨見他,也不是那種常年緊鎖眉頭的?人,每次過去見著他,總是笑若春風,極少有這種表情。 柳相惜既是找到周梨這里,自然是沒有想?著瞞她?的?意思了,連嘆了幾回氣,方緩緩說起他那朋友的?事情來。 他那朋友祝承軒原本家中雖是比上不足,但比下有余,父母手里捏著兩個鋪子,也算是過得寬裕的?。幼年時候和鄰里開書齋的?溫家訂了親事。 本來這是一件歡喜的?事情,哪里曉得開著書齋鋪子的?溫掌柜,忽然就出息,中了舉。 此后溫掌柜 就開始發奮讀書,最后也是真求了功名。 只是他努力讀書這些年,那書齋便早就沒心經營,如此生活沒了個來路,都是指望著祝家這邊接濟的?。 祝家父母只想?著,這是自己的?親家,若是出息了,將來兒子這個做女婿的?也能?沾光,因此也是愿意在溫掌柜讀書的?事情上鼎力相助。 為此,在溫掌柜在上京的?時候,還賣了一間鋪子給溫掌柜打典,終是從吏部那邊求來了一個好缺。 自此后,溫掌柜便帶著女兒去了任上。 頭兩年,還有書信來往,可是逐漸的?,便就沒了音訊。 直至前?兩年算著溫家小姐及笄了,祝家這邊幾番打聽?,得了溫大人的?消息,只去信問親事。 不想?那頭卻送來了百兩紋銀,退還了原來的?信物。 遣來的?刁奴還要將溫家給祝家的?信物拿回去交差。 祝家如何愿意?他們付出的?且不說是那銀子,更?是心力,只想?要溫大人給個說法。 不想?那刁奴竟然為了找到信物,膽大包天?一把火將祝家僅剩余的?鋪子給燒了去。 祝家三口雖是從大火中逃出來,大難不死?,從此后卻是身?無分文,唯有那一片廢墟地契,只換了點?薄銀,往鄉下過活去。 那金榜題名后,拋妻棄子的?都不在少數,更?何況這只不過是訂了親的?,所以祝家只能?說太老實,還運氣不好,遇到了溫大人這樣背信棄義的?小人。 便想?柳相惜這朋友,莫不是想?要在科舉上爭口氣?替他自己尋個公?道? 但事情如果只是這樣簡單,那柳相惜便不回來找他了。 只繼續說道:“自來民不和官斗,不然是沒有什么好下場的?,溫家尚且是一個刁奴,便險些要了祝家三口人的?性命,官府那邊報了上去,又是一個證據不足的?理由,將人給放了出來?!边@其?中到底是有些官官相護的?意思。 祝家人也因此心灰意冷了。 只將所有的?希望都放在祝承軒的?身?上,希望他能?得那文曲星的?保佑,也金榜題名,好一雪前?恥。 因此便在鄉下苦讀,只不過想?到那靈州官員不作為,便早就起了來這蘆州參考的?念頭。 卻沒有想?到,那溫大人雖是個沒有信義的?小人,卻養了個信守承諾的?女兒。 那女兒性格又十分剛強,自家門里逃出來,橫跨兩個州府,找到了祝家。 到底是有年幼時候的?青梅竹馬之情,祝家雖是恨那溫大人,但是卻沒有連罪這溫姑娘。 又因溫姑娘千里尋來,愿意履行當年的?婚事之約,祝家也是感動?。 那祝承軒又見溫姑娘果然不似她?父親那般,是個有情有義的?人,也愿意再續前?緣。 只不過他覺得自己不過空有一身?秀才之名,不能?委屈了溫姑娘,所以兩人如今仍舊是未婚夫妻。 如今那溫姑娘也是隨著他來這蘆州備考,只不過那邊不合適她?一個未婚姑娘住。 叫她?一個人在外面,一來錢財是問題,二來獨身?女子在外一個人不放心??闪嘞щm在這蘆州已?經住了快兩年,卻不認識幾個本地的?。 能?叫他相信的?,便只有周梨這里了。 且不說周梨早前?還救過他的?性命,而?且周家這邊他也曉得,幾乎都是女人,就那么一個柜臺上的?男子,人也是有娘子的?,又不去內院。 因此便才求到周梨這里。 他開了這個口,是有些忐忑不安的?,實在怕周梨拒絕,所以不等周梨回話,就急忙繼續說道:“小周掌柜,我是能?做這個擔保的?,那溫姑娘雖是官家小姐出身?,但卻是個手腳勤快之人,如今只求個庇護之地,她?什么都能?做,也不要什么工錢,只求能?留在周家這里?!?/br> 周梨腦子轉得快,白得了一個丫鬟,她?卻沒有半點?歡喜的?意思,反而?是將那眉頭微微蹙起,“她?既是來陪考,該是要留在那祝公?子身?邊照顧才是,再怎么手里不寬裕,但現在時間還早,只要肯用心,是能?找到一處合適的?房子,她?卻要來我這里白做工。這還不如就留在靈州呢!叫我說,該是溫家尋到了靈州吧?!?/br> 那溫姑娘是在靈州待不下去了,才跟著躲到這蘆州來的?。 這話一說出口,柳相惜頓時就愣住了,“這,……”他只顧著感動?溫小姐千里尋祝承軒,卻沒去多想?溫家是否再找溫小姐的?事情。 “你該知道的?,且不說她?是官家小姐,便是尋常人家的?姑娘,這忽然私跑出來,家中尋來,我也逃脫不得干系的?,少不得還要給我安一個拐賣良家女子的?罪名了?!敝芾婵粗?,目光冷了幾分。 柳相惜滿臉駭然,他只想?著幫朋友的?未婚妻找個安全的?地方,卻還沒想?到這一步。 如今叫周梨一點?明,臉色蒼白不已?,只啞然呆滯地看著周梨。 一旁的?莫元夕見此,心里生出幾分惱意來,直朝那柳相惜罵起來:“虧得我姑娘還救了你性命,你卻要這般害她?,那溫家一個刁奴都能?將整個祝家給毀掉,你卻要讓溫姑娘來周家,到底是什么居心?” “我,我我……”柳相惜是真的?沒想?到這一層去,讀書人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那圣賢書,簡直是沒有半點?這方面的?意識。當時聽?到祝承軒求他,立即就想?到周家這里安全。 全然沒有想?到若溫家真找來,周家這頭是什么后果。 如今也是沒臉再繼續待下去了,張著口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急促之下,只連忙朝周梨作了幾個揖,便羞愧地紅著臉跑了。 莫元夕還有些氣不過,又說了那柳相惜幾句。 這事兒后,周梨也琢磨著,今年柳相惜若是考上,那再好不過,他自然就自己走了。 若是沒考上,還要繼續住,自己也不愿意將這院子租給他了。 不管他是有心還是無意,的?確是險些將周家置于萬劫不復之地。 不過因為忙,云記那邊云眾山他們回來了,云記要開張,她?就沒再想?著個事兒了。 沒想?到過了幾日,那柳相惜不知是怎樣想?的?,又上門來了。 不過這一次卻是提著禮物來道歉的?。 周梨自然是沒見他,也沒有要他的?歉禮。 本來以為這件事情就是這樣不了了之,不想?那柳相惜卻每日都來一回,連續十幾日,前?頭的?林沖實在是受不住了,不叫他進鋪子了,一看到他便扯著那粗啞的?嗓子驅趕他,“你是不要讀書的?么?怎整日跑來?何況我們掌柜又不愿意見你,你何必自討這沒趣?” 柳相惜聞言,便在門口等周梨,沒跨進門檻去。 一旁的?周秀珠見了,只覺得這柳秀才天?天?來,一天?好像比一天?瘦了的?樣子。 回頭只同莫元夕說起。 莫元夕冷哼一聲,“大姑娘可不要叫他們這些讀書人給騙了,你不曉得他險些害了整個周家,簡直是豬油蒙了心的?壞胚子!” 周秀珠一聽?這話,雖不知其?中緣由是什么?但曉得莫元夕不會亂講話的?,翌日再見柳相惜來,也冷著臉喊他不要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