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小夫妻發家日常 第6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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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附見此散了,便催促著周梨,“咱也走吧?!?/br> 不想周梨這剛轉身,卻是聽得有人喚她的名字,“是周家阿梨么?” 周梨一愣,四處打量了一回,卻見是那滿臉疤痕的婦人朝自己走來。 對方包著一方藍色頭巾,手上挎著籃子,里頭的蕎殼上面,小心翼翼地放著幾枚雞蛋,看著光景該是要上街賣雞蛋去。 “你是?”周梨還真一時半會兒?想不到她是誰。 對方見周梨沒認出自己,下意識地伸手摸了摸自己臉上的疤痕,“不怪你不認識我自己,我有時候瞧見水盆里的自己,都有些不敢認呢!” 她雖是如此說,但那口氣卻也輕松,半點沒有對自己這份表情有抱怨的樣子。一面又道:“我是小八他嬸嬸,他總愛同你家那小夫君玩在一起?!?/br> 周梨聽得她的話,再?瞧她那眼睛,果然?覺得有幾分熟悉了。 柳地甲的大兒?子兒?媳都走得早,所以柳小八他自己養在跟前,小兒?子一家則住在別處,聽說開了個小鋪子,日子倒也過得去。 也就是農忙和逢年過節,一家三?口回來罷了。 所以也正?是這樣,周梨單是聽聲音,沒將她認出來。 此刻聽她自報家門,周梨也忙喊了一聲:“小嬸子?!?/br> “好?孩子,長得這樣高了,家里人可?都好??”她笑得溫和,想伸手摸一摸周梨的頭,但好?像想著姑娘大了,又是在街上,便把抽回來。 “都好?著呢?!敝芾娲鹆?, 她只道好?,又一面指著斜對面那條小巷子,“我如今在這邊方家幫傭,也歇在這里,你有什么事情,只管來后門叫我?!?/br> 說罷,因忙著將這幾枚雞蛋賣了去,便匆匆和周梨告辭了。 而周梨又因早前好?心好?意幫花慧,最后反而落了個壞人的緣故,沒忙著告訴她自家如今在何處,柳小八也在自己那里。 心想反正?也曉得她的落腳之?處,一會兒?去打聽打聽,再?做決定。 因此見人走了,便同香附說,“咱去問一問?!?/br> 果然?很快便訪到了消息,大家只叫她黃娘子,男人兒?子天災的時候都沒了,她自己為了保全名節,那刀劃破了臉頰,跑到這州府里來,才逃脫一劫。 但因自己相貌這番樣子,也沒什么好?手藝,只能到人家幫傭,因毀了容,面目猙獰得很,好?人家怕她嚇著人,就只能到這方家 。 說起這方家,又有說不完的話,家里的兩口子都是吝嗇鬼投胎轉世,養了幾只雞鴨,下了蛋從來舍不得吃,剛出窩就要給換了銀子揣在荷包里才踏實。 雇這黃娘子,價格也便宜得緊,每個月還要從她的工錢里扣飯錢。 香附一聽這話,心說如此一對比,自己好?似在那人間天堂一般,又見著黃娘子沒了男人和孩子,一個毀了容的寡婦,再?嫁是難的。 正?巧那柳小八整日里惦記親人,便道:“既然?她這里過得也不如意,倒不如與小八說,看一看他是個什么打算?” 柳小八的戶頭雖然?在周梨家,但這終究不是什么長久之?計,以后要他成婚生子,總不能還將戶頭掛在別家門下吧?又不是家生子。 所以聽到香附的話,周梨也若有所思點了點頭,“回家同他說一說?!敝劣谌绾巫鰶Q定,那就看柳小八自己。 只是因這事兒?,兩人耽擱了些日子,眼看著快到晌午了,也不好?去麻煩正?方臉,便在街頭找了個餛飩攤子,一邊吃一邊打發?時間。 等差不多了才去牙行里。 果然?沒多會兒?,正?方臉就從家中?吃飯回來了,見了周梨忙問她來此何意。 這頭自然?是一一道明,只要他幫忙說客棧價格的事情,正?方臉瞧了一回店里,“眼下也沒什么人,我這會兒?就去,你等我消息?!?/br> 然?后一起從店里出來,走了一段路便各自分別。 等回了家中?,周梨自是將今日遇到黃娘子的事情同柳小八說了。 柳小八聽說堂弟和叔叔都沒了,到底是難過一回,但好?在他這會兒?心智已成熟了不少,所以將眼淚忍住了。 又朝周梨問,“你說她如今在那方家,過得到底好?不好??” 聽說那夫妻吝嗇,黃娘子的工錢,一個月扣了飯錢也所剩無幾,想來并不大好?,所以問柳小八,“那你要怎樣打算?” 柳小八搖著頭,只說眼下也不曉得,然?后同周梨明日請假一天,打算去看一看。 第?二天回來便問起周梨,“我如今若是想要在這城中?買一處小房子,夠兩人住就好?,得多少銀錢才夠?” 周梨一聽這話,便曉得柳小八的打算了。還是要將柳家門戶立起來,然?后接了他小嬸養老。 便道:“看地段,你若在南市,你如今攢的那些銀錢現?在不夠了?!比羧ツ昴菚?,是輕輕松松的。 柳小八聽了,“那就在離南市附近的地方呢?” “我回頭問問,不過你若是不夠,我這里可?提前給你支出些工錢來?!敝芾嬉膊辉敢馑√h,不然?以后這家里鋪子兩頭跑,要把他累得夠嗆了。 柳小八自是道謝了,又說起小時候他娘走得早,小嬸嫁過來還是新媳婦,就接了自己抱去養。 也虧得是她,把自己帶到了一歲多。柳小八雖是沒了那會兒?的記憶,但時常聽祖父念叨,因此也是將這一份養恩記在心里的。 當?下見著黃娘子無親無故的,在旁人家受蹉跎,不如自己接了她出來,買一處小房屋住下,自己在周梨家這邊的工錢,也足夠兩人使了。 周梨聽他這般說,倒覺得他是個知恩圖報的:“也罷了,你沒了娘他沒了兒?,往后你們便做母子,有她替你持家,遲早也將你柳家的門戶支起來?!?/br> “是呢,我正?是這樣打算的。你們是對我好?的沒話說,可?我也不能在你們家里住一輩子。不過這往后,我還是得靠著你們才能過日子,這份恩情怕是今生今世是還不了?!?/br> 周梨聽他這話,只覺得好?生rou麻,便給打斷道:“少說這些,人都是相互的,你在柜臺上盡心盡力,又不多拿一分錢,我們心里都有數,這房屋的事情,你只管將心放在肚子里,往后這鋪子里,也仍舊指望著你?!?/br> 得了她這話,柳小八心中?越發?安心了,因此也更是上心鋪子里的生意,不管來客什么身份,也都客客氣氣的。 他如今又有些胖,眾人只瞧他面善,說話又客氣,都愛同他打趣。那些個年紀大的婦人,更總是問他娶了小媳婦沒有?要同他介紹一個。 每逢這會兒?,柳小八只笑得靦腆不已,說年紀還小。 然?今年,他已是十五,其?實在那鄉下成婚早的,怕是已經要做爹了。 而周梨也十四了,終于開始長個頭。 只不過白亦初比她長得更高,聲音也開始變化。去年院試他終究是沒參加,倒是那挈炆試了試水,吊著車尾巴得了個秀才身份。 但也把云長先生高興了一回,覺得這幾年不枉費自己苦口婆心教授,所以即便那次知道他們偷偷出去,也沒計較。 還在挈炆中?了秀才后,允他們到周家做客。 周梨正?想著,正?方臉來了消息。 家里總有男客上門,但又不好?帶去后院里,畢竟都是些婦孺。 所以將這鹵rou攤子搬出來了些,騰出了些地方搭了一扇屏風,里頭擺了一張方桌,配上幾把椅子,平時燒上一兩壺茶水,有客人來等久了,這里坐著喝茶,或是周梨待客都好?使。 上一次公?孫曜來,便也是這里和周梨寫?的字句。 周梨忙將他請到了屏風后面,倒了一杯茶,“說得怎樣了?” 正?方臉也不知這事到底辦好?了沒有,不好?明確給答案,只是同周梨細說:“高掌柜的意思,他賣這客棧是純屬被逼無奈,去年雖是趕著好?政策便宜買到手里的,但這將近一年來,在上頭也虧了不少錢,如今雖可?以便宜你兩成,但他想留在里面繼續做這柜上的管事,你看如何?” 兩成銀子不少了,高掌柜想留下來做這掌柜也不是使不得,一來他熟門熟事,二來周梨一個姑娘家也不可?能到柜臺上去,即便他不做,往日還要另外雇傭人的。 便道:“這事兒?我愿意,但是我也要同他約法三?章?!贝笫律?,還是要聽自己的,他就是個柜上管事,替自己出面辦事。 就是不曉得一直以來自己當?家做主的高掌柜可?是能接受得了。 所以周梨覺得這才要提前說清楚。 正?方臉得了這話,提議著,“要不過幾日你家小郎君沐休了,我來做東,大家在外吃頓飯,再?做商量,你覺得然?后?” 周梨著急把客棧拿到手里來,畢竟字據都和公?孫曜簽了。所以早日談妥自然?是好?,“也好?,后日就是阿初沐休的日子,你定好?地方,我們到時候過去便是?!?/br> 一面又問起他這一帶可?有小房屋。 正?方臉一聽,以為周梨還要做那倒賣房屋的事情,只建議道:“有是有,但是這些個小院子都不大好?,價格也高,你拿手里是不好?出的?!?/br> 周梨方解釋,是替前面的柳小八問,只叫他多掛心些,又道:“他往后身上也有負擔,要給他嬸子養老,價格若是能壓,就勞煩你多壓些?!?/br> 正?方臉連連點頭,只說回去便留意。 柳小八一直都守在鹵菜攤子前面,并沒有聽到里頭他們在屏風后面說什么,不過見著正?方臉走后,還是來問周梨,“同他說了么?” “說了,只回去就給你留心,不過你也不要太著急,這屋子是要長住的,現?在價格也不便宜,咱仔細挑揀,不可?像是我當?初這般急匆匆的?!?/br> 轉眼到了后日,這日卻是落了春雨,街上濕答答的,周梨和莫元夕一起到鹵菜攤前幫忙,柳小八趕了驢車去北市接白亦初。 那驢車進不去那些狹小的花街柳巷,白亦初便自己走出來,只叫柳小八在北市那寬廣的大街上等便是。 只不過這一次,把他那三?個同窗一起給接回來了。 白亦初與周梨解釋著,“先生有事情,要出門半個月,劉叔劉嬸老家有事,又剛好?撞在一處,劉嬸得回去處理,只留了劉叔一個人在書院里,怕是忙不過來,他也不放心這幾個皮猴子在書院里,我想著便給帶回家里來,也好?叫先生在外放心些?!?/br> 周梨聽罷,笑了起來:“那感情好?,咱白得了些幫手,省得在花錢雇人了?!蹦强蜅_^了手,不少地方都要重新布置修整,周梨還想著拿錢找幾個短工。 如今有現?成人,何必去花 那冤枉錢去? 一面叫白亦初換上那新的春衫,兩人撐著傘一起出了門去。 至于顧少凌三?人,只交托給后院的月桂和莫元夕。 上次三?人來做客,也沒閑著,趕上了推豆腐也跟著幫忙,所以年前凍了豆腐,周梨還讓柳小八給書院送去了不少。 又說他二人出來,直徑往正?方臉定好?的酒樓去。到那頭正?方臉已經在等著了,見著如今又長高了許多的白亦初,只感慨他那書院里怕是吃得極好?,只不過這一年不到的時間,就已高過自己去。 說話間,高掌柜也來了。 他原本也是這蘆洲治下一處縣城里的殷實人家,開的也是一家客棧,算是有幾分機靈的,瞧著天災要來就早早藏好?自家細軟,攜著親眷逃難。 災后回來,得知蘆洲的房屋地契都便宜,便當?機立斷買下了這一處客棧,繼續老營生。 本來以為此后靠著接待這些差人們,與之?熟絡起來,搭上那么一兩條線,以后在這州府也算是真正?站住了腳跟,自然?是好?日子數不盡的。 可?哪里曉得這其?中?少不得些jian詐的,他背后沒有一座山可?以靠,有幾個拿他做人的?虧了銀子不少,還要給這幫人點頭哈腰做孫子。 好?好?的一個不惑之?年的人,竟然?是一年不到的時間,給氣成了一個白頭翁。 見了周梨和白亦初,雖曉得該要和她夸贊客棧的好?,才能多要些錢,但一肚子的苦水,實在是找不著人倒。 如今在正?方臉的陪同下,喝了兩口酒,終究是忍不住,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給哭訴著。 也是難為他一個中?年人,在兩個小少年跟前哭得這樣凄慘不已。 正?方臉也在一旁感慨,“便是這樣了,沒有個權貴親戚,什么生意都不好?做起來?!?/br> 這一點周梨是相信的。她那鹵rou鋪子生意熱起來,后來還雇了月桂和香附,可?不就是因為公?孫曜去賞臉,才將名聲給打出去的嘛。 如今見高掌柜哭得難過,便同他寬慰道:“沒事了,往后也將腰桿挺直了,左右你這背后是咱們知府大人,不管是下面的差人,還是外地來的,都不敢胡來?!?/br> 這事兒?周梨還沒同正?方臉通氣,連白亦初也沒顧得上說,所以這話一說出口,便是有些醉態的高掌柜也都齊齊看朝她,“你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