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側福晉年氏 第4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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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氏含笑道:“拿來我瞧瞧?!?/br> “東院的春玉jiejie說這方帕子是二格格畫的圖案,年側福晉親手繡的,沒經別人的手?!北逃窦拥亟忉?。 側福晉肯賞賜這些親近之物,說明這幾年她們格格的心思沒有白費。 淺黃色的帕子落在郭氏手上,她細細打量著,花草樹木一應俱全,花蕊上停著一只紫色的蝴蝶。 旁邊還有一行字,“花須柳眼各無賴,紫蝶黃蜂俱有情?!?/br> 這個她是知道的,側福晉最近在教二格格背詩詞,郭氏在家中的時候跟著兄弟一起讀過兩年書,認得這是李商隱的詩。 郭氏不禁笑道:“二格格前段時間還在背李白……” 碧玉不識字,正眼巴巴等著郭氏的下文,郭氏卻沉默了,她忽地站起身把帕子收好放在箱子里。 深秋的時節卻寫早春的詩,李商隱的《二月二日》,二,兒。 郭氏心里翻騰的厲害,四爺很快就能如愿了,可自己這邊還沒有眉目,一向沉得住氣的她也急了起來。 幸好,老天爺是眷顧她們的。 月底,年側福晉去后花園散步,經過石子路時重重摔了一跤,狼狽不堪到旗頭都散了。 第51章 年若瑤在園子里摔得四仰八叉還崴了腳,被抬回來的時候嘴里還‘斯哈’抽著冷氣。 回到東院,春玉和紅泥一個給她腳踝抹藥,另一個去前院請四爺。 年若瑤的腳踝已經腫得和小腿一般粗了,海嬤嬤進來后瞪著眼睛叫了聲‘老天爺’。 “嬤嬤,二格格呢?” 海嬤嬤回道:“二格格去找五阿哥了,現在還沒回來,要奴才去把二格格接回來嗎?” 年若瑤思索了片刻,在耿氏那邊也好。 自己總待在東院那些人無處下手,那干脆走出去等著她們,看今日這拙劣的手段,后續處理地也不干凈,年若瑤都止不住在心里嘆氣。 可惜,沒釣到大魚。 四爺匆忙趕來的時候,年若瑤剛上完藥,見到四爺她心有余悸道:“院子里那么多石頭,幸好摔倒的是我,萬一是二格格或五阿哥磕到了頭,后果不堪設想?!?/br> 那段路平日里兩個孩子也愛去,四爺眼底泛著寒意,不管背后這人是沖著年氏還是沖著兩個孩子來的,他都不會放過。 “你啊別瞎想,安心養傷,總不能帶著病過年?!?/br> 四爺話音剛落,就聽見二格格拖著長長的哭腔喊“額娘”,走到床榻跟前還不忘給自家阿瑪請安。 五阿哥緊隨其后,請完安后給四爺解釋,福嘉擔心年額娘的傷一路跑回來的,自己差點沒跟上。 二格格平日上躥下跳跟個猴子似的,跑起來幾個嬤嬤都追不上,五阿哥說出這話年若瑤和四爺并不意外。 四爺見到二格格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心疼得不行,趕緊把她抱在懷里。 在四爺的安慰下,二格格逐漸止住了哭聲,她抬起頭問道:“福嘉和五哥經常去那邊玩都沒事,額娘是大人了,怎么還會摔倒,是沒看清楚腳下的路嗎?” 孩子天真的問題讓四爺和年若瑤俱是一愣,五阿哥的臉色一變,他比福嘉年長兩歲,已經能看出大人們的欲言又止。 正是因為自己太清楚現在要走的是什么樣的一條路,所以不管重來多少次,她都會摔倒,年若瑤笑著捏了捏二格格的臉頰,“福嘉是在嘲笑額娘粗心嗎?” 她有意調節氣氛,很快就就把兩個孩子逗得咯咯笑。 -- 正院,嚴嬤嬤從園子那邊匆匆趕回來,把查到的事情一五一十說了。 石子路上被人抹了一層脂膏,混在鵝卵石中輕易看不出來差別,再加上這兩天陰雨不斷,等他們趕到地方的時候,只從石頭縫里找到指甲蓋大的的東西。 有人想趁著雨天路滑制造年氏意外摔倒小產,但她們沒料到年氏并沒有懷孕,處心竭慮謀劃這件事的人沒討到一點好,反而要把自己賠進去。 四福晉眉宇間透著難以掩飾的麻木,這種登不上臺面的手段她見得多了,吩咐嚴嬤嬤,“繼續往下查?!?/br> 嚴嬤嬤低頭應是。 這次的事情還沒嚴重到封鎖后院的地步,南院的大門自從午膳后就是關起來的,鈕祜祿氏瞥了眼東廂房的方向,“還沒有動靜?” 素荷沉重地搖頭。 鈕祜祿氏咬牙切齒道:“她難道還想活命,你再去催一催?!?/br> 一炷香后,素荷回來看著鈕祜祿氏為難道:“索綽羅格格說,她要見您一面?!?/br> 鈕祜祿氏陰沉著臉,起身往東廂房走去。 東廂房里,索綽羅氏歇斯底里道:“這些都是你做的,憑什么讓我認下?” “在鵝卵石上涂豬油害年側福晉滑倒的可是你身邊的人?!?/br> “那是你騙我,調走了我身邊的丫鬟?!彼骶b羅氏胸膛劇烈的起伏,被鈕祜祿氏的一番話氣得發抖。 鈕祜祿氏看著她冷笑,“即便是這治下不嚴的罪過,你也擔待不起。事關年側福晉,你已經摘不干凈了?!?/br> “你不怕我拉著你一起死嗎?” 鈕祜祿氏卻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自顧自道:“當年宋氏的事情你心里應該也有數,雖然宋氏所出的兩個小格格都夭折了,但是僅憑她為四爺生育過兩個女兒這一點,她犯了那么大錯,四爺也沒要她的命?!?/br> “我在府上不是孤身一人,我還有弘歷。索綽羅meimei,你若覺得自己在四爺心里的分量比我們娘倆重,那你就盡管去找四爺和四福晉給你做主吧?!?/br> 說到最后,鈕祜祿氏的聲音越來越低,“明明能以死抵了這件事,非要牽連自己的家族不可嗎?” 索綽羅氏臉上的表情逐漸僵硬,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兩個月前阿瑪和額娘剛給弟弟謀了一個官職,雖然小但是一家人的日子卻越來越有盼頭。家里才剛剛起步,不能斷送在自己手上。 她死死盯著鈕祜祿氏,帶著濃重的怨氣和不甘道:“我成全你,但是你也得成全我。曾經你答應幫我獲得四爺的寵愛,現在我不要這些了,我要你給我家里五千兩銀子?!?/br> 家里為了弟弟這個官職已經把能砸的都砸進去了,現在只是勉強糊口度日。初入官場,少不了用銀子疏通關系,用真金白銀混個臉熟,沒有錢是寸步難行。 鈕祜祿氏許諾等四阿哥繼承爵位后的榮華富貴,自己母家等不了那么久也不敢等,還不如用自己一條命換五千兩銀子給弟弟鋪路。 這錢對鈕祜祿氏來說不算小數目,可是為了盡快平息這件事,她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見對方爽快地答應,索綽羅氏頓時xiele氣,再也撐不住剛才張牙舞爪拼死的勁頭,自己鬧了那么久,就是為了能讓鈕祜祿氏順利答應這件事。 事發之后她就知道自己活不下去了,阿哥在府里就相當于一塊免死金牌,這次就是為自己為之前識人不清付出的代價。 幸好,她還能為家里做點什么,總算沒讓阿瑪和額娘白養自己一場。 “鈕祜祿氏,記住你答應我的,不然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弘歷?!?/br> -- 索綽羅格格病了,期間四福晉給她請了回大夫,可惜沒撐過幾天就悄無聲息地病逝了。 眾人再次去正院請安時,氛圍格外沉重。 四福晉簡單地幾句話把索綽羅氏‘染病而亡’的事情帶過,最后環視一圈對鈕祜祿氏道:“平日里索綽羅格格和你走得最近,這段時間你多注意些?!?/br> 鈕祜祿氏努力扯了扯嘴角,“妾身多謝福晉掛念?!?/br> 四福晉接著道:“過幾日我會請幾位高僧來府上做一做法事,四阿哥既然搬去前院,這段時間就不用往后面來了,安心在前面和幾個兄弟一起讀書便是?!?/br> 只有怨氣重的人才需要超度,索綽羅氏是她推出去的替死鬼,四福晉這話是什么意思,鈕祜祿氏已經不敢往下想。 劉氏悄悄和烏雅氏感嘆道:“這索綽羅格格也是可惜,年紀輕輕地就久郁于心病逝了?!?/br> 烏雅氏沒理會她,目光一直徘徊在鈕祜祿氏和年氏之間,劉氏這個蠢貨現在倒是別人說什么她信什么了。 這次索綽羅氏死了,鈕祜祿氏洗不掉嫌疑,僅僅為了捕風捉影的事情就把左膀右臂搭進去,往后鈕祜祿氏在府上舉步維艱,再沒人敢投靠她。 今兒主要就是為了敲打那些不安分的人,四福晉說完后就擺手讓眾人散了。 回到東院,年若瑤心亂如麻。 在這個特殊時期能進來給索綽羅氏‘看病’的只能是四爺和四福晉極為信任的人,想來四爺和四福晉已經查清楚其中緣由了。 四阿哥弘歷天資聰穎,無疑是三個阿哥里最適合做繼承人的那個。四爺不想輕易破壞了和四阿哥之間的父子情,顧及四阿哥的面子寬恕了他的生母,最后只能用索綽羅氏的死敲山震虎來給自己一個交代。 想到這些年若瑤不寒而栗,福嘉必須要有一個親兄弟撐腰,不然,一旦將來自己失去了四爺的寵愛,她們母子倆就會成為任人宰割的魚rou。 十二月,年若瑤被診出來有兩個月身孕,四爺喜不自勝,剛要賞賜東院的下人就被年若瑤伸手攔住。 年若瑤眼尾隱隱有了濕意,顫著聲道:“爺,我有孕的事情先瞞著吧,我害怕再——” 話說到一半,年若瑤眼眶里已經落下guntang的淚珠,滴在四爺的手背上,灼得他心都疼了。 四爺明白上一次年氏沒懷孕之前就被人‘惦記’,給她帶來了陰影,這件事他對年氏有愧,于是這次年若瑤有孕被捂得嚴嚴實實,四福晉也邊也是過了許久才知道。 四福晉囑咐年若瑤好生休養,身體好了再來正院請安,因此這個年她過得格外簡單,一直在東院幾乎沒出去過。 如今已經四個多月了,寬松的旗裝也掩蓋不住年若瑤的大肚子,眾人這才后知后覺東院的孩子已經揣在肚子里快五個月了。 “這一胎肯定是個阿哥?!彼臓敶蛄恐耆衄幍亩亲有攀牡┑┑?。 比起懷福嘉時強烈的孕吐的反應,這個孩子倒省心的很,年若瑤笑道:“說不定還是個格格?!?/br> 不過坐著說了一會兒話,年若瑤就困了,這次她不孕吐反而更嗜睡。四爺扶著她躺下,年若瑤頭剛沾著枕頭,眨眼間就睡著了。 再次睜眼醒來,就聽到一個晴天霹靂。 康熙五十六年,三月,出嫁五年的大格格病逝了。 第52章 那拉星德派親信來和四爺說,自從長女夭折后,大格格一直郁郁寡歡,年后又小產傷了一個已經成型的男嬰,大格格承受不住接連失子的打擊,拖到三月撒手人寰了。 他現在要處理大格格的身后事,不便前來,等府里的事情了了,會親自來給四爺和福晉賠罪。 這話里話外都沒有提到李側福晉,蘇培盛眉毛一挑,祈禱著三阿哥這段時間安生點,不然的話得被主子爺削掉一層皮。 大格格嫁人后沒有留下一兒半女,她的嫁妝也被那拉星德退還回來。按照大格格生前的意思,她的嫁妝分成兩份,一份留給三阿哥,一份留給二格格。 一抬一抬的樟木箱送進庫房,東院上下面容肅穆,這是頭一回往庫房里搬東西卻沒有任何喜意。 庫房外,年若瑤牽著二格格的手,兩人均穿著素色衣裳,旗頭去掉了寶石金飾,只用玉石點綴。 年若瑤輕聲道:“福嘉,這是你大jiejie送給你的東西,你還記得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