綾羅夫人 第60節
書迷正在閱讀:嫁給偏執大佬/給偏執大佬治病的日子(快穿)、清穿之側福晉年氏、惹春腰、靠簽到系統當領主、農家子的科舉興家日常、對照組知青吃瓜日常[七零]、炮灰小夫妻發家日常、炮灰反派,沉迷養崽、那頂流,我親弟、反派徒弟他又瘋又嬌
越想她越惱得臉皮子發燒,生生燒到耳根子,扭頭不肯再說,卻叫寧音直愣愣看傻了眼。 話說這女娘被揉.搓的多了,真就能變個樣子。 紀忱江不會叫傅綾羅成為出頭的椽子被人針對,也怕后宅里的‘孕信’不夠被人算計的,依然三日叫人‘侍寢’一次。 沒見,剛立完了側妃,劉側妃就‘小產’了,不知何時就被紅花催下來的葵水,瞞都瞞不住。 過去是傅綾羅伺候夫人們,沒紀忱江什么事兒,如今紀忱江也不叫傅綾羅沾手了。 有女衛呢。 紀云熙手底下的人忙活的時候,被‘侍寢’的主角兒,往往都在墨麟閣偏方里偷香竊玉,沒干什么正經事兒。 傅綾羅有心順著紀忱江,再說這檔子事兒只要紀忱江不發狠,她也能得到幾分樂趣,也就不會太過拒絕。 可紀忱江總把握不住分寸,叫傅綾羅疼,她也不慣著紀忱江的性子,急眼了說踹就踹,從不客氣。 傅綾羅從小就是沉魚落雁之貌,現下得了夜夜嬌慣,那芙蓉面天真不減,卻更添愈發嬌柔的瑩潤光澤。 原本小荷才露尖尖角,現在到了收獲的季節,也綻放得花瓣滾圓,打月中都沒這么快的。 更別提那把子纖細,和她渾身慵懶而不知自的嫵媚氣場,直叫寧音都受不住,感覺鼻子底下發燙,趕忙端開甜白露的碗,生怕血滴在里頭。 “將甜白露和新出的熟茶給祝阿孃送過去吧,她不是腸胃不大舒坦?就別喝春里的茶了,性子寒?!备稻c羅緩了緩耳根子的燙,柔聲吩咐。 “還有,也到了吃十樣白的時候,還有兩日就是祝阿孃的壽辰,楊媼那里應該準備好了,你出府去取一下?!?/br> “那日我陪祝阿孃去完廟里,回來正好燉烏骨雞湯,加一把細面條,不用放雞子,阿孃不喜歡?!?/br> 南地秋日沒那么涼,大補易燥熱,以白茯苓、白百合、白南豆、白芨、白曬參、白山藥、白芍、白蓮子、白茅根和白木與烏骨雞一起熬湯,意為‘補秋’[1]。 寧音知娘子每年都要忙活這些,利落應下。 只是出門前,她還是探頭小聲問:“娘子,真不給王上送嗎?” 傅綾羅恨恨賞她兜頭一個荷□□。 送個屁,真送了,祝阿孃生辰那日,她別想起來陪阿孃去拜佛。 可她沒算到,就是不送甜白露,偷入香閨的人也不消停。 夜里她剛有了睡意,就被揉.醒,含怒的話全被堵在了唇舌里,水深夜長,全變成了昏沉羞惱。 “紀長舟!你好煩嗚嗚……”快深秋了,傅綾羅還是蓋不住被子,渾身汗如雨下,眼淚也被逼得滑落枕間。 紀忱江在水火之間,武藝高超,刀來刀往,不為傷人,只惹得自己越發不知足。 他撫著傅綾羅潮.濕的發,暗啞聲聲喚蜜糖,“小棠兒,過去你總跟我杠著來,我只恨自己不知該怎么哄你。如今我怎跟天天做夢一樣,夢里都是你跑個無影無蹤?!?/br> “不是不信你,就是恨不能將你揣在身上帶去南疆?!?/br> 尤其是京都送出來消息,圣人令人帶著軍餉前來,還有個能讓他斃命的毒藥奴。 他知道,離打仗時候不遠了。 紀忱江心里不踏實,這樣嬌軟的一團捧在懷里,怎么都愛不夠。 傅綾羅仰著脖頸兒,叫這番甜蜜話燙得難將話說囫圇,心下卻是清明。 哄著不踏實,不給他好臉就踏實了?這分明是賤骨頭。 好不容易歇下來,傅綾羅用吃奶的勁兒推他,怕他還要造作,“王上若真離不開我,只管帶我去軍中,難不成南地的天,還護不住個女娘?” 紀忱江:“……”奇怪,還就真是被懟了更痛快些。 他低笑出聲,替傅綾羅按酸疼的月退,“但凡有丁點的萬一,我都承受不起,軍中還有那么多臭兒郎,我舍不得叫你跟著受苦?!?/br> 紀忱江還好意思腆著臉親她,“小棠兒,我就是想你哄哄我,估摸著中秋后,我就要去邊南郡,再叫我多嘗嘗蜜糖的甜,好不好?” 他捏準了傅綾羅會心軟,可傅綾羅想的是,月退都要掰折了。 她只推他,踹他,等紀忱江無奈靠在床沿,才松了口氣。 她這才有功夫想,這人不管多霸道,確實對她極好。 不管自己多難受,翻來覆去折騰得不到想要的舒坦,也未破了她的身,傅綾羅確實心軟。 這份心軟,叫傅綾羅心酸不已。 果然,女娘動了情都是傻子,她也不例外。 藏起心底那點子蒼涼,傅綾羅到底還是小聲說了句話,安撫這人。 不管將來兩人還有無機會見面,她永遠都盼著紀忱江能好好活著,自不吝嗇給他點勁頭。 結果話說出口,紀忱江這會兒就起了勁兒,撲上來將傅綾羅箍在方寸之間,力道讓她差點疼出眼淚。 “我沒聽清楚,阿棠再說一遍,好不好?好不好?”紀忱江激動親在傅綾羅這張讓他欲.生欲.死的小嘴上。 傅綾羅惱得厲害,又踹他,“你再使勁兒,等不到你走,我就要被你掐死了!” 紀忱江趕忙松了力氣,還是心癢癢地哄她說剛才那句話,“等我回來阿棠要如何?” 傅綾羅臉皮子燙得想尖叫,他以為都跟他一樣不要臉嗎? 從里到外都吃了個遍,苦頭沒少讓她吃,就差點真格的,就是說他回來可以來真格的,有什么好激動的! 她緊抿著唇翻個身,心里罵個不休,只不肯說。 紀忱江也知道傅綾羅心思大膽,可臉皮子薄,說羞就羞,他也不強求,只剛才那點半解的饞,到底沒辦法澆滅心頭的火氣。 他就著這姿勢,注意打到越發皎潔的圓月上,丹青功夫日漸增長,叫傅綾羅眼淚汪汪,再想說都說不出話來。 到了第二日,在寧音目光促狹的紅臉中,傅綾羅面色如常,卻忍不住惡狠狠罵出聲:“回頭我要養一池子烏龜,天天燒王八湯喝!王八蛋都送去前頭!” 寧音還沒反應過來,一旁阿彩笑得打跌,“娘子,烏龜和王八不是一回事兒,您養龜,可見不著王八蛋?!?/br> 寧音撲哧一聲笑出來,捂著肚子怎么都憋不住,“哈哈哈……見不著王八蛋不是正好?哈哈哈……” 傅綾羅:“……” 笑聲中,外頭秋高氣爽,日頭正好,午后斜陽淡淡撒入室內,為軟榻和矮幾落下柔美清輝,美好得幾乎令人不想讓時光繼續流逝。 可轉眼間,就到了祝阿孃的壽辰日。 這一日,祝阿孃從來都是一大早起身,去廟里先給祝家人和丘家人點一盞長明燈,在佛前替他們念一卷《往生經》,用過齋飯,才會回府。 紀忱江也知道,天不亮就令衛喆準備,護衛祝阿孃和傅綾羅去定江郡東郊的遠山寺。 祝阿孃好些日子沒見傅綾羅了,一上馬車看到傅綾羅,就忍不住愣了下。 等馬車走動起來,她才忍不住感嘆,“可看出來我沒王上會養人了,在我跟前五年你都跟個孩子似的,在王上跟前一年不到,就真真成了女兒家,嘖……我倒沒想到,我養大的孩兒還有這好本事?!?/br> 祝阿孃向來敢說,一張嘴就叫傅綾羅紅了臉。 她靠坐在祝阿孃身畔,只軟著嗓音不依,“我要是十歲上就是如今的模樣,您怕是得叫遠山寺的師父一把柴火燒了我?!?/br> “胡說八道,你覺得我舍得?”祝阿孃不客氣一巴掌拍在傅綾羅后腦勺,“還是你覺得,王上能讓我?” “阿孃!”傅綾羅鼓著guntang的腮幫子,“您就別打趣我了,叫旁人聽到了可如何是好!” 衛喆輕咳幾聲,策馬往前頭幾步,余光都落在坐在車轅的寧音身上。 寧音沖他挑眉,笑彎了眉眼。 衛喆有些不自在,尤其是當著銅甲衛和武婢的面,總怕露出任何不對的表情,讓人輕視了寧音,或者壞了寧音名聲。 他愈發板著臉,面無表情打馬走在前頭開路。 寧音輕哼了聲,倒也不在大庭廣眾之下逼衛喆,她喜歡的兒郎是個什么性子,她最了解。 雖然秋高氣爽時候,各家女眷都樂意往寺廟里來,可定江王府這位祝阿孃每年都這個時候來,各家都是知道的。 也不是四時八節的吉利時候,誰也不會跟她搶。 路上人不算多,一路很順利就到了廟里。 遠山寺主持已經等著,客客氣氣陪著祝阿孃和傅綾羅一起點長明燈。 寧音借著伺候的功夫,也為衛明和衛喆的父母點了一盞。 衛喆愣了下,眼中有遮掩不住的情意,也有無法確認前路安危的苦澀。 一想到他知道自己要做什么,還要招惹了寧音,心窩子就疼得幾乎要喘不過氣。 他是個混蛋,配不上寧音。 但寧音不在意他的糾結,在祝阿孃和傅綾羅用齋飯的時候,換了阿彩在旁邊伺候,偷偷拉著衛喆去沒人看見的地方說話。 銅甲衛不敢靠近,只在客院外頭伺候著。 從客院拱門前,到祝阿孃她們在的客院門前,都是武婢把守,沒有不長眼的敢靠近。 門口站著的是阿彩和阿柳,都是祝阿孃的人。 等到齋飯用的差不多,祝阿孃嘆了口氣,放下筷子。 她看著傅綾羅問:“真想好了?你該知道,長舟那孩子不會輕易放棄,即便你能離開,也不一定就天高海闊?!?/br> 是的,傅綾羅唱的這出戲,戲里的主角不是楊媼,否則她確實不會在鋪子外面跟楊媼說話。 也不是岳者華,她心知肚明紀忱江不喜歡岳者華,岳者華對她也沒那么深厚的情誼。 真真假假,最后主角才登場,是紀忱江絕不會懷疑的祝阿孃。 傅綾羅也平靜放下筷子,“阿孃,是您把我養大的,您最明白我,哪怕被找回來,我也做不到就這么成為他養在手心的花朵?!?/br> 祝阿孃如何不懂,紀忱江以為祝阿孃在他和傅綾羅之間,絕不會偏袒傅綾羅。 畢竟祝阿孃將傅綾羅送到他身邊,有心疼他的私心。 連衛明和衛喆兄弟,一心為傅綾羅好,都認為傅綾羅應該留在紀忱江身邊。 但他們都忘了,祝阿孃是個女人,最明白生死不由人,一切都掌控在他人手里的苦,這些是兒郎不能明白的。 祝阿孃握住傅綾羅的手,滿眼心疼,“阿孃不怕別的,感情的事兒哪那么容易說清楚,我只怕你將來后悔,疼在你身,阿孃也心疼?!?/br> 傅綾羅紅著眼眶靠在祝阿孃懷里,過了好一會兒,才沙啞著嗓音開口。 “阿孃,我確實心悅他,比我想的還要喜歡,若我在他身邊,總有一天會心甘情愿被他安排,受他寵愛,只記掛著他的安危?!?/br> “可阿孃,且不說王上病愈后,是否能與我一心到白頭,即便他情深,阿棠也不想重蹈阿娘的覆轍?!?/br> 她阿爹不喜歡她阿娘嗎?喜歡,甚至喜歡到骨子里,萬事都替她安排好,不讓她驚,不讓她苦。 楊婉在楊媼口中,也曾經是個北地爽朗的女娘,生生被養在后宅里,成了溫室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