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忽然抱起棉被笑著迎上潘云燕：“他睡在外面，這被子是不是太厚了，我摸著都還是溫的，我們湘南冬天挺干冷的，也沒暖氣，是不是不習慣呀？”

    立刻讓氣氛活躍起來，連明姐老公都松了口氣，不管怎么說，能對著這么漂亮的小姑娘坐懷不亂，那真不是普通人。

    荊小強頓時對那個年輕姑娘刮目相看，聰明、應變都體現出來了：“介紹下，這是潘云燕，我們在hk的歌舞劇主演之一，滬海戲劇學院歌舞劇專業大二學生，在hk舍己救人中了槍傷，剛剛回豫南探親，現在跟我巡演完了返校，這位怎么稱呼？”

    電視臺眾人連忙紛紛介紹：“我們今年的實習生……”

    “以前培養的小主持人……”

    “說相聲的……”

    最后這個稱呼，讓荊小強噗嗤笑出聲來，這姑娘是要跟白jiejie組隊么。

    結果人家自己解釋：“常丹琳，我從高中就到省里電臺做主持人，現在是浙杭廣電高專的學生，早就聽說您在一路帶動高校學生推廣搖滾音樂，我們學校也有個樂隊來湘南，所以我知道您到了，就趕緊通知唐叔他們……”

    論漂亮肯定不可能跟潘云燕這種專業選手比，但勝在落落大方氣質不錯。

    荊小強聽了略意外，高專，那不就是中專升大學……

    其實在八九十年代，中專是比進高中更難的去處。

    和后來高職盡是混日子的非主流大相徑庭。

    所以好奇：“畢業以后一般做什么呢？”

    常丹琳意外，怎么突然問這個：“播音主持或者相關的工作，我后年才畢業，初步意向是南下去鵬圳看看改革前沿，聽說您在鵬圳對務工人群做免費演唱的高校志愿者活動，希望今年夏天能去參與?！?/br>
    荊小強點點頭：“那其實也跟我們戲劇學院相關專業類似，在校期間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的團隊，我們……”

    他還在思忖沒解釋完，常丹琳已經毫不猶豫的說好！

    荊小強這才意識到，一縱一橫兩輪高校演唱會，給他在高校學子中間積累了多么強大的人氣和號召力。

    只要他招手，熱血年紀的大學生，都會聚集到他旗下來。

    滿意的點點頭，再對上明姐老公：“其實來湘南之前，我一直在考慮我們準備拍電視劇，就是純粹拍給老百姓看的那種普通電視劇，嗯，就像去年的《戲說乾隆》這種，用hk的班底來帶我們滬戲的學生，從演員到幕后，全方位的跟著學習提高，所以我們需要很多聰明又積極的年輕人?！?/br>
    這是大實話，過去二十年他在紐約，前女友無一不是天資過人拼命出頭的水準，能到百老匯、第五大道博前途的美女，絕對不是隨便哪些風月場所貪圖享受的懶婆娘可比。

    而這兩輪接觸過多個大城市的高校學生，荊小強已經深刻體會到，這種天賦加努力的主觀能動性，是多么珍貴的品質。

    目前大多數大學生，不是局限在學科框架里只會按部就班，就是被大城市的熱鬧、高校的自由學習氣氛給放松成了各種貪玩。

    好些搖滾樂隊真的都是在玩，荊小強很有點想強調你們玩樂隊玩音樂都行，但本職工作學習任務不能丟。

    幾十上百支樂隊，看得出來有天賦有前途的都是極少數。

    一路走來，他和余舒凡都在觀察吸納優秀人手，無論唱片公司、滾社運營、未來劇院經營管理，都需要很多優秀人才。

    常丹琳這種積極打聽消息，還能跟省電視臺張羅上牽線搭橋的活動能力。

    肯定有前途。

    光是搞電視劇這邊就需要些人手來張羅。

    卻沒想到明姐老公立刻專注：“這個電視劇展開說說？我們臺可以全力協助拍攝，不一定非要在滬海嘛，我們也可以協拍，湘南的風光山水拍古裝片也很漂亮的?！?/br>
    荊小強還沒跟滬海臺接洽過，袁嘉自從進了電視臺做主播，現在還僅僅處于年輕主持人中間比較出挑，有自己獨立信息源的優勢狀態。

    但在老一套按部就班的電視臺里，還要熬好幾年才有機會上位，現在都是跑外場抓新聞之類比較多。

    所以還幫不上忙，回去可能得找那位當初的什么主任，或者從穆春雷這邊聯絡撮合呢。

    現在湘南臺現成的跳出來希望接上。

    和電影票房體系都沒建立起來類似，電視劇現在也處在磚兒電視臺一家獨大，資源盡收的狀態。

    大多數省臺完成自己那點分內事，就沒什么cao作余地。

    湘南臺算是左沖右突的到處在擴大空間。

    荊小強詫異的問明白，什么一輪播映權，二輪播映權，播映版權啥都沒有。

    反正上面安排放什么就放什么，至于電視劇制作中心也大多還肩負寓教于樂的任務，電視劇制作雖然年年高漲，但播出口卡得還是比較嚴。

    因為前些年的電視片很出了些幺蛾子，一說荊小強就想起那些斷言“藍色文明”必將戰勝“黃色文明”的論調，最后他可是親眼見證恰恰相反的走向。

    所以這更確定了荊小強只談風月不沾正事兒的態度：“輕松點，拍點輕松好看的給老百姓解解悶，娛樂為主?！?/br>
    明姐老公連連點頭：“我一定想辦法配合爭取各種條件，湘南臺出資質你出投資跟劇組……”

    荊小強撓頭：“那就是掛靠唄，真拍出來了在哪放，靠什么盈利還兩說，是吧？”

    明姐老公連忙鼓勁：“湘南臺肯定能放，只要立意內容沒有觸礁，肯定在湘南臺能放！”

    就一家放？

    而且還只覆蓋這個省都不一定。

    看他疑慮，明姐老公正反話都說清楚，不坑自家小兄弟：“片子播出反響不好也就罷了，稍微好點，各省各臺一窩蜂的直接盜播，特別是那些縣市級企業的有線電視臺，根本就管不過來，唉，所以現在拍電視劇風險很大，我們也在摸索……”

    沒上衛視覆蓋率就很一般，收益也不咋樣。

    所以這是省級電視臺剛剛脫貧，手里有點活絡的階段，遠沒到后來大富大貴的地步。

    步子也不敢邁大了。

    端了茶，一直小心翼翼坐在常丹琳旁邊的潘云燕，忽然小聲：“我mama就是豫南臺的，如果豫南敢盜播，還是能抓典型制止的，還有蘭蘭爸是西北臺，我們學校同學還有其他臺……”

    荊小強聽得倒是眼睛一亮，對哦。

    國家層面可能管這種事情比較麻煩，各種制度都不周全。

    但在這個年代，人際關系的確是另一層資源。

    戲劇學院、廣電高專里，父母來自廣電系統的學生比比皆是。

    就是某種意義上的電二代。

    不一定需要是多大的職權能管控，只要在單位能說上話，甚至只需要透露、通報下各省各地市的節目播出表。

    可憐天下父母心，當爹媽的一定會幫子女開這點不違規的小后門。

    如果能把這一層關系串聯起來，各個省有人盯著。

    這事兒不就全都明晰簡單了？

    這看起來無計可施的局面。

    其實也沒那么難解決。

    第401章、沒錢怎么做大哥

    電視臺里的行家就更懂了。

    對對對，從行政層面來管理這個非常難。

    但是在私人公司的層面搞就很容易。

    這甚至瞬間激發了荊小強的思路，電視臺未來發展起來以后，最重要的環節是什么？

    收視咨詢數據公司啊，任何電視臺、電視節目需要拿收視率的真實數據，都得找這種咨詢公司。

    上一世他走的時候，平京貌似才在磚兒臺旗下有個雛形，而磚兒臺的數據真實性嘛，那就見仁見智了。

    只要走在前面，光憑這么個點，就能激發出一大塊市場來。

    常丹琳也說他們學校不少同學不是父母來自廣電系統，就是廣電單位委培送來學習。

    要組成這樣的全國各省覆蓋，確實很容易。

    以荊小強在高校的號召率，隨便找幾家廣電學校就把人湊齊了。

    而這個年代，定向委培或者父母支持來讀某個專業，已經走在所有大學生的前列。

    這時候絕大多數高考生，還處在考上大學就萬事大吉的階段，根本意識不到大學還分很多專業，會決定自己未來人生的岔路口。

    和這種來讀書就知道自己未來要做什么，然后讀書期間要怎么才能讓未來更好走。

    差了好大一段檔次，幾乎決定了未來到社會上的起步差距。

    荊小強也立刻點頭，就讓常丹琳在湘南注冊這個影視咨詢公司，由她負責在廣電高專、滬戲乃至滾社里面發展這個成員，先以大學生兼職的方式收集梳理各省節目單、收視效果。

    他還特意問了明姐老公：“這個，不違法吧？”

    作為百老匯化妝師工會的特別干事，這點數據敏感性還是有的。

    沒曾想包括明姐老公在內的幾人都莫名其妙，這違反什么？

    那就搞，給湘南電視臺占百分之十的股份，然后再掛靠注冊個電視劇制作中心。

    實際上湘南電視臺能提供的啥都沒有。

    從長遠看電視制作，收視數據咨詢，近處著手當然就是這檔演唱會，包括后面陳丹尼、beyond的演唱會，媒體報道權和廣告代理權，全都簽給湘南電視臺下屬的廣告公司，雙方五五分成。

    還有幾個小時就要展開的第一場表演，湘南電視臺接手現找客戶。

    到中午，已經在舞臺前方掛上三條企業橫幅！

    下午五點開始的時候，周圍掛滿了湘南各種企業的廣告標語！

    雖然有臭豆腐、冰糖柑之類頗為上不得臺面的土特產，也有汽車工業、餐廳美食、酒店賓館的廣告標語。

    商業氣息一下濃厚起來。

    高校學子們更賣力！

    因為他們從瞎幾把唱的第一天開始，所有人都說沒出息，賺不到錢，現在看看，看看這么多廣告……

    這回真是一個吭聲沾染銅臭味的都沒有。

    湘南電視臺也給了整整一個晚間黃金時間的半小時專題！

    半夜還重播。

    荊小強晚上抱著潘云燕看電視的時候，深深的感覺到，這多機位拍攝技巧還得再加強，目前省臺水平也就是個能拍的地步。

    不過想想這年頭磚兒臺春晚的現場水平，就知道跟后來差距有多大了。

    荊小強得拿本兒記下來，明天現場拍攝時候，他來要求吧。

    潘云燕就妖嬈的坐懷里搖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