貧家子的科舉路 第14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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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是全村人的榮耀,總要安排好了才行。 最后,幾人定下了會元牌坊的位置,就建在村口那里,這樣凡經過他們村的人,都能一眼瞧到,多風光啊。 不過,在說到村口的確切位置時,不管是族老還是族長,或是老林頭,都特意留下了最靠近官道的那一段。 不出意外的話,這邊還有一座進士牌坊要建造呢。 …… 村東頭林金財家。 金氏和林金財已經坐在堂屋里呆愣好久了。 特別是林金財,自聽到官差報喜的那一刻起,他就坐在這兒沒挪窩了。 林金財實在想不明白,怎么人家考科舉就這么容易,每次中榜都輕而易舉。 而自家的幾個孫子呢,卻是難如登天。 才過去的縣試,大孫子和二孫子又沒考中,林金財有時會想,文延和文慶的書是不是念到狗肚子里去了,就著次次不中,還有繼續再考的必要嗎。 至于小孫子文進,考過縣試已是好幾年前的事了,接下來的府試也不知啥時候能考中。 唉!林金財忍不住嘆氣,爹娘活著的時候不是偏向他這房的嗎,怎么死了就不護佑他家了呢。 這樣想著,林金財就準備端午上墳時,要在爹娘墳前好好說說。 他們跟二房可是一家,這相差也太大了吧。 二弟這可都成老太爺了啊。 …… 京城,集英殿。 林遠秋已把《治水策》寫好,這會兒正字斟句酌,準備好好潤色一番。 因著是治水策,所以林遠秋在書寫時,采用了對策的形式,而他所知曉的前世治水方法,全部以論據的方式呈現,整篇文章洋洋灑灑共寫了兩千多字。 待檢查無誤后,林遠秋拿過一旁的答題紙,很快謄抄了起來。 舉試之人,有一手好的館閣體是基本。林遠秋也一樣,經過十幾年的練寫,如今他的這手館閣體,已經相當不錯的了。 許是謄抄時太專注的緣故,林遠秋并沒有注意到,在自己身后停留了約摸半刻鐘的明黃色身影。 考殿試和其他幾場考試一樣,也必須糊名的。 所以等林遠秋舉手示意交卷時,就有彌封官快步走上前來,然后把姓名和籍貫處用白紙糊上,最后再蓋上騎縫章。 如此,林遠秋的殿試完美結束。 接下來,便是十日的耐心等待了。 …… 第144章 金殿傳臚 在廣業堂的學子看來,像林遠秋這種殿試一結束,第二日就回國子監繼續念學的學生,怕是整個大景朝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來。 雖說先前這些貢士和助教請假,說是回去備考殿試的??烧l不知道,這個假也就是象征性的請一請,因為,不論殿試考的怎樣,他們這些人的仕途都是穩了的,所以還念啥書啊。 沒看原先待在國子監備考的那些人,這幾日或依舊待在宿舍,或去牙行找準備搬出去的宅子,都沒再往班舍里來嗎。 所以這人可真稀奇啊。 面對同窗們的詫異目光,林遠秋淡定自然。 說實話,他今日之所以過來國子監,還是因為菩薩畫的顏料和紙張都在宿舍里,就想著干脆過來這邊作畫。 再則,林遠秋覺得,不管做什么事,有始有終都是必須的,既然先前自己是請假離開國子監的,那么過來銷假不是理所應當的嗎。 至于之后再怎樣cao作,那是之后的事,哪有請著請著就直接不來的道理。 同窗們之所以會覺得稀奇,林遠秋認為并不是自己的原因。而是當不合理的現象成為常態,反而顯得合理的他不太正常了。 不過林遠秋的“不正?!?,看在廣業堂的陳助教的眼里,卻是完全相反。 都說沒規矩不成方圓,一直以來,陳助教就對貢士們隨心所欲的做法很是排斥。 每次這些人找他請假打事條時,嘴上都說什么時候回班舍。 可結果呢,每一位都是說的與做的不同,等再過來時,都只是把宿舍里的東西一拿,然后就離開了。 更有甚者,竟是宿舍里的被褥鋪蓋都不要了,直接連國子監都懶得再過來。 這樣的做法,起初也不知是誰帶的頭,這許多年下來,也已數不清有多少學子都是如此。 反正單陳助教手上未銷假的假條,就有三十多張,所以心里要說不舒服,那是肯定的。 也所以,在看到林遠秋依舊回到班舍認真聽課,且課余再過來找他銷假時,陳助教心里是十分高興的。 雖知道這人過不了幾日肯定會離開,可一碼歸一碼,這樣的離開,在陳助教眼里才算符合手續,才光明正大。 還有,這樣被人尊重的感覺,誰不喜歡呢。 看著林遠秋離開的背影。 陳助教不禁感嘆,“不愧是秦大人教出的學生,在規矩和禮儀上自是丁點都不差的?!?/br> 對于陳助教的話,一旁的王助教和張助教也是認同的。 不過,都說本性難移,要王助教說,這也是林會元原本秉性就上佳的緣故,畢竟長在骨子里的,是怎樣都改變不了的。 說起秦大人,王助教就忍不住想起當年的趣事來,原來秦大人原本是那一科的狀元,只因相貌俊秀,就被點成了探花,而原本的探花,卻因長像不如人,竟得了個狀元。 這樣一想,王助教很快聯想到林遠秋身上,也一樣學識不凡,也是長相俊朗,也同為景康帝,所以,到時該不會也被點成探花郎吧? 雖心里這樣想,王助教可不敢說出來,別到時別人傳了出去,自己說不得還要擔個胡亂猜忌圣上的罪名。 同樣的猜測也在國子監眾學子之間展開,不過此時學子們猜的是,到底誰有可能成為狀元。 大多人的想法就是,誰是會元,自然誰就是狀元了,往年不都是這樣的嗎。 也有學子搖頭,覺得倒不一定。 往年還有會元掉至二甲的先例呢,最最重要的是,那林會元可是農人出身。耕讀人家雖不失高雅,可咱們大景朝建國百年,還從未出過農家狀元郎呢。 一聽這話,眾人雖不認同,可心里卻覺得非常有說服力。 看來,這個狀元,非丁德進莫屬了。 林遠秋自然不知道這些。 與周子旭以及陳玉堂幾人在飯堂吃過中飯后,他就回了宿舍。 不用再圍著四書五經轉的日子,林遠秋有種前所未有的輕松。 打開書桌抽屜,把畫紙和顏料都拿了出來,如今時間寬裕,林遠秋覺得今天在睡覺之前,自己完全可以把余下的幾幅菩薩畫,全都給畫了出來。 自己已有二十多日未去四寶齋了,想來朱掌柜已經等得心焦了吧。 還有,明日去朱掌柜那兒時,林遠秋想與他說一說往后換人送畫的事。 過不了多久自己就是官場中的一員了,若還常去書畫鋪子的話,被同僚遇上是遲早的事。 都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雖賣畫掙銀錢并不丟人,可能避免成為旁人茶余飯后話題的事,自己為何不去做呢。 至于送畫人手,除了自己爹,林遠秋不作他想。 其實就目前自己攢著的銀子,賣畫的事大可以停上一段時間再說。 可一想到馬上就要出嫁的兩個meimei,林遠秋就覺得自己還得再加把勁多掙一點。 聽爹說,前幾日周叔提起了子旭和春燕的親事,說準備在五月里,就把兩人的喜事辦了,又說反正家中該準備的都已準備好,籌辦起婚宴來,并不是難事。 他爹還說,“你這次考中了會試,春燕自然跟著哥哥水漲船高了起來,想來周家怕夜長夢多,這才急著辦親事呢。還有,依爹看啊,那王家說不定也很快會提起成親的事?!?/br> 林三柱一副“你爹我沒有說錯吧”的得意表情,果然只狗子一人考中,比子旭也一起考中,情況要好上了不少。 這樣,等春燕嫁去周家后,日子就會舒心愜意好多。 對于這話,林遠秋卻有著與林三柱不一樣的想法,雖然兩個meimei有自己這個當官的哥哥,能腰板挺直不少??梢肴兆舆^得舒心,兜里也得有寬裕的銀錢,否則日子也難自在。周、王兩家家境都不差,若meimei們沒多少嫁妝伴身,日后定是舉步維艱。你說到時連個打點下人的銀子都拿不出,還談何日子愜意呢。 都說嫁妝是一個女人在夫家立身的根本,林遠秋覺得這話,是一點毛病都沒有。 所以他準備趁著這幾日有空,再多掙些銀子。再算上口袋里已攢著的這些,到時肯定能給春燕春草置辦一份體面的嫁妝出來。 雖說屆時公中也會有嫁妝。 可此一時彼一時,再說春燕和春草嫁的人家也與大姐、二姐不一樣,所以私下的嫁妝貼補,他這個哥哥肯定是要給的。 心里打算著兩個meimei的親事,不知不覺中,林遠秋竟想到了自己身上。還有前些時候老師說的話,林遠秋突然覺得,自己確實到了該考慮親事的時候了。 …… 一連在國子監待了五日,等到了第六天下午,林遠秋才與林三柱,還有平安,一起提著收拾好的東西離開了。 周子旭和幾個府學同窗前來相送。 雖大家同在京城,可要想再聚到一起,恐怕就沒這么方便了。 所以,在看到林遠秋遠去的背影,陳玉堂和劉青安幾人,一時都有些傷感。 …… 自從知道林遠秋時常賣畫掙銀錢后,林三柱還是頭一回看到自家兒子畫出的成品畫。 是以在看到一幅幅姿態各異、滿臉慈悲的菩薩畫像,以及許多大寫意的山水圖時,林三柱只覺自己的眼睛都不夠用了。 還有,他家狗子也太厲害點了吧,這些菩薩畫的多像啊,有手執凈瓶的,有拿著荷花的,還有端坐于蓮臺上,憫看眾生的。 這還不是最重要的,當林三柱看到,那胖掌柜遞過來的兩張五十兩銀票,以及六兩碎銀時。才終于知道,為何才短短幾年時間,自家狗子就能置辦出莊子、店鋪,還有四進大宅院了。 “遠秋,賣畫掙了多少銀子的事萬不可與人說,知道嗎?” 才出了四方齋,林三柱就趕忙叮囑上了。 都說人心隔肚皮,有些事還是不要讓旁人知道的好,哪怕這些人是你的至親。 林遠秋點頭,他自然不會說,否則也不會保密到現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