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科舉文男主的嫡兄 第33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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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嫡幼子眨巴著眼:“蘇大人,等回去?后?我可以?跟皇祖父說一聲,把你要到東宮來嗎?” 蘇源不明所以?:“為何?” 方側妃的兒子軟糯糯地說:“四?哥說,要讓蘇大人只給?我們寫故事??!?/br> 蘇源:“......” 他是當官的,不是寫書的啊。 而且這些故事?是為了元宵所寫,你們只是順帶而已。 蘇源沉默幾秒,輕笑著說:“那微臣就等小皇孫的好消息了?!?/br> 小孩子心?思簡單,信以?為真了,高興得歡呼出聲:“好耶!” 蘇源失笑,詳細詢問了他們的感受,又讓太醫檢查皰疹是否有破損,這才離開。 一輪走下來,一個半時辰就這么過去?了。 蘇源和太醫們不順路,在種痘點門口各奔東西。 太醫回想方才所見?場景,感嘆著直咂嘴。 “沒想到這個辦法真能奏效,剛開始我還以?為他們會鬧騰呢?!?/br> “不愧是狀元郎,對付熊孩子有一手?!?/br> “嗤——本事?再大又怎樣?,我沒記錯的話蘇大人家里只有一個閨女,這些年再沒個動靜,別再多年之后?連個養老送終的人都沒有?!?/br> 八字胡現在是滿肚子的怨氣,仗著身邊都是熟悉的人,話不過腦子直接說了出來。 山羊胡笑了笑,說的話也不怎么好聽:“這幾天從早到晚都在熬藥針灸,皇莊上蚊子還多,夜里睡不好,人都快累散架了,也沒見?有人記得咱們的好?!?/br> 八字胡緊隨其?后?:“咱們累死累活,也沒見?有人記著咱們的好,功勞全歸某些人了?!?/br> 只能說他倆對揣摩人心?有一套,三言兩語就挑起了其?他人對蘇源的不滿。 “算了吧,他可是三品大員,還有爵位在身,咱們又能如何?” 是啊,他們丁點兒辦法都沒有。 只能頂著烈陽回去?繼續干活。 八字胡和山羊胡落在四?人身后?,不著痕跡對視一眼,露出得逞的笑。 這時,駝背黑臉的男子拎著水桶從遠處走來,臨近時停在路邊。 八字胡腳步一扭,不動聲色往男子靠近。 一抓一握,手心?里多了個物件。 八字胡呼吸變得急促,看了山羊胡一眼,眼里滿是熱切。 ...... 來皇莊第六日,意味著蘇源已經有六天沒見?到元宵了。 想元宵讀書練武如何了,是否又長高一丟丟。 想宋和璧前幾日在撫育院留下的擦傷好了沒。 想蘇慧蘭有沒有按時鍛煉,腰病可有緩解。 蘇源長呼出一口氣,今天也是戀家的一天呢。 索性提筆磨墨,將?所思所念寫在紙上,自有御林軍幫忙送回蘇家去?。 清洗好硯臺和毛筆,放在太陽底下晾曬,蘇源打算去?看一看玉米。 在皇莊管事?的引領下,蘇源來到玉米地里,站在田埂上往下看。 玉米種下十多天,嫩黃色的芽已經破土而出,在陽光的照耀下變成嫩綠色。 乍一看生機勃勃,長勢極好。 一旁有農戶講述近日以?來玉米的生長情況,一臉與有榮焉的表情:“......其?實?珍珠米種得有些遲了,要是再早一個月,長勢會更好些?!?/br> 蘇源莞爾:“這樣?已經很好了,明年和天薯一前一后?大豐收,再過個一兩年就能推廣了?!?/br> 農戶黝黑的臉上是止不住的笑:“是呢,到時候咱們老百姓都能嘗到新作物的滋味了!” 蘇源放眼觀望著嫩綠色的玉米芽,眸中含笑:“沒錯?!?/br> 得到蘇源的回答,農戶眼神更亮了,愈發喋喋不休地說著,任憑那管事?眼睛都快擠抽筋了,也沒能讓他閉嘴。 談話間,蘇源又想到和玉米有關的趙瓊。 以?趙瓊純良的心?性,知道小侄子感染痘疹和自己有間接關系,指不定怎么自責呢。 只希望趙澹加把勁,盡快將?幕后?之人撅出來。 否則就算陛下和太子相信這件事?和趙瓊無關,到底眾口鑠金,光是輿論就能壓死一個人。 蘇源在田埂上小站片刻,期間想到很多。 馬氏的異樣?,被?收買的內侍和陳正極為相像的死因,還有扶桑國相關...... 腦子里仿佛堆滿了毛線團,亂糟糟的毫無頭?緒。 第六感告訴他,以?上所有的疑惑很快就會迎刃而解,只需耐心?等候。 可到底陳正死在他面?前,蘇源迫切地想要一個答案...... “大人,正午太陽曬人,您要是想看珍珠米,回頭?等傍晚時再來,若您熱出個什么好歹來,奴才可就罪過大了去?了?!?/br> 管事?覷著蘇源的臉色,故意放大夸張地說。 蘇源也正有此意,轉身離開。 管事?跟在后?頭?:“大人小心?腳下,前兩天農戶鋤地,田埂上堆積了好些泥塊,都還沒來得及清理?!?/br> 蘇源輕嗯一聲,繞開崎嶇不平的土塊,回了種痘點隔壁的住處。 思慮甚多,一時間心?緒難平,索性取來曝曬在太陽底下的毛筆硯臺,執筆盡情揮灑。 紙上的字跡一改往日的遒勁板正,暗藏鋒芒,而是恣意揮灑,潦草的發泄之作。 幾張大字寫完,如意料中那般冷靜下來。 剛收拾了滿桌狼藉,有“篤篤”敲門聲響起。 蘇源將?毛筆置于筆洗上,眼也沒抬:“進?!?/br> 有人推門而入,是著甲佩劍的御林軍:“大人,有動作了?!?/br> 蘇源并未細問,只吩咐下去?:“派人盯緊了,一舉一動都要記錄在案,同時也要保證種痘點的絕對安全,保證無人員損傷?!?/br> 御林軍抱拳:“是,大人!” 說罷領命而去?,還順手帶上了房門。 蘇源重又垂下眼,將?幾張紙揉成團,丟進熏香爐里。 熏香爐里微末的火光舔舐著紙張,一寸寸攀附而上。 火勢漸旺,緩慢將?體積不算小的紙團整個兒吞噬。 白紙黑字輾轉于火焰之中,化作一堆黑灰。 看著熏香爐里明滅的火星子,隱隱有復燃的架勢,蘇源若有所思:“這也算是......死灰復燃了?” 話音剛落,火星子“哧”一聲,寂滅無蹤。 ...... 就在蘇源感嘆黑灰復燃的時候,山羊胡和八字胡撇開另四?位同僚,趁人不注意躲進了藥房的角落里,低聲竊竊私語。 山羊胡揪著胡須,有些搖擺不定:“真要這么做?” “陛下和太子不把咱們當人看,比那些個奴才都不如,咱們還有什么好留戀的?” 八字胡嗤笑:“與其?早起貪黑落不得好,還不如聽了那個人的提議,劍走偏鋒殊死一搏,萬一成了呢?” 說到這,八字胡眼底深處燃起狂熱:“事?成之后?,我們就能帶著家人和五萬兩白銀遠走高飛,不必再低聲下四?受人白眼,做個富家翁豈不妙哉?” 相較于八字胡的沖動莽撞,山羊胡更穩重些,考慮事?情也更全面?。 “可他們到底是皇家子孫,咱倆功成身退也就罷了,要是事?情敗露,可是要誅九族的大罪?!?/br> “屆時不僅你我二人,九族之內都將?受到牽連,死無葬身之地?!?/br> 八字胡最看不慣山羊胡這副瞻前顧后?的模樣?,眼里劃過鄙夷,循循善誘道:“那個人都說了,他已經給?我們安排好了后?路,只需把東西投進去?,咱們就能立刻離開?!?/br> “你可別忘了,這不是五百兩,五千兩,而是五萬兩,幾輩子都花不完的錢財!” 古話有云:清酒紅人面?,財帛動人心??!?】 有錢能使鬼推磨,也能讓辛苦多年考上編制的太醫為了金錢利益用那雙治病救人的手害人。 山羊胡想到腰臀上的傷疤,想到太子下令責罰他們時高高在上的眼神,想到將?功勞盡數攬在自己身上的蘇源...... “咕咚——” 伴隨著一聲吞咽,山羊胡心?一橫:“好!” 總算成功把人拉上賊船,八字胡心?中竊喜,面?上絲毫不顯:“這就對了,五萬兩白銀,咱們再活二百年也不一定能賺到?!?/br> “這人吶,就得向前看,在絕對的權勢面?前,什么都是假的,只有銀子才是真的?!?/br> 在八字胡一遍又一遍的洗腦下,山羊胡深覺此言有理,重重點了點頭?:“我曉得的,既應下就不會反悔?!?/br> 八字胡露出一抹隱秘的笑:“那好,那個人說這兩天就把東西兌進去?,到時候咱們趁亂離開?!?/br> 山羊胡盯著藥材,呼吸間都是苦澀的味道。 如此清苦,卻抵擋不住他狂跳的心?臟。 “好,就這么說定了?!?/br> 仗著外面?有那幾個太醫忙活,他二人進一步商討出行?動的具體時間。 正要再細化行?動流程,外面?響起同僚的嚷嚷聲:“你們倆人呢?我都抓了二十幾副藥了,你倆怎么還沒回來?” 八字胡緊忙住了嘴,拉著山羊胡出來:“來了來了,剛才吳兄不小心?被?熱氣燙傷了,我去?給?他涂了點藥?!?/br> 同僚信以?為真,指著瓦罐說:“要不是我盯著,這幾罐湯藥都得燒干了,到時候上頭?的貴人怪罪下來,你們可就要倒霉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