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科舉文男主的嫡兄 第26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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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源抬手揉了揉額角,正?色道:“不論他是何意圖,都不會?得逞。諸位放心,我?定會?將王大人平安帶回來??!?/br> 王先生拍拍蘇源的肩膀:“盡力而為?!?/br> 王一舟再怎么也是三?品大員,縱使被扣上殺人犯罪的帽子,也輪不到曲知府處置,而是上報京中?,由弘明?帝發落。 王一舟在朝十?數年,弘明?帝又豈會?不知他的品行。 這是最壞的情況,過程可能坎坷些,好在他最后?都會?平安無恙。 “我?心中?有數?!碧K源應了聲,快步跟上曲知府等人。 ...... 滅門案情節極其?嚴重,因太過血腥一夜之間傳得人盡皆知。 府衙柵欄外擠滿了人,他們對著公堂上跪著的男子指指點點,議論不休。 “真慘吶,一家五口人一個不剩,連三?歲娃娃也不放過,到底是什么人干的,真是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知府大人不是去拿人了,要不了多?久就該回來?了?!?/br> “里頭那小子也是運氣好,看到兇手的臉還能活下來??!?/br> “看知府大人那架勢,兇手別再有什么了不得的身?份?!?/br> “不可能吧,這年頭但凡有點身?份的,誰想?不開?殺人......” “知府大人回來?了!”一聲高呼,打斷前面那人的話。 百姓們舉目四望,不遠處知府大人帶著衙役并兩個男子走近。 那兩個男子著一身?紅色官服,不論年輕的還是中?年的,俱都氣度不凡,衿貴得叫人不敢直視。 “不是說去捉拿兇手,兇手呢?” “有沒有可能,那兩位大人就是......” “你在說什么屁話,人家都是官老爺了,犯得著把?人一家五口全殺了嗎?” “我?就這么一猜,知人知面不知心,誰規定當官的不能殺人?以前魚rou百姓的貪官酷吏還少嗎?” 不論他們如何議論,目光始終追隨著蘇源一行人進入公堂。 紅色官服的中?年官員立于堂下,知府大人在“明?鏡高懸”牌匾下正?襟危坐,面貌俊美的年輕官員則端坐一旁。 眾人見狀,驚得下巴都快掉到地上。 “不會?吧,他真是殺了姚家人的兇手?” “他圖啥啊,這不是自己挖坑埋自己嗎?” 公堂上,曲知府居高臨下地睨著王一舟,激動得手指都在顫抖。 他攥住驚堂木,猛一拍:“王一舟,你可知罪?!” 沒等王一舟答話,蘇源先開?口了,好心糾正?的口吻:“曲大人你這不對,應該先問目擊者發現兇手的時間地點,他是如何脫身?的,以及指證兇手是王一舟的依據?!?/br> 曲知府眉心直跳,想?說你一個旁聽的,哪知道該如何審案。 隨后?就聽蘇源施施然道:“當年本官在松江府為官時,不論是命案還是其?他大大小小各種案件,都是按照這道流程來?的?!?/br> 蘇源詫異地瞥了眼曲知府:“曲大人為官多?年,不會?不知道吧?” 曲知府:“本官......” 倆字兒剛出口,就又被蘇源打斷:“罷了,是蘇某冒昧了,不該打斷您審案,曲大人您繼續吧?!?/br> 曲知府:“......” 知道冒昧你還說! 被蘇源這么一打岔,他好比那戳破了的氣球,氣勢泄得一干二凈。 “多?謝蘇大人提點,方才本官一時情急,忘了審案流程?!?/br> 蘇源文雅一笑,不再言語。 瞧著倒像是將公堂全權交給曲知府。 饒是如此,曲知府也不敢放松警惕。 蘇源這廝有一千六百個心眼子,比篩洞還要密集。 他越是好說話,就越代表他正?憋著壞,最容易趁人不備竄出來?咬人。 一擊致命。 曲知府心下腹誹,端著表情看向身?材矮瘦的男子:“張保,你昨夜為何出現在姚家附近,又是如何發現的兇手,與?兇手搟旋從而逃出生天的,以上種種,還不從實招來?!” 張保跪在堂下,打著補丁的粗布短打上沾著血,額頭更?有血痂凝固,瞧著很是狼狽。 “草、草民昨夜出去喝酒,回去的路上看到有個人手里拿著把?劍,一劍捅穿了姚家的那個孩子?!?/br> “草民當時就嚇得酒醒了,忍不住大叫了一聲,引來?兇手的注意?!?/br> “他一路追著我?,掐著我?脖子想?要滅口,草民竭力掙扎,弄得渾身?傷才得以逃脫?!?/br> 曲知府覷了眼蘇源,又問:“張保,你再確認一遍,兇手是不是你身?邊那人?” 張??s頭縮腦地看向王一舟,眼光觸及他那張臉,當即怪叫一聲,連滾帶爬地躲到衙役身?后?。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我?什么都沒看到,你饒了我?,我?什么都沒看到??!” 圍觀百姓一片嘩然。 “哦呦真是造孽啊,看著人模狗樣的,三?歲孩子都不放過!” “這個張保大半夜出去喝酒,也不是什么好人,萬一他是在胡亂攀咬,真正?的兇手是他自己呢?” “猜得很好,下次不要再猜了,你看張保那屁滾尿流的樣子,根本不像是演的?!?/br> 堂上,曲知府一拍驚堂木:“公堂之上不得喧嘩!” 衙役一拄殺威棒:“威——武——” 張保被衙役拖回堂下,丟到王一舟的身?側。 二人一站一跪,身?份差異鮮明?。 曲知府目光如炬地看著王一舟:“張保說的這些,你可有異議?” 王一舟厭極了他這副嘴臉:“大人要是覺得我?四天沒出門,可以在造船的同時殺了那一家五口人,那我?無話可說?!?/br> 曲知府面露慍色:“你!” 柵欄外有個尖嘴猴腮的男子一拍大腿:“難不成他是造船處的?” 此言一出,百姓嘩然x2。 曲知府見效果到了,疾言厲色地問道:“你說你不曾出門,又有誰能證明??” 王一舟不假思索:“昨夜和我?一起造船的同僚和匠人起碼有幾十?人,他們都可為我?作證?!?/br> 尖嘴猴腮的男子嘲諷道:“都說了是你的同僚,肯定跟你是一條心了,就算你殺了人全家,也還是會?為你遮掩?!?/br> 王一舟一個眼風掃過去,尖嘴猴腮男子縮了下脖子,躲進人群中?。 蘇源忽而笑了一聲。 笑聲極輕,卻無法忽視。 曲知府莫名有種不祥的預感,緊忙開?口:“除了造船處的人,還有什么人能為你作證?” 王一舟像是聽了什么極其?荒謬的事,冷著臉說:“我?一直都在造船處,能為我?作證的只有他們,大人卻還問我?還有沒有旁人,這不是強人所難?” “知府大人怎么回事,我?怎么聽著像是在故意刁難人呢?” “不是你一個?!?/br> 曲知府眼神晃了晃,深知自己過于心急了,故作大度地松了口:“既然這樣,那本官就派人去造船處取證罷?!?/br> 正?要點兵點將,蘇源沒來?由地站起身?,信步走到張保面前,屈膝半蹲。 他直視著張保遍布血絲的渾濁雙眼,嗓音輕和:“張保,本官再問你一遍,以上你的所有言論,包括你的反應,都是真的嗎?” 張保木訥著臉,不住點頭:“當、當然是真的?!?/br> 說著像是覺得自己的反應不夠強烈,再度看向王一舟。 王一舟正?望著蘇源,眼珠轉動與?之對視,冷臉冷面,王木頭瞬間上身?。 張保一哆嗦,兩眼一翻就要厥過去。 蘇源怎會?給他逃避的機會?,上來?猛掐人中?,手上的力道那是半點都沒收斂。 “嗷!” 張保失聲慘叫,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 蘇源松了口氣:“正?是審案的關鍵時候,你可不能暈?!?/br> 張保眼里劃過驚懼:“大、大人!” 也不知這聲大人喚的是誰。 蘇源不在意,繼續盤問:“本官看你這模樣,應該不像在說假話?!?/br> 張保暗暗松了口氣,佯裝不敢看王一舟:“多?、多?謝大人相信草民?!?/br> 柵欄外,百姓不住點頭。 “看來?這位大人是個公正?的,沒有為那個兇手說話?!?/br> “你們不認識他嗎?他可是狀元老爺,頂頂厲害的,絕不可能徇私的?!?/br> “那我?就放心了?!?/br> 蘇源將眾人言語盡收耳中?,不著痕跡勾了下唇,突然話鋒一轉:“不過?!?/br> 張保的神情重又緊繃起來?。 “張保你應該知道你指認之人的身?份,若你先前那番證詞中?有半點水分,便算是誣陷朝廷三?品大員,可是要殺頭誅九族的?!?/br> 張保臉色刷白,忍不住牙齒咯咯打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