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科舉文男主的嫡兄 第22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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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胤淚眼汪汪地說著,字里?行間滿是辛酸淚。 倒也不是陰陽他?和方東之間的差距,他?也清楚自己?到底幾斤幾兩?,只是單純抱怨翰林院某些人把自己?當成冤大頭?而已。 “郝治?”蘇源從記憶角落里?找到這個人,意味不明笑了聲,“他?在翰林院的倚仗都沒了,竟還能這么囂張?” 唐胤雙眼一亮:“源哥兒你也知道郝治?” 方東雖沉默無言,目光卻帶有好奇。 顯然兩?人都被郝治那個喜歡偷懶?;臄囀汗髌蹓哼^。 蘇源引人坐下,倒三杯茶:“當年我?初入翰林院,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他??!?/br> “那時他?仗著有個侍讀學士姨丈,恨不得在翰林院橫著走,幾次三番與我?作對?!?/br> 唐胤瞠目:“他?還敢刁難你?!” 不是他?吹,這十幾年來,但凡得罪源哥兒的,哪個有好下場。 郝治是真不怕死??! 蘇源一攤手:“他?姨丈被外放,我?還沒來得及收拾他?就去松江府了?!?/br> “難怪呢?!碧曝坊腥幻魑?,嘀咕道,“算他?運氣好?!?/br> 蘇源食指輕叩桌面:“若再有下次,你大可將此事告到學士大人跟前?!?/br> 方、唐二人入官場滿打滿算也才四五個月,上值期間除了做事還是做事,對官場的了解肯定不比蘇源。 方東有些遲疑:“這樣學士大人會不會認為我?和唐兄犯懶不愿辦差?” “郝治就是欺軟怕硬,不論是學士大人還是侍讀學士陸大人都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br> 蘇源面目含笑,下了一劑猛藥:“難道你們?想一直被郝治驅使??” 他?二人忙不迭搖頭?,異口同聲道:“不!” 蘇源身體后靠:“那不就得了,不必擔心,你們?是占理的一方?!?/br> 唐胤躍躍欲試:“明兒要是他?再來,我?就跟學士大人告狀?!?/br> 方東附和點頭?。 蘇源看了眼窗外:“太陽都下山了,你們?是留在我?家吃飯,還是各歸各家?” 唐胤不假思索:“當然是跟源哥兒你一起吃了?!?/br> 方東稍稍內斂些,將蹭飯說得冠冕堂皇:“許久未見?源弟,也算是敘舊了?!?/br> 蘇源默了片刻,噗嗤笑出聲:“走吧,別在書?房悶著了,我?帶你們?去見?元宵?!?/br> “元宵?!”唐胤從椅子上彈起來,“是我?大侄女不?” 蘇源嗯了一聲,臨出門?前警告道:“不許嚇到她?!?/br> 唐胤哪舍得,連連應聲:“好好好,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吧!” 然后,他?就把元宵嚇哭了。 元宵眼里?包著淚,幼貓似的哼哼,拿屁股對著好像不太正常的怪叔叔,埋進蘇源懷里?不肯出來。 唐胤:“......不是,我?就是想抱她一下,怎么還哭了?” 蘇源冷冷睨他?一眼:“你太丑,嚇到元宵了?!?/br> 自詡二十四一枝花的唐胤:“???” 方東肩膀抖動,艱難憋笑。 唐兄想女兒都快想瘋了,香香軟軟的小姑娘就在眼前,可不得嫉妒得眼都紅了。 以致于?元宵只看了他?一眼,就扁嘴嗚咽出聲。 唐胤試圖為自己?辯解:“源哥兒我?不是......” 蘇源沒搭理他?,把元宵送回屋。 再回來兩?手空空,唐胤吸了吸鼻子,垂頭?喪氣。 好在這份氣餒沒持續多久,飯菜上桌,唐胤又看到了元宵。 美食當前,哪怕元宵用后腦勺對著他?,也依舊齜牙傻樂,那模樣簡直沒眼看。 一桌飯賓客盡歡,念著唐胤方東明日一早還要上值,稍歇一會兒蘇源就讓他?們?回去了。 唐胤越過蘇源肩頭?,試圖再看元宵一眼。 蘇源哪能不知他?的企圖,面無表情地往邊上挪了挪。 這下好了,連丁點兒的縫隙都不留。 唐胤:“......” 方東看不過眼,硬是把人給拉走了。 蘇源正要關門?,旁邊有個黑影冒出頭?:“蘇大人?” 定睛一瞧,原是胡同里?的鄰居。 “蘇大人您啥時候回來的,咋一點兒動靜都沒有呢?” 蘇源不欲多言,只道:“昨日回來的,今日在家中歇息,并未露面?!?/br> 那男子還要再問,被蘇源一句“時辰不早了,老叔您快回去睡吧”給打發了。 望著緊閉的木門?,男子撇撇嘴:“當了官就是跟老百姓不一樣,說話都拽了?!?/br> 蘇源不知他?的腹誹,回屋作了篇文?章,洗漱睡去。 次日,蘇源帶著妻女去宋家。 宋備在外地為官,宋夫人陪同,偌大的宋府只宋竟遙一家。 蘇源是掐著點兒來的,坐下沒多久宋竟遙就輪值回來了。 看到元宵,宋竟遙大手一拍,抱起她一個飛飛轉轉。 宋竟遙的婦人陸氏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元宵年幼,你且小心著些?!?/br> 宋家祖傳耙耳朵,宋竟遙自然也不例外。 娘子一發話,立馬放下元宵,退到一邊坐下。 宋和璧將平安鎖遞給陸氏:“這原本是要在青姐兒滿月宴上給的,一直耽擱到現在,還望嫂嫂不要嫌棄?!?/br> 陸氏性情溫和,說話也輕聲細語:“青姐兒前幾日出門?受了寒,在屋里?躺著,回頭?等她好了我?再帶她登門?拜訪?!?/br> 宋和璧自無異議,她也擔心元宵因?此被傳染了風寒。 不多久,宋覺也帶著老妻溫氏過來。 六個大人外加三個小孩湊成一桌,熱熱鬧鬧吃了頓飯。 飯后,男人去了書?房,女人則回后院談天敘舊。 至于?元宵,自有宋竟遙家的哥哥jiejie帶著,那兩?個孩子都很乖,交給他?們?蘇源放心。 直到天擦黑,蘇源三人才離開宋家。 馬車上,宋和璧低頭?給元宵扎小揪揪,一心二用:“跟叔公和大哥說了?” 蘇源把玩著淺紫色的珠花:“說過了,先......叔公說無甚大礙,以后保持距離便是?!?/br> “問題不大?!彼魏丸敌π?,將珠花別在元宵的小揪揪邊上,“咱們?趕緊把院子定下來,爭取在你上任前搬進去?!?/br> 蘇源自是無有不應,等回了家就快速敲定新的住宅。 第二天親自前往杜家牙行簽契書?,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再將契書?送去府衙蓋了章,如此一座五進院子就到手了。 至于?之前那個只住了幾個月的三進院子,被蘇源轉手賣了出去。 杜必先自告奮勇接過修繕的事兒,叫來幾個匠人,不過幾日就完工了。 不同于?當初孤身一人來到京城,連喬遷之喜暖房宴都是一個人,這回親娘妻女還有其他?親朋好友齊聚一堂,歡聲笑語,好不熱鬧。 蘇源讓下人在飯廳擺了兩?大桌菜,推背環境,談笑風生?,直到深夜才散去。 回屋里?喝完解酒湯,蘇源眼角眉梢都蘊著柔和:“今天很高興,以后也會越來越好的?!?/br> 宋和璧站在身后,幫他?抽出簪子:“嗯,我?信你?!?/br> 燭火搖曳,晃出一室溫馨。 半個月后,蘇源的任命下來。 他?直接一個二連跳,從正四品跳到了正三品,成功入職工部。 工部掌管營造工程,是六部中油水最?多的地兒。 上一任工部左侍郎因?年邁致仕,不論是革新派還是守舊派亦或是墻頭?草中立派都在盯著這個位子。 這些日子以來,吏部的門?檻都被踏破了。 其中好些人你給我?使?絆子,我?揭你的陳年老底,為了左侍郎一職斗成烏眼雞。 今天一大早,又有人借著公務之便溜去吏部。 還沒開口拉關系,就被告知工部左侍郎人選已經定下。 那人心存僥幸:“可是本官?” 吏部官員一臉“你在說什?么屁話”的表情:“自然不是高大人你?!?/br> 高大人不服。 高大人追問。 他?每天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硬生?生?熬禿了頭?,還有誰比他?更有資格成為左侍郎? 吏部官員一板一眼地答:“是松江府知府?!?/br> “松江府知府又是......”高大人不忿的音調陡然抬高,“松江府?!” 吏部官員遞去一個同情的眼神。 你們?跟誰競爭不好,非要跟喪心病狂的那位搞競爭,這不是送上去給人當炮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