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科舉文男主的嫡兄 第55節
書迷正在閱讀:貧家子的科舉路、我真不想跟神仙打架、綾羅夫人、嫁給偏執大佬/給偏執大佬治病的日子(快穿)、清穿之側福晉年氏、惹春腰、靠簽到系統當領主、農家子的科舉興家日常、對照組知青吃瓜日常[七零]、炮灰小夫妻發家日常
但?他到?底不是重學習輕好友之人,便忍痛抽出一整天時?間?,和方東輪流為唐胤解惑,下?午又陪他在府城逛悠。 直至酉時?初,夜幕落下?,唐胤才把二人送到?府學門口,三人就此告別。 今晚肯定是不回去了,所以他一早就讓人在客棧訂了房間?,將就一晚,明日一早再回去。 至于明日上課遲到?,唐胤表示不慌。 因為蘇源和方東給了他老厚一本課堂筆記,讓他帶給季先生,說是給私塾的學生們看。 揣著這本免死?金牌,想必先生也不會賞他吃戒尺。 再說蘇源和方東,他二人目送著馬車遠去,才折身進去。 隨后發現學子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并未探討文章,而是在議論梁家的事。 蘇源聽了一耳朵,言談間?盡是唾棄。 “陛下?圣明,直接絕了梁家的仕途,若梁盛一朝入朝為官,說不準就是第?二個梁貪官?!?/br> 眾人不可置否,皆點頭稱是。 走出一段距離,蘇源長舒一口氣:“梁家就這么倒了?!?/br> 雖說梁家的下?場與他有關,也算間?接導致梁盛仕途斷絕,蘇源卻不后悔。 梁守海就是個狠心毒辣的偽君子,一切以利益為先,為了梁盛放棄蘇源母子,又為了自個兒?的名聲放棄真愛云秀。 只要他得勢一天,為了所謂的光耀門楣,就不會停下?對蘇源的糾纏。 說不準哪天惱羞成怒,對他或者他身邊的人下?手。 蘇源被纏得煩了,索性暗中出手,以絕后患。 方東輕聲說:“他既做了,就該想到?這一天?!?/br> 又沒人逼著他寵妾滅妻,剝削百姓,他有如?今的下?場,不過是咎由自取罷了。 “也是?!碧K源點點頭,不出意外?的話,這件事就這么過去了。 他們先前?已經?和唐胤一塊用?過晚飯,也沒再去飯堂,直接回了學舍,休整一番便攤開新買的院試教輔書,伏案苦讀。 戌時?左右,蘇源正沉浸在書中世界,忽而被清脆而迅疾的噼啪聲打斷思路。 蹙眉抬眸,原是外?面下?起了雨,豆大的雨點打在窗臺上發出的聲音。 再有北風呼嘯著撞擊窗子,爭先恐后地從縫隙灌進來,屋子里?溫度陡然降低,二人齊齊打了個哆嗦。 蘇源可不想受寒,繼而影響到?上課學習,老老實實翻出一件夾棉的薄襖套在身上。 方東踟躕片刻,也套上了襖子。 再坐下?,果?然暖和許多。 蘇源倒一杯熱茶,喝一口胃里?暖洋洋的,暖意很快蔓延到?四肢百骸,舒坦極了。 搓搓手,繼續讀書。 不多時?,窗外?一道白光劃破天際,一副撕裂夜幕的架勢,照得屋里?更加亮堂。 “轟隆——” 雷聲沉悶震耳,和著噼啪雨聲,吵得人愈發心煩。 蘇源耐下?性子又學了一個時?辰,眼瞅著耐心即將告罄,直接把書一合,上床睡覺了。 擔心夜里?冷,蘇源又添了一床被褥,沉甸甸壓在身上。 被窩很快由涼轉溫,蘇源闔上眼,在極具節奏的雨聲催眠中安然睡去。 次日一早,蘇源起身后習慣性開窗透氣,涼風撲面而來,吹得他瞌睡蟲瞬間?跑沒影,連著打了幾個噴嚏。 “啪嗒”一聲關上窗,蘇源呵著涼氣:“今天得多穿點,降溫了?!?/br> 方東外?袍都已經?穿上了,見狀立刻取出冬版的學子服。 二人麻利換了衣裳,方撐著傘出門覓食。 走在小?徑上,蘇源注意到?好些學子仍舊一身單薄學子服,凍得縮頭縮腦,一邊吸氣一邊埋怨這見鬼的天氣。 蘇源忍不住笑,兀自裹緊了衣裳,闊步向前?。 這天起,梁盛再沒出現在府學,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好似憑空消失一般,杳無蹤跡。 梁家的事只在府城傳了個把月,很快被其他事情?所取代。 每個人都有各自的人生,各自的責任,梁家就如?同過客云煙,轉眼間?擦身而過,消散不見。 蘇源偶爾空閑下?來,也會想起梁盛這個男主?。 想他時?下?境遇如?何,又身在何處。 他從未看輕梁盛,更不會低估男主?光環的強大,男主?不論在哪都有貴人相助,眼下?也不例外?。 就拿當初梁守??贾羞M士來說,當時?蘇源和梁盛幾乎是前?后腳出生,梁盛的姑婆為了讓云秀母子站穩腳跟,身為伯爺寵妾的她特意央求伯爺動用?人脈關系,直接讓梁守?;刈婕疄楣?。 梁盛的這個姑婆算是一大助力,后期也是她央著伯爺把梁盛引薦給那位皇子,繼而有了從龍之功。 而蘇源之所以知曉這件事,也是室友跟他吐槽,若非男主?爹官職低微,京城那邊不會對一個七品官多加關注,又有一個男主?當兒?子,上頭有人罩著,早被革除功名,回家種田去了。 蘇源一直將此事深埋心底,上次給林璋送信時?輕描淡寫提了一嘴,只讓人心領神會即可。 林璋何其敏銳,自然明白其中的彎彎繞繞。 而這次梁守海被罷官時?未提及回祖籍任官這一罪名,多半也與京城那什么伯爺有關。 想到?這里?,蘇源輕嘆了聲。 真是朝中有人好做事,梁守海因著梁盛的姑婆吃了諸多好處,若再加上那項罪名,估計就能被砍頭。 實在是棋差一著。 但?他很快就沒心思多想了。 年關將近,考核日之后又是年末考核,中間?不過差了三兩日,蘇源忙得腳不沾地,滿腦子都是之乎者也,連睡夢中都在背書。 不過幸好,蘇源兩次都穩住了第?一。 年末考核是有獎賞的,方教授直接簡單粗暴地把銀錢當做獎品,蘇源作為第?一名,得了五兩銀子。 至于方東,他這次不幸失手,從第?二掉到?了第?四,只得了二兩銀子。 天降橫財,他二人都很高興,揣著熱乎的銀子趕回學舍,行?李早已收拾好,背上書箱,拎上包袱,拔腿就走。 許是樂極生悲,他們趕到?城門口,卻被告知牛車已先走一步。 城門口寒風凜冽,吹在臉上像是刀割。 蘇源連忙拉著方東來到?背風處,搓手哈氣:“要不咱們叫個馬車?” 牛車和馬車那肯定不是一個級別,費用?顯然是后者更高。 就在方東遲疑時?,天空突然飄起了雪花。 這是今年第?一場雪,勢頭來得尤其大,鹽粒般的雪花落在臉上,冰得人打個寒蟬。 方東旋即正色道:“我也正有此意?!?/br> 蘇源彎了下?唇,二人一道租馬車去了。 租的是最便宜的馬車,車廂內空間?狹窄,兩個人加上書箱和包袱,幾乎擠得滿滿當當。 趕路時?車廂還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讓人有種下?一刻就要坍塌的錯覺。 隨著雪越下?越大,甚至有碎雪從頭頂落下?。 蘇源也是感覺到?頭頂濕潤,一抬頭才發現車廂頂部裂了老大一條縫,因為在角落的緣故,他們之前?都不曾發現。 摸了把潮濕的頭頂,蘇源忍不住道:“真是便宜沒好貨?!?/br> 他就說怎么這家馬車這般便宜,訂下?時?周圍人眼神有點奇怪,敢情?是把他們當成冤大頭了。 方東遞來一張巾帕:“擦一擦,不若源弟坐到?我這邊?” 蘇源一邊擦拭頭發,一邊擺手道:“不必了,把它堵上就好了?!?/br> 方東不再強求,幫著蘇源堵上縫隙。 之后一路上沒再出什么狀況,待平安歸家,已到?申時?。 楊河鎮倒是沒怎么下?雪,只在地上屋頂落了淺淺一層,腳踩在上面,可以聽見咯吱聲響。 蘇源背上書箱,又取來包袱,轉眸意味不明地望向車夫。 車夫自知理虧,訕訕笑著,帶著幾分討好。 蘇源見他凍得臉都紫了,身上臉上也都落了不少雪花,無奈一嘆:“你趕緊回去吧?!?/br> “欸,欸,好,多謝童生老爺!”再三言謝,才駕著馬車離去。 雪勢極小?,蘇源也沒再撐傘,和方東往點心鋪子走去。 “客人您的蛋黃酥,拿好慢走!”蘇慧蘭把打包好的點心交給客人,又問下?一位,“您想要什么點心,前?些日子剛出的蛋黃酥就很不錯,其他的也都……” “娘?!?/br>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語調,蘇慧蘭險些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擦手的動作一頓,她急忙抬頭。 入目是源哥兒?清雋的眉眼,嘴角攜著淺淡笑意,清泠又不乏溫雅。 半年不見,源哥兒?長高了不少,身量愈發修長,藍白學子服襯得他如?同青松白楊,筆直佇立。 蘇慧蘭揉揉眼睛,不確定地喊:“源哥兒??” 聲音發顫,難掩激動。 蘇源笑著應一聲:“娘,我回來了?!?/br> 蘇慧蘭也顧不上其他,忙拉著蘇源和方東進來:“冷不冷啊,怎么回來的,哦呦今天正好下?雪,你們怎么不等兩天再回來……” 總之就絮絮叨叨說著,眼睛一直盯著蘇源,怎么也瞧不夠。 一旁的客人促狹道:“掌柜的見了兒?子就忘了咱們?!?/br> “你算個啥,這二位可是童生老爺,人大老遠跑去求學,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也該高興高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