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科舉文男主的嫡兄 第3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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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出他?所料,諸人神色略有松動?,十分的篤定降為五分。 季先?生揉了揉脹痛的額頭:“那?你?又如何解釋,為何只有吃了梅花糕的人中了巴豆?” 韓志平腦中靈光一閃,眼含期待地望向梁源,好似溺水者?抱住最后一根浮木:“先?生,梁弟可以為我作證,他?也吃了梅花糕,不是?也安然無恙?” 梁源心底暗哂,還想拉他?下水,可真?夠厚顏無恥的,遂正色道:“確有其事,不過考核前我又拿出來看了下,發現那?糕點上面很明顯是?桃花,并非梅花?!?/br> 原本?半信半疑的眾人再次疑慮加重?。 一計不成,反倒引得自己嫌疑更大,韓志平恨毒了梁源,卻又不能拿他?如何。 他?膝行著上前,握住就近那?位同?窗的手?,眼眶泛紅,哽咽道:“張兄,劉兄,王兄......都是?我不好,害得你?們遭此大罪,就算你?們打我一頓,把我趕出私塾,我也認了?!?/br> 絕口不提他?下巴豆的事。 張衡直直盯著韓志平,看他?虛偽的神情,心中冷笑連連。 他?才不信韓志平是?無辜的。 之前韓志平就因嫉妒梁源,半強迫性地逼他?應下那?一紙賭約,若非梁源本?身爭氣,早就收拾鋪蓋回家?去了。 眼下擔心自己考不好,想要?清除障礙也不是?沒可能。 眾所周知,若考核結果不佳,會被退到后邊兩個班。 “大家?同?窗一場,說什么打不打的,更別說趕出私塾了,我相信韓兄不是?有意的。不過既然韓兄真?心道歉,不如退回丙班從頭再來,就當做懲罰了?!睆埡鉄o視韓志平劇烈收縮的瞳孔,看向季先?生,“先?生以為如何?” 要?季先?生說,韓志平這樣?的學生就不該繼續留在私塾,害人害己。 季先?生長嘆息一聲,捋須道:“也罷,就這樣?吧。不過為師要?附加一個條件,半年內你?如果不能升入甲班,或者?表現不好,就主動?離開私塾?!?/br> 季先?生本?身就對韓志平徹底失望了,以為這事十有八.九和?韓志平有關,可他?矢口否認此事,張衡等人也都不予追究,季先?生又不能屈打成招,只能秉公處理了。 韓志平咽了口唾沫,尾音有點發飄,顯然不太自信:“是?,學生知道了?!?/br> “還有,接下來一個月你?都站在課室外聽課?!奔鞠?生一揮袖,“他?們的診金還有藥錢也都由你?負責?!?/br> 一點銀子而已,韓志平還不放在眼里,忙不迭答應了。 至于在外面聽課,比起被戳穿事情真?相名聲盡毀,他?更傾向于前者?。 等季先?生帶著梁源、韓志平離開,幾位同?窗七嘴八舌出聲,話語中多少帶了點責怪意味。 “韓志平害得咱們這么慘,你?怎么就放過他?了,要?我說啊,就該把他?攆出私塾?!?/br> “不僅如此,我還想喂他?一包巴豆粉,讓他?也嘗嘗屁股疼的滋味?!?/br> 張衡捂著絞痛的腹部,笑容無端陰寒:“又不是?只季先?生一家?私塾,他?離開了還能去別家?。讓他?留在這里,咱們才能慢慢折騰啊?!?/br> 其余幾人打了個哆嗦,不是?害怕,而是?激動?。 “張兄高招!” 并非他?們居心險惡,而是?韓志平陰毒在前。 若他?老實認了,他?們也至不至于如此惱恨,偏他?畏畏縮縮,證據擺在眼前還死不承認。 那?就別怪他?們了。 …… 糕點風波就這么過去了。 表面韓志平表現得毫不知情,可誰都不信他?是?真?無辜。 哪家?會在吃進?肚子的東西里放巴豆,更遑論做糕點的那?個人只是?個拿錢干活的廚娘。 只是?季先?生在經過張衡等人同?意后,已做秉公處理,他?們也不敢公開表達不滿。 不過公開的不行,私底下卻可以。 于是?乎,韓志平的苦難開始了。 他?不是?被門頭上的水桶澆個透心涼,就是?被墨水毀掉作業本?。 最嚴重?的一次,是?在甲班那?幾位受害者?的設計下,在蹲茅廁的時候一腳踩空,摔進?了坑里,吃了一嘴的農家?肥。 誰都看不起為了一場考核給同?窗下黑手?的人,大家?十分默契地冷暴力韓志平,迎面撞上都不帶說話的,順帶拋個鄙夷的眼神過去。 長此以往,韓志平的神經好像一張長弓,弓弦緊繃,處于斷裂的邊緣。 他?開始破罐子破摔,連著四五日不來私塾上課,一來就是?渾身酒氣,臭味沖天。 季先?生將一切看在眼里,對他?的忍耐快要?到達極限。 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是?梁源在延期的月度考核中一舉拿下甲班第一。 季先?生拿梁源做榜樣?,在丙班大肆贊揚。 門外的韓志平驀地哈哈大笑,笑聲尖利刺耳,驚飛一樹鳥雀。 大夫一診脈,得了失心瘋。 季先?生請來韓志平的父親,從糕點事件開始說起,再將韓志平近來的表現告知與他?。 韓志平他?爹早從管家?口中得知韓志平讓人在糕點里放巴豆的事,聽完后就把這事拋到腦后,并未放心上,沒想到會引起這樣?嚴重?的后果。 歸根結底,韓志平還是?咎由自取。 數年后,梁源榮歸故里,有人為了討好他?,特?意提起韓志平。 韓志平這些年看了不少大夫,雖然治好了失心瘋,反應卻有些遲鈍,家?中的生意由庶弟接手?,渾渾噩噩過完一輩子。 對于梁源來說,韓志平只是?他?生命中一個過客。 既已得到報應,梁源吃頓飯的功夫就把人忘了個徹底,轉身投入到府試準備當中。 四月廿二,府試正式拉開帷幕。 梁源一行人提前兩天來到了府城。 因著府試的緣故,府城各大客棧爆滿,梁源等人找了好幾家?才尋到有空房間的客棧。 距離考棚遠不說,房間環境也不算好,狹窄且昏暗,空氣里還散發著一股霉味。 梁源索性天一黑就借口暈牛車,躲進?了自習室學習。 將四書?五經翻來覆去背了兩遍,又將以前的文章拿出來翻看,就連前輩們的府試經驗也都略過一遍,爭取十拿九穩。 如此一輪下來,結束時已經亥時。 梁源打了個哈欠,準備入睡。 四月夜里還是?有點涼的,扯了被子蓋在身上,沉甸甸不說,隱約還能感覺到潮氣。 梁源眉心跳了跳,刻意忽略種種不適應,閉眼強迫自己入睡。 好在梁源不認床,只要?睡著了,雷打不動?,一夜好眠到天亮。 開到府城的第二日,亦是?獨自學習,下午抽出一兩個時辰與幾位一起參加府試的同?窗交流一番。 吃完晚飯,梁源將書?本?盡數放入書?箱里,早早躺在了床上。 從晚飯后,梁源就沒再多喝水了。 府試時考棚內雖有茅廁,可若是?有生理需求,須得在專人引導下入廁,過程中也絲毫沒有隱私可言。 羞恥度滿分不說,一來一去還耽擱做題時間。 故而梁源想著,能不去就不去,反正前兩場只考一天,眨眼間就過去。 這一夜,梁源罕見地做了場夢。 夢里,梁盛考上了童生,整個梁府都因此蒙上一層喜悅,梁守海更是?引以為豪。 他?似乎回到了最初穿書?時所在的小院,看到面前有個小廝。 令梁源吃驚的是?,這個小廝竟大剌剌坐著,雙腿岔開,毫無規矩可言。 小廝說話時眼珠滴溜溜轉動?,一看就是?個心眼多如牛毛的人:“少爺您可別忘了,盛少爺只是?個庶子,您才是?身份尊貴的嫡子?,F在他?成了童生,日后越往上考,老爺就會越看重?他?,到時候您可怎么辦呢?!?/br> 梁源聽見自己的聲音,無助而又彷徨:“那?、那?我該怎么做,我知道爹不喜歡我,我知道我很笨,可是?我也是?爹的兒子啊……” 悲酸的語調絮絮叨叨,小廝聽得不耐煩了,低聲嘟囔:“若不是?夫人讓我過來盯著,我才不樂意哄這個傻子呢?!?/br> 第27章 聲音雖低,梁源卻聽得一清二楚。 之后的夢境亂七八糟,梁源醒來什么都忘了,只記得前面那部?分。 窗外天色未曉,黑蒙蒙一片,梁源仰面平躺,盯著房梁怔怔出神。 已知:梁盛考中童生時蘇慧蘭已經離開梁家,梁守海的后院除了當初的正妻蘇慧蘭,就只剩下云秀一個?妾室。 所以那小廝口?中的夫人應該是梁盛的生母,云秀。 那么問題來了,當初他被除族是不是梁盛母子?倆演的一出戲? “篤篤——” 敲門聲打斷梁源的思緒,門外響起方東的聲音:“源弟,該起身了?!?/br> 梁源胡亂揉了把臉,甩甩腦袋,強迫自己將這些?紛雜的思緒丟到一邊,快速起身穿衣。 洗漱和早飯也都速戰速決,梁源檢查了考籃,確認無誤后匆匆趕往考棚。 考生依舊身著單衣,卻比當初縣試時輕松許多?,至少不會?凍得手腳寒涼,原地哆嗦了。 考棚前人群熙攘,或朗聲交談,或緊張背書,或閉目養神,情狀不一。 “大?哥!” 身后一道充滿驚喜的聲音響起,梁源下意識轉身看去。 待看清那人的臉,短促地瞇了瞇眼?,無聲慨嘆一句,真是想什么來什么啊。 梁盛見梁源面無表情,肅色不言,笑?著向人介紹梁源:“這是我大?哥,梁源,大?哥許久不見,我來給朋友送考?!?/br> 梁盛身旁一錦衣男子?抬著下巴,神色倨傲:“他就是你那個?傻了十來年,因為陷害手足被你爹除族的大?哥?” 梁盛連忙拉住同伴的袖子?,朝梁源歉意一笑?:“對不住大?哥,黃兄心直口?快,他不是故意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