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科舉文男主的嫡兄 第2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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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押著薛春英回了村,這時候除了年紀小不容易驚醒的孩子,村民們都被動靜鬧醒了,站在梁源家門口議論紛紜。 火把散發出橙黃的光,照亮這一片天地。 老遠看到梁源他們回來,蘇慧蘭忙站起來:“村長源哥兒你們回來了,人抓到了……薛春英?” 薛春英齜牙,露出森白的牙齒,笑容隱隱透著癲狂:“真可惜,沒把你跟梁源那個小賤.種一把火燒死?!?/br> 蘇慧蘭身體晃了晃,狠狠給了薛春英一巴掌,怒目切齒:“你還真是賊心不死啊,連這么下作的事都做得出來?!?/br> 薛春英已經破罐破摔了,也不怕別人知道她的目的,只可惜該死的人沒死成,捂著肚子哈哈大笑。 “梁源你為什么要好,要是你還是個傻子,讀書的就是我兒子了,你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是我家明坤的了?!?/br> “梁源你該死!真該死??!” “我本來想著,多倒點火油,等火燒起來,你們都出不去了,梁源被活活燒死,蘇慧蘭也是,到時候所有東西都是我的了……” 蘇慧蘭聽不下去了,沖上去揪住薛春英的頭發,把她踹到地上,左右開弓,噼里啪啦。 沒有一個人站出來拉架。 有人看到躲在人群后的蘇老二一家,挪到他跟前,促狹道:“繼宗啊,你婆娘可是為了你家明坤才這么做的,你就沒個表示?” 蘇繼宗臉皮抽動兩下,不知是哭是笑:“薛春英已經被我休了,跟我老蘇家啥關系都沒有,她放火更和我們沒有半文錢關系,我要啥表示?” 村民們齊齊默聲,不知該感嘆蘇繼宗冷血無情,還是薛春英可憐又可恨。 梁源惦記著蘇慧蘭的身體,等她發泄得差不多了,上去把人拉開:“娘,先把人關起來,明日由村長送去縣衙?!?/br> 蘇大石坐在石墩子上,揉著扭傷的老腰:“源哥兒說得不錯,你們娘倆兒今晚就歇在我家,擠一擠還是可以的?!?/br> 他向蘇慧蘭保證:“你放心,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的,包括薛春英娘家那邊,我也讓蘇虎通知到?!?/br> 蘇慧蘭扭頭看了眼燒得看不出原樣的青磚瓦房,這是她爹在世時蓋的房子,今天就這么沒了。 她深吸一口氣:“麻煩大石叔了?!?/br> 薛春英被關進了祠堂里,人群逐漸散去,蘇慧蘭和梁源也來到了蘇大石家。 韓氏從廚房出來,端著兩碗生姜水:“趕緊喝一碗,尤其是源哥兒,這么冷的天,可別生病了?!?/br> 梁源捧著茶碗幾口喝完,胃里火燒火燎,身上開始冒汗。 再加上原本身上濕透了,冷熱交替,梁源打了個寒顫。 韓氏看在眼里,急忙道:“源哥兒今晚和青云一塊兒睡,慧蘭和我一起?!?/br> 梁源道了謝,隨蘇青云進了他的屋。 蘇青云指了指床上的衣服,顏色略顯陳舊,也有幾處補?。骸斑@是我以前的衣裳,你將就著穿?!?/br> 梁源吸了下鼻子,扯開衣裳,抬手時后背一陣劇痛:“嘶——” 蘇青云低頭一看,一片猙獰的淤青橫亙在梁源后背,腫脹發紫,看起來十分駭人。 他一驚:“源弟,你后背受傷了,我去拿藥?!?/br> 梁源艱難撇過頭,看不太清,單從疼痛指數這方面,就能判斷出被門框砸得不輕:“多謝青云哥?!?/br> 蘇青云很快去蘇大石屋里找來傷藥,等梁源囫圇擦過身,把黃褐色的膏體抹在淤青上。 梁源咬緊牙關,一聲不吭。 等到上完藥,手心里多出幾個月牙狀的掐痕。 蘇青云幫梁源把被子鋪好,就放在自己的邊上,溫聲道:“好了,休息吧?!?/br> 梁源側著身躺下,在疼痛中閉上雙眼,強迫自己睡去。 這一覺,梁源睡得并不踏實,等醒來已經是巳時了,天光大亮。 自打梁源開始讀書,還從未睡到這個點。 后背的傷還是疼,不過比昨夜好了很多。 多虧了這段時間的鍛煉,之前穿得那么單薄,又帶著一身水在寒風里跑了許久,除了嗓子有點啞,竟沒有其他不適。 梁源慢吞吞坐起身,蘇青云推門進來,露出一抹笑:“源弟醒了,今早我爹和二叔把薛春英送去縣衙了,下午就能回來,到時候就能知道結果了?!?/br> 梁源抿了下唇,撓撓頭:“嗯,我知道了?!?/br> 蘇青云自然地轉移了話題:“等會兒就要吃午飯了,源哥兒不如先吃個餅子,墊墊肚子?” 梁源搖頭:“不必了?!?/br> 蘇青云也沒再強求。 吃過午飯,沒多久蘇虎和蘇豹回來了,也帶回薛春英的最終下場。 第17章 依照靖朝律法,薛春英故意縱火,被判了流放,到西北礦場做苦工。 蘇虎蘇豹特地繞路去了趟薛春英娘家,將此事告知與他們,薛爹竟當場表示不認她這個閨女了。 薛春英兇蠻了半輩子,最后落得這么個下場,讓人唏噓不已。 等蘇虎蘇豹各忙各事,蘇慧蘭叫上梁源回家。 路上她道:“流放都是便宜她了?!?/br> 像薛春英這樣心思歹毒的人,砍了腦袋都不為過。 梁源吃著韓氏給的蘿卜條,又咸又香,嚼著嘎嘣脆,小聲說:“流放就是活受罪,我聽說西北礦場環境十分艱苦呢?!?/br> 蘇慧蘭聽出言外之意,有被安慰到:“也對,這樣活著還不如直接死了算了呢?!?/br> 梁源笑笑,蘇慧蘭又道:“這幾天咱們就住在村長家,抓緊時間找人把房子修一下,燒壞了的東西也都補齊了?!?/br> 對于蘇慧蘭來說,這間青磚瓦房就是她的根,花點銀子也是值得的。 梁源別無二話,協助蘇慧蘭把燒壞的物件登記在冊,回頭再去鎮上采買。 ...... 村民們從蘇豹那里得知結果,也都拍手稱快,直呼薛春英活該落得這樣的下場。 也有人表示:“可憐她那幾個孩子,有個作jian犯科的娘,日后娶媳婦都成問題?!?/br> “你中午吃了多少漿糊,腦子都糊涂了,可別忘了薛春英干這些事都是為了她那兒子?!?/br> 先前說話的嬸子一拍腦門,恍然道:“也對哦,不過話又說回來,我就不信薛春英干這些事蘇老二家沒人知道......” 正滔滔不絕,驀地對上一雙黑沉沉的眼睛,她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硬是不敢往下說。 議論聲漸低,直至徹底息聲。 蘇明坤瘦削的身子一半隱沒在樹影下,光線跳不進他的眼中,陰暗而又詭譎。 他深深看了那嬸子一眼,扭身離開。 等他走遠了,嬸子拍了拍胸口,一副劫后余生的表情:“蘇老二那大孫子眼神咋這么嚇人,嚇得我一身冷汗?!?/br> 其他村民也都心有余悸,再沒那個閑心談天,各自散去。 蘇明坤避開人群回到家,蘇老二正和兩個兒子喝酒。 酒是散酒,年前在鎮上的酒坊買的,最便宜的那種,口感粗劣,聞起來甚至有股臭味。 蘇繼宗越喝越憋屈,“砰”一下,將酒碗磕在桌子上:“娘的,真便宜他們了!” 蘇老二吃了?;ㄉ祝骸八麄冞€真是命大,灑了那么多火油,這都沒燒死他們?!?/br> 蘇繼宗灌一口酒,沒好氣地道:“老大再過兩年就要娶媳婦兒了,就咱家這條件,稍微好點的能看上老大?” 蘇老二被戳到了痛處,又悶頭倒酒:“行了,趕緊喝完,喝完了去地里除草。至于大房那邊,我再想想法子,那對母子現在越來越不好糊弄了?!?/br> 蘇繼宗深以為然:“沒錯,蘇慧蘭顯然對咱們家一點情分都不剩了,而且也沒有第二個薛春英沖在最前頭了?!?/br> 蘇老二的小兒子,蘇繼祖唉聲嘆氣:“早知道你當時去找薛春英,我就攔著了,都沒事先商量好,還填了個人進去?!?/br> 話音將落,屋外傳來“咣當”一聲響。 蘇繼祖出去一看,原來是鋤頭倒了,他過去把鋤頭扶起來,又回去喝酒了。 私塾開學前兩天,房子終于修繕完畢。 蘇慧蘭買了五斤rou送到蘇大石家,和梁源搬了回去。 為了驅散晦氣,蘇慧蘭特地買了鞭炮,在門口噼里啪啦放上一通。 休息一晚,梁源蘇慧蘭坐牛車去鎮上。 半個月沒開門,鋪子里積了一層灰,蘇慧蘭放下包袱就開始打掃。 梁源擼起袖子:“娘,我跟您一起?!?/br> 蘇慧蘭緊忙拉住他,奪回梁源手中的雞毛撣子:“你歇著,忘了后背上的傷還沒好嗎?” 梁源活動兩下肩膀,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就是偶爾還有點疼:“我悠著點,不做重活,娘我跟您保證!” 被源哥兒黑黝黝的眼睛盯著,蘇慧蘭心一軟,雞毛撣子還了回去:“真拿你沒辦法?!?/br> 梁源只笑,該背的書都背完了,文章也寫了不少,趁著開學前放松一下。 在梁源眼中,放松=打掃家務。 幫著蘇慧蘭打掃干凈鋪子,等吃過午飯,梁源借口要背書,一頭扎進了自習室里。 如今已是正月,而縣試就在二月下旬,梁源打算今年下場一試。 梁源將書本以及宣紙整齊有序擺好,目光落在桌角的沙漏上。 藍色的細沙仍在不知疲倦地流淌,而自習室的時間流速依舊停留在“一倍速”。 梁源很好奇,等他考中了秀才,五倍的時間流速又是何等光景。 學習效率應該事半功倍吧,梁源漫不經心地想著,對于自習室的升級愈發期待起來。 定了定心神,梁源用鎮紙壓平宣紙,磨好了墨,筆尖蘸取墨汁,懸腕書寫起來。 自從剛入學那天被季先生批評過書寫問題,梁源就一直保持著每天練字半個時辰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