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第12節
書迷正在閱讀:我在古代當名師、穿成科舉文男主的嫡兄、貧家子的科舉路、我真不想跟神仙打架、綾羅夫人、嫁給偏執大佬/給偏執大佬治病的日子(快穿)、清穿之側福晉年氏、惹春腰、靠簽到系統當領主、農家子的科舉興家日常
低聲問道:“怎么了?不就是一幅畫嗎?我幫你畫不就得了?” 百里珠:“我怎么不知道你會畫畫?” 趙至誠似是陷入回憶般緩緩道:“年幼時,家父家母常年在外,回府陪我的日子極少,為了讓我不那么無趣,專門給我請了畫師,我雖然讀書興致不高,但畫畫卻是堅持了下來?!?/br> 百里珠略帶疑惑問道:“真的?” 趙至誠點了點頭。 百里珠望著趙至誠,目光里帶了些許懇切,認真道:“那你可以幫我好好畫一下我和我的父王嗎?我想將我自己的畫像送給父王當做生辰禮,也想要一幅父王的畫像。日后去了祈國,若是想念父王的話,我可以常常拿出來偷偷看,我是離不開我父王的,我與他分開幾天就定會想他的,如果有父王的畫像,這樣我就沒那么難受了,父王若是看了我的畫像,心情必然也會變好?!?/br> 百里珠微微垂眸,聲音越來越低,語氣也越來越弱,隨后似是想到了什么,又急急忙忙道:“我的小金罐里有很多金銀珠寶的,我還有上千個嘎拉哈,只要你能畫好,我都可以給你的?!?/br> 趙至誠啞然,心頭微微酸澀,說到底百里珠只是個剛及笄的小姑娘,生在燕莎國,長在燕莎國。而如今祈林一道旨意就讓一個小姑娘獨自一人背井離鄉,終究是委屈了這小女娃,可百里珠卻甘愿生生受了這苦楚。 明明是受萬千寵愛長大,最應是任性與驕縱的年紀卻又懂事的讓人心疼。 百里珠看到趙至誠不言不語,以為趙至誠不樂意。 又試探道:“你還想要什么?除了我的身子我都可以考慮送給你的?!闭f罷緊緊捂著自己的胸口,往后躲了一躲,生怕趙至誠提出什么不妥當的要求。 趙至誠本來有心事,聞言抬頭一瞥,好家伙,那樣子像是自己能吃人。 一把拉過那后躲的百里珠,捏著百里珠鼻子,氣道:“誰要你的身子了?也不看看你那小身板,我怕是還沒壓上去你就折了?!?/br> 百里珠這才放下心來,又看看趙至誠那身子,魁梧挺拔,滿身腱子rou,自己錘上去都硬邦邦的,萬一這要是發生點兒什么,不得把自己壓扁。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么之后,百里珠瞬間羞紅了臉,雙手捂著臉,只剩下兩只眼睛滴溜滴溜的亂轉。 趙至誠一看那樣子就知道這小妮子現在腦子里又開始澀澀了。 敲了百里珠額頭一記:“別瞎想了啊,我對你個小姑娘家家才沒興趣?!?/br> 百里珠聽了卻不開心了,挺起自己的小胸脯,擺了一個極妖嬈的姿勢,完美展現了自己作為女人的驕傲。 嗲嗲道:“奴家胸比你大,屁股還比你軟,女人有的我都有,女人沒有的奴家也有,”伸出一根小胖指戳了一下趙至誠的胸膛,大眼睛一眨道:“你說說,奴家哪里配不上你了?” 趙至誠覺得女人真是多變,一會兒機靈可愛,一會兒嫵媚風流,一會兒又清純可人。 看著明明爛漫天真的小公主卻扮演一副風塵模樣,掐著那小姑娘的臉蛋兒道:“你這小姑娘到底知不知羞?怎么什么話都能說出來?用不用我給你嘴上上個栓?嗯?”說罷又狠狠捏了一下那小嘴,還怪軟彈的。 百里珠急忙拯救出自己的嘴:“疼疼疼,快要疼奴家了,你這個臭男人,就不能輕點兒嗎?” 趙至誠太陽xue突突直跳,今兒個非得好好收拾收拾這小東西,讓這小東西再也不能口無遮攔。 趙至誠一把摟過百里珠的腰,慢慢摩挲著,低沉喑啞道:“你不是說……要死了,那舒不舒服?嗯?” 熱氣噴灑在百里珠的面上,似被一陣輕風拂過,癢癢的,百里珠瞬間感覺自己被蒸熟了,她只是話本上看的多,哪里真的經歷過這種陣勢,被嚇著了般一邊后退一邊支支吾吾道:“爽.....爽.....好爽......” 趙至誠不依不饒,將百里珠抵在了屏風上,鼻子頂在百里珠的鼻尖上,氣息越來越曖昧,輕飄飄道:“厲不厲害?嗯?” 百里珠快熟透了,也害怕極了,被趙至誠嚴絲合縫的抵在屏風上,感覺自己渾身都在發抖,哆哆嗦嗦道:“厲....害,厲....害....”,為了討好趙至誠接著又道:“好大一個的.....好厲害…… 趙至誠看著百里珠強撐的模樣,忍住笑意問道:“你怎么知道……嗯?你試過?” 百里珠瞪著眼珠子,眼看就要下雨了,還忍著道:“我...我聽說過的....可是....可是......我現在真的好害怕?!?/br> 趙至誠失笑道:“那你說以后還敢不敢了?” 百里珠被這霸道的氣息緊緊包裹著,渾身發軟,顫顫巍巍道:“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說罷再也繃不住了,但是又不敢大哭,只是時不時抽抽氣,瞪圓了眼睛緊張的看著趙至誠。 趙至誠看著百里珠手足無措,惴惴不安的模樣,卻是忍不住低頭抵在百里珠的肩膀上悶聲笑了起來,百里珠的頸窩被趙至誠噴出的熱氣熏紅了,也禁不住抵著趙至誠的脖子大哭起來。 趙至誠笑聲越大,百里珠的哭聲就越大。霎時房間里縈繞著混雜的笑聲和哭聲,后來那小公主也不知道到底是在哭還是在笑。 -------------------- 第16章 私印 ===================== 十里雅舍,兩人終于平息,竟一時無話,相背而坐,各自陷在自己的思緒里。 風從窗外打了進來,吹散了地上的廢紙,發出簌簌的響聲,終是打破了這一室的沉靜。 趙至誠方才清醒般,斂去心思,轉身對著百里珠緩聲道:“來,我給你畫像,就當做是今兒個嚇著你給你賠罪了?!?/br> 百里珠復又歡喜,眼神清亮,嘴角也揚起了彎彎的弧度,臉上的小酒窩若隱若現。 看著這樣的小姑娘,趙至誠心頭也泛起了松快,催促道:“別愣著了,去站在那屏風處,我好作畫?!彪S后便坐在案桌前,將紙張慢慢鋪陳開來。 百里珠蹦蹦跳跳走到屏風前,那屏風上繡著一朵雍容華貴的牡丹,百里珠覺得不能被這牡丹給比了下去,于是擺弄出一個“婀娜”的姿勢,直等著那趙至誠動筆。 趙至誠甫一抬頭,看到百里珠扭扭捏捏,姿態嫵媚,頗有“搔首弄姿”的情態,壓下心底一絲絲意動,斥道:“這是送給你父王的生辰禮,你擺出這般姿態是作何?乖乖站好?!?/br> 百里珠撇了撇嘴,但還是乖乖站好,只是那嘟起的嘴巴泄露了小公主的不滿。 趙至誠輕笑:“你撅起個嘴巴,是想嘴上掛油瓶當個賣油翁了?” 百里珠也不吱聲,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大大呼吸了一口。 趙至誠搖頭哂笑,平時說一句頂十句,今兒個為了這畫,竟是生生受了自己的調笑,還真是個能忍的,定要好好討些便宜才是。 趙至誠接著道:“笑一個,哭喪著臉給誰看呢?” 百里珠覺得為了自家父王開心,忍為上計,不能發怒。于是再次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更深的呼吸了一口氣。 隨后挑了挑眉頭,揚了揚嘴角,慢慢調整自己的面部表情,對著趙至誠先是嫣然一笑,后那笑意竟暈染開來,爬上了眼角和眉梢,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一笑竟是百媚生。 趙至誠不由得呆住,帶著心底泛起的漣漪迅速執起畫筆,從雋秀眉眼到瓊瑤玉鼻再到紅潤誘唇,最后到那婀娜身姿,無一處不精致,無一處不需要細細描摹。趙至誠的畫筆猶如蘸染了靈氣,筆意洶涌,絲毫不敢停歇,那裊裊婷婷的玉人兒不一時便躍然紙上。 趙至誠畫過太傅,畫過太子,也畫過自家母雞.....可是唯獨沒有畫過如此靈動的人兒,看著畫中人的綣綣笑意,眉目間似乎也在訴說著某些情愫,忽生出些許不舍,此畫不應該送給百里銘。 百里珠看到趙至誠停了筆,興沖沖跑了過來,看著畫上的自己不禁摸著臉害羞道:“我有那么漂亮嗎?” 趙至誠還在愣神,想也沒想道:“比這更動人?!?/br> 百里珠按捺住心下竊喜,趴在趙至誠臉前,眼神灼灼,“趙至誠,沒想到你居然這么喜歡我啊?!?/br> 說罷又捂嘴偷偷笑了一下,又接著道:“其實我除了你知道的冠絕群芳,如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冰雪可愛,聰敏機智之外,我還是個燕莎國第一小富婆呢,我還....我還有好多銀兩,你若是跟了我,養你不成問題的?!?/br> 又裝模作樣蹙起兩邊小眉頭,話鋒一轉:“可是你們皇帝要和你搶我,你最好去和他求個情,讓他放過咱倆,我們一起雙宿雙飛好不好?” 趙至誠聽著耳朵嗡嗡作響,才突然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么,微微失措,一邊用手將眼前那張清麗的小臉往后挪了挪,一邊輕飄飄道:“誰說我喜歡你了?再說就你那點兒小金庫就想養我千軍萬馬???膽子不小,脾氣不小,口氣倒是也不小?!?/br> 百里珠:“我這娶個媳婦兒怎么還帶個兒了?驢尾巴上吊根棒槌不是累贅是什么?” 趙至誠被這小妮子給逗樂了,失笑道:“你既然知道那千軍萬馬是我的兒,那就不是累贅,再說你哪知耳朵聽到我說要和你雙宿雙飛了?” 百里珠媚眼兒彎彎,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別說了,別說了,我知道你面子薄,我都知道了,遲早的事兒?!?/br> 趙至誠扶額,無語道:“你都知道個什么,屁大個丫頭,膽子不小,脾氣不小,口氣不小,心思也不小?!?/br> 百里珠也不再搭理,準備收起畫來題字。 眼看百里珠要收起來,趙至誠趕忙從自己的袖口處掏出自己的私印,趁著百里珠沒注意直接就蓋了上去。 百里珠眼前一晃,還沒反應過來就有什么東西印了上去,仔細一看,居然是趙至誠的私印。 看著畫上趙至誠那幾個大字,百里珠嘴角一扁,小胸膛也開始鼓氣,似是即將就要決堤。趙至誠急忙拿起畫筆,討好道:“我馬上照著這個再畫一幅,定會比這幅更好看?!?/br> 百里珠這才稍稍忍下怒意,只是還是有點兒憤憤不平,“趙至誠,你好無恥啊”。 趙至誠低頭奮筆作畫,不忘回嘴道:“我們祈國人和你們燕莎國人一樣,講究孝悌忠信禮義廉,唯獨無恥?!?/br> 百里珠本就心緒不暢,如今聽著那趙至誠不知悔改的調子,更是憤懣,帶著哭音兒,“趙至誠,你都是快三十歲的老家伙了,你怎么好意思和一個十五歲的小家伙頂嘴?” 趙至誠看著那小公主又生氣了,趕緊應承道:“好好好,是我錯了,我不說話了,讓你痛快了罵好不好?”又輕飄飄補充道:“小公主今年芳齡十六?!?/br> 百里珠用手指著趙至誠,氣了個仰倒:“你……” 趙至誠立馬做了個自我封嘴的手勢,低頭開始作畫。 就是說趙至誠這老家伙怎么做個手勢都這么撩人,百里珠趴在趙至誠耳朵跟前,看著趙至誠像模像樣的一筆一筆勾勒出自己的身形,才舍得微微露出那隱藏在嘴角的小酒窩。 但是百里珠絕不是個安生的主兒,平日里心眼兒最小,最是記仇,尤其是對著趙至誠。 她那小嘴叭叭兒不停,在趙至誠跟前吵吵嚷嚷著,也不怕打擾了人家,一失神給畫丑了,她自己又鬧脾氣。人家趙至誠不說話還非要揪著人家回話,今兒個趙至誠就是閉嘴不說話也不行,說錯話了更不行,總之就是個小難纏鬼。 百里珠:“你看看,你就是那發了霉的酸葡萄,你說說那發了霉的葡萄是什么?” 趙至誠低頭繼續畫著,裝作沒聽到,不欲搭理這小家伙。 百里珠看到趙至誠不說話,又覺得不解氣,學著自家夫子燕歸山的模樣,伸出小手就揪住了人家耳朵,還兇巴巴道:“夫子現在讓你回話呢!” 趙至誠無語,這小家伙又戲精附體了,再不搭理,怕是一會兒又要發惱找茬兒了,終是陪著這調皮的妮子做做樣子,憤憤回道:“真他媽一肚子壞水?!?/br> 百里珠撲哧一笑,又故意拖長了聲音問道:“那你再說說你一個大男人老是在小木盆里洗浴,這又是為何???” 趙至誠也拉長了聲調:“小人一個唄?!比缓筇ь^別有深意的掃了一眼百里珠。 百里珠明白了那戲謔的眼神兒,又學著趙至誠平時敲自己的樣子,屈起兩根手指,用指骨在趙至誠額頭上敲了一記:“臭小子,還敢調笑為師,給我專心一點兒,繼續好好作畫,今兒個要是畫不好,看我拿板尺不敲斷你的手?!?/br> 趙至誠:“...........”。這小家伙沒大沒小的喊誰臭小子呢。 終是敢怒不敢言,也就在心里嘀咕嘀咕,誰叫他理虧呢?不由得長長嘆出了一口氣。 百里珠聽到了那聲嘆氣,學著夫子平時生氣的模樣,疾言厲色道:“怎么,這還委屈上了?” 趙至誠忙恭敬道:“不敢不敢,徒兒不敢?!边@小夫子最大的本事就是哭給你看,他可不敢惹。 百里珠這才滿意:“那你再說說這石頭放在雞窩里又是為何?”。 趙至誠頭也不抬道:“混蛋?!?/br> 百里珠蹙起左邊眉頭,拖長了音調:“嗯?” 趙至誠嘆息:“我是混蛋?!?/br> 百里珠今兒個是非得羞辱羞辱他了,這一個人罵還不算,還非得拉著他來罵一通才開心。膽子不小,脾氣不小,心思也不小,不過這心眼兒倒挺小。索性也陪著這小公主逗逗趣兒,省的一會兒這小公主又鬧騰。 百里珠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又摸摸趙至誠的頭贊賞道:“孺子可教,孺子可教也?!?/br> 趙至誠:“.......” 百里珠:“夫子再考考你,你說那一個包子吃了兩里,還是沒吃到餡兒是怎么回事?” 趙至誠無語道:“竟是我面皮兒太厚了?!?/br> ......... 終于畫完,百里珠看著畫也滿意了,罵的心里也暢快了,這才露出了好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