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第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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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莎國國宮有一處別苑,據說設計結合了祈族,百里族和寧族等各地風格。 苑內不僅有亭臺水榭,還有各式假山、小花園?;▓@內有紫羅蘭、天竺葵、牡丹花 、芍藥花、五色梅等,可以說是集齊了四海奇珍異草,苑內還有一處小別莊,奇珍異獸匯聚一堂。 甫一進來,最顯眼的莫不是那紫色的藤蔓,纏纏繞繞,一直繞到了最西邊的廊橋。主路鋪滿了各色鵝卵石,蜿蜒至各個小院落。 兩排連香樹上稀稀疏疏落著幾只山藍鴝,也不知是真的集聚了仙氣,還是這別苑的主人十分有靈氣,這苑內偶爾云霧繚繞,竟如仙境,不熟悉的怕是很難獨自走出來。 且說這別苑的主人自是極為尊貴,能有如此庭院,必受當今國主極盡寵愛,要說這燕莎國最受寵愛的,人人都知是咱們小公主百里珠。那此處別苑自是小公主百里珠的私人庭院。 幼時小公主數數總是數不到一百,每次數完十個手指頭就數不下去了,自己數不下去了還要使使小性子,小嘴一扁,轉頭抱著百里銘的脖子就哭唧唧道:“父王,我不叫百里珠了,我要叫十里珠?!?/br> 然后就爬在自家父王的脖子上悄悄抹眼淚。那百里銘看著自家小公主大眼睛里的小淚珠要掉不掉的樣子,實在心疼的緊,趕緊抱起小公主哄道:“不數了,不數了,咱們小公主就叫十里珠,不是百里珠”。然后就把自己的大腦袋拱在小公主的脖子上,逗得小公主咯咯直笑。 后來每每有大臣命婦逗弄小公主數數,小公主伸出兩只手,數到十就不數了,然后還兩手叉腰小臉驕傲道“父王說了,我是十里珠,數到十就頂頂厲害了”。逗得大臣命婦們搖頭直笑。 六歲的小公主不識幾個大字,十分稚氣的給自己住的小庭院、愛寵、別苑、甚至是自己喜歡的衣服都起了各式各樣的名字,諸如十里甜、十里香、十里美、十里俊等。這處人間仙境那可不就是“十里美”了。 往常,找不到小公主后,十里綠葉兒總是去十里美的紫藤秋千上找人,一找一個準兒,今兒個卻是找遍了整個十里香也沒見著自家小公主,知曉自家公主這是又不開心了,小公主一不開心,自個兒就躲起來,讓綠葉兒好找。 這可把綠葉兒給急壞了,平時一直侍奉在小公主身邊,可以說是寸步不離,這百里銘對那百里珠更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上怕碎了,遂國宮中有規定,若是小公主一炷香的時間不見就要稟報國主。 這邊綠葉兒正要去稟報國主,剛走幾步路過紫藤秋千架,架子底下發現有東西動了動。綠葉兒看著,先是一驚,后又想起,夏日炎熱,繞是屋里放了好多冰塊兒,自家公主猶嫌天兒熱,于是國主讓那民間第一秀女十日便編織了紫紗衣,這紫紗衣薄如蟬翼,摸起來竟十分絲滑,小公主對這紫紗衣愛不釋手,今兒個早上就穿上了。 再看那周圍紫色藤蔓和小公主纏繞在一起,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秋千架子底下有個人。綠葉兒悄悄走過去,才發覺自家小公主睡著了。 平日里深邃又黑亮的大眼睛現如今緊緊閉著,那長睫毛一扇一扇的,似是能扇起一陣兒微風,白皙的小臉兒因為睡著開始慢慢泛紅,紅潤的小嘴微微一張,還時不時打幾個小呼嚕,真是可愛極了。即使閉著眼睛,那張面孔也驚艷極了,若是不小心睜開眼睛,怕是會驚動那地上的花兒,樹上的雁兒甚至那天上的月亮也會害羞捂捂臉。 綠葉兒看著熟睡的公主感嘆道:難怪祈朝那狗皇帝對自家公主念念不忘,還派那兇惡的將軍來接小公主,那將軍前幾個月和燕莎國第一猛將相里木打得不可開交,最后那祈國將軍竟直直打到了國都,最后那祈國皇帝修書要讓那將軍帶小公主去祈國,小公主為此一直悶悶不樂,綠葉兒看著小公主熟睡的小模樣,一陣兒心疼。 當年祈林繼位時正值弱冠,邊陲各國紛紛前來朝賀,燕莎國國主帶著六歲小公主百里珠和千匹良駒前來覲見,這小公主是國主的掌上明珠,從小十分受寵。 小姑娘天生自然卷,一頭小卷毛上用紅線在額頭上墜了一個紅瑪瑙,也不知道是誰見著小姑娘長得水靈,還在額心點了一個小紅痣,和紅瑪瑙交相輝映,更顯機靈,再看那水嫩水嫩的臉蛋兒,配上異族人深邃的眼眸,黑黑的眼珠子好像盛滿了整個盛夏。 小公主見著漂亮的女人就眨著大眼睛扇動著長長的睫毛喊jiejie,見著好看的男人就叫哥哥,那小嘴叫一個甜,還要把手伸出去,讓人家牽著,悄悄捏捏人家手指,趴在人家耳朵邊細聲細語說哥哥長得真俊俏,然后小臉蛋兒一紅,說長大以后要嫁給人家,把當時的祈林小皇帝逗得兩頰緋紅,心花怒放。 祈林小皇帝就是被夸的那個,見著那小姑娘也是真真兒喜歡,想想自家meimei成天不是翻墻就是爬樹,再看看那百里珠,簡直就是人間小仙童,自是愛不釋手,走哪兒抱哪兒,拿著御膳房的甜嘴兒時不時欺騙人家小姑娘換親親,還一口一個小媳婦兒的喊人家,那可真是生動演繹了個臉能御敵,十桿子火炮都炸不破。 百里銘看著小皇帝抱著自家小姑娘不離手,那叫一個不痛快,找了個借口忽視掉背后小皇帝那瞪著快要掉出的眼珠子,急急忙忙帶著百里珠趕回了燕莎國。 回到燕莎,百里銘依然覺得后背涼颼颼的,總擔心自家的小寶貝被豬給拱了。于是這些個年常常向自家的小姑娘哭訴,那大祈皇帝不是個東西,每年燕莎國都送上千里良駒,奇珍異寶,那大祈皇帝只回送破盆爛碗,幾車破紙,還有些沒用的小嫩苗,太他媽龜毛了。 所以咱們大祈皇帝在百里珠心中,就是一個又窮又小心眼的酸腐小老頭,誰叫那祈林足足大了百里珠十四歲,加上這幾年百里銘時不時對百里珠苦口婆心的教育,祈林被當成小老頭也算是好的了,畢竟還不算是百里珠心中的狗皇帝。 要說這祈林也是真的冤,在趙至誠的殺伐果斷下,從來都是強取豪奪,哪里還需要與周邊小國禮尚往來,也就是看在燕莎國有個百里珠的份上,每年又是精心讓秘書監整理古籍,讓大司農從祈國各地收集良種,還將民間最優秀的陶匠請入皇宮,連續好幾個月才打造出色澤和質地都上乘的瓷器,從制作到護送,祈林可是比選妃都上心,生怕“老丈人”不滿意,慢待了那燕莎國的小女郎。 三個月前祈林給百里銘修書一封,信里只有“百里珠”三個字,百里銘哪里不懂那皇帝的意思,氣道:防了九年還是沒防住這只老豬,這老母豬穿胸帶,一套又一套的,真不要臉。怒火攻心之下,直接病倒月余。 小公主聽聞自家父王被氣倒,傷心欲絕,日日侍奉國主跟前,對著國主眉頭一皺,小手一握,大罵那皇帝:“狗皇帝,看本公主去了祈國怎么收拾你?!?/br> 國主聽聞竟直接把剛剛喝的藥全吐了出來,大咳不止,小公主悄悄試探了百里銘的態度,沒想到自家父王反應如此之大,急忙拍拍自家父王的背,順順氣,心里卻是對那狗皇帝更是厭煩。百里銘歇緩后,起身緊緊抱著小公主緩聲勸慰道: “我兒啊,萬萬不可,你可知那祈國皇帝是什么人,弱冠登基不到一年,便和那將軍里應外合,鏟除了其叔父的根基,不僅殺了自己的叔父叔母,聽聞連八歲的小侄子也沒放過,還將那叔父的尸體懸在城門外三日,以儆效尤啊?!?/br> 百里珠早有耳聞祈朝皇帝心狠手辣,如今聽聞更覺是一個狠角色。早些年間,父王總在自己耳邊念叨祈朝皇帝不是東西,幼時不明白祈朝皇帝為何總是送一些破東西,長大后才明白,那皇帝送的可什么不是破玩意兒,單是那古農書,就能解決半個燕莎國的溫飽。讀書后,跟著夫子了解了不少關于燕莎周邊各國風土人情,哪里還不明白遲早會有這一天,只是早晚而已。 如今自己剛及笄,那皇帝就迫不及待接自己進宮,怕是對自己執念甚深,或許也是拿捏自己的父王,畢竟人人都知百里銘有一個寶貝疙瘩“百里珠”。百里珠根本不相信皇帝愛自己,皇帝愛的永遠是江山,偶有的一點溫情,給的也是那個想象中的小女郎。 “父王,那皇帝縱是心狠,兒臣若不去招惹,那皇帝自是犯不上使手段。父王莫要擔心”。 百里銘心中苦澀,知道百里珠是在安慰自己,松開懷抱,直直望著百里珠的眼睛,卻是先控制不住眼淚,啞道: “你阿母早逝,父王看著你長大,這些年走哪兒帶哪兒,生怕把我的小公主磕著碰著,這才讓那皇帝有機可乘,是父王對不住你?!?/br> 百里珠聽聞更覺悲傷,哽咽道:“父王糊涂,是那皇帝不依不饒,又怎是父王的錯,父王將我撫育成人,從不舍我受半分委屈,我不知上輩子造了多少功德,才有幸今生為父王的兒女,父王護我至今,兒臣卻也想護著父王后半輩子平安喜樂?!?/br> 百里銘雖育有兩兒一女,但是捧在心尖尖上的卻只有百里珠。如今聽百里珠肺腑,更是酸澀難耐,將百里珠抱在懷里,輕撫著百里珠的額頭道: “傻孩子,父王何嘗需要你來護著,父王只想讓我的小公主快快樂樂長大,日后在父王的眼皮子底下,再給我的小珠兒找個好郎君,讓小珠兒一輩子無憂無慮,如今你去祈國,父王如何舍得你走那么遠,又如何放心讓你嫁給那祈林,就算那皇帝要強搶豪奪,父王就是拼了命,對不起列祖列宗也要護好我的小珠兒啊?!?/br> 百里珠心中溢滿了悲傷,再也忍不住,像小時候一樣抱著百里銘的脖子抹淚道: “父王,如今那祈國將軍勢頭正盛,又是驍勇善戰的,說個翻臉就翻臉,兒臣哪里忍心看著您為了兒臣折顏,為了兒臣去和整個大祈國對抗,損毀您多年來的心血。珠兒絕不會讓父王成為百里家的罪人,珠兒的父王無論什么時候都頂天立地,是兒臣的大樹?!?/br> 百里銘大悲,知道珠兒做了決定,這娃自幼聰慧有主意,怕是自己再難說服。內心凄苦,抱著珠兒亦淚流不止。 院外涼風輕輕吹散了滿地的落葉,卻也吹不散滿屋的悲傷,月亮將整個屋子都罩在了陰影里,誰家的故事能比這更惱人呢。 -------------------- 這章依然是背景交待。下一章開始大將軍和小公主的精彩對決,有點子搞笑,也有點子精彩 第6章 五兩rou ====================== 燕莎國城內某一處隱蔽的小院內,一個黑衣人突然從房頂跳入院內,一邊緩慢踱步,一邊觀察周圍情況,確認沒有其他人后,上前敲了敲正房的隔扇門。 從房間里面傳來:“進來”。聲音略帶沙啞,但頗有幾分威嚴。 黑衣人遂輕輕推門入內,房內光線昏沉,燭臺上的火似燃非燃,支撐屋頂的幾根圓柱上纏繞了蜘蛛絲,似是能感到那蜘蛛還在吐絲,整個房間顯然早已被主人廢棄,處處透露著陰沉。 面前只有一張案桌,和一張椅子,案桌和椅子像是很古老一樣,散發著腐朽的氣息。桌子上只擺了一個茶壺,還有一個青花瓷盞。椅子上坐著帶著面具的男人,看不出年紀,但是卻顯示出上位者的威嚴。 黑衣人恭敬下跪道:“主子,趙至誠已經入城了,帶了將近千人?!?/br> 男子慢悠悠問道:“嗯,寧邊和群洲那里聯系了嗎?” 黑衣人:“主子,他們已經同意了?!?/br> 男子默然,過了一會兒才道:“打聽一下趙至誠離開的日子,走之前動手?!苯又值溃骸霸诖似陂g先放幾個煙霧彈?!?/br> 黑衣人:“是,主子放心?!?/br> 男子:“退下吧?!?/br> 黑衣人隨即離開了房間,翻墻跳了出去。 燕莎國國宮內,燈火通明,金碧輝煌的宮殿內,百里銘坐在上首,趙至誠坐在下方接待王公貴族的貴賓席上,身后站著兩名帶刀侍衛,還有百十余名精兵在門外戍守。 燕莎國大臣于皇帝右側落座,個個身著華服,頭戴官帽,正襟危坐。趙至誠的副將吳忠、吳起以及十余名官兵緊挨著趙至誠于皇帝左方落座。 長長的宴桌上擺滿了佳肴美饌和各色珍果,桌上的玉液瓊漿香氣撲鼻,門外的兵牙子似是也聞到了酒香,飄飄欲然。 宮殿內隨著鼓樂升起,舞女們開始翩翩起舞,個個婀娜多姿,大臣和官兵們撫掌擊節,似是沉醉其中,絲竹聲裊裊不覺。 趙至誠拿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酒香濃密,入口即化,纏繞著唇舌,也麻痹了神經,趙至誠突然升起了“人生有酒須當醉百,一滴何曾到九泉”的灑脫,忍不住多喝了幾杯。 似醉非醉之間,聽著那歌女的天籟之音,不由得心曠神怡,是誰竟唱得如此婉轉動聽,瞇著眼睛打量著眼前的歌女,足夠柔美,足夠曼妙,也足夠嫵媚,但總覺得缺少了一點兒什么。 到底是缺少了什么呢,趙至誠眉頭微蹙,反復思索卻不得其解,卻突然想起那小公主今日未參加宴會,或是白日里被那地動嚇著了,亦或是累了。 趙至誠眉間終于放松,是了,輕盈多姿的歌女缺了幾分嬌俏,心下不由得失望,酒也醒了幾分,突然覺得甚是無聊。 宴會結束后,百里銘帶著趙至誠和小六子來到十里美休憩。 甫一入園,就被眼前所見驚住了。 如果說白日的十里美是天上仙境,那么夜晚的十里美就是人間幽境。 夜里,小動物們都進入夢鄉,安靜極了,趙志誠一行的腳步聲顯得格外清晰,月色和樹上那小燈籠散發出的光芒交相輝映,打在路上的鵝卵石上,閃閃發光。 兩邊的連香樹上掛著的紅燈籠散發出微弱的紅光,那纏繞著的紫色藤蔓,散發出似黃非黃,似紅非紅,似紫非紫的奇異光芒,空氣中還飄著淡淡的牡丹香,整個院落似是世外高人的隱居之所。 路過蜿蜒纏綿的小溪,流水潺潺,那聲音竟十分悅耳,似裊裊的絲竹之聲。站在彩虹般的五色廊橋上慢慢踱步,心情不由得舒暢。院內的每一處都好似精靈般有生氣,絲毫不會讓人感到寂寞。 行走在這樣的庭院,趙至誠忽覺就這樣一輩子走下去也是一件十分美妙的事情。 待行至百里珠的庭院時已過了一刻鐘。 遠遠望去,小院內兒的燈火早已熄滅,整個院子靜悄悄的,聽不到丁點兒響動。 趙至誠琢磨著,這小女郎睡覺竟如此乖覺嗎?若不是那天上的月亮照著,這處小院怕是會沉寂在一望無盡的黑暗中。那小女郎果真是累了,早早就入睡了,不知道會不會做夢,如果做夢了,誰又會輕輕進入夢里呢?若是將來去了祈國還會睡得如此安穩嗎? 百里銘安排好趙至誠后就入住在了旁邊的庭院。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狼之心不可無吶。 翌日,趙至誠收拾妥當后,正準備和小六子出門“尋樂子”,就撞上了前來打探消息的百里珠。 百里珠今日一身紅衣,額間的紅瑪瑙閃閃發光,整個人顯得十分俏皮可愛。 看到趙至誠穿著燕莎國的裝扮,眼眸流轉,似是十分驚奇。 繞著趙至誠走了幾圈,邊走邊點頭道:“嗯,真是玉樹臨風,英俊瀟灑,風流倜儻,風度翩翩,.....” 趙至誠打斷道:“停停停,我知道我自己玉樹臨風,英俊瀟灑,風流倜儻,風度翩翩,倒是你大清早的不是去讀讀書,來找我干嗎?”嗯,趙大將軍無論如何都不會忘記要先夸自己再問問題。 初見時恨不得把自己釘在墻上,今兒個卻甜言蜜語的,不知道又打著什么鬼主意。 百里珠笑嘻嘻道:“我昨日偶然間聽聞,我們是不是下下個月出發呀?” 趙至誠冷笑:“十五日后出發,不得拖延。你是昨日夜里睡覺聽周公說的吧,還聽聞?!?/br> 百里珠兩個小眉頭同時蹙起,樣子頗有點兒滑稽:“啊,這么早啊,可是下個月是父王的生辰,我們能不能下個月給父王過完生辰再出發呀?” 趙至誠斬釘截鐵道:“不能”。 百里珠嘟囔了一聲:“哼,蚊子放屁,小氣。 趙至誠沒聽清楚,于是又問道:“什么?大點兒聲?!?/br> 小公主于是放大了嗓門道:“蚊子放屁,真小氣?!?/br> 旁邊的小六子聽到撲哧笑出了聲,趙至誠回頭就給了小六子一大耳刮子。 接著又對著那一臉倔強還有點兒生氣的小臉道:“你說你好歹是一個公主,怎么總是口出狂言,你父王沒教你話不能亂說,屁不能亂放嗎? 百里珠挺了挺小胸脯驕傲道:“我父王常常告誡自己要廣開言路,還命大臣,大膽覲見,也教導我們子女有話一定要直說,可千萬不能憋著,有屁也得快放,不然容易生病。我們燕莎國的兒郎就是這么率真直爽,才不像你們大祈國的男子扭扭捏捏的,翹起個蘭花指,有話不說,有屁不放的,真是氣人?!?/br> 說罷撇了撇嘴,扭頭不再看趙至誠,那模樣還真是要多嫌棄就有多嫌棄。 趙至誠無語,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 “翹起蘭花指的是太監,你以為誰都能翹得起蘭花指嗎?”隨后又點著百里珠的小腦袋道:“你以為我們大祈國的男人都是太監嗎?” 百里珠偷偷在底下試著翹了翹蘭花指,發現還真的翹不起來。 突然很想讓那趙至誠也翹一個,不過肯定會被打死的,默默取消了這個打算。 趙至誠看著百里珠的小小動作,心里無語道,這活寶怕是正經東西不好好學,烏七八糟的東西倒是孜孜不倦。 “哼,這太監和你們男人又有什么區別?”賊兮兮地看著趙至誠,戲謔道:“不就是多了二兩rou嘛,大差不差,大差不差哦?!?/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