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火 第2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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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虛影?!辟R南枝伸手扶住他的胳膊,像是找到了一根活動的人形拐杖般,很淡定說:“用了眼藥水,過一夜就會好?!?/br> 譚頌原是想帶她去醫院看,而導演那邊結束外景的所有拍攝工作后,就吩咐劇組收工回泗城,一些演員有別的通告都是當天走。 賀南枝早就在這封閉式拍攝困在海邊半個月待膩了,指尖用紙巾極輕地擦拭去眼角一抹透明的藥水后。 啟唇淡淡說:“跟劇組回?!?/br> 飛機抵達泗城,已經是夜晚九點鐘。 譚頌一路提心吊膽,怕她眼睛過敏會惡化,隔十分鐘就得觀察一次。哪知取了行李,剛出機場就接到了公司黎麥的來電。 五分鐘后。 他臉色難看道:“我就尋思江若迎這外景拍攝的半個月怎么安分起來了,原來是連夜回星紀告黑狀去了……黎麥叫我回去開緊急會議?!?/br> 賀南枝身為傷殘人士,抬起纖細雪白的腕,拍了拍他繃緊肌rou的肩頭:“十八線沒人權……頌哥,辛苦你又得孤軍奮戰了?!?/br> “那你……” 譚頌話還沒說完。 一道溫柔含笑的嗓音陡然響起,打斷了他的擔憂:“我可以順路送她?!?/br> 循著聲轉身望去,只見是商雋那輛七座的商務型保姆車不知何時停駛了過來,車窗徐徐降下,透過薄弱的光線,待在里面的還有他頂尖經紀團隊。 在劇組相處了半個月也算熟了。 他看出譚頌的遲疑,又將明亮而溫潤的視線,落到了賀南枝身上: “我一個團隊五人,應該能不負所望把賀小姐安全送到家?!?/br> * 賀南枝住的小公寓跟商雋確實是順路,四十分鐘的行車路線畢竟熟也沒完全熟,思緒放空,不知不覺就過去了。 她這雙染了胭脂般的眼睛看什么還是虛影。 到地方時。 賀南枝先是扶著把手,動作很輕柔地離座。 等下了車,夏夜連吹來的風都透著股熱意,她指尖將烏黑發絲拂到耳后,露出禮貌的笑容:“商老師,謝謝?!?/br> 誰知,剛轉身,便險些絆了一下。 幸而商雋也起身從后座跟了下來,順勢紳士扶住了她。 “小心?!?/br> “我送你上去吧?!?/br> 此時遠處玉蘭花樹下。 謝忱岸眉目清冷如寒冰,冷漠地看著遠處賀南枝纖細雪白的手臂被一只陌生男人的指骨用力地握著。 微微泛著黃暈的光線灑在兩人身上,繚繞著幾分曖昧繾綣。 氣壓極低。 仿佛連風都是凝固的。 旁邊的盛祈心臟都快嚇停了,總覺得下一秒自家謝總就會把這對“jian夫yin婦”弄死。 戰戰兢兢:“謝……謝總?” 謝忱岸沒理他,慢條斯理地整理著袖扣,徐徐上前—— 那語調極冷,如寒冰凝結。 “南枝?!?/br> 第15章 越雷池(一更) 指尖觸及到彈性極好的真皮沙發。 賀南枝腦海中還浮現出一小時前, 被謝忱岸強勢當眾抱上車的事情。 就算她眼睛過敏看不太清,也能想象到商雋、以及他的經紀團隊看到這場景時—— 是什么震驚表情。 賀南枝纖薄身子倚在沙發里,漂亮的眉尖蹙了蹙。 所以…… 該怎么封口? 這都怪謝忱岸今晚莫名其妙出現。 萬一還被媒體拍到的話, 他這個被外界公開登報譽為謝氏最完美形象的繼承人, 不是一向以家族名聲為先, 守身如玉到了……多年來從不跟任何女明星傳緋聞的嗎? 重點是, 他前些天還莫名其妙的拉黑她—— 想起這些新仇舊恨,讓賀南枝忽然站了起來,朝左邊那道模糊不清的黑色側影,開口就是質問:“臉盲癥三個字怎么招惹你了?你拉我進黑名單, 今晚還來做什么?” 原本壓抑的寒冷氣氛, 因為她紅唇溢出的這一番夾槍帶棒的話語,倒是緩和了兩分。 沒人回話。 直到被她認錯的盛祈握拳低咳:“謝總在右邊?!?/br> 偌大的客廳水晶燈明亮清晰,賀南枝那張美人臉上,表情出現了短暫的空白。 她又坐了回去。 從回到思南公館起就未置一詞的謝忱岸, 端坐在沙發的修長身形仿佛像是包裹在純黑色西裝里,不帶絲毫溫度的神明雕塑, 那分明的指骨泛著玉質冷色,在慢條斯理地拆擱在茶幾上的藥盒。 賀南枝只能尋聲辨位,看不清他臉色。 幾秒后。 只好問另一側走近的秘書, 極小聲:“他心情不好?” 盛祈恭敬地端了杯清水給她, 悄悄暗示:“微博?!?/br> 什么微博? 賀南枝漂亮的纖指正要摸索接過玻璃杯, 微微停了秒, 被提醒到似的。 不過她想到的是自己用臉換來的那塊刻有謝忱岸專屬字母的黑金手表, 險些就被外面的女人花一百萬給高價賣走了。 賀南枝纖薄的身子再次從沙發驀然站起。 這回她瞇起似揉了胭脂紅的眼眸, 先無聲地詢問盛祈, 方向感有沒有對。 盛祈存在感盡量拉低, 嗯了聲后。 賀南枝漂亮的臉蛋朝著謝忱岸的側影,唇邊彎起涼涼的弧度,連尾音都故意拉長:“謝總這張臉,真會招蜂引蝶呢……” “比不上賀小姐受歡迎?!?/br> 謝忱岸禮尚往來,淡而清晰的嗓音下一秒就響起。 “……” 就在賀南枝被這句話給噎住,還沒想好怎么接時。 謝忱岸微曲起指骨敲了敲茶幾的邊緣:“過來?!?/br> 心知賀南枝不會乖乖聽話。 他側過素來淡漠冷情的面容,望著她又落下一句:“眼睛不要了?” 賀南枝的過敏沒緩解,那雙漂亮的眼睛像是含水銜霧一般,看什么都是帶虛影的,細看之下,會發現她泛紅的位置有逐漸嚴重趨勢。 而即便如此,也無損半分眉眼間的靈動旖旎。 謝忱岸端詳了片刻,微微俯身,像是在修補一件材質易碎的珍貴物品,將透明眼藥水極小心貼近,指腹力度很輕擠出一滴,落了下去。 距離拉近了瞬,賀南枝又坐著不能動彈的緣故。 隱約感覺有道微灼的呼吸氣息,從她泛著酸意眼睛一路浸透到脖頸處的白皙上,不自覺地顫了下睫尖,想微轉過臉,去看清楚近在咫尺的男人。 可惜視線依舊受阻,只能分辨出謝忱岸的側顏模糊輪廓,若近若離一般,近時,熱息就在前方,而客廳針鋒相對的氣氛陡然轉變,靜得沒有一絲聲響。 這讓賀南枝心底滋生出了某種荒唐強烈的錯覺。 直到男人骨節似玉的食指,沿著她極致靡艷的眼尾摩挲而過,將上面搖搖欲墜的那顆摻和了淚意的透明水珠稍一用力,漫不經心地給碾碎了。 賀南枝感覺被碾碎的,不止是那一顆水珠。 細微呼吸聲跟著止住。 貼著沙發的纖白小手略有點驚慌失措,想去端起茶幾里折射出冰冷光澤的玻璃水杯。 誰知謝忱岸同時出手,還快了一步,與賀南枝柔軟滑膩的指尖親密相觸。 下一秒。 水杯驀地落地 直直砸到了厚重的暗色花紋地毯上。 門外。 早就已經悄然無聲退出去的盛祈側耳了下,隨即,透過半掩的門縫看到謝忱岸西裝褲的危險位置有一大片不明濕跡,以及賀南枝眼盲地抬手就要往上頭大膽摸索下去。 頓時,微微抽了口氣—— 這時,藍纓拎著一個精致小巧的白色行李箱過來,是賀南枝的。 遠遠就看他跟門神似的,表情還豐富多彩。 她十厘米的高跟鞋及時止住,跟那扇高貴的門保持安全距離,淺淺問了一句:“里面有情況?” 盛祈臉上的表情顯然是不夠發揮了,無比震驚道:“我們謝總不是出了名家風端正,平時外面的妖艷賤貨連他一根柔軟的頭發絲都碰不到,沒想到賀小姐能直接上手……” 去碰最硬的那個地方! 這美人,野??! 比起他這幅沒見過世面的樣子,藍纓秾麗得有點兒邪乎的臉蛋就很淡定,將行李箱輕輕推過去:“親愛的,你要是不想觸犯到謝總的忌諱,就把嘴乖乖閉上,三個小時后,把行李弄進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