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島心薔 第53節
抵達的那一刻,宋泊禮就推門而下。 誰知,就在酒店門口,他看見于建和沈薔站在一起等車。 她應該是喝的有點多,靠在墻上。 于建則站在她身側,把自己的衣服搭在她的身上。 “不好意思,外面天冷,你先將就披著,”于建說:“我已經打電話給前臺,等下回去就有個女侍應生伺候你,我就不進你房間了,免得被人誤會?!?/br> 酒勁還沒徹底上頭,沈薔點點頭,道:“謝謝你?!?/br> 話音剛落,一片陰影遮住他們。 兩人頭一抬,映入眼簾的,就是一襲黑色西服,冷面如霜的宋泊禮,站在他們面前。 作者有話說: 前三十紅包。明天繼續九點。 嘿嘿下一章拉扯拉扯再拉扯。期待一下。 宋董:喝醉的薔薔軟軟噠,好捏。(心酸酸的,宋氏陳醋) 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醉酒◎ 自動開合玻璃人來人往進進出出。 金黃色的大理石墻壁上寫著家全七福酒家。 門口的路燈比別處的都通明, 黑夜繁華,夜空璀璨。 清晰可見一團黑壓壓的影子籠罩住兩人。 于建微微抬眸,放眼望去, 宋泊禮不知何時已經站在兩人面前,面色冷若冰霜, 寒氣逼人。 于建心里一顫, 有種做壞事被抓包的心虛感。 不是因為沈薔喝醉, 而是因為廠長三人還在包廂里面,具體是分酒還是分錢,他不知道。 于建并不希望宋泊禮遇見他們三人。 萬一事情暴露,宋泊禮會如何? 如果宋董真的偏袒他們, 那就算因禍得福。 但就怕知道了也不聞不問,三人又得知宋董來過, 心里多少有怨氣,只怕會把這個怒氣撒在urna的產品上,到時候這餐飯也是白吃,酒更是白喝。 于建只能面不改色收回視線。 心里祈禱廠長三人不要在此時走出來。 雖不明白為何宋董的臉色黑的跟要吃人一樣, 但遲疑片刻,還是禮貌打招呼道:“宋董,您也是來這吃飯?” 宋泊禮并未言語,而是垂眸一言不發看著他們。 他越是這樣看, 于建越是緊張。 他只想趕緊離開這個是非地。 他對著宋泊禮道:“宋董,薔薔喝醉了,我們得先回酒店,就不耽誤您吃飯了?!?/br> 說著, 于建的手就搭在沈薔的肩上, 去扶一直不說話, 低著頭明顯站不穩的沈薔,低聲道:“走,我們先回酒店?!?/br> 宋泊禮卻沒讓他走,沉聲問:“她喝了多少?” 于建以為宋泊禮是關心沈薔。 實話道:“喝了六七杯白酒?!弊詈笊鰰r,沈薔又給三個人輪番敬了酒,他也不例外。 六七杯? 宋泊禮氣笑了。 一個成年男人尚且不能喝那么多,她真是能耐了。 他沉聲道:“沈薔?!?/br> 沈薔早在影子壓下來時,抬眸望了一眼宋泊禮。 眼里霧氣蒙蒙,沒有任何情緒波瀾。 看著他三秒后又垂眸。 如今,他再喊她,她沒什么反應。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酒量還行,還算清醒。 遇見老熟人也能淡定自若。 但宋泊禮在商場混跡多年,又對沈薔有一定的了解。 沈薔醉沒醉,醉到什么程度,他豈會不知? 拋開經驗之談,她看見他還能淡定自若,那就證明醉的不輕,連他都沒認出來。 就這點酒量,還敢來喝酒。 她這會兒在裝鎮定。除了謝謝什么話都不說,就是怕再多說一句話都能暴露出她已經神志不清了。 冬天風大,她翹挺的鼻尖微微泛紅,臉頰亦是兩抹紅暈,雙眸更是有種說不上來的迷離和清冷。 從剛才下車時,宋泊禮看見沈薔時就已經在心里埋下了一團無名火。她此刻喝多的樣子,無疑就是在點燃這團種子,讓它開始燃燒。 宋泊禮面色陰鷙,冷笑一聲,旋即長臂一伸,修長微涼的大手把于建的手從沈薔的肩上掰下來。 于建捂著有些吃痛的手,道:“宋董,您這是?!” 宋泊禮睨了一眼于建,面不改色道:“我送她回去,剩下的你不用管?!?/br> 宋泊禮說完,大手將沈薔的肩膀扣住,沉聲道:“沈薔,我們走?!?/br> 沈薔喝的醉醺醺的,胃燒心的難受,聽見我們走,腦子空白,抬腳就跟上去。 于建看著宋泊禮一襲黑色西服隱入夜色中,沈薔被他半摟半抱,一起上了那輛港1。 等他回國神時,港1早已留下了一串車尾氣。 - 加長版的勞斯萊斯后排。 宋泊禮將沈薔塞進車里,碰的一聲合上車門,面色冷冽,對著前排的陳秘書沉聲道:“回頂樓?!?/br> 沈薔坐在后排的位置,本來在大門口被風吹著還能保持幾分清醒,但一進到車里面,柔軟的座椅,溫暖的車廂,一切都包裹著她,令她感到舒適無比。 但一舒服,胃里就開始翻山倒海。 她小臉憋得通紅,抬眸看向宋泊禮,多個人影重疊迷幻,沈薔有些急切道:“于總監,我、想吐?!?/br> 她說完這句話后又硬生生把那種想吐的沖動按壓下去。 然后繼續扭頭望向窗外,尋找一個令自己舒適的點。 可這一句于總監,卻落入了本就在克制怒氣的宋泊禮的耳朵里。嫉妒徹底勝任理智,將它全部吞滅。 原來她會心甘情愿跟著他上車,是因為她喝醉到把他認成了于建。而并非清醒的知道他是宋泊禮,還愿意跟他上車是嗎? 宋泊禮伸手摸了摸口袋里,漆黑的車廂內,隨著道路兩旁垂下來的路燈照耀,只見他從口袋里拿出了一個定制黑色的金屬盒子,隨后骨節分明的大手抽出一根煙。 他找到了火,點燃煙,然后升下車窗。 白色的煙霧繚繞,彌漫開來,淡淡的薄荷香氣也在車廂內飄散開來,尼古丁的味道將怒氣短暫壓制下去。 他其實想好好問問她,她到底把他視為什么。 前度、合作商、恨的人、還是陌生人? 但剛一側眸,就對上了那雙望著窗外發呆含霧的雙眸,以及無數次出現在夢里的精致小臉,心里的氣又驀然泄掉。 他深知自己無權朝她發任何脾氣。 也深知自己無權問她將他視為什么。 因為是他把她親手推開的,是他把這么聽話、黏人、乖巧的沈薔,親手摧殘到現在這幅樣子。 她變得很聰明,也學會了很多人情世故。 甚至學會了打扮自己,知道什么裝扮合適,一舉一動雖不刻意,但處處都彰顯著她成熟女人的魅力和氣質。 身邊的臭男人更是一個接著一個。 沒一個安了好心。 包括他也是。 承認自己沒安好心的宋泊禮深吸了口煙,然后徒手將煙摁滅,丟進了車內的垃圾桶里。 然后直接付出行動,長臂一伸,將發呆看窗外的沈薔一把摟過來,讓她坐在大腿上。 他早就想抱她了,在她每次清冷疏離的時候。 “啊——”沈薔被騰空抱起,驚呼一聲。 幾乎是宋泊禮剛伸出手,陳秘書就把擋板升起,將空間完全隔絕,氣氛也隨之變得曖昧。 宋泊禮沉聲道:“聽話?!?/br> 沈薔被他坐摁坐在雙腿上,她喝醉酒后,好像一個布娃娃,任人擺布,他說聽話,她就真的聽話。 他拎著她坐在腿上,她也沒有反應。 那雙杏眼早已蒙上一層酒氣。 宋泊禮估計她看人都看不清楚,為了證實是否如此,宋泊禮蹙眉,低聲問,“薔薔,我是誰?” 這是他第一次喊她的疊字,薔薔。 以前沒有這種膩歪的心思,不會花費心思在一個稱呼上,連名帶姓喊沈薔,他覺得也很好聽。 但昨天和剛才聽見于建這樣喊她時,他忽然覺得,他應該是要對她有一個很親昵的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