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時與安回到辦公室換衣服時,接到了仁心醫院院長的電話。 “與安,在忙嗎?” “剛結束一個手術,不忙,怎么了老師?” 張福正院長,仁心胸外原來的一把刀,現在做到了仁心的副院長,是時與安的恩師和救命恩人,時與安對他很是敬重。 張福正向來笑瞇瞇,像個笑面虎似的,其實是一個老頑童,此刻跟自己徒弟打起電話也是未語先笑。 “哈哈哈沒什么大事兒,就……是……是這樣……就……” 張福正顯得猶豫不決,旁邊出現了一個女性的催促。 “你支吾什么,快說啊,小時早就該找了……這不……男的……合適?!?/br> 斷斷續續聽得不分明,但聽聲音應該是他師母。 “是這樣與安啊,你師母她……她有一個朋友的兒子,是先心患者,她朋友擔心她兒子,想找專家再咨詢咨詢。你剛從國外回來,現在又是仁心的一把刀,我自然是推薦你的,你方便跟他……他……就是患兒他……家屬見一面嗎?互相了解一下對方……患兒的情況?!?/br> 時與安雖然有些疑惑,但一時半刻并猜不出來對面兩人到底在支吾些什么,但要求并不過分,況且是張福正介紹的患者家屬,他不管如何都是會去見一面的。 “好的,具體什么時間?我今天應該沒空,晚上夜班,明天可以嗎?” “可以可以,明天晚上六點,在綺閣,包廂叫綺荷?!?/br> 張福正一聽有戲,即刻順坡下驢。 “好,我知道了?!?/br> 時與安掛斷電話,換回白大褂,查看了一眼手機上是否有新消息。 備注是“s”的人給他發了一條新訊息。 ——好不容易打通派出所的關系要到了一點信息,當年你養父母車禍去世之后,家里的孩子是被送到了當地的福利院,但是因為那地方太閉塞了,福利院也不多正規,孩子被領養時也沒有記錄領養人的信息,線索到這邊就斷了。我再去問問他們能不能記得一些信息,但估計意義不大,都是群老人了,話也都說得顛三倒四,很難發現新線索。 時與安放下手機,右手抬起按了按皺起的眉心,無聲嘆了一口氣。 第3章 見面 祁跡推開家門時放輕了腳步,回身將門輕輕帶上。 廚房燈亮著,一扇玻璃門隔絕了內外,透過玻璃可以看到一個約摸十五歲的男孩正撅著屁股在冰箱下層的冷凍柜里翻找什么東西。 祁風正在翻找祁跡買的香草味雪糕,他了解祁跡的作息,沒到晚上九點基本看不到他哥的人影。 他壯著膽子摸來廚房,想偷一根雪糕吃,他哥要是在的話是絕對不允許他吃雪糕的,可是天氣真的太熱了,這種天氣不吃雪糕誰能活得下去!反正他祁風不行! 但半大的孩子終究還是帶著點慫,他進廚房之后掩耳盜鈴地將廚房的玻璃門一帶,權當這樣就沒人發現。祁風拍拍小胸脯自我安慰道這樣就萬無一失了,因而當他哥出現在他身后嘩啦一聲推開廚房門并冷颼颼地叫他名字時,祁風渾身一抖,剛拿起的雪糕嘭一聲掉回了冷凍柜。 “嚇死我了嚇死我了?!逼铒L捂著自己的心口轉身順氣道。 “你干嘛呀祁跡,走路不出聲兒啊,你把我嚇犯病了要?!逼铒L嚇得直嚷嚷。 這是個個子不高的孩子,十五歲的年齡大概只有十二歲左右的身高,渾身瘦瘦小小,但卻很白凈,套著一件小黃鴨短袖睡衣,顯得稚嫩可愛,一雙眼睛瞪出些許無辜,但其實仔細一看便能發現里面藏著許多小九九,小東西壞心眼多著呢。 “喲,惡人先告狀是吧?!逼钲E樂了。 “膽子肥了哈,敢趁我不在家偷吃雪糕了?你記不記得我怎么說的,醫生怎么說的?” 祁跡一慣了解祁風先發制人那一套,根本不接話茬子。 “可是真的很熱啊祁跡,我都快熱死啦,二十六度的空調根本就不管用,你都不知道我一個人在家有多可憐?!?/br> 祁風試圖占據道德制高點,嬌里嬌氣地譴責他哥。 “老子在外頭頂著四十度的高溫拍攝我都沒喊熱,你二十六度你嫌個屁的熱,慣得你。醫生都說了,你就只能吹二十六度的空調,低一度都不行?!?/br> “我警告你啊祁風,你要是敢趁我不在家偷偷調空調溫度,我回頭就把家里空調換了,綁定我手機,到時候什么時候開,給你開幾度全都由我說了算?!?/br> 祁跡用食指猛戳一下祁風的小腦袋。 “醫生說醫生說,你就知道用醫生嚇唬我,你有本事現在讓醫生當著我面說啊,你個霸權主義,你獨裁,你暴政,祁跡你最壞了?!?/br> 祁風一邊揉揉被祁跡戳痛的腦袋,一邊直嚷嚷。 “誒對咯,我就是獨裁,我就是暴政,你這個專制主義下的人民只能接受君主鎮壓,反抗無效,懂嗎?”祁跡笑嘻嘻,一臉無賴。 “不過有一句話你還說對了,我還真有本事現在就讓醫生當著你的面說你這不能那不能,趕緊換個衣服跟我出門,用到你的時候又到了?!?/br> 祁跡大手一攬,攬過祁風的小肩膀,將他推著往房間里趕 “干什嘛?你又要相親了?”祁風轉頭嫌棄地看向祁跡。 “是啊,鳳華女士消停了一個月,又要開始給我介紹對象了,約的晚上六點,你趕緊的,都五點半了你個小磨蹭還不知道折騰到幾點出門呢,別讓人姑娘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