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趙榕似乎也并不在意他行不行,她也只在喝多了酒,與情緒驟然起伏時試探過言驚蟄。 接連幾次的失敗之后,她也崩潰似的大哭過,之后對待言驚蟄就越發的沉默不語,很久都沒再往言驚蟄被窩里鉆過。 與趙榕的五年婚姻讓言驚蟄徹底認清自己:除了段從,他接受不了任何人。 隨著言樹苗的出生,那方面的發泄更加變得可有可無,撫養一個小孩子的成本高昂得嚇人,他一切精力都用在工作上,自欺欺人的安于無性生活。 他本打算這輩子就這樣過下去了,直到趙榕和他離婚,言驚蟄迷茫地發現,明明沒有了心理上的暗示與壓迫感,他依然不行。 強行擺弄的時候也能出來,也有勉強的快趕,就是應不起來,那疲乏的部位如同他人生的具象,窩窩囊囊,一無是處。 “所以?!倍螐拇驍嗔搜泽@蟄斷斷續續的自述。 他眉眼間難掩對于“趙榕”“結婚”這種詞的厭煩,以及煩躁之下微妙的逼視,盯著言驚蟄問:“你和她沒上過幾次床?” “……兩次?!毖泽@蟄尷尬地垂下眼,咽了咽發干的喉嚨,“婚前,和……結婚那天?!?/br> 那兩次他都喝多了,第二天醒來時看著身旁□□的趙榕,他驚惶地回憶頭天夜里零碎的記憶,祈禱什么都沒發生,可趙榕羞赧篤定的表情,讓他不得不接受現實。 段從對于這個回答沒做出表情,冷冷地看了言驚蟄一會兒,他疊起腿往后靠在沙發椅背上,點了根煙移開視線。 他們現在的情形古怪到了極點:明明幾分鐘前還像兩頭發情期的動物,在言驚蟄坦白自己出了問題后,段從很快放開他,把燈光拍得大亮,污濁的氛圍頓時變為一場嚴肅的審判,言驚蟄混沌的頭腦也被迫“醒酒”。 剛才的種種細節還在腦子里不停閃回,言驚蟄在段從的沉默里丟人地低下頭,他的褲子還濕著,段從不放他回去換,好在深色的布料不算顯眼,可潮濕的感受騙不了人,淺淡的腥臊氣也并不是完全聞不到。 他都不敢把屁股在沙發上坐實,怕留下尷尬的水印。 “剛才什么時候射的?!倍螐耐蝗挥珠_口,口吻平靜到了荒謬的程度,似乎是把自己當成了男科醫生。 “我……”言驚蟄張張嘴,將臉皮親自撕下來踩在地上,囁嚅著回答,“你咬,咬我脖子那時候,我也不知道怎么就……” 段從呼吸一窒,目光晦暗地又盯了他好一會兒,指間在自己大腿上輕輕敲擊:“不是說很難高潮了嗎?” 被剖光的羞恥心快要把言驚蟄埋起來了,段從卻還在不緊不慢地追問:“尿呢?我抵著你的時候嗎?” 言驚蟄說不出話,站起來就想往外逃。 還沒越過沙發,他就被段從卡住手腕扥了回來。 “脫掉?!倍螐拿钏?,“讓我看看?!?/br> 第 39 章 言驚蟄和段從的酒量都算不上好, 喝完酒的表現也不一樣。 段從喝多了頭暈,話沒那么多,坐一會兒就想睡。喝醉了則是直接昏睡過去,橫豎都不鬧人。 反應雖然很直觀, 他的量其實還行, 屬于正常人的范疇。就算原本不那么行, 這些年生意場上滾過來, 也提升了不少, 紅白色都能來點兒。 言驚蟄則是純粹的完蛋貨。 稍微帶點兒酒精的他都有反應, 喝個米酒都腦仁發輕,上臉也快,能從眼皮紅到脖子根。 但他和段從的區別在于,段從要先喝多才醉,意識很清醒, 難受在后勁兒上。言驚蟄卻是完全的“醉不自知”。 他覺得自己還清醒,頭不暈眼不花,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很分明, 實際上他做出的事、說出的話, 已經遠遠超過了他平時的習慣與底線。 比如給寧望過生日那天他喝了大半罐啤酒,回去后拉著段從問他是不是吃醋了, 被罵了還堅持肯定自己的念頭。 那些話依他原本的性格, 憋死了也沒勇氣那么直白的表達出來。 而等他意識到自己喝多了, 往往可怕的事兒已經發生過了。 此時此刻就是如此。 可能被拽一下拽清醒了, 也可能“脫掉”兩個字曖昧得太熟悉,言驚蟄瞠目結舌地瞪著段從, 剛才發生的所有事快速在腦海里回放一遍,他本來就發燙的臉頰更上一層樓, 連頭皮都一并燒起來了。 真是喝多了。 不止他,連段從都瘋了。 “不用不用,”他磕磕巴巴地往外走,褲子上已經冷掉的水跡鮮明得要命,帶來強烈的別腿感,“我習慣了,我先回房間,你也……” 后半句話還沒說完,段從輕輕抿了下嘴,又一次把人給薅了回來。 這次他沒把執行的權力交給言驚蟄,將言驚蟄往沙發靠背上一摁,二話不說,直接拽下了他的庫子。 悶濕的皮膚乍然接觸空氣,激竄起一片雞皮疙瘩,全身的汗毛都倒豎起來,炸得眼前直放金花。 這已經不是剛才黑麻麻的氛圍了,言驚蟄望著頭頂明亮到刺眼的光線,整個人感到天旋地轉。巨大的心跳聲都蓋不住耳道里的嗡鳴,越拼命呼吸越感到窒息。 他恍惚覺得自己變成了一顆被剝到只剩根芯的洋蔥,或者一條被拽著尾巴拉出水面的魚,或者某種遇到危險只會裝死的動物。 唯一鮮明到如有實質的存在,是段從落在他身上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