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八章 登州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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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仁貴送薛訥出征,李欽載并不感到意外。 薛家是將門,薛仁貴更是大唐的名將,深得李治器重,薛家有軍功有爵位也有權勢,薛仁貴斷然不容許兒子變成真正的商人。 平日沒事做做買賣,給家里賺點錢,可以接受,一旦戰事來臨,或是有了戰場立功的機會,薛仁貴是絕對不會放過的,第一時間就會將薛訥這逆子踹進出征大軍里,自己找機會立功去。 不過既然把兒子扔進軍營了,給他安排個弼馬溫的官職是個啥意思? 想不通薛仁貴的深意,也許還是害怕薛訥在戰場上有什么三長兩短,于是安排個不怎么危險的官職。 管馬的官兒多好,平日里安排將士喂喂馬,洗刷刷,戰時不必上馬沖鋒,就算兵敗了也不怕,管馬的官兒還怕沒馬騎?遇事不妙第一時間翻身上馬一熘煙兒跑得飛起。 “既然你爹非要讓你濫竽充數混入軍中,我也不攔著,好好喂我的馬,不要讓馬兒餓著,偷蟠桃時打聲招呼,你使定身法偷桃,我掀七仙女的裙子看看成色……” 薛訥一臉莫名地看著他:“啥意思?” “沒啥,管馬的官兒很好,古往今來,天上地下,管馬的官兒都是最有出息的,一不小心就齊天大圣了,我很看好你的前途?!崩顨J載拍著他的肩笑道。 薛訥嘿嘿一笑,然而李欽載的臉色卻突然沉了下來。 “有筆賬想跟慎言賢弟算一下,你在軍中做買賣,看在咱倆的交情份上,我可以睜只眼閉只眼,但你賣狗皮膏藥也就罷了,拿我舉例子,咋的,沒你的藥我便當不成人間大丈夫,偉男子了?” 李欽載盯著他,目光很不善。 薛訥脖子縮了一下,神情頓時有些虛了,眼睛眨個不停。 “呃,景初兄,請聽愚弟狡辯……” 李欽載微笑:“你說,今日不給我一個完美的解釋,軍法必不容情,二十軍棍是跑不了的?!?/br> “愚弟做買賣已成了習慣,剛入軍中,一時沒適應,信口便胡說了幾句……” 李欽載眼睛瞇了起來:“你賣的該不會是假藥吧?在軍中,金創藥非同小可,是將士們救命的東西,你若敢賣假藥,你爹都保不住你?!?/br> 薛訥頓時理直氣壯起來,昂然道:“絕非假藥!愚弟拿全家的人頭發誓,金創藥絕對是真的,愚弟隨軍之前進了大批的貨,親自驗過了,若有半絲摻假,愚弟拿項上人頭賠給你!” “我也是將門子弟,我爹亦是領軍大將,怎敢拿將士們的生死開玩笑?為了掙錢也不能當千古罪人呀?!?/br> 李欽載瞇著眼道:“敷藥之后什么辣手摧花金槍小霸王啥的,也是真的?” 薛訥眼神頓時有些閃躲:“呃,這個……多少有點夸張了,金創藥當然是止血用的,總不可能用在那方面,誰信誰傻,愚弟這么說,無非是想吹噓幾句,把藥賣出去……” 李欽載嘆了口氣,好吧,相信他賣的是真藥,但他推銷藥的方式真的很像假藥販子,讓人不懷疑都不行。 “我呢,是一軍主帥,你我私下里雖是兄弟,但軍法無情,不可徇私,今日你的行徑我若視而不見,以后無法服眾……” 李欽載微笑著拍他的肩:“十記軍棍,自己去找軍法監察領受,挨了軍棍好好養傷,回頭我給你送點羊rou補補?!?/br> 薛訥哭喪著臉道:“景初兄,愚弟知錯了,能饒我這一回嗎?” “你的金創藥不是很管用嗎?挨了軍棍后自己試試,用了你的藥,我家后院一群婆娘都壓不住我一人的火,你挨幾記軍棍想必等閑事爾?!?/br> 】 薛訥是將門子弟,當然也知道軍法,自己既然犯了,斷無幸免的道理,于是只好垂頭喪氣地行禮,轉身出了帥帳找人打自己屁股去了。 ………… 出長安東行,半月后才到洛陽。 大軍在洛陽休整了兩日,補充了糧草輜重后,繼續向登州開拔。 待到暮春初夏時節,已是清明之后,一萬大軍才趕到了登州城外。 登州是大唐為數不多的海港城池之一,李欽載所部趕到登州時,登州港已聚集了百余艘海船,奉兵部調令,專為搭載李欽載所部出海赴倭國。 在這個交通并不便利的年代,出海不是小事,從登州到倭國,以大唐如今的航海條件來說,算是遠洋了。 哪怕是在近百年后,有一位名叫鑒真的和尚東渡倭國,前后六次歷經艱險,此舉都在史書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成了千年后考試必考的知識點,由此可見,這個年代東渡倭國多么不容易。 李欽載所部到達登州城后,并未急著登船渡海,而是下令全軍城外扎營休整。 說走就走的旅行只是一種理想,個人也好,萬人大軍也好,都不可能做到說走就走。 首先糧草,軍械,戰馬等等輜重要先裝船,同時也要觀察天氣,雇請有經驗的向導,等待一個相比平穩的天氣,再決定出海的日子。 不妙的是,最近海上的氣候并不平穩,登州刺史府的官員特意問過有經驗的漁民,漁民告訴官員,近日天氣悶熱,潮信不平,海面黑云壓頂,最好不要出海。 李欽載毫不猶豫地選擇相信漁民的話。 活了兩輩子,李欽載多少有了一些生活閱歷。 一是不要太相信那些光鮮亮麗頻頻露臉的狗屁專家,二是對那些看起來身份低微且低調,像少林掃地僧的人,一定要堅定不移地相信他,別跟這類人唱反調。 所以登州漁民的勸告,李欽載二話不說選擇了相信。 人家在海邊世世代代打魚,大海的氣候早被他們死死拿捏了,這個時候不聽勸,豈不是跟自己的命過不去? 大軍城外休整兩天后,果然不出所料,登州附近海域狂風暴雨,電閃雷鳴,大海像一只黑色的怪獸,無情地吞噬掉海面上的一切。 李欽載的小心臟狂跳,心中暗自慶幸不已。 幸好聽了漁民的勸,不然大軍登船出海,下場就是全軍覆沒。 這都不是什么“出師未捷身先死”了,性質沒那么悲壯,反而是死得輕如鴻毛,窩囊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