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楚問他為什么不笑，是不喜歡他嗎。

    不，我喜歡你。

    他記得有個人曾單膝下跪，親吻過他的手背。

    告訴他：“這在我們的圈子里，代表喜愛，臣服與忠誠?！?/br>
    他朦朦朧朧單膝下跪，親吻了小楚的手背。

    小孩張大嘴巴，震驚半晌，摟住他的脖子“咯咯咯”笑。

    黑夜里，段清讓猛地驚醒。

    汗水順著脖頸蜿蜒，直至消失在鎖骨下方。

    他瞇起漂亮而凌厲的眼睛，打開手機。

    “喂……誰啊……”

    段清讓：“是我?！?/br>
    那邊沉默一瞬。

    聲音有些驚恐，“段？”

    "h市，要幾個人。"

    “??？哥你在h市啊……怎么不告訴我哈哈哈……”

    “廢話太多?！?/br>
    那邊：“……”

    早七點。

    某巷子里。

    程子堯被黃毛薅著頭發，一把甩在地上。

    他鼻梁上掛著眼鏡，“你們是誰？！我惹你們了嗎？！”

    一穿著正裝的男子從混混身后走出來，指尖掐著煙，有意無意點了點程子堯的腦袋。

    “他們是我的‘孩子’，小朋友，你想想最近惹什么人了沒有？”男子很無辜，“我也不知道呀，只是聽上頭的命令?！?/br>
    說完，往后退了幾步，拿出手機。

    吹了一聲口哨：“開始錄啦，快點打?！?/br>
    一群混混開始拳腿交加地往程子堯身上招呼。

    程子堯身子弓成蝦米，慘叫聲淹沒在rou.體碰撞的聲音中。

    “哎行啦行啦，”男子說，“人來了?！?/br>
    混混們停止拳打腳踢，紛紛退至一旁，程子堯艱難起身，看見身后樓梯上下來一人。

    首先是筆直的長腿，白襯衫……以及熟悉的面容。

    “段清讓——??！”

    程子堯憤怒大喊：“你他媽有病??！”

    段清讓走過來，從褲袋里摸出一把軍刀。

    用刀柄緩緩抬起程子堯的下巴。

    “我不崇尚暴力，”段清讓看著他，“但至少要以牙還牙?！?/br>
    “說說，你對楚嘉煜做過什么？”

    程子堯愣了愣：“你來為他報仇？”

    “我沒有義務回答你的問題?！?/br>
    程子堯閉眼：“我什么都沒做過，不信你問同學?！?/br>
    段清讓笑了，“你是想讓我親口問楚嘉煜，還是你自己回答？”

    “我……”

    段清讓一腳踢上去，“不說？”

    程子堯大喊：“說！我說??！我就是打過他幾次！”

    “還有？”

    “沒了！我還能干什么？！”

    段清讓蹲下，拍了拍程子堯的臉，發出“啪啪”的聲音。

    “還不說實話？”

    “……”

    段清讓摸出手機，撥打電話。

    程子堯怕楚嘉煜添油加醋，崩潰道：“我說！我讓他吃過剩飯，扒光他的衣服扔進女廁所！我還讓他給我下跪！給我口！”

    段清讓的眼神一下子變得狠厲：“你說什么？”

    程子堯：“沒成功，他跑了……哥，哥我求你了，我全說了，你別去找他……”

    段清讓抬頭，望向男子，“聽見他說什么了？”

    男子顫顫巍巍點頭，“哥，你別太狠，法治社會……”

    段清讓看著程子堯，拿出軍刀，猛地插入程子堯的手掌。

    “啊啊啊——??！”

    程子堯汗水瞬間浸透衣裳，他一聲不吭拔出軍刀，扔在程子堯身上。

    疼痛感沒有席卷至全身，段清讓嗤笑道：“好好看看，我把刀插哪了?！?/br>
    程子堯喘著粗氣扭頭，看見自己的手完好無損——段清讓應該是把刀插在了地上。

    段清讓起身，用腳踢了踢程子堯的臉：“欺負他，也不看看自己夠不夠格?！?/br>
    程子堯“啊啊啊”大叫著爬起來，撿起軍刀就要往段清讓身上捅，段清讓靈巧避開，用手去接刀刃——沒人看清他做了什么。

    下一秒，眾人便見那軍刀被程子堯自己插到了胳膊上。

    程子堯愣了一下，癱倒在地。

    警笛聲響起。

    男子：“我cao，段哥快走！”

    段清讓居高臨下看著程子堯，一動不動。

    下來三個警察，為首的是個東方面孔，卻有一雙藍眼睛。

    藍眼睛瞥了眼地上的人，問段清讓：“怎么回事？”

    段清讓笑得花枝爛顫：“自己玩刀，把自己捅了，好笑吧?！?/br>
    藍眼睛頓了頓，“把地上的帶走?！?/br>
    身后兩個警察：“可是……”

    藍眼睛說：“帶走?！?/br>
    藍眼睛走進段清讓，一言不發地看著他。

    段清讓湊近，說：“查查他的父母，有驚喜?！?/br>
    藍眼睛嘆氣：“我就知道你不會無理由傷害一個人?！?/br>
    段清讓：“碰巧而已?！?/br>
    藍眼睛：“他惹你了？”

    段清讓搖頭：“以后你們會知道的?！?/br>
    藍眼睛走了，男子在一邊裝鴕鳥。

    段清讓路過他身邊，說：“帶你的演員走?！?/br>
    男子：“……”

    “段哥，你知道啊?！?/br>
    這群混混是他找來的臨時演員，一百塊一人，進去幫撈。

    段清讓笑著：“法制社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