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他忙把煙拿出來，彎著腰咳得撕心裂肺，邊咳邊有風往他臉上吹，咳出來的煙又進入了他的鼻腔。

    楚嘉煜：“……咳咳咳咳——”

    直到眼冒金星，呼吸不順，楚嘉煜才停止咳嗽。

    一定是我沒找對姿勢。

    楚嘉煜準備再試一次——拿著煙，放在嘴角，閉上左眼。

    然后他的右眼就看見了站在巷子口嘴角帶笑的段清讓。

    楚嘉煜：“……”

    “看什么看！”

    “對不起?！倍吻遄屪呱锨?，遞給楚嘉煜一瓶水，“喝一口吧?！?/br>
    楚嘉煜別扭接過，“謝了?！?/br>
    喝完水，楚嘉煜靠在墻上，臉色不是很好，“我讓你來你就來？不怕我打你？”

    段清讓指了指他身后，“那是我家?！?/br>
    “……”意思就是不打算來唄。

    “我們打一架，”楚嘉煜說，“你贏了，我不再sao擾你，我贏了，你就當我小弟，怎樣？”

    “我有拒絕的權利嗎？”

    楚嘉煜木著臉，“沒有?！?/br>
    段清讓認真道：“當小弟管飯嗎？”

    楚嘉煜：“……你他媽戴個四百萬的表問我管不管飯？”

    段清讓似是詫異，“你竟然認出來了？”

    楚嘉煜嘴角一抽。

    段清讓說：“那看來我這錢花對了?！?/br>
    “什么？”

    段清讓：“這是a貨，網上買三十塊包郵?！?/br>
    “你的鞋也是假的？”

    段清讓點頭。

    楚嘉煜火大，“你穿一身名牌a貨上學校干嘛？！”

    段清讓緩緩靠在墻上，垂下纖長睫毛，“因為我媽說穿太窮會被人欺負?！?/br>
    “……”楚嘉煜罵道，“那你知道穿太富會被羨慕嫉妒恨嗎？！”

    他低著頭，“以前不知道，現在知道了?！?/br>
    “……”感覺有被內涵到。

    “把表摘了，鞋換了，明天再去學校讓我看見你穿a貨——見一次打一次?！背戊项D了頓，“別以為你那天贏了我就可以一輩子贏我！那天是我低血糖！”

    段清讓：“看出來了，一推就倒?！?/br>
    楚嘉煜：“……”

    心里那點愧疚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段清讓在黑暗中勾了勾唇角，看見炸毛的楚嘉煜，小心翼翼問：“還打嗎？”

    楚嘉煜：“打，怎么不打！”

    話落，沖了上去。

    楚嘉煜在心里祈禱段清讓攻擊力不要那么強悍，沖上去接觸到段清讓手臂的一瞬間，他發現是自己多慮了——他打了有幾百場架，幾乎碰到對方的胳膊就知道對方是什么級別的，而段清讓的級別，也就只能打贏處于低血糖時期的他，多一點都不行。

    楚嘉煜把段清讓按在墻上，鼻尖恰好停在段清讓修長的脖頸上。

    “行嗎？”

    段清讓點頭，“行的，大哥?！?/br>
    楚嘉煜放開他，“回去吧?！?/br>
    段清讓靠在墻上喘了喘氣，“大哥還要我請客吃飯嗎？”

    楚嘉煜聽到這個就來氣，“你不是怕我撐死嗎？”

    段清讓委屈，“沒有啊，我只是怕大哥消化不良?！?/br>
    楚嘉煜：“……”真的謝謝。

    “大哥，你是不是不會抽煙??？”

    楚嘉煜：“你不說話能死?！?/br>
    段清讓：“我只是想教大哥?！?/br>
    楚嘉煜想了想，覺得抽煙是一個可以提高逼格的行為。

    “行，你教吧?！?/br>
    說完，遞給段清讓煙和打火機，段清讓伸手來接——他的手骨節分明，手指纖長，很適合彈鋼琴。

    “會彈鋼琴？”楚嘉煜鬼使神差問。

    “一點，”段清讓遮著風點煙，“吸煙最好不要在風口，容易嗆到?！?/br>
    他垂頭，指尖夾著煙，微微抿了一口。

    猩紅的煙頭在黑夜里閃著妖冶的光，楚嘉煜盯著段清讓完美的側顏，有些發愣。

    “你經常這樣？”楚嘉煜鬼使神差道。

    段清讓吐出煙圈，“第一次?！?/br>
    楚嘉煜：“??？”

    段清讓：“來的時候看大哥在練習，順手百度了一下?！?/br>
    楚嘉煜：“……”

    段清讓把煙按滅在墻頭，真摯道：“吸煙這事需要天賦，大哥顯然沒有，所以以后不要碰煙了，嗆壞了多讓人心疼?！?/br>
    楚嘉煜想拍死他。

    “你，現在立刻馬上滾！”

    段清讓：“好的，”并順手拿走了楚嘉煜手里的一盒煙，“而且吸煙上癮，會在上面花很多錢?！?/br>
    楚嘉煜一愣——他還真沒想到。

    段清讓的話抓到了他的軟肋，楚嘉煜是真的缺錢。

    他態度緩和些許，“嗯，知道了，你走吧?！?/br>
    段清讓欣慰：“這樣我們一天就能吃三頓飯了?！?/br>
    “吸煙還不能吃飯？？”

    “不是啊，”段清讓說，“大哥不是說要管我的飯嗎？”

    楚嘉煜：“………………”

    原來是在擔心自己的伙食問題。

    楚嘉煜氣呼呼走了，段清讓在巷子里站了會，像是做什么儀式一樣把煙盒打開，十幾根煙如數掉進垃圾箱。

    他盯著下落的煙，神色晦暗不明。

    良久，才輕聲說了三個字。

    “不學好?！?/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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