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出一個靈氣復蘇 第20節
曲安龍回頭,看到了他。 毒梟面上浮現一個露出尖牙的笑容,開口道: “你這張臉看起來很眼熟啊……如何,我這喪尸王的刀槍不入之身!”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上午看到更新不用點。 十九正在把文里的地球全修改成藍星orz 第18章 銀桑樹(15) ……竟然還有喪尸王? 這個世界到底為什么突然多了這些三流網文的設定啊。 分明生死存亡之際,井星凱的腦內卻不合時宜地發散著。 小旋被這混蛋毒販抓住,意識到回不去的時候,在想什么呢? 就像他此刻,想的是—— 意識放慢的時間在這里突然恢復了正常流速,井星凱看到曲安龍獰笑著對準他舉起槍口。 看來喪尸王殺人還是要靠槍。 如果剛才在船上活動時再次感染了鱗卵,死后會變喪尸嗎?年輕警察來不及想這個,他只猛地回頭,甚至記不起某個人已聽不懂他的話,吼道: ——“小旋!快跑!” 一個濕漉漉的青灰人影,在井星凱話音未落的時候,朝曲安龍撲了過去。 天光乍亮!聽到槍聲就意識到行動暴露的其他陸戰隊隊員,拿著軍刀割斷了固定光學迷彩布料的一角,或是干脆將這層布料捅了個窟窿。 他們齊齊將這層布料扯下,于是,濕漉漉的青灰人影——腮幫子里塞著東西,整張臉顯得尤其滑稽可笑的井星旋,從漁船搖曳吊燈照不到的黑暗里沖到光亮下,赫然出現在曲安龍面前。 它揮爪打飛曲安龍手里的槍,陷入驚愕的毒梟一時反應不能,竟叫它真的做到了。 直到井星旋要一口咬在他脖子上,曲安龍才喚回神智,右腳后退一步,右手掄出一拳。 咚!井星旋直線飛了出去,一臉蒙圈的井星凱下意識飛撲去接,兄弟倆撞在一起,轱轆轱轆滾到船尾。 久經訓練的拳擊手也沒法打出這飛摩撞人般的一擊,顯然,成為喪尸王不僅叫曲安龍刀槍不入,還讓他擁有了極不正常的力量。 爬上漁船的整個小隊一起上,恐怕也解決不了這個怪物,必須搬重火力上來試試。 坐擁兩百多人質的曲安龍依然身處上風,但他卻驚恐地向船頭方向眺望。 他走出船艙就是為了親眼確定繭女的位置,現在……繭女果然已經不在那里。 曲安龍猛地抬頭。 就在他頭頂正上方,消失在一千米外的繭女再度翩然出現。 依然看不到這幾艘漁船上的情況,僅靠幾個陸戰隊隊員隨身攜帶的記錄儀,無線傳回蘇虹海軍基地的畫面,瑟芮法安估算出了精確的位置。 身周環繞水銀之血的繭女,正在砸下。 “你看到了嗎?” 稚嫩的嗓音問。 我看到了,勒壹在心里回答。 他視線從那熟悉的兄弟倆身上收回,心聲于逐漸提高的共鳴中,幾乎與稚嫩的嗓音重疊。 “幾十年里,相似的一幕,我見過太多。 “亡靈在伊勒瑟芮僅是一種現象,并非是亡者的靈魂在死后重新cao縱腐壞的rou.體,而是生者的思念束縛了rou.體的記憶。 “殺戮只會讓亡靈痛苦,但正是這痛苦成了我姐妹們墮落的養料。 “唯有一法能解,必須堅信——” 銀發狂舞的白裙小女孩,在半空的獵獵風中張開嘴。 勒壹與她一同呢喃: “堅信,愛,貫穿生死?!?/br> 【認知度:350276】 【共鳴要素·愛,提取中,提取成功】 *** 昏沉中,她不知道自己為何在這里,也不知道自己是誰。 隱約記得一些,一些搖搖晃晃的轎子;桑葉的香氣;透過紗帳投來的視線;夜空上閃爍的八芒星;厚錦上編織的鮮艷花紋,專門送到面前請求賜福;成群的少女,呢喃祈禱手藝還是愛情;沿路的人們在跪拜,露出后頸。 溫暖的懷抱;梳發的牛角梳上是桑葉的圖案;蟋蟀,趴在桑葚上,吱吱叫,好聽。 啊,對,有個人。 很多人,送她來到這里,送她去見母親。 于是她睜開眼睛,借著頭頂縫隙漏下來的熹微天光,撕開包裹她的軟殼。 更多天光瀉下,她聽到咕咚咕咚的聲音,沉重的液體積蓄在軟殼的底部,因為軟殼的撕裂向外流出。 她感到奇怪,雖然小腦瓜子里幾乎空空如也,但她本能知道,這個包裹她,保護她的軟殼,應該干燥,安全,沒有液體。 她從蜷縮的姿態改為站起,低頭一看,看到自己小腿以下,都泡在反光的白銀般液體中。 這液體散發著讓她不舒服的氣味,仔細聞聞又好像是錯覺。她伸出指尖在液體里劃了一下,抬手時白銀般的液體如同珍珠從她指尖滑落,半點沒沾染在她的皮膚上。 于是她添了一下指尖。 沒有味道。 說到皮膚,有點奇怪。 她的手比她以為的小。 蘇醒后會長大,應該是這樣的,她在這里沉睡是為了長大成人,但她的手還是很小,根本沒長到…… 長到誰的手那么大來著? 她心里浮現出一個模糊的,佝僂的,溫暖的身影,記起一雙大手在編折長草,記起絲綢在陽光下暴曬的氣味。 陽光…… 外面天亮了。 她爬出了軟殼,發現那是一堆白絲纏成的繭,已經被那奇異的沉重液體染成了銀色。 這些東西哪來的?好奇怪。 思維的運轉逐漸流暢,腦子里蒙的那層霧氣正在散去,過去她一直懵懵懂懂,身體長得很快但頭腦沒跟上,眼里除了桑葉和草蟋蟀就看不到其他,現在卻突然神智清明起來。 啊,草蟋蟀。 她再次看向雙手手心。 記得是握著草蟋蟀沉睡的,為什么不在。 她找遍自己渾身上下,沒有找到那個有趣的小東西。又蹲下在繭中摸索,攪動那白銀般的液體,依然什么都沒找到,只找出一塊破爛的白綢,抖了抖,上面的白銀般液體紛紛滑落。 她氣餒地披白綢在身上,再度往上眺望。 這是一道狹窄的地縫,一根粗壯的樹枝卡在地縫中,撐起了她的繭,叫繭沒有滾進地縫深處。 但她分明記得,她在一處草木茂盛的山谷,在山谷深處的一棵老桑樹上,在老桑樹上的廟宇中,她在那里結的繭,閉上眼睛睡著,為什么現在在地縫下? 深思的她手腳并用,爬出地縫。 山谷一片荒蕪。 老桑樹只剩下燒得焦黑的樹樁。 仔細尋找,才能找到原本搭建在老桑樹上的廟宇的碎片。 在陽光下,她第三次抬起手,看到了皮膚下扭曲糾纏的銀色和藍紫脈絡。 好痛。 之前沒感覺,現在才意識到,這種火燒般的感覺是疼痛。 “痛嗎?” 有誰在很遙遠的地方問。 “來吧,來吧,你該到這里來了,”遙遠的聲音說,“來這里,你不會有任何痛苦?!?/br> 荒蕪破敗的山谷依然存在過去修建的道路,青巖一級一級鋪成,向上的階梯。 她忍耐痛苦,往上走了一步,卻忍不住往下望。 望那青巖一級一級鋪成,向下的階梯。 她知道她應該上山去,但她以為,在上山前,她本能夠見到一個人,兩個人,很多人, 沒穿鞋的小腳換了方向,上山的事情并不用著急。 她慢慢往下走,然后變成了跳,一級一級往下跳,最后大步飛跨。 找到了,在這里,就說嘛,明明講了要在外面等我的。 她欣喜望著前方的平地,第一次張開嘴,發出聲音。 “嬤……嬤嬤!” 她沒注意到她發出的并非人聲,不過站在那兒的老婦人聽到了。 老婦人回過頭,鐵青的臉,翻出嘴唇的利齒,干枯尖利的爪子,身上纏繞舞動的暗紅肥蟲,有她感到熟悉的古怪氣息。 她沒有在意,撲進對方懷抱,還看到了一路巡游時熟悉起來的三丫。 “三……三……唔?” 在老婦人逐漸收緊的懷抱里,她發現老婦人低下頭,一口咬在她的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