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女配后我和女主的白月光HE了 第119節
害怕失去,害怕再被嫌棄。 此時的他不是身為國公府世子爺的謝弗,也不是在黑暗中獨自成長的瘋子元不追,而是那個多年前的小乞兒。 小乞兒在乞求,如同當年。 “母親,我會聽話的?!?/br> “母親,你不要生氣?!?/br> 溫婉美麗的女人一把將他推開,說著那些被他拖累后悔生下的他的話。那是生他的人哪,他以為自己再聽話一些,那個女人就會喜歡他。 他盼望著乞求著,最后換來的只有遍體鱗傷。 他這一生有痛苦有絕望有不堪有掙扎,但從不知何為后悔。哪怕是一把火將過去埋葬,哪怕是多年內心一直備受折磨也從未過有一絲后悔。 生平第一次,他嘗到了自己給自己種下的苦果??只藕挽鍤饨豢椩谝黄?,比之多年前還要強烈。 “娘子,我求你了,你抬頭看看我?!?/br> “娘子,我再也不敢了,你不要不理我?!?/br> 少女依舊埋首在膝中,聲音低悶。 “你保證?” “我保證?!?/br> 謝弗話音一落,就看到他以為哭得傷心的姑娘抬起頭來。哪里是梨花帶雨眼眶發紅的模樣,竟然是一張喜笑顏開的俏臉。 方才有那么一瞬間,隱素的心像被針扎了一下。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覺得這樣的乞求或許曾經發生過。 這個瘋子啊。 真是讓人又生氣又心疼。 她捧著男人的臉,湊上去狠狠親了一口。 “這可是你說的,若是再敢不信任我,我就真的哭給你看?!?/br> “好?!?/br> 謝弗緊緊抱著懷中的少女,因為用力而指關節泛著白。那個女人怎么能和他的娘子比,他的娘子不會嫌棄他,他的娘子也不會厭惡他,更不會傷害他。 這是上天派來拯救他的小仙女,他怎么可能再放手。 遠處有人聲傳來,隱素心下一驚。 “不怕,是我的人?!?/br> 她翻了一個白眼,就知道這男人必有后招。 來人是吳勝等人,吳勝已歸于穆國公麾下,過些日子會隨穆國公一起遠赴邊關。那之前跑走的馬兒也在他們手上,正抵著馬蹄不肯再往前走。 隱素看著吳勝,若有所思。 “他原就是我的人?!敝x弗說。 吳勝上前行了禮,指揮著手下的人收了那兇犯的尸體,又清理了現場。 一行人未在清陽停留,而是披星戴月直奔京城,趕在早上城門一開時入城。那最前面的一匹白馬上,同騎著一白一紅的男女。紅衣少女在前,白衣男子在后,最是相得益彰的容貌。 城中百姓奔走相告,不少人跟在他們身后不肯散去。 有心之人聽到他們歸來的消息,有人喜有人惱還有人驚訝。 城門處的一個角落中,一位蒙著面紗的女子目光復雜地望著,口中不知在喃喃說些什么。若人有人離得近,還當這人是受了什么刺激。 “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 該死的人沒死,不該死的人卻死了。該發生的事一件也沒有發生,不該發生的事一件接著一件。 再這么下去,是不是所有的一切全會變得和上輩子完全不一樣?如果上輩子的事不會再有,那她重活一世的先機豈不成了無用之物? 這人正是許久沒露面的顧兮瓊,顧大人被禁朝的這段日子她也跟著閉門在家。她聽到隱素贏了武舉時,震驚到差點驚叫出聲。后來外面傳傅家是盛國公夫人的后人時,她直呼不可能。再后來傅家升為侯府,原盛國公府被降為伯府,如此多的變數讓她夜不能眠,開始懷疑自己重生的事實。 如果她真的是重活了一世的人,為什么這一世會變成這樣? “到底哪里不對呢?哪不對呢?”她又喃喃。 有人朝她看來,她趕緊低頭離開。 不少人追隨著謝弗和隱素他們,一路追到了刑部。呂大人得到消息之后親自相迎,表情那叫一個又驚又喜。 謝弗先下馬,等到隱素下來之后他忽然身體一軟倒了過來。 隱素:“?” “謝大人是不是舊疾復發了?” “真是難為謝大人了,之前必是撐著一口氣到現在?!?/br> “快傳大夫!” “不,不用,我歇會就好?!敝x弗虛弱道,十足一個病美人。 呂大人不放心,問:“謝大人,你還能撐住嗎?” “能,就是有些沒力氣?!?/br> 突然有人驚呼出聲,不敢置信地看著謝弗被人攔腰抱起。直到那一紅一白的男女進了刑部,人群才炸開了鍋。 “我的天哪,傅姑娘的力氣是真大,居然一把就將謝世子抱了起來?!?/br> “謝世子好歹是個男子,這大庭廣眾之下被自己的未婚妻給抱進門,日后如何能振夫綱?!?/br> “這…這也太,太不妥當了?!?/br> 妥不妥當的,事情也發生了。 呂大人跟在他們身后,眼睛都不敢多看。同為男子,若是他被一個女人給抱來抱去,肯定會臊得沒臉見人。 隱素將人抱進了屋,謝弗也已從她懷中下來時,呂大人等人才敢進來。沒有人敢多看謝弗的臉色,自然也就沒有人看到謝弗眼底的愉悅。 謝弗此番能活著回來,世人都以為是被隱素所救。古來英雄救美的佳話不斷,卻很少有美女救英雄的故事。 美人從亡命之徒手下救出自己的未婚夫,還能大力將虛弱的未婚夫抱起來。所有男人對女人對的事,到了這里全都顛倒過來。 等到兩人從刑部出來時,那一抱的事像風長了腿一樣已經在京中傳開。 日頭已高,街市上行人如織。兩人同乘一騎再一次招搖過市時,自是引得無數路人的目光追隨。 紅衣如火,白衣如雪,這一冷一熱的顏色分外顯眼。 “想當初傅姑娘追著武仁府的二公子跑的時候,多少人罵她不知廉恥不要臉。你看看現在她要才名有才名有長相有長相,還是侯府的嫡女。這么有福氣的人,我活了這么大歲數還是頭一次見?!?/br> “可不是嘛,經此一事,傅姑娘日后在夫家的地位也穩了,還真是要什么有什么?!?/br> “就是謝世子…身子骨還是弱了些?!?/br> “若我家的那位長成謝世子那樣,莫說是身子骨弱一些,就是成天躺在床上起不了身我也樂意?!?/br> 昨日的驚險仿佛已經遠去,街頭巷尾都在談論這件事。有夸隱素厲害力氣大的,有感慨謝弗以后難振夫綱的,你一言我一語地說的極為熱鬧。 街角站著一個其貌不揚衣著尋常的男子,老實憨厚的長相極不起眼。他望著謝弗和隱素遠去的方向,木訥的眼中隱隱有幾分笑意。 “梨花一枝初開顏,偏叫那賊人來折辱。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應,難道我玉氏九娘命該絕?忽地一聲驚雷起,白馬紅衣從天降……” 婉轉的曲子漸遠,絲絲縷縷飄散在風中。 …… 刑部的內鬼已經找出,居然是那位王大人。 王大人抵死不招指使自己的人是誰,但對自己在那兇犯面前故意提及隱素的事直言不諱。他骨子里是個善于鉆營的性子,呂大人父女突然對他態度大變,他前后反復一琢磨認定是隱素在呂婉面前說了什么。 不得不說,他猜得很準。 當初呂大人有意提攜他,在處理四皇子被刺一事時并未瞞著他,他自然是知道隱素被請到刑部畫像一事。 為了陷害隱素,他告訴那兇犯刑部是根據隱素畫的畫像才將其捉拿。為了報復呂婉,他提議那兇犯趁機挾持。身為一個刑部官職人員,卻犯下此等大錯,皇帝一怒之下直接賜其死罪以儆效尤。 呂婉來看隱素時,一再慶幸。 一是慶幸隱素和謝弗都沒事,那兇犯已經伏誅。二是慶幸自己受隱素提醒,沒有被王大人假裝出來的上進老實所蒙蔽。 大難歸來,自有說不完的感慨。 感慨過后,氣氛漸漸輕松。 經此一事,呂婉已將隱素視為自己的生死之交,那種打心眼里的親近比以往的相知更上一層,儼然到了無話不談的地步。 說到此事最大的影響,就不得不提隱素那一抱。那一抱可謂是讓整個雍京城為之一震,如同白雨落進油鍋里,濺起無數“噼里啪啦”的水油花。 “你可是不知道,多少人在私下里擔心謝世子以后夫綱不振?!?/br> 隱素調皮一笑,道:“子非魚,焉知魚之樂,人家謝世子超喜歡的?!?/br> 呂婉一愣,隨后跟著笑起來。 世人不知內情,皆是議論謝弗身子本來就弱,日后面對一個武舉奪魁力大無比的娘子,只怕是里里外外的都壓制不住。 謝弗自回京之后一直稱病,這些傳言如火上澆油般越傳越烈。 傳言如火如荼時,林清橋前來探病。 林清橋是穆國公府的???,也是可以進出謝弗院子的唯二之一。他搖著扇子閑庭雅步,面上倒是不見急色。 遠遠瞧見樹林里那道練劍的白衣身影,他的桃花眼中全是笑意。就知道謝益之這家伙命硬得很,一年不知要病多少回,往往外面傳得多么兇險,他見到的都是大相徑庭。 生病還練劍,難道是因為那些傳言? 夫綱不振幾個字,對男人而言簡直是羞辱。驕傲如謝益之,哪里能忍受這樣的看輕,必是要暗中努力以振夫綱。 他抱胸站在一旁,笑道:“傅姑娘天生神力,你劍練得再好也只能在招式技巧上勝她。她若將你制住抱起,你又能耐她何?” “誰說我要勝她?”謝弗收了劍,過來。 還嘴硬。 林清橋心道。 外面都不知傳成什么樣了,堂堂男兒被自己的未婚妻在眾目睽睽之中抱進刑部。那么多雙眼睛看見,聽說當時所有人的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 “也是,你也勝不了她?!?/br> 謝弗不說話,睨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