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兔眼迷離 第21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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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魯文安從未聽過要用鳥不渡阻胡人南下,只是因為,薛家不這么打仗。區區一個鳥不渡而已,犯不著讓成千上萬條性命填在那。 然孟行不是薛家,這也不是一場胡漢之爭。因此魯文安讓平城兵馬不用參戰,只需控石,極大的擾亂了袁歧原計劃。只是現在出城要緊,他也不便反駁,想等到了鳥不渡之后再作部署。 北城門已經清洗的干凈,霍云旸尸身不止去向。魯文安與袁歧等人在最陣前,馬蹄過處,被薛凌撕下來的那面旗幟又換了新,迎風招展的肆意。 城里氣氛越發嚴峻,以至于少有人注意到,南城門掛了好幾天的那個人,已經不知何時被解了下來。 ------------ 第510章 袍笏 孟行立于城墻上,看著平城兵馬盡數離去,稍微喘了口氣。功過且先放放,起碼寧城里少了近萬的外人,多少要放心些。 出城片刻,魯文安即感覺了到了不對,他看向陳飛河,后者亦是察覺到不妥。袁歧貼身二十余人,又約莫帶了一百來寧城騎兵,將他們與平城的人遠遠隔開。且隨著越往鳥不渡走,這情況越發明顯。 初出城時,尚能回望到后頭平城的行軍旗,走出約莫兩三里路,先前那一屋人已然全數被圍在寧城騎兵之內,進退不得,只能跟著他們走。 袁歧方徊并沒消失,在前方走著瞧不出什么異常。魯文安與陳飛河等人眼色交匯,想要說話,中間卻相隔兩三人,根本過不去。 這蠢狗必然是故意的,魯文安看著袁歧后腦勺,不知此人想玩什么花招?;仡^再看已然是一個平城的人都看不到,他大喊道:“袁將軍,為什么一個平城的人都看不到,初次出城,我得回去看看?!?/br> 袁歧現領軍,依律掛帥,是為征將軍,魯文安這般稱呼他倒無不妥。只袁歧怎會讓他回去,方徊調轉馬頭道后頭有人瞧著,不必魯文安上心。 一番爭執仍是未曾走脫,魯文安按下心思,終歸鳥不渡只有十里遠。便是由著胡人未到五十里內的緣故,隊伍不用急行,至多一個半鐘頭也能到。那時候袁歧的人必定忙著部署,溜走更容易些。 反倒是陳飛河等人焦急不已,在屋里時他們已瞧出袁歧來者不善,現又被人圍困,難免心急如焚。 而孟行的回煙,已經到了百里。探子用的是最好的軍馬,一日能行千里。短時間內無需歇息,時速更甚。 百里之內都沒有胡人動向,那今日胡人不會過來,幾乎板上釘釘。孟行疑慮大增,難道拓跋銑拿了平城的糧草就自行離去了? 對霍云旸來說,當然是樁美事,可現在于孟行而言,這就要了老命。他仍然沒找到兵符所在,無法調兵出城去追。 胡人沒來,如何向皇帝解釋霍云旸死因? 只怕皇帝會借著此事將寧城一干人等全部清理掉,徹底抹殺和霍家有關的一切。原已擬定了幾個人前往平城查看情況,若有萬分之一的機會,那就一把火燒了霍云旸囤下的糧草。 再依鳥不渡之勢,他有足夠的把握在新任將軍來之前打個漂亮的勝仗,哪怕是最近的沈元州過來。 而且,他扣了霍慳。 即使平城的人全部死在鳥不渡,這也是霍慳的事兒?;魬a是霍家旁系,與霍云旸沆瀣一氣再正常不過。 后路都想的妥帖,最棘手的反而成了,拓跋銑居然沒來。 孟行這一刻比剛聽見霍云旸死了還要心慌,霍云旸死了,他有一堆眼前事要做,且做的下去??扇缃裢匕香姴粊?,他就全無對策,畢竟他從未與拓跋銑聯系過,便是有,現在也沒有什么籌碼讓人一定要來。 百里已是很遠,常規巡防不過五十里止步。底下人詢問著孟行是否要繼續往前,他沉默了好一會才道:“罷了,安排人往鳥不渡送些干糧被褥,就說今日胡人怕是不會過來,城墻上也暫撤兵力,留輪值的即可?!?/br> 下人應了是,退出后又有人來報,說是烏州方向回了信煙。 孟行皺眉,徹底癱在椅子上。 烏州方向回了信煙,那就是說沈元州會來援。按理援軍不是主帥帶兵,可那是以往。以現在的局勢,只怕沈元州最快今晚就能到。 沈元州居然真的會過來。 該來的沒來,不該來的來了。 他終失了些鎮定,聽隔壁框里郎當的還在翻東西,抄起桌上筆架,砸將過去道:“別找了?!?/br> 那半枚兵符,找到了也沒什么屁用?,F在能做的,就只能說自己發現霍云旸與胡人暗中勾結,以糧草為誘餌,邀拓跋銑南下。寧城危在旦夕,他不得已兵變求存,殺了霍云旸,又探得胡人異動,率先焚煙求援。 好在,遞往京中的絕密書信,上面寫的是“霍將軍身故,邊關有變”。到時候說起來,也是恐有人借機生事,故略作隱瞞罷了。 所以,平城的糧草,還得留著。 孟行不知拓跋銑為何沒來,甚至在想這人究竟到了平城沒。如果到了,至少得停留兩天吧。到時候沈元州到了,大軍前去,看到胡人,方能證明他說的關于霍云旸的一切都是真的。如果拓跋銑因為什么事,壓根就沒到平城,起碼也有一堆糧草在那坐實霍云旸罪證。 更重要的是,假如拓跋銑明日往寧城而來,到時候迎戰的就是沈元州。如果這場仗贏的太過輕易,那寧城舊人,就會成為一堆廢物。 有了理由,借口就找的分外容易。昨日胡人就在平城城外,現在肯定在城內,幾個人去何談燒糧草。白白送死而已。如果不在城內,那就是不會進城,何必去白白燒了,等沈元州到了拖回來不是更好。 他將擬好的前往平城名單盡數劃掉,執筆重新往上填名字。通胡運糧草這么大事,霍云旸一個人截然是完不成的,城里少不了有他諸多同謀。 這些人,要么應該現在死掉,要么做好準備事后送去送審,也是極難選的。還得編排個不錯的理由,解釋為什么這么大批糧草出城,他這個副將居然一無所知讓霍云旸得逞了。 他絕了往平城派人的心思時,薛凌剛剛夠著平城的門檻,魯文安已能看見鳥不渡入口,而雨諫剛離京不遠。 可世事皆不如人意,孟行也想不到,沈元州壓根就沒起過要來寧城的心思。那縷回煙,不過就是想著現在霍家是只困獸。但凡留下丁點把柄,沒準就要被咬死不放。 別的城池不及時回煙,只說要點兵查冊,緩緩再應也無大錯。然烏州可是他沈元州親自坐鎮,這些事該時時嚴陣以待,哪有推脫之理。若拓跋銑已經在寧城城外,那霍云旸參一本上去,雖不至于傷筋動骨,總也是個麻煩事。 且就燃一縷,看他霍云旸有沒有膽子來烏州接兵。 ------------ 第511章 袍笏 孟行立于城墻上,看著平城兵馬盡數離去,稍微喘了口氣。功過且先放放,起碼寧城里少了近萬的外人,多少要放心些。 出城片刻,魯文安即感覺了到了不對,他看向陳飛河,后者亦是察覺到不妥。袁歧貼身二十余人,又約莫帶了一百來寧城騎兵,將他們與平城的人遠遠隔開。且隨著越往鳥不渡走,這情況越發明顯。 初出城時,尚能回望到后頭平城的行軍旗,走出約莫兩三里路,先前那一屋人已然全數被圍在寧城騎兵之內,進退不得,只能跟著他們走。 袁歧方徊并沒消失,在前方走著瞧不出什么異常。魯文安與陳飛河等人眼色交匯,想要說話,中間卻相隔兩三人,根本過不去。 這蠢狗必然是故意的,魯文安看著袁歧后腦勺,不知此人想玩什么花招?;仡^再看已然是一個平城的人都看不到,他大喊道:“袁將軍,為什么一個平城的人都看不到,這好幾年頭一遭,我得回去瞧這點?!?/br> 袁歧現領軍,依律掛帥,是為征將軍,魯文安這般稱呼他倒無不妥。只袁歧怎會讓他回去,方徊調轉馬頭道后頭有人瞧著,不必魯文安上心。 一番爭執仍是未曾走脫,魯文安按下心思,終歸鳥不渡只有十里遠。便是由著胡人未到五十里內的緣故,隊伍不用急行,至多一個半鐘頭也能到。那時候袁歧的人必定忙著部署,溜走更容易些。 反倒是陳飛河等人焦急不已,在屋里時他們已瞧出袁歧來者不善,現又被人圍困,難免心急如焚。 而孟行的回煙,已經到了百里。探子用的是最好的軍馬,一日能行千里。短時間內無需歇息,時速更甚。 百里之內都沒有胡人動向,那今日胡人不會過來,幾乎板上釘釘。孟行疑慮大增,難道拓跋銑拿了平城的糧草就自行離去了? 對霍云旸來說,當然是樁美事,可現在于孟行而言,這就要了老命。他仍然沒找到兵符所在,無法調兵出城去追。 胡人沒來,如何向皇帝解釋霍云旸死因? 只怕皇帝會借著此事將寧城一干人等全部清理掉,徹底抹殺和霍家有關的一切。原已擬定了幾個人前往平城查看情況,若有萬分之一的機會,那就一把火燒了霍云旸囤下的糧草。 再依鳥不渡之勢,他有足夠的把握在新任將軍來之前打個漂亮的勝仗,哪怕是最近的沈元州過來。 而且,他扣了霍慳。 即使平城的人全部死在鳥不渡,這也是霍慳的事兒?;魬a是霍家旁系,與霍云旸沆瀣一氣再正常不過。 后路都想的妥帖,最棘手的反而成了,拓跋銑居然沒來。 孟行這一刻比剛聽見霍云旸死了還要心慌,霍云旸死了,他有一堆眼前事要做,且做的下去??扇缃裢匕香姴粊?,他就全無對策,畢竟他從未與拓跋銑聯系過,便是有,現在也沒有什么籌碼讓人一定要來。 百里已是很遠,常規巡防不過五十里止步。底下人詢問著孟行是否要繼續往前,他沉默了好一會才道:“罷了,安排人往鳥不渡送些干糧被褥,就說今日胡人怕是不會過來,城墻上也暫撤兵力,留輪值的即可?!?/br> 下人應了是,退出后又有人來報,說是烏州方向回了信煙。 孟行皺眉,徹底癱在椅子上。 烏州方向回了信煙,那就是說沈元州會來援。按理援軍不是主帥帶兵,可那是以往。以現在的局勢,只怕沈元州最快今晚就能到。 沈元州居然真的會過來。 該來的沒來,不該來的來了。 他終失了些鎮定,聽隔壁框里郎當的還在翻東西,抄起桌上筆架,砸將過去道:“別找了?!?/br> 那半枚兵符,找到了也沒什么屁用?,F在能做的,就只能說自己發現霍云旸與胡人暗中勾結,以糧草為誘餌,邀拓跋銑南下。寧城危在旦夕,他不得已兵變求存,殺了霍云旸,又探得胡人異動,率先焚煙求援。 好在,遞往京中的絕密書信,上面寫的是“霍將軍身故,邊關有變”。到時候說起來,也是恐有人借機生事,故略作隱瞞罷了。 所以,平城的糧草,還得留著。 孟行不知拓跋銑為何沒來,甚至在想這人究竟到了平城沒。如果到了,至少得停留兩天吧。到時候沈元州到了,大軍前去,看到胡人,方能證明他說的關于霍云旸的一切都是真的。如果拓跋銑因為什么事,壓根就沒到平城,起碼也有一堆糧草在那坐實霍云旸罪證。 更重要的是,假如拓跋銑明日往寧城而來,到時候迎戰的就是沈元州。如果這場仗贏的太過輕易,那寧城舊人,就會成為一堆廢物。 有了理由,借口就找的分外容易。昨日胡人就在平城城外,現在肯定在城內,幾個人去何談燒糧草。白白送死而已。如果不在城內,那就是不會進城,何必去白白燒了,等沈元州到了拖回來不是更好。 他將擬好的前往平城名單盡數劃掉,執筆重新往上填名字。通胡運糧草這么大事,霍云旸一個人截然是完不成的,城里少不了有他諸多同謀。 這些人,要么應該現在死掉,要么做好準備事后送去送審,也是極難選的。還得編排個不錯的理由,解釋為什么這么大批糧草出城,他這個副將居然一無所知讓霍云旸得逞了。 他絕了往平城派人的心思時,薛凌剛剛夠著平城的門檻,魯文安已能看見鳥不渡入口,而雨諫剛離京不遠。 可世事皆不如人意,孟行也想不到,沈元州壓根就沒起過要來寧城的心思。那縷回煙,不過就是想著現在霍家是只困獸。但凡留下丁點把柄,沒準就要被咬死不放。 別的城池不及時回煙,只說要點兵查冊,緩緩再應也無大錯。然烏州可是他沈元州親自坐鎮,這些事該時時嚴陣以待,哪有推脫之理。若拓跋銑已經在寧城城外,那霍云旸參一本上去,雖不至于傷筋動骨,總也是個麻煩事。 且就燃一縷,看他霍云旸有沒有膽子來烏州接兵。 ------------ 第512章 袍笏 顯然霍云旸即使有膽,也早就沒那個命。既有命且有膽的,是魯文安。鳥不渡在望,袁歧拿了防圖查看滾石巨木安置點,方徊則領人調轉馬頭往后去分派兵馬。 按袁歧的計劃,上山控石的人不得超過五分之一,由方徊主理。剩下的皆需要就地扎營,死守谷口,由他親自指揮。 他們過來步行較慢,寧城來傳令的卻是極快,袁歧已經收到信,知胡人今日不會過來。這個消息能極大的緩解平城來回奔波的頹喪氣,自然被飛快的傳達了下去。 這幾日天氣也好,除卻早晚涼意甚重,但并不陰濕,減輕了野外宿營的難度。隊伍停下來之后有歌聲響起,袁歧等人對視一眼,情況比預料中要好的多。 相反是陳飛河幾人,對自己被軟禁的情況已然心知肚明。魯文安雖有預感,但他顧不上與這些蠢狗商量如何出逃,反而一門心思在打探周圍地形。 鳥不渡陡峭,上山的路只有兩條極小的石梯,他上去檢查時走過好幾次?,F在還不到石梯處,袁歧就喊了停,這蠢狗是絕對要將大多數人留在山下當墻用。 他仍然想不透為什么,明明這仗可以不這么打。不管平城有沒有糧食,不管拓跋銑有多少人??疵闲胁皇莻€廢物,寧城至少能撐十天半月的。有墻可掩,有城可依,傷亡總比在這山腳下要小些。 他能揣度的,就是孟行那句“在沈元州來之前立下軍功”。所以孟行不希望沈元州來的太早。而且看樣子,寧城并沒有派人將霍云旸死訊告知烏州。 即使文書快馬發往京中,皇帝又加急傳旨沈元州往寧城,怕也得耽擱一兩天??珊私裉鞗]來,已是意外之喜。魯文安不知拓跋銑與諸方牽扯,只憑著自己探來的信息推測,最遲明天胡人一定會殺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