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兔眼迷離 第20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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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9章 袍笏 “陛下,臣覺得此人言之有理,非信口雌黃。他既敢上得金殿,必然有證據在身,不若當著文武百官的面,一一示來,再交由刑部定奪?!?/br> 跳出來說話的,是霍家嫡系謝瑜,時任御史大夫,與前朝左相同權。于公,本就是是霍準副手,于私自然為一丘之貉。 不等魏塱示下,又直接轉身對著雨諫道:“你既然自稱霍將軍貼身裨將,可有信物查驗。再說這眼珠子的主人冒充御林衛,又有何憑證,且快些一并呈堂,陛下自有公斷?!?/br> 眾人點頭稱是,唯沈家沈元汌斥道:“霍家霍云昇曾任御林郎中令,霍家對京中御林衛上下了若指掌,偽造些贓物輕而易舉。派個人來賊喊捉賊,須臾之間又有哪位大人分的清。而今霍云旸抗旨不回,挾戰事之名而行藐君威之實。此舉與三年前亂臣薛弋寒何異?霍家反意,難道還要我梁賠上一位公主才能看清嗎?” “沈大人,霍家通胡一事,刑部未有確切定論,陛下金口,仍要稱霍大人一聲相國。你在朝堂之上公然喊‘賊’,血口噴人,是何用意?天底下在須臾間分不清的事兒多了,難道來龍去脈皆不問,憑你沈大人一張嘴就要斷人黑白,判人生死?” 謝瑜轉頭道:“陛下,臣有一言,不得不說,請陛下允準?!?/br> “講”,魏塱道?;粼茣D在想什么,他其實一清二楚。只是沒想到京中盤查的這般嚴密,霍家還是派人混了進來,而且來的如此之快。 不過京中幾個城門進進出出,來人又是單槍匹馬,也的確防不勝防。但是人能直接站到金鑾殿上,就讓他十分氣郁。 莫說等閑人等,便是偏遠些的地方官要面圣,也須得幾十道文書批閱,御賜金牌,專人領行,否則見不了面事小,丟了命事大??蛇@個雨諫一無通報,二無傳召,自作主張就站到了百官面前,若無人暗中打點,是決計不能。 要是沒走到眾人視線里,派人殺了就是,可他既已跪倒在地,就不得不聽他說完。邊關緊急,將士無需通傳,可直接上殿,這規矩也是古來有之。魏塱如果有膽量將人斬了再說,他也犯不著對霍家束手束腳。 霍云旸此舉不可謂不高明,魏塱口口聲聲信任霍家,他便反將一軍,在西北八城高喊絕無二心,即使京中來人說父兄已被皇帝斬殺,他仍然堅信真龍在政,白日青天。 且有了這么一出,基本能確定霍家人生死。但凡人還能喘氣,魏塱一定會將人提出來亮亮相,保住他仁君的名頭。若是如此相逼,仍無人可以見到霍準,只怕悠悠眾口,不是在城墻上掛個人能堵的住。 霍云旸一樣是京中浸yin多年,如何能不知,他的父兄多半已經陰陽相隔。雖說懷疑送信的那人心懷鬼胎,可他也明白,是誰派往寧城的,其實根本不關緊。 家書已斷,就是霍家遭難。即便人是魏塱派來的,無非就是想逼反自己,那告知肯定也是實情。若是霍家旁系派來的,就更加不用提了。 他只是不明白,何以朝夕之間,就出了這么大的禍事。若說一切盡在皇帝掌握,如此先斬后奏的手段,大可來寧城押自己回京,全然不必假惺惺說什么自行。 若不是魏塱主使,京中有誰能動的了霍家? 黃家?黃老爺子都要駕鶴西游的人了,找事也得挑個好時候。且黃家與霍家向來是唇齒之誼,不至于父兄過往提都沒提過,突然就栽了跟頭。 沈家也是不可能,拓跋銑要跟羯族打一場這事兒是板上釘釘,千真萬確,沈家在那片地兒自顧不暇,哪有功夫管霍家。 他且急且怒,本也難靜心,又是數年不在京中,一團亂麻根本無從理起。只能趕緊擬了對策,一面遣最信任的雨諫回京,另一面,信遞往了鮮卑王都拓跋銑。 雨諫昨日下午就已到達,他這幾年常在兩地往來,算是京中寧城都熟,與霍家相交甚深的幾位大人也能認出個臉。 霍家人下獄后,霍府被圍的密不透風。宮里派了人在里面細細搜查,偏魏塱還要命人不得損毀毫厘。底下人皆傳“皇帝這是怕萬一霍相清白無辜,還得回宅子里住呢?!?/br> 雨諫雖不明確切情況,卻也不可能自投羅網。他做慣了喬裝打扮的事兒,這一路都沒遇到什么阻礙。在京外遠遠處便扔了馬,碎銀與農人換得粗衣短褐,又拎著些番薯黍米,進城也分外容易。 一對眼珠子本不是什么大物件,身上一些霍云旸給的東西也好藏,反倒是御史謝瑜的門檻有些不好登。 回來了要見誰,是件性命攸關的事兒,選不好,賠了他自己的命不說,還得連累寧城那邊。雨諫不敢自作主張,啟程之前已請示過霍云旸。 有道是樹倒猢猻散,說以前霍家是樹大根深,可現在霍準與霍云昇皆有隱有死訊,免不了所謂舊友為求自保,已然站到了皇帝那頭。 擬了好幾個名字,最終霍云旸擇定的是謝瑜,此人曾是父親年少結識的好友,可惜家道寒微,數次應試后勉強掛在了榜尾。 當時霍家已在朝為官,憑著這層關系,將謝瑜留在了京中。后霍準權傾朝野,怎么可能放一個真正的御史來盯著自己,想想謝瑜并非朽木,這份美差,就落在了他頭上。 當然此時說什么手足之誼,提攜之恩,完全不靠譜。但霍家事,謝瑜一概有份。且他是御史嘛,每逢霍準需要唱白臉,不管是怒斥群臣,還是勇勸君王,都是這位御史大夫一馬當先。對著眾人口誅筆劃,引經據典,不怪他適才對魏塱和沈元汌皆是滴水不漏。 有這么些過往,謝瑜就是想站到皇帝那頭,人魏塱也不肯要,所以他識相點,不能將霍準從閻王殿拉回來,好歹保住霍云旸在寧城能吃能喝,不然霍家定罪之日,也是他謝瑜喪命之時。 故而雨諫回京,直直去了謝府。 ------------ 第470章 請假 好累吖想快快落落玩幾天感謝每天投票的各位大佬希望你們每一天都能快快落落的玩------------ 第471章 袍笏 朝堂各方且試且探已有數日,魏塱到底掌控不了所有御林衛,又忌憚霍云旸還沒死還有一個黃靖愢暗暗壓著,故而不能大肆捉拿霍家余黨。免得趕盡殺絕,有人狗急跳墻,到時候京中一呼,寧城大軍在應,他的皇位著實不好坐。 而霍家黨羽亦不敢高聲反對皇帝,就恐霍家家主已死,霍云旸又腦子不夠用。畢竟這種情況,不管是回京自投羅網,還是就地抗旨,都不是明智之舉。 剛好又是秋收當時,胡人異動,還有個宋滄案等著處理,多的是民生國本要討論,犯不著為了一個還沒定罪的霍家鬧的你死我活。索性皇帝也沒說要立即砍人,在情況未明之前,朝堂上自是一派風平浪靜。然暗地里,個個心如火燎,謝瑜更是熱鍋上的螞蟻,幾天都沒睡個整覺。 他是霍準左臂右膀,霍家沒了,自是要全權擔起穩定軍心的活兒。一面哄著皇帝,一面安撫霍家黨羽,另一頭還得想辦法去探探霍準與霍云昇到底死了沒。 可皇帝將人藏的嚴實,他又不敢急功冒進,幾天下來,也沒能探出個準話兒。唯一的好消息就是,遣去寧城的人回來了,且只回了一雙眼珠子。 前往寧城給霍云旸遞信的人,正是謝瑜派出去的。京中霍家一脈杯弓蛇影,雨諫登門,少不得遇到些盤查。他當然早有準備,霍云旸能授命他去找謝瑜,過往淵源都交代的詳細,書信憑證也準備的妥帖。防著路上出什么問題,還特意找的是些唯有正主認識的物件。 只霍云旸對京中不甚放心,雖說謝瑜只要還有腦子就不可能投靠皇帝,可霍家禍事來的又急又巧,非又內應不能發生。這邊大廈一傾,利之當頭,謝瑜為了保命,甘愿幫皇帝誘捕霍家也未可知。 而謝瑜更怕來人不懷好意,皇帝雖還沒明面動手,但近日各種動作,先以巡視為由近乎監視霍家黨羽動向,幾個叫的出名字的官員近在看守之列,上個早朝的路上,都能碰上三四波帶刀的。 緊接著又道“胡人戰事將起,霍家既有通胡之疑,定要嚴防有人趁機近京,接觸在大獄的霍準,行里應外合之行”。因此近京層層關卡,隨便來一人說是寧城回的,萬一是宮中之人冒充,后果不堪設想。 是故與兩人一碰面,開始幾句話難免都不怎么客氣。終歸是雨諫占了上風,有了霍云旸事先叮囑,他對謝瑜了若指掌,而謝瑜對來人一無所知。 寥寥說了幾句,謝瑜便確認了身份。且不說證據確鑿,由不得人不信,便是他不信,也無可奈何。如果來人是皇帝的狗腿子,就他口里說的那些事已經夠自己砍十次八次的腦袋。信與不信都是大勢已去,還不如假裝信了,討個乖巧聽話。 所以到了后頭,大家都客氣的很。雨諫身份使然,一開始本就不該有所僭越,但霍云旸交代并非沒到道理,他只能先聲奪人,一經確定謝瑜無恙,又聽說前往寧城的人是謝瑜派出去的,這才將自己回京目的和盤托出,說著又從身上包袱里掏了個盒子出來遞與謝瑜。 謝瑜猶疑著接了,正打開了一條縫好奇往里瞧,里頭灰白色只看了個大概,就聽得雨諫道:“我家將近派我送副眼珠子給大人,托……”,話說一半就見盒子從謝瑜手里往地上跌,他只能伸手撈了一把,又假裝沒瞧出謝瑜失態,神色如常再次遞到謝瑜面前道:“托大人引薦我往金鑾殿走一趟?!?/br> 謝瑜是個文臣,非要往惡了說,殺人戕命的事兒七彎八拐沒準也干過幾樁,可血淋淋東西,確實沒見過幾回。只當霍云旸千里給自己帶回來的是什么救命東西,哪能料到是一對死人眼,加之那會對雨諫身份存疑,本就緊張,故而一個激靈,手就滑了。 見雨諫又捧著盒子遞給自己,只能正了正身子,再接過來,穩住心神道:“霍將軍年少即多謀,小人不敢妄測其智計,但請先生示下,府上莫不依從?!?/br> 雨諫道:“不敢當,將軍說京中諸事,都要仰仗大人。如今圣上對霍家有疑,將軍若是奉旨回來,無異于蛾投燭火,而抗旨強留寧城,又是正中jian人下懷。進退皆是為難,不得不暫違背本心,另謀生路。大人與我家老爺同窗同僚,有手足之誼,而今霍家蒙難,還望大人不棄”。說著便躬身抱了一拳。 謝瑜豈敢真受了禮,雖雨諫看面相多不過二十來歲,與霍家的幾個少爺年齡相差無幾,可這這個關節處能被遣往京中的,必是霍云旸眼里舉足輕重的人物。事不成,大家一死也就罷了,事成了,以后霍家就是霍云旸挑著,他哪能不識趣的開始就把人給得罪了去。 當下也顧不得那盒子里裝了什么,一手攬在懷里,另一手慌忙扶起雨諫道:“先生客氣,屋里說”,言罷對著一直在廳門處候著的人吩咐道:“看茶”,這廂又伸手請了雨諫進到里屋,算是真真正正認了他的身份。 官場你來我往,只言片語即能表其意。自雨諫進了謝府,二人說話雖有隱晦,會晤處卻是在謝府正廳,門也未掩。分明是謝瑜故作坦蕩,順便提醒雨諫說話過過腦子。 雨諫心如明鏡,卻知謝瑜必不會真放任人偷聽,倒沒太過顧忌,而“違背本心另謀生路”一說,也不過是平時話留七分白的習慣使然。但謝瑜亦是做慣了八面玲瓏事,一聽即知霍云旸另有打算。 有什么打算且不提,但只要他是既不會回京,又不會蠢到抗旨,就說明這霍家的小兒子是個通透人,局勢還有的救。且這個打算,顯然不能在廳里頭商議,即使謝瑜當真是安排了人叢叢把手,唯恐隔墻有耳。 他領了雨諫走到里屋,又按了暗閣,進到極隱秘的密室里,請雨諫坐下,這才賠禮道:“先生勿怪,近來之事,屬實一言難盡?!?/br> 雨諫忙回了不敢,又寬慰了幾句,正要說起霍云旸的打算,門口吱吖一聲,下人來送茶水。他要說的,遠比剛才在大廳里幾句廢話要命的多,只能瞬間噤了口。 謝瑜起身往門口接了,回來倒著茶水道:“無妨無妨,先生請講”。桌上擱著的,是那個裝眼珠的盒子。但聽得霍云旸處變不驚,好似這東西也沒那么可怕了。他舉著茶碗遞給給雨諫,道:“先生請”。都沒問問,里頭東西原來長在誰眼眶里。 雨諫也覺剛才驚乍有失分寸,不欲落了謝瑜的面子,起身接過茶碗,飲了一口,方坐回椅子上。謝瑜給自己也滿了茶碗,撩了衣襟坐下,便聽得雨諫道: “至多三日,拓跋銑的馬蹄便能到寧城城外?!?/br> ------------ 第472章 袍笏 違背本心,什么本心?為人臣子的本心,自然是忠君體國。另謀他路,又謀得是什么路?既不能回,又不能抗旨,只能是找個理由既不用回京,又不用抗旨。 將在外,而不受君令,逢戰也。 能讓霍云旸光明正大留在寧城的理由,只能是胡人打過來了。拓跋銑大概是做夢都沒想到,他的人剛帶著石亓的拓印出發后第二日晚,有人頂著一頭冰粒子沖進來喊“寧城來的信,急的慌”。喊完等他接了手,才去盛熱湯暖身子。 寧城還能有什么信來,拓跋銑從裘皮里伸出手指,狐疑著將信打開,暗想霍準和霍云昇都死了,那個女人估計也不會放過霍云旸,就不知道殺到寧城了沒。 若是殺到了,霍云旸必然知道自己也是個幕后黑手,這時候往鮮卑遞信,莫不是想咒罵兩句。若是沒殺到,京中出了大事,霍云旸也不該有功夫和自己敘敘舊情,端的是讓人猜不透。 一封信讀完,房內大笑不絕于耳,笑了好一陣,那喝湯的的人都丟了碗直愣愣盯著拓跋銑瞧,他方收了口,道:“我族男兒,還有多少能上馬背?” “怎突然問起這個,可是漢人那邊出了什么變故,我族男兒,人人上得馬背”。胡人不比漢人注重倫理綱常,站著的人重重往胸口捶了一掌,答的頗有幾分豪氣。 拓跋銑又笑了一回,吩咐道:“你下去點個數,召各部落明日聚人往梁人平城城外行進。原派往羯人方向去的兵馬扣三分之二在原地待命,喂馬磨刀,準備南下?!?/br> “王上,今晚石氏……”,那人不解拓跋銑為何突然做此安排,東西早就準備好了放在離羯族帳子不遠處,這邊鮮卑一拿到印信,快馬趕了過去,兩地本就不近,昨日送信,這會是該到了,夜長夢多,想必動手就在當夜。 原計劃只等石氏一死,再依樣殺掉羯族幾個掌權的異姓王爺,鮮卑鐵騎即可踏遍整片草原,這會拓跋銑說要將人撤回一些,確實讓人不解。 拓跋銑一揚信,道:“有人邀本王去取些東西,故人情誼,豈能不赴約”。他料底下人聽不懂這文縐縐的酸腐之詞,又趕緊道:“你且先去點人,齊備之后,本王再與你細說?!?/br> 那人依言行禮退出門外,拓跋銑又將信展平舉到眼前快速掃了一遍,一起身,身上裘皮未裹牢實,隨即滑落在地。他并未拾起,可見并不畏寒。 門外寒風大作,轉了幾個走廊,才趕至行政處。宮殿迂回,有時還不如帳子里舒適??蛇@種不舒適,又隱隱透著些繁復的虛榮感,他受用無窮,故而諸多東西都學著梁人皇帝模樣,還畫虎類犬的置了個“御書房”,實則與臣下議事都是趕著哪上哪,壓根沒幾回進過。 但筆墨樣事物卻是工工整整的擺在這房里,還特意交代了婦人勤灑掃養護?;粼茣D既親自寫了書信給他,那不得不勉為其難回一封,所以不得不踏了進來。 那信上寫的什么東西? 我爹往寧城運了十萬旦糧草,你是知道的,本來也是要給你的。不知道是哪出了問題,皇帝把他給逮了,還想砍我腦袋,不如你過來跟我一起演唱戲,我先保命,你后拿糧,兩全其美,豈不美哉? 拓跋銑一時想不住為何霍云旸保命的方法,是求鮮卑去攻梁。但信上所求甚急,要他即可啟程往平城城外,只能先回了信再說。畢竟這事兒著實美哉,只要他能拿到十萬旦的糧。 寧城有沒有這個數,拓跋銑并不能確認,但他確實是問霍準要的這個數,那狗東西肯定是運了不少往寧城。就算沒想過要全給鮮卑,在寧城囤著也是好事,所以霍云旸說有,他也用不著懷疑。 而霍家的糧,其實壓根就還沒全到寧城,即使到了,必然也是沒有十萬旦的。然拓跋銑與京中往來通信,皆是經霍云旸之手,他自然知道拓跋銑要的是這個數,所以斷定即使說寧城有十萬至多,拓跋銑也不會一笑置之,起碼他肯定會信寧城囤了大批糧草,不來白不來。 大家皆是所料不差,拓跋銑這封信回的急,不僅僅是霍云旸在信上催的急,更重要的是信上所言,是要鮮卑兵馬到寧城城外。 兵馬不成問題,關鍵是,寧城與鮮卑之間還隔著個平城。說他是個邊陲彈丸吧,可城中器械精良,而且聽說里頭巡防備戰熱鬧的很,真個打起來,也夠打個十天半月,再說鮮卑是去白拿的,誰想拿人命換啊。 雖然知道霍云旸這么說肯定是早有方案,可他沒明說,拓跋銑也懶得去猜。鮮卑王都到寧城,鷹飛的極快?;粼茣D既然磨蹭,必定也是個不急的,不如就先你來我往討討價格。而且漢人jian詐,萬一鮮卑與平城打個兩場,那邊霍云旸的命就暫時保住了,到時候還想扣一粒米出來,怕只能抓幾個漢人來,把其肚子剖開才行。 以前霍家人在信上都是七彎八繞,難得這次霍家兒子說話如此直接,拓跋銑也就跟著回的不要臉?;匦叛院喴赓W,演戲可以啊,但是我要先收糧。 寧城與鮮卑通信來來回回的易如反掌,京中與寧城隨時互通卻是難如登天,更莫說雨諫還是連日在路上。他還不能得知霍云旸與拓跋銑究竟商議出了個什么結果,卻不得不在此斬釘截鐵的對謝瑜說“至多三日,拓跋銑的馬蹄便能到寧城城外?!?/br> 算算時間,他從寧城啟程回京,已是第三日晚,一路晝夜不歇,除了換馬,就沒下過地,飲水吃食都是在馬背上,常人定難撐下來。 當時與將軍商議的,若是他回到京中第二日未見邊關急報,便是計劃有變,一切要自行定奪,如若不然,定然是胡人兵臨城下。謝瑜等著霍家后人挑擔子,他一個下人,只能將話說的不容置疑。 霍云旸葫蘆里賣的什么要,謝瑜一聽即明,他甚至都沒關注為何雨諫說的是胡人會到寧城城下,而不是平城。他僅僅是續茶的手在空中頓了頓,瞬息功夫,便接著去夠茶壺,口中低語毫無詢問之意,更像感慨般嘆道: “要三日這么久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