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兔眼迷離 第11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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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就是說不出口,在陳王府時說不出口,請求薛凌放齊府歸鄉時也沒說出口,到最后齊府閉門,她暗暗決定此生與薛凌再無往來時仍舊沒說出口。直到蘇凔事發,眼瞅著別無他路,主意便打道了這枚針上。 假如薛凌能讓蘇凔與清霏善了,她就把這枚針交出來。 可惜,齊清猗并未找到薛凌。莫說薛凌已是天涯之遠,就算在京中,以陳王妃的那點眼皮子,也未必就能把人給拿到眼前。另一頭,齊清霏將自己捂在被子里哭哭啼啼,真就兩三日不吃不喝。 死,確實是沒死。 人卻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消瘦下去。一開始,下人來報,齊清猗還強忍著沒去看。清霏驕縱,幼來就有這般頑劣的時候,往往都是明面上絕食,實則偷摸在自己院子吃到肚子圓,大家心里明鏡似的,無人去拆穿罷了。 齊清猗一日不去看,就能拿這說辭騙自個,宛如一只把頭埋在沙子里的鴕鳥。她用盡了所有能記起來的手段,錢銀不計量的去找薛凌。奈何這事本就不能明面上進行,她又不擅長這些活計。一通折騰下來,連個靠譜的消息也沒打探到。 等最后記起蘇家的時候,才發現蘇府也在找薛凌。她這兩日倒是把蘇凔的事兒打聽了個大概,知道蘇家的兒子蘇遠蘅也因為在羯人之事上貪瀆而入獄,對著蘇夫人難免有些同病相憐。 只蘇姈如并不知道齊清霏和蘇凔有個什么淵源,只當齊清猗是知道薛凌和蘇凔的關系,想找薛凌救人。蘇家當時正多方周旋在想辦法,實難有心力應付齊清猗這個毫無用處的所謂王妃,寥寥幾句便送客出門,都沒透露個口風說薛凌大概不在京中。 此番行徑,近乎羞辱,齊清猗長這么大,明面上從未受過如此冷言冷語,再回到陳王府,下人又來報五小姐仍未用膳。她再也控制不住,推開門本是要責罵,然而床上的齊清霏坐在那宛如一具枯木。 若不是背后床架子撐著,估計早就倒了下去。昔日一張如花笑靨,這會只剩慘白,像是戲班子里丑角臉上拙劣的油彩。 于是千言萬語被濃縮成兩個字,“清霏”,齊清猗大叫著撲向床邊,想扶著著齊清霏的背,一摸上去,竟覺得骨頭已經開始硌手,不像是才餓了兩三日,像是生下來就沒吃過飽飯的。 “清霏”,齊清猗嚇的不輕,又喊了一句。好在掌心還有熱氣,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抱著的是個活生生的人,齊清猗才能好端端的坐著。不然,她覺得自己瞬間就要癔癥。 “大jiejie”?齊清霏扭著脖子,艱難的把空洞眼神聚了一丁點放在齊清猗身上,有些不可置信的喊了一聲。她被關在房間也沒幾日,只是對她來說,太久太久了,久到以為是一輩子。 如果出去之后見不到蘇哥哥,那她可不就是被關了一輩子嗎?戲本子里都這么唱,一別今生。 “清霏”。齊清猗把齊清霏摟的緊了些,這兩三日的擔驚受怕,愛恨嗔怒,甚至剛剛在蘇府的羞憤委屈,仿佛此時都有了宣泄出口,讓她忍不住淚如雨下。一邊哭一邊道:“清霏,你不能這樣?!?/br> 不能這樣,她家的清霏不能這樣。她在這個陳王府失去了夫君,失去了孩子,失去了父親,不能再失去一個meimei了。她覺得,實在不能再失去了。 “大jiejie”。齊清霏想把齊清猗推開,卻因著沒吃飯的緣故,手頭一點力道都沒,只能任由齊清猗將自己摟的快喘不過氣來。 齊清猗哭了好大一會才停,直了身子,手仍抓著齊清霏不放,道:“清霏,大jiejie送你回娘親身邊去吧。你先用些飯,用完jiejie就送你回去好不好?” 齊清霏心一瞬間提起來,用盡全身力氣扯著嗓子喊,唯恐說小聲了齊清猗聽不見。 “我不要回去,我不回去” ------------ 第258章 儒冠 其實她明白的,她明白齊清霏根本不可能會答應自己回去。但凡她能答應,怎會有這一屋子愁云慘淡?只是齊清猗實在不知道自己此時此刻還能說點什么,只能繼續絕望的勸:“清霏,jiejie送你回去吧?!?/br> 她合著滿臉眼淚,接二連三的重復這句話,到最后分不清是在勸齊清霏,還是在哀求,求著齊清霏原諒她作為一個長姐的無能為力。 只有齊清霏原諒,她自己才能原諒自己。原諒自己這三年得過且過,原諒自己貪圖安逸,原諒自己對齊家的水深火熱一無所知,原諒自己為了那個孩子,一手將薛凌帶進了陳王府。 而薛凌,將宋滄帶給了齊清霏。 她忽然就理解了齊世言。 她知道阿爹與先帝是有君臣情分在的,她知道阿爹對幾個女兒從來舐犢情深,她什么都知道,她唯獨不知道,今日這樣的場景,阿爹經歷過多少次。 然而齊清霏太小了,她才剛剛及笄,又被齊家養在深閨。小到她無法分辨事態急緩,只能從人最基本的喜怒哀樂去判斷結果,正如她曾經對薛凌說的那樣,見著齊清猗永遠都是笑著的,雖是看著皮笑rou不笑的模樣,可那終歸是個笑容。從來只會笑的大jiejie,第一次在自己面前哭,哭的淚如泉涌。 但凡能再撐一撐,誰愿意哭呢? 于是,齊清霏終于明白,齊府門上的那把鎖,鎖住的不僅僅是一座宅子。 她放棄了掙扎,也不再講話,任由齊清猗抓著自己,最后伏在自己肩膀上哭的抬不起頭。而她幾日未曾用飯,根本沒力氣扛著一個人,只能死死的將身子抵在床頭。 銷魂蝕骨的滋味,凄厲到極致,反倒成了一種百回千轉的美態。床架子上硬木雕花輕易透過夏衣,于后背上硌出諸多青紫印記來,在大片雪色間盡態極妍。玉骨冰肌生香處,為誰偏好說風流。 那日城外一別,她從未見過蘇哥哥了,連下獄這么大的事兒,都是從別人嘴里聽來的。 等齊清猗終于哭夠了,兩人在床邊坐著無言良久,只聞嘆氣聲寥寥。終是清霏先開了口道:“不要緊的,大jiejie?!?/br> 她說:“不要緊的,你不愿意去就不去吧?!?/br> 其實個中往事,齊清霏一概不知。三兩日前,她還尋死覓活的逼著齊清猗,可這會也就一句“不要緊的”。甚至哄著齊清猗拿些飯食給她。 人間事,我見你笑著,還以為此事輕而易舉呢。殊不知,我哭,固然是行至窮途,你笑著,怎么也是走到末路了? 齊清霏終未答應要回去,卻不再纏著齊清猗。只說自己絕不胡來,但也絕不坐以待斃。齊清猗猶豫再三,便把薛凌的身份細細講了一遍,叮囑齊清霏其中利害關系,隨她去了。而自己的腳,則跨到了江府上。 她與蘇夫人雖不謀而合,各自計較卻又不同。蘇姈如能毫不避忌將“薛凌”二字寫的明晃晃,是因為了解江家當年與薛家諸多過節。而今薛家的人要成為江府的兒媳,里頭總有些東西值得思量。只是以前用不到這層關系,蘇府也就懶得去花心思,今兒個要用了,方才拿出來好好捋捋。 薛凌是以齊三小姐的名義定親,如果江府知道齊三小姐是薛凌,那當年之事皆是局,這個把柄應該足夠讓江閎去保蘇遠蘅。如果江府不知道,那江閎對這個毀了他大兒子一條腿的人應該記憶猶新。拿薛凌的命去換蘇遠蘅,這筆生意,江府應該也不會拒絕。怎么看,江府這條路都值得鋌而走險。 于是,蘇銀趾高氣昂的踏進了江府,略微裝腔作勢,江閎自己提到了薛凌。他老jian巨猾一輩子,估計也沒想到,蘇府其實并不知曉他跟薛凌究竟是何種關系。 蘇姈如是知過去,而不知現在,齊清猗則反過來,她因著江玉楓的緣由,知道現在薛凌和江府牽連頗深,卻不知道三年前江薛兩家恩怨。那時候,魏熠剛剛身殘,她終日以淚洗面,深居簡出,對門外是非一概不聞。 本該早些找上江閎的,可惜齊清猗對江府成見頗深。江閎是先帝選的太子重臣,江玉楓是魏熠的異性手足,可這兩年,陳王府和江府什么光景,她自是心里有數。明面上不說,心里又怎能毫無顧忌? 且好些日子前,江府便送來個跟薛凌差不多身量的小姑娘。只說是幫著搭理大婚事宜,實則話里話外都在暗示要代替齊三小姐上花轎,語氣之間似乎還有些威脅味道,讓齊清猗閑事少管。 若無蘇凔這檔子破事,她真的閑事少管,權當府里沒這個人,更加不在意底下一天天備著的什么花轎喜酒和陪嫁,反正那姑娘安排的頭頭是道,甚至都懶得來請示她這個正牌王妃。 然而她找了兩三日仍未有薛凌下落,齊清霏已不再尋死覓活,只每日早出晚歸。雖不知在做些什么,卻是滿臉塵灰,夜間也是紅燭整夜不滅,整個人看著比前幾日絕食還要憔悴些。 這個模樣卻讓齊清猗更加心疼,萬般無奈之下,只得強迫自己扣開江府大門。昔日她咄咄逼人問江玉楓,江府娶薛弋寒的女兒是打的什么主意。今日找上門,卻多少有些戰戰兢兢。終歸她是個女兒家,不曾與外男,還是這樣的重臣針鋒相對。 且齊清猗唯恐江閎咬死了不認識薛凌,她固然是因為太缺乏處世的經驗,所以缺少了一點蘇姈如的那種膽氣,敢令蘇銀強壓江閎一局。更多的,薛凌是齊府的三女兒。深究起來,江府會不會怎樣很難說,反正齊府肯定是完了。 因此,“薛凌”二字被小心翼翼的融入筆墨,蜷縮在一副丹青的角落,與蘇府那張耀武揚威的描金箋截然不同。 然而正因為蘇銀已經來了一劑猛藥,齊清猗這碗茶,江閎才咽的下去。若早上那么一時半會,沒準三個人還真坐不到一起。就像齊清猗想的那樣,江閎拿不準蘇府跟薛凌是個什么關系,卻對齊府的光景門兒清,他根本不懼齊清猗把薛凌的身份抖露出來。這會見面,無非是想看看,能不能從哪齊清猗嘴里了解一下薛凌和蘇府的事兒罷了 沒想到,他了解到的,是他媽宋府的事兒。 ------------ 第259章 儒冠 江閎與齊清猗一頓對話,心中疑團便如湖中波濤,一浪歇,一浪又起。他終于知道了薛凌為何對朝事了若指掌,卻又開始迷惑宋滄是如何成了蘇凔。 朝堂之上,蘇凔與蘇遠蘅親如一母同胞,這關系算得上人盡皆知,江閎自是清楚。蘇銀找上門時,他還以為蘇凔是蘇姈如某旁系后生,事到臨頭,比不得親兒子蘇遠蘅的性命珍貴,因此要被棄掉。卻原來,蘇凔竟然是薛宋案的漏網之魚。按這關系,顯然是薛凌的人無疑。 對薛凌要辦的事,一個狀元爺應該遠比一個商賈有用的多,斷不可能棄蘇凔不顧去保蘇遠蘅。所以,蘇府跟薛凌,不管過往如何,現在應該是鬧翻了。那個蘇府下人找上門來,顯然是蘇府自作主張。而薛凌,大概還未曾聽聞京中之事。 江閎皺著眉頭想了這一遭,煩躁之后,盡是后怕。他終于知道薛凌為何對朝中之事了若指掌??蓱z魏塱也對蘇凔頗為看中,這個天大的秘密,此時究竟有幾人知曉? 他又將探究的目光放到齊清猗身上,若說對蘇銀的來意尚有懷疑,對齊清猗,江閎是十分的肯定。這個陳王妃,絕不可能是薛凌授意前來的。這么重要的事情,以薛凌的心思,斷無可能讓齊清猗來傳話。所以,要求救蘇凔,是齊清猗自己的意思。 陳王府樹倒猢猻散,敗的干凈。她一介婦人,老老實實守著頭冠,這輩子至少是錦衣玉食。淌了這趟渾水,一不留神,腳沒擦干凈,讓魏塱瞧著,怕是齊世言那老東西在千里之外都能被挫骨揚灰。 而且依著齊清猗過去的性子,實在沒理由這會子上趕著找不自在。京中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啊,還樁樁件件都發生在他江家。偏偏薛凌這會又不在,無法當場對質。 此時齊清猗對江閎的目光已略有避忌,自講出蘇凔身份說明來意,便察覺到江家父子對自己似乎多有不善,她本就無甚底氣,此番情況更多添了幾分惶恐??梢粫r之間,她也想不出自己說錯了些什么。 江府既然要八抬大轎娶薛凌過門,那聽說蘇凔是薛凌的人,應該很樂意去救才對,為什么江閎的臉色十分難看? “我當薛凌與江府推心置腹,實際也不過如此?!?/br> “我當陳王妃與齊三小姐推心置腹,原也不過如此?!?/br> 屋里三人倒是齊齊把這兩句對話忘了個干凈,全是憑借著自己的一知半解去推測薛凌與各方關系,自然沒有一個人是完全正確。那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又曾與誰推心置腹過呢。 可就是這么坑蒙拐騙,威逼利誘的路子,聚集起來的東西也足以嚇死人。江閎還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不可自拔,他對薛凌的部署,從一開始的贊許,已經轉變為現如今深深的忌憚。 蘇府,齊家,狀元爺,還要算上他一個江國公。若是魏熠不死,陳王府也是薛凌的囊中之物。而且,他沒記錯的話,薛凌這一趟,是去了胡族鮮卑。 他本是對薛凌這個舉動覺得分外可笑。單槍匹馬,孤身一人,居然說要去讓拓跋銑背叛相國霍準,跟個黃毛丫頭連手。臨江仙里說書的,怕也不敢這么編??伤敃r并未阻止薛凌,只希望此人碰個跟頭,回來求著江府也好。反正貓抓不住老鼠,自??倯撌怯心芰Φ?。 果不其然,薛凌遞了書信說要推遲回京,他就越發覺得此事沒有希望了??蛇@會,江閎突然換了個思路。也許,薛凌推遲回京,正是因為已經得手了,留在那,是想拿到更多。 如此,鮮卑勢力也被薛凌捏在了手上。若是………。若是此人手里有兵……江閎已不敢再往下想。 若是薛凌手里有兵,他江府,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齊清猗咬了牙,她自進了這個門,身后已無退路,便令自己強行注視著江閎道:“我不知薛凌是去了哪,可她如果在的話,絕不會坐視蘇凔人頭落地。你們既然是一路人,不如早些辦了事,沒準還能在她面前討個好?!?/br> 她語帶諷刺,江玉楓也聽得分明。卻沒了反駁的心情,他這會實難顧忌齊清猗的情緒。一路人……哪門子的一路人啊。江府,分明是被薛凌盯上的。 原當年的薛宋劫囚案,竟然是薛凌,薛凌竟然在薛弋寒定罪不久就已經回京。這三年,三年都未曾現身。一現身,就步步都是殺招。齊世言癱瘓,魏熠身死,江府寒蟬,霍家棘手。 江閎嗤笑了一聲,他沒有與齊清猗多廢口舌的閑心,道:“此事江府自有計較,我且著人送王妃回去?!?/br> 齊清猗急道:“江國公?!?/br> 江閎已有不耐,道:“薛凌遠在鮮卑,江府沒她那般通天徹地的手段,王妃與其cao心這些,倒不如多修幾封家書,也替我問問世言兄貴體康否?!?/br> 齊清猗還要說些什么,卻被江玉楓打斷道:“王妃實在強人所難,此事自有刑部明察秋毫,王妃還是先回吧?!?/br> 他父子二人一個出言不遜,一個裝模作樣,齊清猗卻毫無辦法。又確定了薛凌當真不在京中,更是六神無主,眼看著又要掉淚,江玉楓率先站起來開了密室門說“王妃請”,她便借著站起來的功夫,順勢揩了揩眼角,維護了最后一丁點自尊。 齊清猗回府之后的事暫且不提,江閎卻是拉著江玉楓在書房計較了好些時辰。他本以為蘇凔想為薛宋翻案,是魏塱授意,要拿這口黑鍋扣死霍家??涩F在看,似乎并不是。莫不曾,蘇凔是真的想翻案?而且,這個舉動大概率不是薛凌授意,而是蘇凔自作主張,所以才落了這么個下場。 雖不知二人是如何出了這么大的分歧,但蘇凔是薛凌的人可以肯定。如今江府確實跟薛凌是同一條船上的人,好像是應該按照齊清猗說的那樣,盡力先去把蘇凔保住,等薛凌回來再做打算。 可江閎與江玉楓四目相對,二人所想異曲同工。 ------------ 第260章 儒冠 等江閎將蘇銀來府里的事兒一提,父子兩人更是一致認為:蘇凔,還是死了好。不對,應該是宋滄。宋柏之子,一個多活了了三年的人,死在這個時候,是最合適的了。 薛凌既然在這個人的身份上對江府瞞的滴水不漏,顯然是留了一手,防著江家,誰知道以后會干出什么?再看朝中局勢,文臣本是江霍黃三足鼎立。而江閎身退,薛璃挑不起擔子,江家本就日漸衰落。魏塱又步步為營去部署自己的親信,霍黃兩家暫時動不得,就只能動江家,于是江府更加每況愈下。 自薛凌出現,良緣也罷,怨偶也成,反正到最后,兵刃相向的兩方要住到一個屋檐下。江閎亦知薛凌打算站上朝堂,故而特意交授薛璃先行藏拙,令魏塱掉以輕心。指望的,原是薛凌成婚以后,頂替薛璃,再將江府以前的勢力聚到一起。 如此,薛凌必須頂著江府二少爺的名頭活著,而江府也必須薛凌出面去維護那些幫派黨異。這樣,大家才算徹徹底底的成了一條繩上的螞蚱,他江府也才有那么一丁點東西去拿捏薛凌。 可如果蘇凔是宋滄,那,江府就什么也沒有了。 生死之交的情分,旁人拍馬莫及,何況江府與薛凌本就沒什么情分?,F今,蘇凔又是天子新貴,只要繼續騙著魏塱,去大力栽培蘇凔,遠比拉攏江府舊盟可靠。一旦江府對薛凌毫無用處,誰還能拿她怎樣? 而且,這還有個蘇家在。這次的事,要想讓蘇遠蘅和蘇凔倆人的全身而退,只有一個可能,就是搬倒霍準,江閎自認他實沒這個本事。 如果霍準不倒,最好的結果,就是能拉出一個人來全權承擔罪名。最容易cao作的,自然是讓蘇凔死,此事正和霍準心意,都不用江府伸手,坐看魏塱與霍家博弈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