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甜蜜夫妻 第14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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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蔓沒拗過陸平洲, 閨女的名字就這么定了下來。 大名陸語程,小名程程。 說實話,剛開始叫閨女程程的時候,程蔓覺得有點怪, 畢竟這是她前后用了兩輩子的姓,聽到的時候總會產生叫自己的錯覺, 每次她都覺得好rou麻。 不過叫習慣后, 她就很少產生這種聯想了, 反而覺得挺可愛的。 在她把閨女小名叫熟之際, 臨江大學的新學期開始了。 開學第一天, 程蔓帶了不少糖果去學校, 辦滿月酒時學校還沒有收假, 跟她關系好的同學基本都在老家, 她沒有特別去通知。 如今他們來上學, 她得挨個發糖果,順便告訴他們自己身上發生的喜事。 她最先告訴到的自然是楊敏和李文欣,雖然程蔓只在宿舍住了一學期,但大家仍是同班同學,每天上課都會碰見,關系一直處得不錯。 兩人都知道程蔓懷孕的事,也清楚她的預產期是過年前后,收到糖果并不驚訝。 只是楊敏這人愛開玩笑,吃糖果時故意對李文欣說:“唉,都是大學生,年紀也差不多,咱們啊連男人的手都沒摸到,這有的人連閨女都有了,嘖嘖嘖?!?/br> 程蔓聽得好氣又好笑,說道:“你想摸男人的手還不容易?平洲部隊里多的是男人,想找什么樣的你跟我說,我給你介紹?!?/br> 楊敏立刻來了勁,問:“像你家老陸這樣又高又帥又疼媳婦的有嗎?” “像他這樣疼媳婦和高的有,這么帥的…………”程蔓表情沉重地搖頭,“難找?!?/br> 楊敏頓時露出受不了的表情:“你都不謙虛一下的嗎?” 程蔓反問:“我謙虛了給你介紹的對象你敢見嗎?” 楊敏認真想了想,搖頭:“那我肯定不敢?!?/br> “那不結了?!?/br> 聽著兩人之間的對話,李文欣抿唇直笑,主動提起去程蔓家里看孩子的事。 程蔓想擇日不如撞日,反正開學第一天沒老師來上課,便直接帶著兩人回了家。 楊敏和李文欣都不是第一次來程蔓家,但來一次,兩人就要羨慕一次。 雖然她們都是臨江大學的學生,畢業后分配的單位不會差,前途一片光明,但兩人都不敢篤定地說自己以后能住上這么大的房子。 不過等見到程程,兩人就顧不上羨慕了。 小姑娘長得太可愛了,而且一點都不怕生,睜著烏溜溜的眼睛,看到她們就咯咯笑出了聲。 在她的笑容里,楊敏和李文欣都不自覺露出了姨母笑,拿著撥浪鼓陪她玩耍起來。 時間在玩鬧中迅速流逝,等程程睡著,兩人抽身一看時間,才發現竟然快十二點了,忙起身準備回去。 程蔓見了挽留道:“你們中午別回去了,就留下吃飯吧?!?/br> 楊敏說道:“這怎么好意思呢?!?/br>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們又不是別人…………”程蔓將閨女放到嬰兒床上躺著說道,“而且一回來我就跟王姐說了你們會留下吃飯的事,你們現在回去,她煮的飯菜肯定會多?!?/br> 楊敏和李文欣聞言,對視一眼說道:“既然你這么說,我們就不客氣了?!?/br> “你們千萬別跟我客氣?!?/br> 兩人聞言都笑起來,不再提回去的事,重新坐下來。不過這回兩人的心神沒有放在孩子身上,笑著說起學校里的新鮮事。 楊敏壓低聲音道:“你們知道嗎?昨天晚上,桂園樓頂辦了一場舞會?!?/br> 建國初期舞會并不鮮見,尤其是那些大單位,為了撮合年輕人,經常幾個單位聯合舉辦聯誼舞會。 五十年代的聯誼舞會跟程蔓在婦聯時負責的聯誼會之間,雖然就差了一個字,但氛圍大不相同,前者開放,舞會上年輕男女可以自由起舞,后者拘謹,想讓年輕人坐到一起都不容易。 發生這樣的變化有國際形勢的影響,但跟那十年里的社會氛圍也脫不開關系,稍有不慎就會被扣帽子,誰還敢隨心所欲地過日子。 雖然大運動結束至今已經三年多,但他們這一輩人都經歷過大運動,那十年里養成的謹慎仍存于他們的骨血中。 因此直到現在,各大單位聯誼時,舉行的仍然是聯誼會,而非舞會。 大學里的氛圍雖然比外面更開放,但過去兩年里,程蔓沒聽說過什么舞會,因此乍聽說這件事有些愣怔。 見她不說話,楊敏道:“很驚訝吧?” “確實……”程蔓回過神點頭,想想又問,“舞會是誰牽頭辦的?老師們不管嗎?” “學生會牽的頭,侯主席都來了?!?/br> 楊敏大一就進了學生會,雖然進的是紀檢部,但大二當上了副部長,消息還算靈通,說道:“我聽說這事是馮副主席提出來的,跟學校領導通過氣,領導同不同意我不清楚,不過侯主席那人穩重,要是學校領導不同意,他肯定不會出面?!?/br> 侯主席單名一個文字,本人是七六屆的工農兵大學生,今年六月份即將畢業。 因為想留校,這兩年侯文的行事作風很穩,當然,有些學生更愿意將之稱為慫,甚至說他是校領導的應聲蟲。 領導有什么想法,他第一個響應,領導不同意的事,他從來不去做,主打一個聽話。 也因為這樣,從某種程度來說,他的態度可以代表學校領導的態度,同樣的,既然他出席了誤會,也能說明學校領導并不反對這件事。 程蔓說道:“這是好事?!?/br> “是啊……”楊敏點頭,順嘴說起八卦,“不過馮副主席氣死了,這事明明是他牽頭,侯主席一出面,就沒人關注他了?!?/br> 馮副主席全名馮書賢,是七十年代初下鄉的知青,恢復高考后考入了外文系英語專業,并在開學后進入了學生會宣傳部。 因為長袖善舞,又寫得一手好文章,他很快就在宣傳部出了頭,大一下學期就當上了宣傳部部長。 如果說侯文的行事風格是穩,那馮書賢的行事風格就是剛,他當上宣傳部部長后,迅速策劃了幾次大的宣傳活動,且每一次都像是在挑戰校領導的權威。但他又是個很有能力的人,每一次都成功說服了學校領導,將活動順利推行。 大二開學時,之前的副主席面臨畢業離校,卸任了職務,馮書賢高票當選,并迅速劍指學生會主席的位置。 只是侯文在學生中的人氣雖然不如馮書賢,但學校領導都很認可他,而且學生會主席上任后,很少會中途下臺,一般都是面臨畢業自己卸任。 所以馮書賢鋒芒再盛,侯文屁股下面的位置仍坐得穩穩當當。 不過侯文今年六月份畢業,再舍不得這學期也得卸任,學生會內部也因此暗流涌動,誰會不想當學生會主席呢? 馮書賢在這時候提議舉辦舞會,也是為了獲得更多學生的支持。 在馮書賢的努力下,舞會得以辦起來,昨晚正是他出風頭的時候,侯文卻以學生會主席的身份露面搶走風頭,他心里自然生氣。 不過程蔓覺得,楊敏這話說得有點夸張了。 馮書賢能在短短一年內爬上副主席的位置,就不會是簡單人物,怎么可能這么簡單被人搶走風頭。 但這些明爭暗斗跟她沒什么關系,她也不怎么關心,只好奇問:“昨天參加舞會的學生多嗎?” “多,上百人肯定有!”楊敏伸手一指李文欣,“你問她,昨天晚上的舞會可熱鬧了,而且我聽說,以后學校會經常組織舞會?!?/br> 程蔓驚訝問:“文欣也去了?” 不怪程蔓驚訝,她這兩個好友,楊敏性格外向也好強,所以上大學后不僅參選了班干部,還進了學生會。 李文欣則比較內向,甚至剛上大學那會,她的性格有點軟弱,所以方薇薇跟她們一個宿舍的時候,總讓她幫忙打水帶飯。 雖然跟方薇薇鬧掰后,李文欣有在刻意糾正這些毛病,拒絕的話不再那么難以說出口,但她性格依然不夠外向。 程蔓覺得,她不像是會主動參加舞會的人,便問:“你拉她去的?” 楊敏承認道:“剛開始是我拉她去的,但后來她也玩得很開心,是吧?” 李文欣否認:“我哪有玩得很開心?” “你沒有嗎?”楊敏睜大眼睛,“我怎么覺得拉你走的時候,你很舍不得呢?難道你舍不得的不是舞會,而是人?” 李文欣紅著臉去捂楊敏的嘴:“我哪有,你瞎說?!?/br> “我怎么瞎說了?昨晚數學系那個男同學叫什么來著?哦,他姓徐?!睏蠲暨呁笸诉呎f,“蔓蔓你不知道,昨晚有個數學系的男同學跟文欣聊了很久,我當時還納悶他們為什么干坐著不跳舞,結果一問才知道,姓徐的男同學也是被拉過來的,不會跳舞,也不好意思去跳舞,不過他不好意思去跳舞,卻很好意思找女同學聊天呢?!?/br> 李文欣被說得又羞又惱,坐回去道:“我不理你了?!?/br> “嘖嘖,惱羞成怒了?!睏蠲粜Σ[瞇道。 程蔓伸手輕拍了下楊敏肩膀:“你少說兩句,既然文欣不想提,就不提這件事了?!?/br> 程蔓這態度讓李文欣放松不少,她紅著臉說:“我沒有不想提,只是我跟他才見過一次,也沒聊多久,關系還不熟?!?/br> “明白……”程蔓點頭道,“你后面還會去舞會嗎?” 李文欣低著頭沒吭聲。 “去玩一玩多認識些人也好……”程蔓說著話音一轉,“普通同學聊幾句就算了,但如果要進行更深一步的發展,最好是多打聽一下對方的個人情況,雖然都是學生,但人心難測,誰也不知道平時好好的同學,背地里打的是什么主意,像我以前一樣被坑買房子還好說,處對象結婚是一輩子的事?!?/br> 楊敏聞言也嚴肅起來,說道:“沒錯,文欣你要是對人有意思,我去幫你打聽?!?/br> 李文欣雖然害羞,卻沒在這方面太扭捏,說道:“暫時不用?!?/br> “行,需要的時候你跟我說?!?/br> 幾人聊著天,王芳上來喊人吃飯。 吃完飯后,楊敏和李文欣沒有多待,坐了會就回去了。 程蔓送她們到巷子口,正準備回去時碰到隔壁鄰居在院子里晾衣服,打過招呼對方便問:“你之前問的房子找到了嗎?” “還沒?!背搪乃嘉?,“黃嫂子你那邊有消息嗎?” 黃嫂子點頭說:“有,你等我會,我晾好衣服過去找你?!?/br> 程蔓應了聲,推門進屋,走到靠近嬰兒床的沙發坐下。 等了七八分鐘,黃嫂子拿著個笸籮來了,走到沙發前,先將手里東西放下,再去看嬰兒床上的程程,問道:“她什么時候睡的?要睡到什么時候?” “十一點多,估計要睡到兩點?!?/br> 黃嫂子坐到沙發上說:“剛出生的孩子確實都這樣,能睡?!?/br> 程蔓嗯了聲,看她從笸籮里拿出頂針問:“這是給家里孩子做的布鞋?” “那可不,一個個腳上跟長了刀子一樣,一雙鞋穿不到半年就破了……”黃嫂子說著從笸籮里拿出做了一半的鞋,邊忙活邊說,“就這樣,我家老大還想要運動鞋,他也不想想,一雙運動鞋大幾塊,就他這腳,誰敢給他買?!?/br> 程蔓說道:“十來歲的男孩好像都這樣,愛蹦愛跳,鞋壞得比誰都快?!?/br> 黃嫂子覺得程蔓這話說進了自己心里,重重點頭道:“可不是嘛!” 兩人簡單寒暄幾句,就把話題繞到了正事上,黃嫂子說:“房子是我男人徒弟的,他徒弟一家是老臨江人,建國前一家子是開店做生意的,店鋪好幾個,家里挺有錢。因為這個,大運動那會他爸被扣了帽子,他媽登報跟他爸離婚斷絕了關系,帶著他們兄弟留了下來,不過他們家房子被沒收了,就留了兩間屋給他們住?!?/br> 這年代有房子要賣的,基本都是這么個情況,祖上闊過,十年里被扣了帽子,然后下放,回來后打申請要房子。 黃嫂子說的這個故事并不算特別,但程蔓依然追問道:“然后呢?” “他爸身體不太好,下放后沒抗住,早幾年就去了,他哥到年紀下了鄉,他是趕上了好時候,政策變了,留了下來,街道給安排了工作,進了我男人他們單位。因為成分問題,他以前一直找不著對象,直到大運動結束才好點,七七年說了個人,年底就結了婚……” 程蔓沒那么關心陌生人的私事,見黃嫂子越扯越遠,打斷問道:“他們家的房子要回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