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甜蜜夫妻 第11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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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是舊的,有一臺外殼都破了,不過他那里有換的殼子?!?/br> “四臺收音機都損壞到了什么程度?” 程亮一臺臺說了情況,說實話,程蔓沒怎么聽懂,但這不重要,等他說完,她便總結道:“四臺收音機都壞得很嚴重,他送到修理鋪去問,對方都說不會修,你們覺得他收這批收音機能花多少錢?” 王秋梅猜測道:“畢竟是收音機,壞得再厲害也要二三十吧?” 程蔓搖頭,看向程亮,他這半年修的收音機沒有五十臺也有二十臺,對這方面的行情比較了解:“以他那幾臺收音機毀壞的程度,單臺應該不會超過十塊錢?!?/br> “這么便宜?不可能吧?”問這話的是程樹偉,他還抬頭望了眼自家客廳,想就算他那臺收音機壞了,他也不可能以這么便宜的價格賣掉。 王秋梅也說:“不到十塊?那得多虧??!” 程亮說道:“十塊錢是不多,可壞到這種程度,修理鋪子都懶得花時間修,收音機留在家里也是廢鐵,換不著錢,有十塊總比一毛沒有好?!?/br> 程蔓點頭:“二哥說的沒錯,麻子叔這批收音機,收過來的價格應該不高,按照一臺十塊錢算,四臺也才四十塊,加上用的配件,總花費應該不會超過五十,對不對?” 程亮在心里算了下賬,然后點頭:“對,沒到五十?!?/br> 程蔓繼續問:“那二哥你覺得,他這批修好的收音機,轉手能賣多少錢?” “這……”程亮不傻,更何況程蔓都說得這么直白了,他不可能想不到,臉色一黑問,“你的意思是,他收這批收音機是為了轉手賣出去?” 王秋梅聽了,飛快算起賬:“一臺全新的收音機要五六十,他那四臺收音機是舊的,肯定賣不到這個價,但按收的價格翻倍賣應該好出口,也就是說他這一轉手,至少掙三十?如果他再黑心點,碰到幾個冤大頭,說不定能凈賺七十!” 程亮忍不住cao了聲:“我給幫他修了一天收音機,他就只請我吃了頓中午飯!” 因為午飯有魚,麻子叔又一個勁地給他挾菜,他當時還覺得對方人怪好的,下午干活都有勁不少。 程亮心想,崔麻子還要找什么冤大頭,他特么就是最大的冤大頭! “不行,我得找他去!”程亮說著就放下筷子,起身想往外走。 但沒走兩步,他就被程蔓給喊住了:“慢著,你找他打算干什么?” 程亮憤憤不平道:“我找他算賬,如果修之前他告訴我,這批收音機是收回來準備賣出去的也就算了,可他什么都沒說?!?/br> 他不是嫉妒崔麻子將這批收音機倒手就能掙錢,就是感覺自己被騙了,累死累活這一天感覺像個笑話。 程蔓沒好氣地問:“他不說,你也沒問?四臺收音機,用腦子想都知道不是他家自己用的好不好?” “我問了,他說有幾臺是親戚的,讓他幫忙找人修?!?/br> “他家哪還有什么親戚?”王秋梅忍不住吐槽,“這你都能信?” “我當時沒往那邊想……”程亮沒什么底氣地說,“而且誰知道大家一個院里的,他能這么騙我?!?/br> 程蔓反問:“你覺得你現在去找他,他就不會騙你了?” “我都知道他打的主意了,他騙我,我也不會信啊?!?/br> 程蔓深吸口氣:“但如果他就是嘴硬不承認,你能怎么辦?還有,你這么沖過去,是打算做什么?讓他跟你道歉?還是找他要修理費?” 程亮被問住,緩緩走回飯桌前坐下,耷拉著腦袋想了好一會問:“你覺得我現在應該怎么辦?” “盯緊他,抓現行?!背搪谅曊f道,“如果他找你修這批收音機真的是為了倒手賺錢,肯定會找時間出手?!?/br> “這……”程亮面帶猶豫,“可我明天就要回學校,沒時間盯他?!?/br> 程蔓一想也是,為爭一口氣耽誤學業不值當,琢磨了下說:“那就看他是想做一錘子買賣,還是嘗到甜頭想繼續干下去吧?!?/br> 王秋梅問:“怎么說?” “如果他只想掙這一次錢就算了,但如果嘗到甜頭想繼續干下去,肯定會再找二哥幫忙修東西,到時候二哥你可以直接跟他攤牌?!?/br> 程蔓話音一轉:“但在此之前,你得想清楚你想要的是道歉,還是修理費,又或者,跟他合伙做這個生意?!?/br> 作者有話說: 二更合一。 昨天修改了一下前文,產檢時間調整到了周日,不用回頭看哈,明天見…… 第68章 合作吧 吃完飯, 王秋梅從籃子里檢出二十來個雞蛋,剩下的連著籃子一起給了程蔓。怕路上顛簸撞碎雞蛋,她還特意在下面墊了層棉布, 上面再用棉被蓋住。 送程蔓和陸平洲到職工院門口,分別時王秋梅特意叮囑, 說懷孕前三個月口風要緊, 不能往外說。 陸平洲雖然不信這些,但見岳母說的認真,便也認真答應下來。 只是騎上車后又覺得有點可惜,本來他想第二時間告訴謝子明這個好消息, 讓他嫉妒自己來著?,F在看來,只能過兩個月再說了。 聽著陸平洲的感慨,程蔓表示不是很理解他們男人奇奇怪怪的勝負心。 不過他也不信這些, 說道:“其實你現在跟他說了也不會有事?!?/br> 陸平洲想了想,搖頭說:“還是算了,兩個月嘛,我忍得住?!?/br> 程蔓:“行吧?!?/br> 自從買下臨江大學校外的房子, 程蔓上學時夫妻倆一直住在那里,寒暑假才會回駐地家屬院住。 這天晚上, 陸平洲騎著車回的也是臨江大學外的房子。 這條是城市主干道, 比回駐地那條路繁華很多, 尤其是這半年擺攤做生意的越來越多, 有段路漸漸成了夜市一條街。 從那段路經過時聞著兩邊美食攤傳出的香味, 程蔓饞蟲都被勾出來了, 忍不住戳陸平洲的背問:“我們晚上吃這么早, 回家后你很容易餓吧?” 陸平洲說:“我晚上吃得多?!?/br> “吃再多, 騎這么久的車回去也餓了吧?!背搪亲?, “而且你不覺得這里很香嗎?” 陸平洲聽出來了,他媳婦不是在問他餓不餓,而是在告訴他,她饞了。 陸平洲剎住自行車,扭頭正準備問她想吃什么,話到嘴邊又想起來:“路邊的東西,你能吃嗎?” 程蔓眼神飄忽:“偶爾吃一下……應該沒事吧?” 陸平洲看看左右的攤販,說道:“你選一樣最想吃的吧?!?/br> 程蔓一聽就知道他是同意了,笑著說了聲「你真好」,便將手里裝雞蛋的籃子交給他,從自行車后座下去繞著那些攤子轉悠起來。 這時候出攤沒有后世那么方便,用的通常是煤爐,旁邊擺張桌子放食材,招牌沒有那么花花綠綠,天黑后照明全靠從兩邊店鋪透出來的燈光。 所以說是夜市,實際上這條街的生意做不了太久,基本兩邊店鋪關門,他們就會陸續散開。 程蔓他們經過這里時,正是這條街上最熱鬧的時候,大多數攤位上都坐滿了人,看穿著都是附近國營廠的工人。 也有排隊買了食物用飯盒裝走的,這樣的人基本都是附近住戶。 程蔓手上沒飯盒,也不太敢用老板提供的碗筷,看來看去只買了兩張烤得焦黃的鍋盔。 剛才陸平洲怕程蔓買太多,這會卻又覺得她買得少,問:“就這個?你不再買點別的?” 程蔓搖頭:“下次吧?!?/br> “行?!?/br> 回去的路上,陸平洲沒把裝雞蛋的籃子還給程蔓,她坐在后座,一手抱著陸平洲的腰,一手拿著鍋盔,自己咬一口,再給陸平洲咬一口。 鍋盔兩邊稍厚,越到中間越薄,咬上去酥酥脆脆,還有梅菜的咸香。 牙齒咬碎鍋盔發出的咔咔聲中,程蔓在夜市街勾起的饞蟲漸漸被按下去。 …… 但這饞蟲沒有被按下去太久,可能是懷孕后的激素影響,又或者是知曉懷孕后的心理原因,程蔓很快發現她變饞了。 新的問題也冒出了頭。 因為學校食堂太難吃,新學期開始后程蔓一直在校外解決中晚飯,但發現生理期推遲后,程蔓就沒吃過路邊攤。 一個人時她能安慰自己不干不凈吃了沒病,可有了孩子后,她就算不為自己想,也得為孩子考慮,所以學校食堂再難吃,她也忍了。 但現在,她覺得自己有點忍不住了。 食堂真的好難吃,而且食堂里的全是大鍋菜,素菜多葷菜少,沒什么營養,平時吃一次還行,懷孕這么長期吃下去,肯定營養不良。 改吃路邊攤更不用考慮,他們賣的食物還不如食堂飯菜有營養。 自己做飯也很麻煩,他們家離菜市場有點遠,每天來回光路上就要花半個多小時。他們家又沒冰箱,冬天還好說,夏天只能當天買當天的菜,否則很容易壞。 她早上八點就要上課,如果自己做飯,每天六點半之前就得起床。 而她,大多數時候都是起不來的。 所以過去一年里,除了假期,她買菜下廚的次數非常少。 這不行那不行,程蔓只好想別的辦法改善生活,琢磨來琢磨去,她就想到了請保姆、其實早在計劃上大學后要孩子時,程蔓就考慮過請保姆的事。 這事早幾年有點敏感,現在都改開了,一般人都不會管這么多。而且他們在學校外面買了房,請了保姆陸平洲那些同事也不知道,不用擔心影響不好。 但之前程蔓想的是從孕期最后兩個月開始請,她知道只要懷相沒有差到必須臥床休息,懷孕前期行動其實不會受影響,就像她大嫂,懷程明兄弟倆時都在崗位上堅持到了生產前。 因此,懷孕初期程蔓沒打算請人照顧。 直到真的懷上,程蔓才發現孕期需要注意的事比她想象中多得多,而這些事,是她在忙碌學業時沒辦法兼顧的。 于是,這天晚上陸平洲回來,程蔓就跟他提起了請保姆的事。 陸平洲聽后并不覺得意外,他一直都知道程蔓不愛吃食堂。 只是他每天天沒亮就要出門,晚上回來又差不多七點了,自己的晚飯都是匆匆解決,所以臨江大學食堂每天供應什么菜,有沒有營養,他不是很清楚,也就沒有思考過解決措施。 這會聽程蔓說起,便問道:“是因為食堂飯菜不好吃?” “有這方面原因……”雖然程蔓知道自己嘴饞,但她不是很想承認,便扯理由冠冕堂皇道,“但更多的是為了孩子考慮,上周做檢查的時候醫生不是說了嗎?讓我主意身體,保證每天的營養,我們食堂的飯菜……嗯,沒什么營養?!?/br> “這確實是個問題……”陸平洲思索起來,過了會問,“你打算去哪里找人?” 程蔓想幾十年后存款都在手機和銀行卡里,出門手機錢包一裝就不怕人偷。而且銀行卡轉賬都有短信提醒,就算卡被偷了也能及時掛失,損失不會大。再加上能在家安裝監控,隨時隨地查看,通過中介公司請陌生人當保姆風險也不大。 而現在雖然也有信用社,能存款辦存折,但第一代身/份/證還沒有研發普及,取錢不用人證合一,有存折就行,最多再帶上戶口信息。 要是請個手腳不干凈的陌生人到家里,等他們發現對方偷錢,說不定人已經逃之夭夭。 程蔓想了想說:“我想先問問媽有沒有認識的人,最好能找個住在我們大院里的,這樣知根知底些?!?/br> 機械廠職工院里的住戶,每家至少有一個人在機械廠上班,很多還是雙職工家庭,都有工作。 雖然改開了,但國營廠正式工作還是很值錢的,畢竟不是誰都有段輝的魄力,工作說不要就不要,帶上行李就敢背井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