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么？”

    眉頭輕蹙，凌西澤嘗試著抬臂，結果手臂完全不聽指揮。

    “點xue?！彼倔弦蛔ニ氖滞?，又給他揉了揉，解釋說，“緩一會兒就好?！?/br>
    “哦……”

    尾音微微拉上，凌西澤垂眼看她，唇角止不住上揚。

    前一秒剛要廢掉他的手，下一秒又怕他難受……

    他身形前傾，直接靠在她身上，另一只手緊緊環住她的腰，整個人重量都搭在她身上。

    “你干嘛？”

    司笙莫名，微微掙脫，卻被他摟得更緊了。

    “被點xue了，沒力氣?！绷栉鳚烧f謊不打草稿。

    嘴角一抽，司笙簡直被他氣笑了，“你腦子也被點xue了嗎，我就廢了你一條手臂?！?/br>
    凌西澤一本正經地分析，“可能身子比較嬌弱?！?/br>
    司笙咬牙嘲諷，“合著您還是一朵嬌花？”

    “嗯?！?/br>
    凌西澤毫不心虛地應聲。

    輕輕磨了磨牙，司笙忍住廢掉他另一條手臂的沖動，“要點臉?！?/br>
    “不要?！?/br>
    凌西澤一秒未頓地接過話。

    “……”

    完全掌控司笙的“火候”，豆腐吃夠了，凌西澤在她發飆之前，倏然松開她。

    “說吧，你怎么跟林羿認識的？”

    “……”

    忽然轉移話題，且繞到正事上，司笙微頓，怒火竟是被他消減大半。

    “你……”

    司笙欲要罵人。

    凌西澤打斷她，“嬌花內心脆弱，受不得傷害?！?/br>
    倏地，司笙“噗嗤”一笑，沒好氣瞪他，“你還有完沒完？”

    “你高興就完了?！?/br>
    凌西澤將她發絲往后撥，一臉正經地回答。

    確實不氣了。

    眼簾一垂，瞥向他的手臂，司笙問：“手好了嗎？”

    “再揉揉？”

    凌西澤將手遞過去。

    司笙涼涼地看他。

    凌西澤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大不了再被她“廢”一次罷了。

    無語揚眉，司笙牽過他的手，揉捏著他的手臂，給他按摩放松。

    “大概四年前，我路過陽州，聽說他在那里賣小吃，當什么隱世高人。你不是說他脾氣古怪么，我沒什么愛好，就對脾氣古怪的人感興趣……”

    “修正一下，你那不是愛好，是惡趣味?！?/br>
    凌西澤不怕死地打斷她。

    司笙一記冷眼掃過去，“聽不聽？”

    “聽?！?/br>
    凌西澤點頭。

    “反正就打聽到地址，想去看看他，聊得來的話，沒準能如了你媽的愿，要一根竹笛什么的……”說到這里，司笙感覺味覺受到傷害，眉頭擰得緊緊的，嘀咕道，“他賣的是當地一種油餅，說真的，太難吃了?！?/br>
    “生意好嗎？”

    “特別差?！彼倔匣貞浟艘幌?，“我在他店里呆了三天，就看到我一個客人?！?/br>
    “哦?！绷栉鳚牲c點頭，“那對得起他的廚藝?！?/br>
    聽他這說法，司笙勾了勾唇。

    凌西澤問：“然后呢？”

    “然后，他看中一批竹子，在湘城那邊，很多人搶著要。我有點關系，就給他拿到手了?！彼倔虾唵握f完，繼而一聳肩，“就這么結下了深厚的友情?！?/br>
    附和地點點頭，凌西澤嘴上卻潑冷水，“利益情?！?/br>
    司笙一瞪他。

    “友情，友情?！绷栉鳚勺R趣改口。

    “雖然我們倆都是沖著利益結下的交情，不過，”話語一頓，司笙道，“他說送我一竹笛，我沒要?！?/br>
    “我說我媽這幾年并沒收到什么善心人士送的竹笛……”凌西澤笑問，“為什么不要？”

    “不會吹?！?/br>
    司笙答得坦誠且直白。

    凌西澤樂了，“不是沖著我媽去的嗎？”

    “我跟你媽又不熟?！?/br>
    一開始，是想送給陸沁的。不過一想，又覺得沒那個必要。畢竟都分手了，萬一被發現，得多尷尬……

    思來想去，就放棄了。

    正因為沒有要那根竹笛，所以才將跟林羿的“利益情”轉化為“友情”。每次路過陽州，司笙都會去找林羿待幾天，在他那世外桃源般的竹林居里享受一下生活。

    凌西澤道：“會熟的?！?/br>
    “……”

    司笙微抿唇，沒說話。

    知道她現在不情愿跟長輩見面，凌西澤并沒有難為她，而是轉移話題，“拿個竹笛，要一周？”

    司笙說，一周后才回封城。

    “自駕回封城，路上見幾個朋友?！?/br>
    “……”

    就她朋友多！

    *

    水云間。

    筆記本電腦擺在茶幾上，蕭逆和司風眠坐在長沙發上，一個翹著二郎腿，一個往后靠著，手臂往后搭在沙發上。喻立洋坐在他們中間，懷里抱著霜眉，正一根一根地給霜眉喂火腿腸零食吃。

    “你消耗的，是你的信仰和熱愛?！?/br>
    直播畫面，隨著這一句話，戛然而止。

    原本都聚精會神盯著屏幕的蕭逆、司風眠二人，見到屏幕變黑，皆是擰起眉頭。

    “咱姐也太霸氣了吧？”

    司風眠伸手去推蕭逆的肩膀。

    蕭逆冷眼警告他，“我姐?！?/br>
    “你姐，你姐?！彼撅L眠早就放棄跟他爭論，迫不及待地問，“直播人數多少萬？”

    思考了下，蕭逆道：“差不多六千?！?/br>
    直播會中斷，早在意料之中。

    酷嵐視頻有直播平臺，簽約了一批主播，但是，最高觀看數都不過千萬。司笙直播時這樣的恐怖數字，酷嵐是肯定沒有經歷過的。

    “酷嵐服務器撐到現在真不容易?！彼撅L眠略微感慨。

    酷嵐……姐夫肯定緊急升級服務器了。

    “你們認識她嗎？”

    給霜眉喂完最后一根火腿腸，喻立洋仰起頭，左右看了一眼，奶聲奶氣地問他們。

    這兩個人，距離八點還差半個小時，就將筆記本準備好了。

    八點整，就坐在沙發上，一眨不眨地盯著電腦直播。

    喻立洋是自己主動爬上來的，因為——直播的jiejie長得很漂亮，說話特別招人喜歡。

    聽到喻立洋這么疑問，司風眠面上一喜，迫不及待道：“我姐！”

    蕭逆在旁幽幽強調，“我姐?！?/br>
    “……哦?！?/br>
    喻立洋似懂非懂地點頭。

    司風眠說他們倆是兄弟，所以……是他們倆的jiejie了。

    他將霜眉往蕭逆懷里一放，喻立洋從沙發上跳下來，邁著兩條小短腿去蕭逆的臥室，找蕭逆手機。

    蕭逆說了，等直播結束后，就教他玩游戲。

    只是，等他將手機拿出來時，酷酷的小臉皺成一團，有點嫌棄地說：“蕭逆，你手機炸了?！?/br>
    聞聲，蕭逆視線打過來。

    喻立洋一癟嘴，把guntang的手機遞給蕭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