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三爺給夫人撐腰了嗎 第46節
* 司笙喜好在犄角旮旯里尋覓美食,凌西澤心里是有底的。 但,他實在沒料到,司笙會在城中廣場這種比較繁華的地帶,也開辟出屬于她的美食新天地。 定位難尋,他在司笙這移動gps的指揮下,繞過一條又一條的道,被轉得暈頭轉向時,終于將車開到目的地——一家門面陳舊、頗有年代感的店鋪。 “走,搶位置?!?/br> 車一停,司笙就迅速解開安全帶。 她話剛一說完,凌西澤偏過頭,就見車門一開一關,人已經下車了。 凌西澤:“……” 如司笙所說,這里真的要‘搶位置’。 一是門面較小,算上門外的空地,也擺不了幾張桌子;二是正值晚飯高峰期,店里門庭若市,生意火爆。若不‘搶’的話,位置真沒了。 凌西澤沒見過這般場面,停好車后,慢條斯理地尋覓著‘空位置’。 然而,巴掌大點地兒,一眼掃過去,真見不到一張空桌。 視線最后落在司笙身上。 她站在店面里的一張四人桌旁,一對情侶剛剛落座,她摘下墨鏡跟他們說著話,間或的,朝他的方向看一眼。 三人不知在交流什么。 他就看到司笙站在破舊的店里,分明美得驚艷絕倫、不似凡人,此刻,卻完美地同周圍煙火氣融為一體。 挑眉輕笑,勾唇說話,一舉一動都有著絕對的誘惑力,萬千人中依舊耀眼,像在發光似的,牢牢將人的目光吸引著,難以脫離。 短暫的交涉后,司笙的手指往桌面一敲,隨后同凌西澤一揚下巴。 “來,拼桌!” 凌西澤:“……”現在反悔還來得及嗎? * 跟司笙在一起時,永遠有意想不到的‘驚喜’。 正如凌西澤絕對料不到,自己會出現在一家環境一般、人聲鼎沸、破舊不堪的老店里,跟兩個素不相識的人“拼桌”。 而且,是在司笙24歲生日這一天。 “你們也是沖著大盤雞來的?”情侶中的女生說,“他們家的大盤雞分量超級大,要不我們一起點一份好了,點多了浪費?!?/br> 凌西澤:“……” 他還沒來得及發表意見,就見司笙爽快地點頭,“行?!?/br> 不拘小節,隨意灑脫。 坐對面的男生,看到凌西澤淡漠的神情,抱歉地朝他笑了笑。 凌西澤眉目的疏冷退散幾分。 罷了。 總有第一次…… ------------ 第048章 城中廣場,生日驚喜【二更】 “他們家的炒青菜也是一絕……” 女生熱切地同司笙攀談起來。 凌西澤和那男生索性由得她倆做主,只是目光對視時,氛圍有些尷尬。 落座幾分鐘,外面驀地飄起雪花,寒風席卷著雪在偏僻小巷里穿梭,可外面幾桌客人喧嘩依舊,抽煙喝酒、大快朵頤,絲毫未被影響。 煙霧繚繞、歡聲笑語里,穿棉襖的老人、中年人、女人和孩子,無形中形成抵擋風雪的屏障,隔著一層,他們自我的歡笑、低語,眼角眉梢盡是對或生活或節日的喜悅。 “適應嗎?” 點完菜的司笙,倏地同凌西澤問。 視線從玻璃門外收回來,凌西澤道:“還好?!?/br> “習慣就行,”司笙拿過一個空杯,拿著保溫壺倒了杯大麥茶,推到他跟前,“吃起來就顧不得了?!?/br> 她低頭說話時,店內昏黃的光打在她眉眼,籠著淡淡的柔和。 “嗯?!?/br> 凌西澤這次沒跟她貧。 司笙自幼的生長環境,跟凌西澤截然不同。這種會讓凌西澤頗感不適的地方,司笙卻如魚得水,自在輕松。 而,她身上有種神奇的感染力,憑借個人魅力吸引著各個領域的人,將他們融在一起卻不顯突兀。 就像她熟知這里的規矩,也可以在德修齋來去自如。 不多會兒,凌西澤就逐漸適應環境,偶爾也會跟那倆‘臨時拼桌’的陌生情侶談上幾句。 一盆大盤雞,幾樣炒菜。 味道確實不錯,接地氣的美食,屬于日常生活里的煙火味,是在高檔餐廳里品嘗不到的。 “來這里不虧吧?”司笙抽空問他。 “嗯?!?/br> 凌西澤如實回答。 一頓,司笙稍稍靠近他,忽然湊到他身側來。 凌西澤呼吸一滯。 下一刻,他聽到司笙輕聲提醒,“別吃太飽了,最后上面條,拌著大盤雞的湯汁,才叫真美味兒?!?/br> 聲音輕飄飄地拂來,發絲掃過臉頰、耳側、脖頸,一晃而過。 “……嗯?!?/br> 凌西澤心一緊,其實并未聽清她在講什么。 司笙交代完,就端正地坐了回去,繼續跟那倆小情侶閑聊。 凌西澤眼瞼微垂,眸光閃爍,余光里是司笙游刃有余的神情,不知不覺的,攥著筷子的手指力道,一點點收緊。 總是隨隨便便的,對誰都這樣。 她知道她的無心之舉,會引起多大誤會嗎? * 店鋪里的客人漸漸退場,從喧囂走向清冷。 四人相談甚歡,直至八點左右,才吃飽喝足,于飯館門口告別。 萍水相逢,點到為止,都心照不宣地沒留聯系方式。 “又下雪了?!?/br> 一走出來,司笙就被風雪瞇了一眼,眉頭輕輕皺起。 凌西澤問:“散步嗎?” 寒風迎面吹來,裹著雪花砸了一臉,司笙懵了懵,“這大冷天,散步?” “時間還早,就當消消食?!绷栉鳚刹粍勇暽?,“今晚比較熱鬧,可以去一趟城中廣場,再回來?!?/br> 司笙有些驚奇:“你還愛湊熱鬧?” “湊熱鬧是人類的天性?!?/br> “您還挺哲學?!?/br> 低眉說著,司笙掏出手機。 本想看一眼時間,卻發現不知何時起,手機竟然沒電了。 凌西澤道:“八點多?!?/br> 猶豫好半晌后,司笙慢吞吞道:“……行吧?!?/br> 雖然開車很繞,但走路的話,路也不算遠。 就當舍命陪君子了。 見她同意,凌西澤走到停路邊的車旁,從后座處拿出一頂黑色鴨舌帽來。 司笙剛一走近,就見他反手一揚,把鴨舌帽扣她腦袋上。 同時,往下伸出手指,把她剛戴上的墨鏡摘了。 “墨鏡別戴了,對視力不好?!?/br> 搶在司笙話頭前給了理由,凌西澤又拿出幾個暖手貼給她,轉而問,“要傘嗎?” “用不著?!?/br> 這里空氣干燥,不似南方,雪落地即融。 而且,無論是跟凌西澤共撐一把傘、各自撐一把傘,還是她單獨撐一把傘,畫面都挺尷尬的。 凌西澤一偏頭,“那走吧?!?/br> 將圍巾往上拉了拉,司笙把暖手貼拆開,同手一起揣兜里,才慢悠悠地跟上凌西澤。 雪花飄飛,寒風凍人,小巷里光線昏暗,凌西澤身形筆挺,黑色的外套著身,每一道線都似是熨出來的。白雪打著轉,飄落在他發梢、肩上,不多時,就落上一層淺淺的霜白,對比鮮明。 兩人走過一段路。 不知為何,氣氛忽然冷下來,誰都沒有言語,耳邊盡是呼嘯的風聲,以及忽遠忽近的人聲。 緩步轉過一個彎,司笙說:“聊點什么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