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著呢?！?/br>
    “有需要就說?！?/br>
    “知道?！?/br>
    說話間，已經開到樓下。

    解開安全帶，司笙拿起軍大衣，隨口問：“要上去嗎？”

    剛停好車的沈江遠，愣了下，旋即難以置信地抱怨：“求你了，這大晚上的，你能不能正視一下我的性別？”

    被他做作的模樣逗笑了，司笙反問：“你怎么不覺得我對你有想法？”

    “那你對我有想法嗎？”沈江遠順著她的問。

    “沒有?！?/br>
    司笙答得簡單干脆。

    “……”

    多此一舉，自取其辱。

    將車門打開，司笙準備下車。

    沈江遠冷不丁叫住她，“對了，友情提示——”

    “嗯？”

    司笙一頓，偏頭看過來。

    深深地看她一眼，沈江遠跟打啞謎似的，拉著慢悠悠的調子，字字頓頓地說：“水云間的開發商，是凌家。你知道嗎？”

    “……”

    *

    翌日，清晨。

    【程悠然、司笙】的話題空降熱搜，很多網友盯著話題看了好半晌，第一直覺是——

    當紅流量小花被碰瓷兒了？

    過氣明星的一波營銷炒作？

    點進去一看，卻見到幾個營銷號發的幾張路透照。

    照片的主人公是程悠然，非精修圖，照片里程悠然在劇組拍戲，背景雜亂，她妝容精致，貌美如花，氣質出挑，在一干人里極其顯眼。

    本該是粉絲跪舔美顏的照片，卻有好事者眼尖地發現“過氣明星司笙”的存在，并截圖放大拉了出來。

    臃腫的軍大衣，遮住了形體，拍攝角度刁鉆，素顏出鏡，加上畫質模糊，跟程悠然放到一起，簡直一個天一個地。

    營銷號們紛紛出來帶節奏，拿出司笙以前的古裝扮相和現在的模糊截圖對比，感慨司笙顏值崩壞。

    【啊啊啊，司笙是我女神??！心中的白月光！這兩年她經歷了什么？不要啊，還我那個顏值能吊打全劇組的司美人兒！】

    【難怪沒見到她拍戲了，這顏值，這裝扮，倒貼都沒人要啊?！?/br>
    【她不是沒拍戲了嗎，在劇組做什么？看起來好慘的樣子?！?/br>
    【純路人，不認識。估計是想為了復出造勢吧，這蹭熱度的方式真是別出心裁。沒有程悠然這三個字，我壓根不會點進來?！?/br>
    【還記得這位曾被稱為‘古裝第一美女’嗎，不知道‘艷壓’了多少女星。這才過了多久？粉絲還夸純天然的，不整能崩得這么快？】

    【同樓上。我也懷疑司笙是整的?！?/br>
    【就兩個字，活該?！?/br>
    【未成年就敢去整容，為了紅什么事都做得出來?！?/br>
    ……

    獨棟別墅內。

    魯管家拿著資料找到凌西澤。

    “三爺，司小姐多數消息都被人壓著，查不到?！?/br>
    翻開手中資料，凌西澤眉心一擰，“沒查出來？”

    “只知道司小姐經常出入德修齋，跟老板關系不錯?！?/br>
    在德修齋工作的人，嘴巴一個比一個的嚴，而且稍稍一調查，那里多數員工都有點特殊。

    “嗯?！?/br>
    “司小姐最近不知道遇到什么事，把封城和安城的兩處房產都給賣了。賣房的那筆資金不知去向?！?/br>
    翻頁的動作一頓，凌西澤微垂下眼簾，問：“她現在住哪兒？”

    “水云間?！?/br>
    稍作思忖，凌西澤道：“這兩天你把水云間那套房收拾一下?！?/br>
    眉眼染上欣慰的笑，魯管家點了點頭，“是?！?/br>
    “另外，”凌西澤又道，“以后她的事，不用暗中查了?！?/br>
    司笙的人脈關系網復雜，認識什么人都有可能。既然有人壓著她的情報，繼續調查難保不會被發現。

    這事若被司笙知道……

    以防萬一。

    魯管家了然，“是?！?/br>
    話鋒一轉，魯管家想到另一件事兒，不由得提醒道：“網上的新聞……”

    “照片到手了嗎？”

    “嗯?！?/br>
    凌西澤的眉目覆上層冷意，眼里淬著寒光，嗓音里透著危險——

    “跟上次一樣，交給宿卿?！?/br>
    *

    藍牙耳機別好，司笙神情慵懶困倦，趿拉著拖鞋走進廚房。

    “擾人清夢，什么事兒？”口吻里有幾分不耐煩。

    “小祖宗，現在上午十點了?！?/br>
    耳機里安老板的聲音甚是無奈，卻又夾裹著幾分縱容。

    拉開冰箱的門，司笙目光上下掃視，尋覓著沒過期的食品，道：“說事?！?/br>
    “有人在調查你，想問問你最近有沒有惹事?！?/br>
    “哪有空惹事?！睂⒎龅倪^期面包扔進垃圾桶，司笙繼續翻弄著，不緊不慢地問了句，“什么人在查？”

    “不知道，就知道是封城的。你仇家太多，想排查一下都沒方向?！?/br>
    “我有什么仇家？”

    包裝都未撕開的過期火腿腸被拋入垃圾桶。

    “要我提醒一下，你早幾年天南地北干的幾件大事嗎？”

    “……算了?！?/br>
    陳年舊事，不提還真給忘了。

    搜尋無果，司笙煩躁地合上冰箱的門，折騰半晌，總算從櫥柜里翻出一桶方便面。

    幾分鐘后，司笙坐在客廳沙發上，等著正在燒的開水。

    被電話那邊嘮叨著吃泡面各種弊端的司笙，煩躁值一點點地累加，手指摸到耳機，剛想掛斷電話，司笙忽地想起另一茬兒，不由得問——

    “話說回來，堂主是怎么回事兒？”

    “……”

    原本話癆上身的安老板，頓時安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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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18章 老爺子繞過你，把堂主之位傳給你了

    “話說回來，堂主是怎么回事兒？”

    “……”

    電話那邊靜默三秒，司笙微瞇起眼，聲音透涼地威脅，“敢掛電話你死定了?！?/br>
    “算得這么準?！?/br>
    隨聲音而來的，是淺淺的低笑聲。

    一揉耳朵，司笙將藍牙耳機摘下來，換了一邊，問：“什么情況？”

    “你都砸鍋賣鐵拯救百曉堂了，這份情意之深，老爺子無以回報，只能把你欽定為繼承人?！?/br>
    “……”

    眉頭一挑，司笙有些愣神，手指摁了摁眉心。少頃，她無語道：“我好心幫他，他還坑我？”

    “怎么能叫坑你？”安老板笑如春風，語氣溫和，循循善誘道，“江湖百曉堂，信息值千金。你想要的旅游攻略，行業前景，尋人問事，堂里一手cao辦，童叟無欺。堂主辦事，不用花錢，有求必應?！?/br>
    嘴角微抽，司笙往后倒在沙發靠背上，擰著眉問：“合著我砸鍋賣鐵，就圖這個？”

    “你想圖別的也有，”安老板耐心地替她講解，“本堂還在改頭換面狀態，各種業務正在拓展中?！?/br>
    “……”貧不死你！

    微頓，司笙干脆道：“我拒絕?！?/br>
    “晚了?！甭朴频卮鸪鰞蓚€字，安老板慢條斯理地闡述道，“兩個月前，老爺子就繞過你舉辦了退位儀式，宴請江湖各路豪杰，宣布百曉堂的繼承人就是你?！?/br>
    司笙冷冷揚唇，哂笑：“你們那‘負債堂’能邀請到的‘各路豪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