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機外室上位記 第1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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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且說說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碧紗櫥里躺著女子會換成了那個外室?”榮氏的怒火太盛,反倒因一下子無法全數傾吐而出而收斂了怒意,只冷厲凜凜地質問。 杜丹嫣早已被今日的變故嚇破了膽,且她失去了進齊國公府做妾的機會,往后便只能任由榮氏擺布,再無法左右自己的婚事。 思及此,淚水便似決堤般從她眸中涌出,“我聽了母親的吩咐,去碧紗櫥里等著,因我……我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兒,等著等著就覺得分外緊張,便想著先去凈室小解一番?!?/br> 她到底是受過十幾年《閨訓》、《女德》教養的大家閨秀,何曾做過這樣以色事人的難堪之事,在羅漢榻上等待齊衡玉的時辰里,一顆心如被人放在火上炙烤一般。 誰曾想繞路去小解之后,竟會碰上月姨娘與她身后的那一隊浩浩湯湯的仆婦們。 她仍記得那時月姨娘望過來的諷笑眸色,嘴里還道:“五小姐自己走出來了也是好事,省的我多花功夫?!?/br> 榮氏聽著便蹙起了眉頭,臉色霎時鐵青不已,她料想過月姨娘心計深沉,卻不想她苦心謀劃的計謀會被這最不起眼的妾室攪黃。 “她究竟存的什么心思,妖妖冶冶地拴住你公爹的心還不夠,怎么還要插手到你們房里來?”榮氏與杜丹蘿埋怨道。 此刻的杜丹蘿眉顰舒展、神色歡愉,并無半分不虞。她甚至還要感謝月姨娘,若不是她橫插一腳,底下那嬌嬌柔柔的庶妹便要給她的夫君做妾了。 榮氏瞥她一眼,見她面色里有掩不去的雀躍,便沒好氣地說道:“你那婆母不頂用,你也犯了渾。嫣姐兒與你血脈相連,她姨娘又在我手底下討日子過,即便給衡玉做妾也只有全心幫扶你的份兒??赡峭馐胰缃裼性乱棠锵逯?,衡玉瞧著也對她狠不下心來,要是她將來有個一兒半女……” 說到此處,榮氏又把語氣放重了兩分,幽幽悵悵地說:“你可別忘了,她如今是良籍?!?/br> 杜丹嫣被仆婦們扶著去廂房梳妝凈面,杜丹蘿聽了榮氏的話后也攏起了臉上的悅色,改而沉默地聽著榮氏的教導。 “良妾不可隨意打殺責罰,更不能發賣了她。你若是再糊涂下去,這齊國公府偌大的家業興許就要落在庶子手里了?!?/br> 杜丹蘿的面色愈發灰敗不堪,攥著帕子的玉指不斷收緊。 榮氏素來手段狠辣,今日雖沒有攛掇著李氏要了婉竹的性命,可她心里已然不愿輕易放過婉竹。 “這外室不知使了手段與月姨娘勾結在一塊兒,心計難測,又那般貌美?!?/br> “絕不能留?!?/br> * 月華閣內。 采珠正服侍著月姨娘換下厚重繁復的衫裙,一時又端了銅盆來替她凈面,小小翼翼地替她卸下釵環后,見她似顰非顰的柳眉一松,方才笑道:“奴婢瞧著,姨娘好似很喜歡世子爺的那位外室?!?/br> 月姨娘抿了口六安茶,擱下茶盞后笑盈盈地望向采珠和綠波,只說:“外院那兒有什么消息?” 綠波上前一步恭聲答道:“齊忠家的說了,世子爺把那外室送去了家廟,說要讓她在佛祖面前好生懺悔自己的過錯?!?/br> 此等處置,也出乎了月姨娘的預料。她把弄著手里的金石玉器,思忖了半晌后,似笑非笑地說:“她倒也算有本事?!?/br> 采珠卻笑道:“哪里有本事了,不還得靠姨娘去給她開脫嗎?靠她自己只怕今日連命也保不下來?!?/br> “當初剛入齊國公府時,我不是也和她一樣嗎?”月姨娘淡淡笑著,姣美的面容上隱現幾分對往昔的追憶。 可惜的是她那時無人可倚靠,一路跌跌撞撞碰了個頭破血流,還丟了兩個孩子,才得了今日不再被人欺辱、踐踏的地位。 齊國公總要老去的一日,將來便是齊衡玉執掌整個齊國公府,月姨娘高瞻遠矚,早已想法設法地要為自己尋一條退路出來。 良久。 她攏了攏鬢邊的碎發,笑著與采珠說:“你遣個信得過的人,去家廟跑一趟,給金玉遞個信?!?/br> * 齊國公府的家廟與京城最負盛名的相國寺只有幾百步之遙。 齊國公府財大氣粗,派了好些奴仆打理、看守家廟,且最里頭的兩間廂房迎著一處郁郁蔥蔥的竹林,竹林后頭便是相國寺。 此刻的婉竹便坐在其中一間廂房的臨窗大炕上,手里捧著奴仆們方才塞給她的經書,仔細研讀了起來。 因如今時興苦修,是以齊國公府的家廟也只草草修葺過兩回,一應陳設器具也只比尋常貧苦人家更好些,膳食更是不見葷腥,頗有些要常伴青燈古佛的持苦。 金玉與容碧跟著婉竹來了家廟,一路上不敢有任何抱怨之詞,除了夜間安寢時金玉耐不住問了婉竹一句:“爺把姑娘送來這家廟,可有說什么時候再讓姑娘出去?” 婉竹擱下了手里的經書,瀲滟著昏黃燭影的杏眸里藏著好些金玉看不懂的情緒。 半晌,她答道:“爺沒有說?!?/br> 在來家廟前,齊衡玉不斷逼問著她,想拷問出事實的真相來,而她卻只是面色不改地說:“月姨娘想親自給老太太繡副百壽圖,收針的幾筆不暢,便問到了我身上來?!?/br> 齊衡玉倏地松開了對她的桎梏,璨若曜石的眸子里難掩失望,他冷冷地開口道:“然后,你就如月姨娘所說來驚濤院尋花樣子,又正好碰上了被下了藥的我?” 婉竹搖搖頭,過了許久才答道:“月姨娘遇上了杜家五小姐,又聽到了些風言風語,便偷偷與我說了這事?!?/br> 說罷,她才似鼓起勇氣一般望向齊衡玉,“我心悅爺,爺給了我安身立命之所,給我錦衣玉食的生活,還讓我脫了奴籍。我不想讓爺遭了暗算,所以便跑來了驚濤院?!?/br> 回憶戛然而止。 分明只過了半日功夫,可婉竹卻忘了齊衡玉聽得她這一番表白心悸的話語時的神色,是不為所動,還是半信半疑。 她忘了。 從她走進碧紗櫥起,便明白自己已走上了死路,如今被安置到家廟里,已然算是窺見了一線生機。 從竹苑到家廟,興許是窮途末路,又或許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婉竹倏地望向了仍立在床榻邊未曾離去的金玉,眸色深深地問她:“你還有什么話要與我說?!?/br> 金玉瞧了眼姿容沉靜的婉竹,肅容說道:“主子說了,若是姑娘能在一月之內讓世子爺來家廟宿上一夜,她便有法子讓您有名有份地走進齊國公府的內院?!?/br> 作者有話說: 來咯。 么么。感謝在2023-06-19 15:36:45~2023-06-20 14:30:2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leilei0112 5瓶;嗯嗯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7章 挨打 “索性讓我與世子爺和離吧?!?/br> 婉竹并沒有第一時間應承下金玉的話,縱然陷于這等囹圄境地,她依舊守著心中的安寧,不驕不躁、不疾不徐。 燭火搖曳,金玉垂首立在她身側,逼仄的廂房內一半陳設皆隱在迷蒙的夜色之中,唯獨她與婉竹二人鍍在光亮之中。 臨到此刻,金玉才真真切切地佩服起了婉竹,既是佩服她沉穩的心性,也佩服她果敢的勇氣。 白日里在碧紗櫥時,若不是月姨娘及時趕到,她的下場必然不會只是被罰到家廟思過這么簡單。 榮氏、杜丹蘿、乃至李氏,哪一個都不是好相與的人。 “夜深了,姑娘安歇吧?!苯鹩裼U了暮沉沉的天色,如此說道。 婉竹朝她淡淡一笑,嘴邊漾起幾分苦澀:“是我連累你和容碧了?!?/br> 她宿著的木榻上只鋪了一層棉絮,衣被布料粗糙不堪,更別提金玉和容碧的境遇。 金玉倒不是個吃不起苦的人,當年若不是得了月姨娘所救,她早已慘死在了那臭水溝里。 故她反而聞言勸解婉竹道:“姑娘不會一輩子都待在這家廟里,您總有出去的那一日?!?/br> 金玉的嗓音溫潤,襯著這朦朦朧朧的燭影,如潺潺的溪流般沖刷凈了婉竹心間波折不堪的哀緒。 她回握住了金玉的手,倏地粲然一笑道:“你說的是?!?/br> * 翌日天剛蒙蒙亮時,婉竹便睜開了眼。 天邊雨霧連連,豆大的雨點如注般往下落,掛在垂垂欲墜的枝椏樹干上,滴在青石磚上砸出些盈滅不定的聲響。 婉竹起身后吃了齋飯,便讓金玉去向家廟里的奴仆借了紙筆來,跪在蒲團前抄著經書。 她識得的字有限,只能一撇一捺地去臨摹著經書上祈福人“長壽康健”的福語,再在福語上不厭其煩地寫上“齊衡玉”三個字。 寫了足足兩個時辰,直到身側的容碧都立的腰酸背痛時,婉竹卻仍在彎著身子寫經書,姿態虔誠又恭敬,仿佛與入定的僧道一般受了佛祖的洗禮。 日落西沉時,因守夜而歇息了一會兒的金玉也起了身,她走進廂房時見婉竹方才收起筆墨,并將那抄好的經書小心翼翼地奉在了桌案上。 便忍不住問道:“姑娘抄這個做什么?” 婉竹也正是疲累的時候,聞言接過了容碧遞來的茶盞,喝了一口茶后方才答道:“佛說,心誠則靈?!?/br> 金玉略識得幾個字,往那經書上瞥去一眼后,見上頭密密麻麻地寫著為齊衡玉祈福的福語,心下陡然清明了起來。 她道:“但愿世子爺能知曉姑娘的一片誠心?!?/br> 婉竹不過莞爾一笑,望著廂房內處處顯著簡陋樸素的陳設,和方才只用了一小半的素食午膳,笑意竟是漸漸地深邃了兩分。 “事在人為?!彼f。 * 這段時日齊衡玉心緒尤為不佳。 遼恩公府自覺理虧,自齊老太太的壽宴之后便雷厲風行地定下了杜丹嫣的婚事,嫁的是勤伯公府的嫡幼子,自生下來腿腳上便有些毛病。 是以這樁婚事倒還算登對,婚期也定在一月之后。 杜丹蘿知曉庶妹婚事定下來后,壓在心口許久的郁氣也紓解開來,又因齊衡玉不留情面地將婉竹送到了家廟思過,她冷了一半的心也熱了起來。 榮氏請來的神醫給她開了不少藥,杜丹蘿起先還嬌氣地嫌苦不肯吃,后頭卻是一日三餐餐餐不落,比用膳還積極些。 吃了半個月的藥后,杜丹蘿仔細地梳妝打扮了一番,親自去小廚房里做了糕點,再讓雙菱去前廳守著,等齊衡玉回府后便把他請來松柏院。 杜丹蘿滿心滿眼地企盼著齊衡玉的到來,也企盼著自己服了藥后能解了心結,不再抗拒與齊衡玉的親密相處。 若不是幼時遭劫留下了心疾,她與齊衡玉闔該是京城里最登對的夫妻才是,哪里會落得今日相敬如冰的局面? 她攥緊了手里繡著鴛鴦交頸而臥的軟帕,一顆心仿佛被放在火上炙烤過一般,熱切得不像話。 半個時辰后,雙菱踩著夕陽的余暉回了松柏院,采薇、采月等丫鬟見了她俱都眉開眼笑,可瞧見她身后空無一人后,笑影又消失得無影無蹤。 “世子爺呢?” 雙菱一臉的難堪,在采薇的催促聲中答道:“今日太太家里的侄女來府里做客,世子爺一回府就被百花jiejie請去了驚濤院?!?/br> 采薇、采月都是自小伺候杜丹蘿的丫鬟,對杜丹蘿忠心耿耿不說,更生了一副玲瓏般的七竅心腸。 “這事先別和夫人說,省的夫人又使起了犟脾氣?!辈赊钡?。 李氏緣何好端端地將內侄女領來齊國公府,打的是什么主意滿府上下有誰不知曉? 如今杜丹蘿愿意主動緩和她與齊衡玉之間的關系,若是知曉了李氏的打算,只怕是又要生一場悶氣。 “可我沒把爺請來,這……這怎么瞞的過去?”雙菱踟躕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