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離后首輔大人的打臉日常 第6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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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小人上一世造的孽,致使姑娘心愿未達成,所以久久不愿離去。于是,小人便也就遂了她的愿,釀上了一壇金桂酒。今日酒成,如若那姑娘今夜再次入夢,小人也能給那姑娘一個交代?!?/br> “?!?/br> 話音剛落,蘇瑾再次舉起酒杯,釋然一笑,輕輕在寧星玥的杯壁上砰了一下,隨后抬手,再次一飲而盡。 而此時的寧星玥晃蕩著手中盛得半滿的酒杯,手肘內側一道淺棕色的疤痕,不知為何開始隱隱作痛。 寧星玥再次陷入了往昔的回憶之中,五年前她也曾央求過蕭逸鴻一起制作金桂酒,酒未制成,自己的手上卻多了一道疤痕。 思及此,她將杯中酒水一飲而盡,眼神迷離,堪堪開了口。 “曾經,我以為自己是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我擁有世人無法企及的財富,有人人得意稱羨的地位,有視我為掌上明珠的親人……還有那一個我以為會是一輩子得以相守之人?!?/br> “可忽而一日,我的天塌了,我失去了曾經擁有的一切,而那個曾經以為會相守之人,他用劍指著我,站到我的對面?!?/br> 寧星玥木訥地抬起手,指了指坐在自己對面的蘇瑾,“你知道,那時我有多害怕,多絕望嗎?因為我曾經的自以為是,葬送了弟弟的性命,葬送了大興的國運……” “都是因為我……” 寧星玥拍案而起,隨即又跌坐在地上,有氣無力的單手扶額,手肘撐在桌案之上。 “那時,我恨不得他馬上暴斃在我的眼前,但當我眼睜睜看著他在熊熊烈火中化為灰燼,心中卻生出了憐憫?!?/br> 寧星玥含糊著喃喃低語,“不說了,過去了,都過去了……” 一滴晶瑩的淚珠劃過寧星玥被酒氣然后的雙頰,她手肘一滑,整個人撲倒在方桌之上,雙目緊閉,呼吸逐漸趨于平穩。 蘇瑾緩緩起身,坐在寧星玥的同側,輕輕攏開她散在面頰上的碎發,挽與耳后,指尖滑過脖頸之時,她下意識縮了縮脖子,像孩童般撅著嘴,似是在嘟囔著什么。 “嗯?” 蘇瑾附耳貼近寧星玥的唇邊,發出一聲略帶著鼻音的疑問。 微弱的聲音在寧星玥口中打轉,蘇瑾依稀辨別出,“蕭逸鴻,此生不復相見……不復相見……” 一陣帶著絲絲涼意春風輕拂而過,寧星玥在睡夢中摸索了半晌都沒有摸到素日里睡慣了的錦被,她蹙著眉似是有些不開心,哼哼唧唧的。 看到寧星玥在自己完全放松的樣子,蘇瑾垂頭輕笑,修長有力的臂膀,一把將寧星玥打橫抱起,一步一步緩緩上前,最終放在了自己的床上。 似是聞道了熟悉的味道,寧星玥躺在床上之后,非常乖巧地靠在內側的軟枕之上,再次細細嗅了嗅上面的白檀香味,側過身安靜地沉沉睡去。 相較之前的狠戾,此時的寧星玥在蘇瑾的眼中儼然一只謹慎的貓咪,只要嗅到一絲危險的氣息就炸毛,用最傷害自己的方式去保護著身邊的每一個人,卻始終忘記了她自己。 蘇瑾心疼地看著眼前之人,將床內側的被衾拉起,仔細地將被角掖在寧星玥的身下,順帶為她捋了捋凌亂的長發,隨后他自己順勢仰面躺在了寧星玥身側空出來的另外一邊床榻之上。 蘇瑾的房間是在知夏中另起的一幢小樓,與其他伶人接客的地方相隔較遠,現在這個時辰正是知夏的歌舞升平最盛之時,但小樓此時落針可聞,好似外面的繁華都與他無關。 此時,靜謐的房間中,蘇瑾仔細聽著身旁平穩的呼吸聲,心中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安穩。 或許是被蘇瑾身上的白檀香吸引,寧星玥一個轉身,將一只手和一只腿搭在了蘇瑾的身上。 這突如起來的重量,弄得蘇瑾哭笑不得,想不到寧星玥睡覺竟是如此不老實。 蘇瑾轉過身去面對著寧星玥,心疼地將她緊緊擁入懷中,鼻尖輕揉著她的發頂,溫濕的雙唇小心翼翼地落在她的額角。 “慧慧?!?/br> 他啞著嗓音輕喚了一聲,無數的情緒涌上心口,他擔心、害怕,不敢與她相認,生怕在自己承認的那一刻,兩人的關系再次回到從前。 三年前,在他周身被傷得幾乎無法動彈的時候,是想見寧星玥的心支撐著他一步步康復,當時他只是想在見她一眼。 人心總是貪婪的,當他今日與寧星玥面對面之時,便知道,今生他都無法放開。 無論過去,還是將來。 “慧慧,我不會再放手了……” 第69章 天剛剛蒙蒙亮, 一縷熹微的晨光穿破天邊的濃霧直直落在了蘇瑾的房內。 寧星玥揉了揉朦朧的睡眼,只覺得此時腦袋暈乎乎的,眼皮也是異常沉重。當她正準備舒展一下維持了一晚上的動作, 忽而發現自己的身邊有種區別于被褥的柔軟觸感。 昨晚的記憶霎時間涌入寧星玥的腦海。 蘇瑾的音容笑貌,那杯香氣怡人的金桂酒,還有那個半真半假的夢中女子的故事。 想到這, 寧星玥抬眼開始環顧四周,眼前是輕幔薄紗極富雅致的裝飾,耳邊是清泉淌過小石輕快的聲音,而身邊, 是蘇瑾柔和沉靜的睡顏! 此時, 他依舊還帶著那個木質的面具, 微薄的雙唇緊抿, 細細密密的汗珠已將他散落的鬢發濕潤。 雖然看不清他的樣貌,但細碎的陽光,落在他濃密卷翹的睫毛之上, 忽閃忽乎的,似是被鋪上了一層薄薄的金邊。他勃頸處的衣襟微微敞開著,露出了明顯的鎖骨和鎖骨下緊致的弧線。 現在他仿佛陷入了夢魘,沙啞的嗓音在喉頭嗚咽,他的聲音很輕, “不要、不要傷害她……” 說著蘇瑾伸手抓住了寧星玥的手腕,不知為何, 他原本幾近煞白的臉頰,漸漸開始有了血色, 先前急促的呼吸現在也逐步恢復平穩。 寧星玥怔怔坐在床上, 用另一只手慢慢掰開蘇瑾緊緊捂住自己手腕的手指之后, 正當她起身想要跨過蘇瑾下床之時,床上的男子猛地睜開了雙眼,隨即床榻上猛然坐起。 “??!” 而此時的寧星玥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腳下一滑,整個人跨坐在了蘇瑾的大腿之上。 與此同時,蘇瑾面不改色,直接伸出了雙臂,將寧星玥困在了自己的懷中。 現下寧星玥與蘇瑾面對面地望著,她的雙眸向下一滑,正正在蘇瑾空無一物的胸膛之上。 最是這不經意的一眼著,實讓寧星玥燒得耳朵有些發燙。 蘇瑾順著寧星玥的目光,低頭望向自己敞開的衣襟,垂著的頭輕顫了兩下,發出淡淡的笑聲,“公主,這是害羞了?” “笑話,本宮可是閱人無數!” 察覺出了蘇瑾對自己的嘲笑,寧星玥也不甘示弱的將雙手搭在了蘇瑾寬厚的肩膀之上,唇角輕揚,她冰涼的手腕與蘇瑾炙熱的肌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伴隨著寧星玥的動作,蘇瑾低頭淺笑,深沉目光順著寧星玥搭在他身上的手臂緩緩地向上滑動,最終落到了寧星玥嬌翠欲滴的嘴唇之上。 “噢……看來是小人昨夜沒有伺候好公主,公主還未盡興?” 話音剛落,蘇瑾便將鎖住寧星玥腰肢的其中一只手騰了出來,輕輕捏在了寧星玥小巧的下巴之上,而他的面具在寧星玥眼前慢慢放大…… 恰巧在寧星玥正要抬手推開蘇瑾之際。 “吱呀——” 房間的大門從外面被人緩緩地推開了一條縫,許是不想要打擾房內之人,卻因著門扉有些年久失修,明明小心翼翼地動作,此時卻將房中兩人的目光都吸引了去。 三人目光相接之時,那個躲在門邊的粉色身影,尷尬的笑了兩聲,從門后探出了一顆華麗的頭來。 邱素心正要推門而入之時,眼神止不住地向下滑,可眼前的兩人曖昧的姿態,又令她羞怯地用雙手緊緊捂住了自己的雙眼。 寧星玥轉頭看了看他們二人目前的姿勢—— 她此時正與蘇瑾面對面的跨坐在他的大腿之上,因為先前本想推開他,此時她的雙手正好按在了蘇瑾堅實且光潔的胸膛之上。 再看向蘇瑾,如今他一手挑起了寧星玥的下巴,一手攬著她的腰。 當前的情形對于邱素心這位未出閣的女子來說,著實是有些刺激。 寧星玥一把推開了身前之人,坐在床沿邊,迅速穿好了鞋襪,雙腳落地,站得離蘇瑾遠遠得。 須臾間,寧星玥已站在了邱素心的身邊,隨后她輕咳了一聲,一直立在門邊的邱素心這才透過指縫再次確認了一下眼前的情形無誤之后,這才堪堪敢松開手。 床上的蘇瑾此時走到了兩位貴人的面前,攏了攏滑落的衣襟,像邱素心施了一禮,“小人,見過郡主?!?/br> 邱素心一邊憋著笑一邊朝蘇瑾揮了揮手,道:“免禮免禮,都是自家人,自家人?!?/br> 說完她還用肩膀撞了一下身側的寧星玥,使了個意味深長的眼色。 被鬧了這么個烏龍,寧星玥覺著心中煩躁,一把挽過邱素心的手臂,“陪我回宮吃早膳去!” 不管怎么說,蘇瑾也是城中官家小姐們如今最為心馳神往之人,之前大家至多也之是見過在知夏演出的蘇瑾,那時的蘇瑾溫潤如玉,謙遜雅正,令人賞心悅目,卻有一種拒人千里之外的疏離。而今日邱素心見到的是跟女子打情賣俏,衣襟袒露的蘇瑾,這時的他,除去平日的風雅,現下還多了一絲魅惑,與情趣。 邱素心一手被寧星玥拽著,一手跟蘇瑾告別,走到轉彎之處,才回頭驚訝地問道:“天哪,jiejie,知夏的伶人可都是清倌,你昨夜這么一折騰,恐怕是要壞了規矩!” 不說還好,被邱素心這么一提醒寧星玥又想到昨日到底是誰將她推入火坑,“你還好意思說,昨日是誰幫我舉的手,這還沒有一日的功夫都忘得干干凈凈了?!” 說完,寧星玥伸出纖長的食指沒好氣的戳了戳邱素心掛得叮叮當當的腦袋。 被寧星玥這么一說,邱素心心虛地移開了眼,嘟嘟囔囔的說道:“都是邱素蕓害得……” “是是是,你最講道理……” 兩人繼續說說笑笑朝著知夏的大門走去。 期間,邱素心再次回頭,看向蘇瑾別院的方向。 今日晴空萬里,明媚的陽光灑在別院旁的畫廊之中,那里被人種上了一大片的紫藤花。 纏纏繞繞的花藤相互依偎著,紫色的花開的正盛,一串接著一串緊緊靠在一起,低垂在花架之下,在畫廊之下連成了一片紫色的云霧。 邱素心還記得之前寧星玥跟她說過,紫藤花的花語是執著的愛。 蘇瑾,想必也有自己執著的人罷。 翌日。 一大早,寧宏裕與寧星玥站在明月殿外,兩人靜靜望著三輛被裝得滿滿的馬車。 “阿姐,記得先前你答應我的事,無論走到哪里,正月的時候一定要回來與我團聚?!?/br> 寧宏裕強忍著眼底的洶涌,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十分震驚。 畢竟是自己的親弟弟,她又怎會不知他此時的心境,但現在到了她必須要放手的時候了。 寧星玥一直覺得裕兒的性情非常地像父皇,心腸十分柔軟,見不得事件的一點苦難,所以之前有什么殘忍的抉擇都是由她來幫忙拿主意。 先前是因為大興剛剛恢復,國內依舊有些動蕩,加之當時他們與北國之間的互助協議還在洽談之中,所以那段時日,她協助這裕兒處理政事。 但寧星玥知道,她始終不能一輩子替裕兒做決定。如今大興國富民安,所有的一切都在向著積極的方向發展著,而這時也恰好是自己應該要放手的時候了。 寧星玥淡笑著,沖寧宏裕點了點的,“終會有重逢的一日的?!?/br> 說完,寧星玥在翠竹的摻扶下,頭也沒回的登上了馬車。 裕兒需要學著自己成長。 而她自己,也需要學會放手。 馬車駛出了一段距離,寧星玥抬手輕輕拭去了眼角的淚痕,轉頭詢問翠竹:“平陽郡主不是說會來嗎?怎么一大早沒有看見她的影子呢?” 翠竹回想了一下,似是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情,驚呼了一聲,“噢,昨晚郡主托人捎了信來,說今日會在城郊的望月亭等您,都是翠竹愚鈍,昨日忙得暈頭轉向,竟是忘卻了如此重要的囑托,還請公主責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