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我是你媽 第36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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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這個地方距離京都這么近還如此貧困潦倒,即使是過年也頂多能吃上半個黃金餅。 在見過朱雀大街十里長燈的繁華后,他從另一個角度,看到了大燁百姓的生活。 *** 不多時,三人到了柿子地。 一望無際的柿子地被打理得很好,地表還有翻新過的痕跡。 剛被移植過來的柿子樹苗在微風中輕輕搖曳,在貧瘠的土壤上,透出蓬勃熱烈的生命力。 南流景喜歡這股生命力。 他覺得這股生命力,像極了在長信宮里孤獨長大的自己,也像極了在這片土地上努力活著的大燁百姓。 離開村子時,南流景將手里那盒糕點遞給小男孩,讓他轉交給他爺爺。 一路上,南流景都有些心不在焉的。 屈建白放下茶杯,笑問:“殿下在想什么?” 南流景抿了抿唇:“有些事情想向屈夫子請教一番?!?/br> 屈建白抬手:“殿下請說?!?/br> 南流景:“屈夫子能告訴我,你眼中的大燁,是何等模樣嗎?” 屈建白有些意外。 這個問題對屈建白來說并不難回答。 只是,這個問題問得太廣,太寬泛了。 所以一時之間,屈建白反倒不知該從哪里著手回答。 “那殿下呢?!?/br> “殿下眼里的大燁,又是何等模樣?!?/br> 南流景下意識就要回答:“我眼中的大燁……” 屈建白抬手制止了南流景:“殿下不必急著回答我?!?/br> “教了殿下幾日,我還從未給殿下布置過作業。不如就以這個為題,殿下寫一篇文章交上來給我吧?!?/br> 南流景想了想,問:“不知我要何時寫好文章,呈給屈夫子?” “殿下不必急著動筆,未來幾個月,我會陪著殿下到處走走,殿下可以再多看看、多思考?!?/br> 回到別院,南流景換了身常服,坐在涼亭里吃冰鎮過的西瓜。 這會兒他身邊沒人,他可以心無旁騖地跟姚容聊天,說著今天的見聞。 即使他知道,他經歷這些事情的時候,姚容也在“旁邊”。 姚容靜靜聽著,沒有打斷他。 等他說到屈建白給他出的題目,姚容莞爾:[屈夫子給你出了一道題,我在他問題的基礎上,也給你出一道題,到時你可以一起作答,你看怎么樣?] “老師要出什么題?” [你眼中的大燁,是何等模樣。] 屈建白要問的,是南流景對世道的了解。 [如果你看到的大燁,沒辦法使你滿意,那你想將大燁,變成什么模樣。] 而她要問的,是南流景對世道的追求。 第216章 亡國之君16 這兩個問題, 一個比一個難,根本不能南流景現階段能回答出來的。 對此,他唯有繼續學習。 轉眼間, 就臨近年關了。 天氣越來越冷, 路面結了冰,馬車行走不便,屈建白決定暫停外出活動,等過段時間冰雪化了,再帶南流景出去。 不過, 屈建白不阻止南流景外出,只是叮囑他做好偽裝,帶齊侍衛。 這日,南流景一身玄衣,外罩灰色狐氅,做尋常紈绔子弟裝扮, 身后跟著四個武藝高強的侍衛。 他直接去了朱雀大街, 走進最靠近巷口的酒樓,挑了個二樓靠窗的位置, 邊吃東西邊打量來來往往的人群。 這是南流景新養成的習慣,他可以通過打量這些人群了解到他想了解的信息。 剛低頭吃了口糕點, 街道底下突然爆發了驚慌急促的尖叫聲。原本喧鬧擁擠的人群, 瘋狂向道路兩側跑。 空出來的地方,已經足夠兩輛馬車通過。 但還是有囂張的侍從不斷驅趕百姓, 不允許他們停留在道路上。 南流景擰起眉心, 就聽到旁邊一桌的客人道: “這是什么人, 在天子腳下,也敢這么囂張?!?/br> “噓, 你不要命啦。沒看到那輛馬車前方掛著的純金燈籠嗎,這可是季太傅他老人家的車架?!?/br> “原來是季太傅。天子出游,也不過是這種排場了吧……” 后面那句話,被壓得極輕極輕。 要不是南流景習武之后耳目聰明,也很難聽清。 季玉山……南流景在心里默默念著這個名字,目光緊緊盯著那輛馬車。 下方不知發生了什么,行進中的馬車停了下來。 馬車里的人掀開簾子。 借著那不大的空隙,南流景終于看清了季玉山的容貌。 與季玉山那爛大街的名聲不同,他擁有著一副典型文人的模樣。 許是剛從官府下衙,他穿了一身正二品紫色官袍,鬢角微白,形相清癯,氣度淵雅,目光十分清正平和。 南流景小聲對姚容說:“不是都說相由心生嗎,這季玉山怎么長得這么人模狗樣?” 姚容好笑:[要是一眼就能看出來他是壞人,那他怎么可能身居高位幾十年?] 南流景點頭:“也對,壞人不會把自己的壞寫在臉上?!?/br> 就在南流景和姚容談話之間—— 一道箭矢如流星般從人群中飛出,裹挾著凌厲勁風與驚人殺意,襲向季玉山的面門。 季玉山不避不閃,甚至連眼睛都沒多眨一下。 在長箭距離季玉山還有一寸遠時,有侍衛出手,以劍擊落那支箭矢。 第二支箭也來得極快。 幾乎就在第一支箭被擊落的下一瞬,就出現在了眾人視野里。 不過,再快,也顯得有些倉促。 即使季玉山的侍衛還沒出手,南流景已經在心里判斷第二支箭不會中。他沒有再關注道路中的情況,而是左右張望,尋找暗中射箭之人。 姚容提醒:[東南方向,距離你二十米遠的裁縫鋪二樓。] 南流景猛地抬頭。 果然見到二樓微微支起的木窗里,有一點被陽光折射出的鋒利寒芒。 只是,在南流景鎖定對方位置的同時,季玉山的侍衛也鎖定了對方的位置。 厚厚的羊毛氈窗簾垂落,季玉山平靜無波的聲音從馬車里傳出來:“別讓他跑了?!?/br> 一半侍衛繼續圍著馬車保護季玉山,另一半侍衛悄悄朝著裁縫鋪涌去。 刺客察覺到了不對,果斷放棄刺殺,轉身遁逃。 但京都可是季玉山的地盤,刺客跑了好久,都沒能甩開身后的人,甚至在逃跑過程中被對斬中左肩。 刺客咬了咬牙,已經決定折射回去搏命—— 四個蒙面壯漢突然從暗處沖出,二話不說,朝著季玉山的人沖殺而去。 刺客不知這四個壯漢是誰派來的人,卻不妨礙他抓住機會逃走。 確定刺客已經逃脫追捕,四個壯漢也毫不戀戰,迅速甩開季玉山的人,脫離了戰場。 “頭,我們該怎么辦。是去追那四個蒙面人,還是繼續去追刺客?!?/br> “分頭去追。我們的人已經封鎖了城門,我劍上涂了毒,那刺客肩膀受了傷,肯定逃不出京都?!?/br> *** 刺客埋頭跑了很久,直到跑進一條死胡同,他才慢慢放緩腳步,肩膀靠在墻上直喘氣。 他低下頭看了眼傷口。 傷口兩邊的rou已經變成了烏紫色,顯然是中了毒。 “出來吧?!贝炭蜕硢≈ぷ拥?。 輕盈的腳步聲在胡同口響起。 南流景逆著光,緩緩走入胡同,在距離刺客三米遠的地方停下腳步。 ——這是一個能防止被人暴起偷襲的距離。 “是你救了我?!贝炭涂隙ǖ?。 在姚容的教導下,南流景可沒有那種做好人不留名的習慣:“是我?!?/br> “為什么救我?” “能救下,就出手救了?!?/br> 這個理由還真是……莫名地有說服力。